四:想辦法得到,還是找藉口失去,只看對你重要不重要
在不需要開會或應酬時,顧鵬飛總是選擇在夜晚工作。辦公室沒有人打擾,他能花更長的時間集中精力做事情。寫完最後一行代碼存檔,顧鵬飛長舒一口氣。
他看看窗外,天已經有些蒙蒙亮,雖然熬了一整夜,但他仍然神清氣爽沒有絲毫困意。顧鵬飛點起一根煙,今天是周六,回家後他要洗澡吃飯然後小睡一會兒,下午和幾個朋友打網球、晚上喝些酒贏會兒牌,周日可以去釣魚。他又花了一點時間想了想下周的工作計劃和如果發生差錯的應對之策。有了精確的概念後,他把煙攆熄在手邊的酒杯中起身收拾東西。就在離開前,顧鵬飛忍不住回頭看看辦公桌,不自覺想起那個人曾經赤裸著躺在上面,修長的雙腿緊緊環繞在他的腰杆,灼熱的唿吸噴在他的頸邊。回憶如此真實、如此鮮明,這幾乎已經成了顧鵬飛每天的習慣動作。
他想她。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顧鵬飛已經應付很長時間了,只是最近頻率高得有些離譜,甚至連自己都招架不住。自從那次不歡而散,關穎果真再沒打擾他。顧鵬飛想過給她打電話,他甚至準備了無數個和她打招唿的腹稿。然而只不過才三天,關穎的老闆和他在大廈停車場偶遇,很是遺憾和不滿得提起關穎的忽然辭職和另謀高就。顧鵬飛非常氣惱,好像關穎離開的不是她的工作而是他的生活。雖然他也明白是他不講理,他對關穎沒有任何權利,可她怎麼能如此決絕說走就走,對她來說怎麼就這麼容易?
他還是想她。
總是這樣,當顧鵬飛允許自己超越在心裡搭建的那條防線時,他就好像感覺到一具柔然的身體貼著他,甚至能聽見她爽朗的笑聲,聞到她散發出的甜甜氣息。
然而,這和打開家門,真正看見的感覺太不一樣了。顧鵬飛整個人僵在那裡,小心翼翼看著關穎蜷縮在沙發上,鼻子裡發出若有若無的輕鼾。她長長的睫毛緊閉著,形成漂亮的弧度,頭髮凌亂地散在腦後和臉上,有一縷還跑進關穎微微張開的嘴巴里。顧鵬飛忽然有一種想要歇斯底里狂笑的衝動。她當然會在這兒了,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只要想啊想,想的多了就會得到老天垂憐並實現心中所願。
他沒有叫醒她,他不能肯定自己的手碰到她時會發生什麼事兒,他需要洗個涼水澡。
關穎迷迷煳煳從睡夢中睜開眼睛,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這不是自己的床更不是自己的公寓,她竟然在顧鵬飛家裡的沙發上睡著了。關穎揉揉眼睛環顧四周,一切還和她進門時一樣。她抬起手腕看看錶,顧鵬飛竟然一夜未歸?他經常這樣麼?關穎緩緩坐起來,頓時覺得渾身酸痛,雖然沙發很大很舒服,但終究是沙發。
她掀開大衣晃悠悠站直身體,赤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拉長腰背活動了下四肢,她急需洗把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關穎穿過走廊來到洗手間,打開門後當場愣住,顧鵬飛正站在洗臉台前對著鏡子刮鬍子。他的臉頰上抹著厚厚的白色泡沫,左顎還留著一道剃鬚刀滑過的痕跡,清晰分明。顧鵬飛原本略微仰頭,在看見她時低了下來,手裡拿著剃鬚刀也停在半空嘎然而止,惹得臂膀肌肉跳躍起伏。他剛剛淋浴過,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白毛巾圍在清瘦的腰際。顧鵬飛顯然沒有費心擦拭,頭髮仍然濕漉漉的,身上的水珠在燈火通明的室內閃爍著光亮。
關穎的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從頭滑到腳,又從腳回到頭。兩人的目光最終在鏡中交匯,關穎意識到自己視線收回得太遲。她臉頰燙熱,終於結結巴巴地說:
「對……對不起。」
「我馬上就好。」顧鵬飛不動聲色說道。
關穎連忙從浴室撤退,關上門後虛弱地靠牆而立。他們雖然有過幾次親密接觸,她也知道顧鵬飛摸起來的感覺,然而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見他的身體。顧鵬飛簡直壯觀極了,碩壯的背嵴和臂膀,強健高大又肌肉結實。即使是現在,他身上散發的火熱依然灼燒著她。關穎閉上雙眼,儘量平息狂奔的心跳。她踉蹌退回走廊,急於想在下次碰面前為兩人之間找出一點距離。
顧鵬飛拐進廚房時,關穎正低著頭煮咖啡,一件寬鬆的大毛衣將她曼妙的身材一直罩到臀部下緣。清晨的陽光從高窗灑進來,把她整個人襯托得青春朝氣、乾淨俐落。想起剛才她皺著臉,睡眼惺忪、頭髮蓬鬆凌亂的模樣,顧鵬飛再次領教關穎轉個身就讓自己煥然一新、判若兩人的本事。他暗暗嘆口氣,如果關穎不是如此漂亮,是否會比較好應付一些?
關穎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顧鵬飛已經換上牛仔褲及一件條紋襯衫,他看來依然性感依然帥氣。關穎臉色微微泛紅,將一杯咖啡放在桌上推向他,「你的。」顧鵬飛想說他早上從來只喝茶,但終究還是端起杯子,有什麼區別呢?這會兒他需要的是比茶或咖啡更濃烈的東西。顧鵬飛抿了一口,「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怎麼進來的?」這是他的公寓,他當然有權問。
「釣魚那天見過你的駕照,鑰匙是你給我的。」關穎口氣自然,好像根本沒意識有任何不妥。
他敢肯定他沒給過她鑰匙,顧鵬飛皺眉,等她繼續解釋。
「你忘了?」關穎給自己也倒杯咖啡,「下雨摔跤那天晚上,你把外套給我,我在口袋裡發現的鑰匙。」關穎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你一直沒和我要,我想就是我的了。」
顧鵬飛沒說話,也無話可說。
關穎笑了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想當然?其實我也不確定。」她喝了口咖啡繼續說,「我昨兒來是想給你還大衣和鑰匙的。那是我找的理由,很爛不過也是個理由。」
真正原因當然是她想見他。上次臨走時從顧鵬飛眼裡捕捉到的目光總是糾結著她,甚至用了兩個星期都沒辦法揮之腦後。關穎不是一個耐心的人,她想知道答案,想知道顧鵬飛是怎樣的人,進他家看看是最簡單的方法。關穎知道地址,手上又有家門鑰匙,闖空門自然是順理成章的事兒。
顧鵬飛終於開口,「跟你說想當然是不是沒用?只會讓你更堅持?」關穎聽不出他緩和的口吻是不是刻意壓抑出來的,她也不著急回應,只是悠悠享受咖啡,甚至連點兒被冒犯的神情都沒有。「我進來後在你屋裡轉了轉。」她說得仿佛自己在逛衣服店,一點兒不怕他生氣。
顧鵬飛有些拿不准關穎的古怪,他靜靜等著,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要是以往看到顧鵬飛這個樣子,關穎早乖乖閉嘴收拾東西迅速離開了,但這次不會。
她的手指沿著杯口緩緩畫圈,「這當然包括你的臥室。我儘量不讓自己想當然,於是決定留下來問問你。」
顧鵬飛終於意識到關穎在說什麼,「你……」
關穎一副為時已晚、覆水難收的樣子,「是啊,我看到了。」顧鵬飛動了動嘴唇,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臥室的床頭柜上放著一張照片,裡面的關穎側著身子,兩手抓著顧鵬飛的胳膊微微下拉,她抬臉笑盈盈得朝顧鵬飛說著什麼有趣的事情。顧鵬飛一臉嚴肅,只是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照片里的兩人顯得非常親密和稔熟,關穎想不起來當時在說什麼,但從裝束隱約記得照片是在一次聚會上拍的。那時她剛剛認識顧鵬飛不久,還不知道他討厭她,更不知道要懼怕他。照片沒有多少背景,應該是從一堆人的合照里剪出來的,想來肯定是花了心思。關穎小時候曾經從梯子上摔下來過,一時差點兒斷氣,她發現顧鵬飛將這張照片放在床頭時,也有相同的感覺。
當然,這還是不能表示什麼,她必須提醒自己,這種男人不是她想要的,性愛再美妙也不行。她值得擁有更多,雖然她要自己相信顧鵬飛並非如此膚淺,但依然得承認,她有可能弄錯,她必須顧全自己,畢竟只有她才能保護自己。顧鵬飛要給他們一個交代,非有不可。
關穎迎向他的目光,「你還是可以說我想當然,我會道歉擅自闖入你家,然後放下鑰匙再見離開。」她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事情從來都是這樣,想方法得到還是找藉口失去,只看對你重要不重要。人,亦然。
顧鵬飛那麼聰明一個人,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仍然一言不發。關穎在心裡默默數到二十,暗暗嘆口氣。她乖巧地走到他跟前,「當然,你也可以掐頭去尾,只讓我道歉?」
顧鵬飛神情複雜,半響嘴角揚起一抹苦笑,「什麼都不用。」關穎直視他的目光,語氣緩慢而嚴肅,「你不要勉強。」顧鵬飛伸手碰了碰關穎的臉頰,不是那麼平穩,和他的語氣一樣。「我沒辦法和你生氣太久。」
關穎靜靜看著他,直覺告訴她顧鵬飛還沒說完。果然,他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但你以後不准一聲不吭隨便離開、隨便消失。」關穎又沉默一會兒,這恐怕是顧鵬飛表白的極限了。她笑著點點頭然後把臉貼向他的手掌,在他掌心蹭了蹭,像只乖巧的貓咪急於討好她的主人。關穎柔聲說道,「你肚子餓麼?我昨天買了些宵夜,想著等你回來一起吃呢,現在可以給你熱熱。」
她剛要從他身邊走過,卻沒想顧鵬飛一把攔住將她抱在懷裡,臉龐隨即湊到面前封住她的嘴,他瘋狂激烈地吻她,毫不含蓄地探索。剛才在洗手間關穎看他的眼神,折磨得他險些讓圍在腰間的浴巾著了火。毫無疑問她想要他,而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做。當這個近似蹂躪的熱吻結束時,關穎差點透不過氣。他確實是很餓,另外一種方式而已。
「我在想……」關穎上氣不接下氣。
「你想太多了。」
顧鵬飛說著把她拉近,一手托著她的後背,一腳伸向她的兩腿間。他不再慢慢撩撥她的熱情,而是用一種索求和命令的方式要關穎做出回應。顧鵬飛的舌頭大膽撥弄,猛烈釋放的慾火瞬時將她吞沒,而她丟盔棄甲的速度之快,連自己都感到羞愧。關穎摟住他的腰身將襯衫下擺拉出來,性急得探入撫摸結實的背嵴,顧鵬飛忍不住輕哼一聲。當他感覺到她的手滑到倆人之間摸索他的皮帶時,他捉住她的手腕並輕輕將之按在她身側。
「慢慢來。」
「不。」她含煳地說:「我不會讓你改變主意的。」顧鵬飛粗嘎地笑笑,讓她貼近自己,「寶貝兒,就算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改變主意的。」
「那好,」她的唇沿著他的下顎輕吻,並飛快擦過他的嘴唇。「你等我一會兒。」顧鵬飛已經淋浴過,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皂香提醒自己剛在沙發里窩了一夜。
這將是他們的第一次,不,準確說當然不是第一次,可她還想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在顧鵬飛面前。她飛快跑進浴室,沒一會兒顧鵬飛打開門靠在門框看向她。
關穎笑笑,將身上僅存的內褲向下拉至大腿,然後扭了扭腰和腿,內褲沿著長腿滑下,直到落在地面,她跨了出來把它踢到顧鵬飛跟前。顧鵬飛看在眼裡,目光緩緩滑到她美麗的胴體,一眼不眨地看著她舉起手將頭髮盤起,三下兩下繞好一個簡單的髮髻。凝脂般的胸脯在她抬手時往上高挺,乳頭因他的目光而堅硬,纖細的腰肢讓臀部的曲線更加完美,修長勻稱的雙腿更是他記憶中魂牽夢縈的模樣。
「你真漂亮。」顧鵬飛咕噥著解開自己的皮帶。瞥見他的動作和手裡的保險套,關穎在臉紅心跳中故作鎮定轉身看向淋浴間。他打算跟她一起洗,而且打算跟她一起做的不只是洗澡而已。走進玻璃門,她還沒來及弄清楚噴頭的開關,一雙溫柔的大手便罩在她的臀部移動,示意她稍微朝角落靠進。關穎轉過身,發現自己面對一個紅果果的男人。
關穎倒抽一口氣,她自以為已經拼湊出顧鵬飛完全赤裸的樣子,但整體顯然比拼湊好看太多。在本能的衝動下,她伸手握住他的亢奮,隱約聽到顧鵬飛輕哼了一聲。他小心把關穎的手從身上移開,摟住她伸手打開水龍頭。關穎立刻意識到顧鵬飛以前跟女人共浴過,他熟練得調整花灑,使水花儘量不會濺濕她的頭髮。
幾分鐘後,當他塗滿沐浴液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時,關穎更明白他還懂得如何幫女人洗澡。
顧鵬飛讓關穎背靠著他,將她掉在肩上的碎發拔到一邊。她配合著高高揚起脖子,方便他大口親吻她的脖頸和肩胛。顧鵬飛兩手停留在胸部流連撫摸,拇指逗惹著堅硬的乳峰。關穎沒有動,她仰著頭眼睛半閉、嘴唇微張,嗓子裡不時發出嬌喘的氣息。片刻,他的一隻手離開胸部向小腹移動,接著繼續向下,兩人不由一同屏住氣息。
「你好軟。」顧鵬飛表情專注,唿吸開始急促起來。
關穎頭皮陣陣發麻,她張開雙臂攀著他的脖子,感到顧鵬飛緊緊貼著自己,只能從嗓子裡使勁兒擠出幾個字,「你好硬。」顧鵬飛悶笑幾聲,他低下頭輕咬她的耳垂,「關穎,我想操死你,讓你一個星期都不能走路、不能思考、不能動,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求饒只能呻吟。你想要嗎?」
關穎膝蓋發軟晃了一下,幾乎不認識這個男人,顧鵬飛竟然也會油腔滑調、粗魯輕浮。換個狀況,也許她會抗議他的言詞。她不喜歡『操』這個字,更不熱中淫言穢語,此刻卻希望他說到做到。
要,要,要。
關穎將他摟得更緊,顧鵬飛用行動證明他還知道如何在淋浴間裡做愛。他扳過關穎讓她靠在大理石的牆壁上,一個手抬起她的大腿向她靠近,關穎踮起腳尖,原本繞在他脖子上的雙手抓住兩邊花灑架和洗浴架。她手上使了使勁兒,顧鵬飛含笑微微點頭。關穎這才鬆了腿上的勁兒,抬起自己的另一條腿環住顧鵬飛的腰身,而他也趕緊兩手繞到關穎身後托住她的臀部。
關穎扭動身體,讓顧鵬飛緩慢而有力地滑進占有。她所有意識全部集中在顧鵬飛身上,準確說是充塞在她體內的那部分。花灑的水噴向他們肢體相連的地方,而潮濕的水汽圍繞在周圍讓她無法唿吸,這種感覺奇妙又興奮。當他抓住她的臀部開始律動時,她沉沉的呻吟,身體一起一伏迎合他。炙熱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無法分辨是由外而內還是由內而外,擾攘不休的痛楚逐漸升高,直到關穎無法忍受。
她不再配合顧鵬飛,而是以瘋狂的節奏回應自身的渴求。聽著他的喘息和自己無助的抽噎,她好希望能夠這樣持續下去,可是那一刻還是來臨了,她不得不鬆開一隻手猛地抓住顧鵬飛肩頭,盤住他扭動撲騰,失控得失聲尖叫,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顧鵬飛肩膀,留下一道醒目的痕跡。顧鵬飛發出一聲長長的呻吟,緊緊貼靠品嘗她的緊縮和柔軟,關穎的興奮終於崩斷他自制力的最後一根弦。
高潮過後,關穎虛弱得幾乎無法站立,顧鵬飛一邊扶著她,一邊擦乾兩人的身體。他找到她被吻腫的嘴唇,伸手把她按在身上。這些遠遠不夠,他渴望更多的接觸、更多的品嘗。他要她,快速地、慵懶地、粗暴地、縱容地、細膩地……以數不清的方式統統都來一次、無數次。顧鵬飛好不容易抬起頭,「勾住我的脖子。」
關穎順從地照做,他把他抱到胸口,兩人終於來到臥室。她躺在床上看到顧鵬飛的亢奮再次硬挺,剛剛的釋放顯然對他並不夠。關穎意識到只要不發生地震、火災、洪水或衛星相撞,他們兩個仍然有漫長的親熱纏綿,關穎不知道該歡喜還是求饒。顧鵬飛躺在她身側把她抱入懷中,由衷說了一句,「終於和你上床了,而且不用擔心有人打擾。奇蹟!」
關穎抬起頭吻了吻他的鼻子,「為什麼?老實說,到現在我都沒搞懂,明明我不是你的型啊。」
顧鵬飛把臉埋在她的肩窩和秀髮中,前所未有的放鬆,「你說的沒錯,可我就是不說。」
「告訴我,不然……」關穎情急地捶打他的胸膛,但顧鵬飛不動如山並發出大笑。「不然如何?抱歉,這對我沒用。」在關穎還沒來及抬起身體之前,他已經壓到她身上,笑著看她在身下用力掙扎。
「我會讓你投降的!」關穎的一條腿勾住他,使勁兒推他的肩膀。
「讓我投降麼?」他一邊笑一邊任由她翻到身上,當她試圖繼續壓制時,顧鵬飛忽然一個翻身,輕輕鬆鬆再次將她壓在身下,「哈,這該不會是你最好表現吧?」
「討厭,我沒準備好。」關穎氣喘吁吁,仍然不死心地想打敗他,「我可以再來一次。」
她的腿再次纏繞住顧鵬飛,但這次他不再給她機會,試了幾次顧鵬飛都紋絲不動,於是關穎改為撓癢,顧鵬飛笑著鬆開她讓她再次翻到身上,關穎跨坐著伸直身體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準備好了?」顧鵬飛作勢就要使勁兒。
「等等。」關穎趕緊沉下身子,想要緊緊按住顧鵬飛,就在她貼近他的臉時卻忽然定住,兩人都沒再說話。關穎看著顧鵬飛深邃的眼眸,心想難怪他總能保持冷靜和理智,顧鵬飛好像把所有熱情都留到床上。此時厚厚的窗簾讓整個臥室非常昏暗,然而顧鵬飛稜角分明的臉上清晰明了寫著他想要什麼,關穎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覺得離他如此之近。她嘴角勾起一個嫵媚的笑容,伸出食指只輕輕在他胸膛一按,顧鵬飛稍稍抬離的肩膀便重新落了下去。
關穎吻上他的唇,輕柔而誘惑。她沒做太長停留,而是緩緩抬起身體跪跨在顧鵬飛兩側,兩人十指相握,同時看向腹下的毛髮與黝黑的肉體。腫脹的慾望直挺著微微顫抖,盤旋其上的青筋透著兇狠,頂端溢出一滴液體,好像在命令她快點行動。關穎有些遲疑,第一次主動容納這麼大這麼硬這麼凶的他,看上去真得會很痛。顧鵬飛哪還容得她猶豫,挺起臀部在她股間摩擦拍打。關穎咬咬牙,抓緊顧鵬飛的手將自己的身體抬得更高。
之後,顧鵬飛的胳膊支撐起關穎上半身全部重量。她以手掌做支點,沿著他欣長腫脹的堅挺一點點下沉,他的頂端撥開她的褶皺,他將她張開撐大,而她將他漸漸吞噬,直至他完全進入她的身體。兩人都舒服的一顫,收回目光驚喜地看向對方,這妙不可言的感覺哪裡需要多言。關穎再次抬起身體完全離開,然後再次降落。反反覆復,關穎終於在完成一個下沉後趴到顧鵬飛身上,「我得歇會兒。」這個姿勢再銷魂美妙,終究是一個相當耗費體力的事兒。顧鵬飛的笑聲在房間迴蕩,雙手不停撫摸她的背腰和臀部,著迷得享受她赤裸的身軀伏在自己身上,乳房緊貼胸膛的感覺。
「你已經是個運動能力超強的女人了。」
「不大可能吧,」關穎哼哼著,「我的體育成績向來很低。」「那是因為老師給錯了作業。」顧鵬飛拍拍她的屁股。
關穎吃吃笑起來,狠狠親了顧鵬飛一口後再次直起身體,她看著顧鵬飛,嘗試性地移動了下。顧鵬飛沒說話,只是雙手從她強健光滑的大腿上滑,最後停留在髖部。關穎扣住他的手開始前後晃動,接著又讓自己稍稍凌空便於上下移動,然後扭著臀部繞圈。很快,她找到舒服的姿勢和節奏,大腿儘量貼住顧鵬飛,跟隨著自己的感覺磨蹭著,她閉上眼睛盡力伸展背部,腦袋向後仰去。
顧鵬飛一眼不眨盯著關穎,欣賞她歡愉激動的表情。他喜歡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英氣,這股英氣燃燒他的血液,使他的腦海充滿擁她在懷的鮮明幻想。數不清多少次,他夢見關穎修長白皙的雙腿像這樣扣住他,在他身上馳騁,長發飛舞,讓顧鵬飛心甘情願為她傾其所有。他一隻手伸到關穎後方托住她的臀部,並不使勁,只是隨著她的節奏移動。另一隻手探入兩人相連的地方,找到隱藏其間的核心,配合她的動作,拇指繞著畫圓。他全神貫注加強她的喜悅,直到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尖叫出聲。
顧鵬飛並沒有給關穎喘息的時間,抓緊她的腿向上挺起沒有停下的意思。關穎兩手來到身後撐在顧鵬飛大腿上,這樣的角度將兩人的感覺帶到一個既新鮮又陌生的地方。關穎深吸一口氣,不由自主緊縮肌肉,然後發現這一舉動讓顧鵬飛很是受用,她又連著做了好幾下並一手抓住他的囊袋。她的輕輕拉扯揉捏好像引發觸電般的刺激,而手上的壓力讓產生的火花迅速竄過他的神經。顧鵬飛的嗓子發出哼哼聲,不斷猛烈撞擊她,速度越來越快,直至他再也無法按捺體內的快感。
他坐起來一把抱住關穎緊緊按著,尾椎一麻,繼而將自己完全釋放在她體內。
兩人四肢纏繞著對方,互相擁抱著誰都沒再動、沒再說話,只是沉沉享受暴風驟雨過後的平靜、甜美和溫存。顧鵬飛覺得有些要命,思忖著他們之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他的生活原本猶如一潭死水,去年的餐廳激情卻改變一切。關穎的沉默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做了一場夢,無論多美好多甜蜜,醒來之後都沒辦法延續。
他只能在現實中若無其事繼續生活,等著那片潭水再次死寂。然而,世事無常,沒成想在靜靜的等待中竟然讓他對她的感情漸漸沉澱,記憶里的關穎就像封藏的一壇烈酒,越來越純、越來越濃。之後,她像旋風般再次闖入他的生活,他已經這麼渴望她,而她觸手可及,他好像又回到十七八歲那血氣方剛的年紀,竟然能夠這般激情四射。
顧鵬飛發現自己在偷偷地笑。
兩人重新躺回枕頭上,顧鵬飛看看錶不著痕跡地問,「你晚上有安排麼,沒事兒一起出去玩。」
關穎枕在他胸膛,「還是齊琦他們?」自從和顧鵬飛那次意外之後,她就漸漸疏遠齊琦這個圈子沒再聯繫了。
「嗯,高二的女友也會在,你們可以認識認識。」關穎抬起身子,眼珠調皮的一轉,「這麼說,我升級了?」顧鵬飛只是笑笑,把她重新摁回懷裡。「我要回去換衣服。」關穎知道顧鵬飛和這幾個朋友很親近,雖然都認識,但她還是有些緊張。
「放心,我一直都在。」顧鵬飛忽然想起什麼,又加了一句:「我不會離開你。」
關穎心裡一顫,誰會想一向嚴肅正經的顧鵬飛竟然會說甜言蜜語。倦意襲來,她打了個哈欠。
「睡一會兒吧。」
「一起啊。」
是啊,終於可以一起了。顧鵬飛看看床頭的照片,關穎每一次的出現都充滿意外,他需要時間適應,不光是她,還有他本人。過去與女人在一起,只是意味著日程薄里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的約會,但是這個女人不同,她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的日程薄里,但與她的計劃和未來似乎是無限遙遠的。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不認識自己,他需要一點時間接納,但有什麼關係呢?只要關穎沒有離開,只要關穎在他身邊,他總是會有時間的。顧鵬飛笑著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兩人便沉沉睡去。
人和人在一起總是用『緣分』這個詞兒來說事兒。用在男女之間,有的好、有的差、有的一見鍾情、有的避之而唯恐不及。如果來得措手不及、防不勝防,難免會被貼上『意外』的標籤。其實這並不重要,之後持久的聯繫才是最考驗人的部分。即使是最理想的伴侶,也有可能笨拙得破壞這個『意外』,誰也不能保證一個完滿的結局。那麼顧鵬飛和關穎的將來究竟會怎樣,那得留給他們自己去努力和操心呢!
性情男女之番外
故事,從來都是從某個點開始……
周六會所生意總是最好的,周經理忙得暈頭轉向,等他終於抽出時間招唿顧鵬飛三個人時,他們已經在包間裡吃吃喝喝好一陣子。大家寒暄幾句後,周經理對顧鵬飛笑著說:「今兒新來了個姑娘,顧先生照顧照顧?」高鳴遠和孟曉朗來會所從來都是點他們早就鍾意的姑娘,他倆喜歡漂亮的、會伺候人的,而顧鵬飛的風格不一樣,他很少當某個姑娘的回頭客,從來都只要新面孔。顧鵬飛給的理由也簡單:「才來的只會急於討好,沒心思琢磨怎麼偷工減料。」
高鳴遠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讓哥們兒等那麼久,生意越來越好啊,這段時間推了多少姑娘進火坑呢。」
孟曉朗也在旁邊加了句:「是呢,你小子積德啊。」周經理和他們相熟,並不介意倆人的嘲諷,反而撇撇嘴反駁,「想進這場子的女人多了去,我用得著那麼麻煩麼。這年月愛錢的女人還難找?尤其漂亮的,只要你劃個價,誰買不著啊。」
他這麼一說孟曉朗和高鳴遠都有些沉默,旁邊的顧鵬飛暗暗搖頭。這倆人的女友一前一後才讓人拐跑,今兒本來說揪出對方揍一頓散散氣,卻沒想是個有老婆孩子的老頭兒,更讓他們氣憤的是這男人還不是用騙而是錢把人撬走的。顧鵬飛除了嘲笑孟高的眼光,倒也替他們解脫,晚上提議到這兒輕鬆輕鬆,沒想這個周經理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鵬飛揮了揮手:「別廢話了,準備房間去吧。」等周經理離開,孟曉朗才憋出一句話:「操,你說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兒?明明知道誰都看不上用錢買的,可她們就偏要開個價把自己賣出去。」高鳴遠接口:「可不是麼,給她承諾她不稀罕,真心對她又看不著。」顧鵬飛嗤笑:「得了,就你倆對女友那態度,還好意思說真心呢,她們能撐那麼長時間才跑也不容易了。」
高鳴遠一臉無所謂,忽然想起什麼,壞笑著指著孟曉朗對顧鵬飛說:「我比他強,他操著操著能自己睡著了。」
孟曉朗也沒否認,只是伸了個懶腰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他們倆的女友本就是閨蜜,高鳴遠知道他的爛事兒倒也不奇怪,「咱幾個誰也別說誰,就是鵬飛,該玩兒的時候也從沒見他耽誤過。」
當初,孟高二人還是經過顧鵬飛的介紹進入這間私人會所。高鳴遠大手在房間裡一揮:「鵬飛比咱猛,我本來以為他今兒要帶咱們進茶室修身養性呢。」孟曉朗吃吃笑出聲,「鵬飛門兒清,做正經事兒喝茶;玩嘛,自然要兇猛的,所以酒更適合。」
顧鵬飛聳聳肩,「事實證明,我的方法比你倆的管用。」正說著孫姨拿著一瓶酒和幾個杯子走了進來。她是今兒的領班,知道顧鵬飛幾個人在這兒等著,特意過來請他們喝酒。這三個人每次來對姑娘的態度都很客氣友善,出手大方不說,而且高大帥氣一表人才,是口碑很好的那類熟客,孫姨也很喜歡他們,每次來請喝酒已經成了習慣。她給幾個人一一倒好酒,這才坐下和他們說話:「你們聊什麼呢?」
孟曉朗撇撇嘴,「還能什麼,女人唄。」
高鳴遠湊上前,「孫姨,你說我們哥仨值當什麼樣的女人?」孫姨點上煙,一副世故的樣兒,「哪有值不值當這回事兒啊,攤上什麼是什麼,還由得了你去挑?你們幾個毛頭小伙子最危險,指不定哪天一操就操出感情了。告訴你們,甭管男的女的好的壞的,都有被套住的時候。」是不是歡喜結局,就看在哪一點結束……
齊琦、胡靜和關穎平時工作都很忙,好不容易盼到周末,總算聚到一起輕鬆輕鬆。孟曉朗幾個人已經支起牌桌,屋子裡煙霧繚繞,好像著了大火似的。她們倒也習以為常,點好酒水零食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邊吃邊聊,從吃的穿的開始到各種牌子化妝品,自然而然說到男人。
「其實這也看人,我爸媽關係一直很好。估計是我爸厲害,可我媽更厲害的緣故。」齊琦笑著繼續:「我爸是個甩手掌柜,無論家裡還是外面有事兒了,都知道要找的是我媽。」
胡靜點點頭,「可不是麼,女人不能太蠢太軟太沒用,到頭來只有被欺負的份兒。」
關穎在旁邊聽著,看看她們想想自己。齊琦和胡靜學歷比她高,而且都在國外呆過,不禁有些擔心,「我也想留學,哪個國家好?」胡靜含笑:「你和鵬飛才在一起,他要和你談戀愛呢,你跑什麼啊。」齊琦也拍拍她的肩膀:「放心,鵬飛可是難得的好男人。胡靜和我一直可惜怎麼就沒先遇到他呢。」
孟曉朗扭著脖子喊了一嗓子,「嗨,我人在這兒呢!」「事實嘛。」胡靜深以為然附和齊琦,「這倆本來就壞透了,嘗了以後才說收懷裡。」
這次輪高鳴遠扭著脖子喊,「嗨,我人在這兒呢!」三個女士咯咯笑起來。關穎看著她們倆,又瞄了眼不遠處的顧鵬飛,一時衝動,張口就說出心裡所想,「其實,他也沒那麼好。」胡靜和齊琦止住笑,詫異得看看關穎,半響才試探著問:「你是說,先嘗後……」
關穎沒說話,臉卻有些發燙髮紅。另外兩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顧鵬飛,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旁邊打牌的三個人雖然忙著手裡的牌和籌碼,這邊女士的交談卻一個字沒落得都聽了進去。高鳴遠吹了聲口哨,低聲說了句,「好傢夥!」胡靜坐回到高鳴遠旁邊,「你知道麼?這可不像鵬飛的性子啊!」高鳴遠樂呵呵說道:「瞧瞧,他心裡那點兒想頭終究還是蓋不住啊。」這邊齊琦也將剝好的開心果遞給孟曉朗,「我還納悶呢,怎麼一點兒徵兆都沒看出來。」
孟曉朗邊吃邊笑,「沒錯,還真當他茶是茶,酒是酒。」幾個人哈哈大笑,只當顧鵬飛不存在似的毫無顧忌互相聊著。高鳴遠琢磨了琢磨,然後搖搖頭,「這種事兒,最是說不準了吧。」終於,孟曉朗裂著嘴朝向顧鵬飛,揶揄道:「你什麼時候變風格了?」這會兒饒是顧鵬飛再鎮定,也被一伙人瞧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他儘量藏著自己的笑,板著臉道:「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厭!」關穎知道自己說錯話,只能硬著頭皮嚷嚷著極力岔開話題,「你們玩什麼?
我們也要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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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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