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書記的女人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7:22 42

大隊書記李寶庫到躍進生產隊里來了。

紅旗大隊跟別的大隊相比,無論是人口規模還是土地規模都不算大,只有八個生產隊,三百多戶人家,一千人口不到的樣子。

按理說,那辰光還沒有開始實行計劃生育,一般的人家都養三、四個小把戲,一家老小加起來就是六、七口人,全大隊三百多戶人家總共才一千人口實在是少了些。

關鍵是紅旗大隊窮,別的地方姑娘死活不肯嫁過來,於是娶不到媳婦兒的光棍漢太多,單人獨立門戶的也就多了。由於貧窮落後,加之傳種接代的根深蒂固思想,有的人家實在沒法可想,弟兄倆共一妻的事都發生過。

不是光明正大地共,都偷偷摸摸的,生下來的孩子隨便指名一個過繼給其中打光棍的人支撐門戶,女人名義上還是兄或弟的媳婦兒。有的人家兒子不太中用,公爹和兒媳婦爬灰的事也時有耳聞。

這樣一來,偷人養漢、偷雞摸狗、打架鬥毆等諸多陋習就隨之滋生出來,人們早就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

李寶庫作為青年積極分子中的突出代表,先是光榮地加入了黨,後來又接了前任書記的班。剛上任時也是一番宏圖大志。發誓要徹底改變這種貧窮落後的面貌,並堅持做到打鐵先從自身硬的信條,堅決不輕易吃人家的酒,不輕易上人家的床,不輕易罵人家祖宗十八代。

但幾年下來反而得罪了不少人,他自己也慢慢地淡了性子,酒也開始吃了,床也開始上了,罵人更成了習慣。發展到後來,只要他走到哪裡,哪裡的雞們、鴨們見了他就拚命地逃,嘎嘎地叫,就像見了瘟神一樣。小把戲們見了他也是一樣。

但大人們不怕他,老遠見他過來,不僅不躲,反倒主動迎上去。

男人們忙不迭地掏香煙,遞火,問幾聲好。煙也不是什麼好煙,一毛多錢一包的,對付個樣罷了。

李寶庫這一點好,不管誰遞的什麼牌子煙,都伸手接過來,還點上火抽。不像有的大隊幹部,抽煙要先看牌子,太低廉的煙根本不接;也不像有的大隊幹部,接歸接,卻不點,朝耳朵上一夾,離了人就拿下來隨手扔掉。人們紛紛誇讚:趙書記這個人好,開始不拿架子了,還把我們社員當人看。

小媳婦兒老娘們兒見了李寶庫更不會躲了。

大老遠的看他過來了,大都或風情萬種或落落大方或羞羞答答地迎過去。心細的女人還要把頭上的方巾解下來重新紮一下,再展展身上的褂子;也有不主動往上迎的,多數是剛過門的新媳婦或大閨女,囤在大家的後面,眼睛卻不住地朝李寶庫的身上瞄,一但和他的眼光對上,卻又慌亂地把目光移開。

李寶庫對待女人們都是一視同仁,一樣地溫和的笑,一樣地關切的問候,一樣地放肆的打情罵俏,絕沒有厚此薄彼的意思。他還有一點好,和女人們打情罵俏,通常是三步曲:刮臉蛋,摸奶子,拍屁股,再就沒有了。

他心裡認為,女人的下身輕易別去摸,那種事是要在床上做的,總要避避其他人,自己好歹是大隊書記,多少要注意點身份和影響。

新媳婦和大閨女們,他更不會輕易和她們動手動腳。

那些老娘們兒和李書記瘋鬧成一團,有些膽大的女人們鬧到性起時,甚至敢扒光李寶庫的褲子,讓他赤裸裸地暴光,李寶庫也是不急不惱,只呵呵地笑。 看到這種情景,那些新媳婦大姑娘們是既害羞又嫉妒,心裡竟湧起一絲絲不快,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

其實,男人們給李寶庫遞煙打火拉家常,女人們陪李寶庫瘋事打鬧,根本目的都是一樣的:一是和李書記套套近乎,日後有什麼事也好請他幫幫忙;二是趁抽煙嬉鬧的當口,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陪李書記開開心的,你隊長總不好催著上工吧?更不能扣我們的工分吧?因此,大家都盼著李寶庫來。

盼是盼,但窮的叮噹亂響的生產隊,他也輕易不來。

臘月初六一大早,李寶庫便來到躍進生產隊。

他不能不來。他是鄭大光和王明粉倆人的大媒。先不談鄭大光,就衝著王明粉他也要來。

王明粉的父親早年外出逃荒時曾在鹽場干過,手上有了倆錢後便回來置辦了幾畝地,還帶回來個從逃荒路上認識的女人,生下了王明粉,小日子也過得紅紅火火。

後來土改劃成分,全大隊家家都窮,竟找不出一戶地主來。王明粉她爸就因為多了幾畝地,蓋得房子牆壘了雙層,還是用自己燒的紅磚頭砌的,加上個說不清來路的漂亮媳婦兒,一下子便成了地主。

頭上有了這頂帽子,一家人的日子可想而知。終於,王明粉的爸在公社組織的一次批鬥時意外身亡,媽媽也一下變得瘋瘋顛顛。

王明粉就是在這種環境下逐漸長大成人,唿啦啦變成一個水靈靈的大閨女,活脫她媽年輕時的模樣。

該咋說咋說,李寶庫對她們家真挺關照。

得空就到她們家,明面上說是為加強警惕,監視階級敵人新動向,實際上是看她們娘倆實在太可憐,暗地裡給些接濟。畢竟,王明粉父親是被自己帶到公社批鬥致死的,內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日子長了,他忽然發現王明粉俊得可以,所謂深山出俊鳥,幽谷生雅蘭 。和別的閨女比,王明粉身上楞多了些文靜、羞澀和清澈,還總是默默無語,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李寶庫思想也曾激烈鬥爭過,但慾望最終戰勝了理智,最終,在一個大白天的晌午爬上了王明粉的炕,奪去了她的處女之身。

王明粉恐懼之極,為眼前的這個人,也為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但一個地主家的黑崽子,又有什麼膽子和力量敢反抗呢?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接下來就順理成章了。後來,李寶庫身邊有了許多女人,慢慢的也顧不到她了,但一個月總要去那麼一兩次。

直到有一次,王明粉吃了不幹凈的東西撕心裂肺的吐,李寶庫以為她有了身子,嚇了一大跳,這才想起該給她找個婆家了,日後來往也方便。可一個地主的黑崽子,又跟書記七牽八扯的,哪個人家敢娶她呢?李寶庫為此傷透了腦筋。 可巧的是,鄭大光跑到大隊跟他要救濟糧,他這才有了主意。於是,便自告奮勇地給鄭大光做起了大媒。

鄭大光也隱約聽說過李書記跟王明粉的事情,可自己光棍一條,家徒四壁,猴年馬月也說不上個媳婦啊,能有個肯跟自己過日子的女人就燒高香了,萬萬沒有推的道理。

趙永田陪同李寶庫先察看了一番麥地里的長勢,問了問冬季田管方面的事情;又跑到牲口棚轉了一圈,摸摸牛身上的膘,向老飼養員了解牛的吃喝拉撒情況,心裡總體上還是滿意的。當他聽說中午李月娥家小把戲也要辦滿月酒時,便臨時決定也去參加一下。畢竟是同一個生產隊的兩戶人家辦酒席,厚此薄彼的總歸不太好。

看到李書記披著那件幾乎從不離身的黃軍大衣威嚴地邁著四方步踱到李月娥家吃酒去了,那些原本中午不想來,指望留著肚子晚上到鄭大光家飽餐一頓的男人們也唿啦啦地一下子涌了過來;女人們則貓在家裡,一邊釘鞋底一邊無端地跟自己生悶氣:個現報東西,還不如人家沙寶子,悶聲悶氣的就搭上書記了,真真氣死個人。

趙永田的媳婦陳秋梅則在家裡氣得團團轉,心裡發狠的罵:等這次來,才要找他算帳哩。讓他老實交代,什麼時候搭上沙寶子的?個沙寶子,秧都不會栽,除了兩個奶子大些,哪點比得上老娘,他還當個逼寶!

酒席上,大家輪番地給李寶庫敬酒,屋裡屋外鬧起了一條聲,這倒讓李月娥和田守旺又驚又喜。李寶庫和田守旺握手時,把個田守旺緊張得手足無措,兩隻手在褲子上面擦了又擦,好半天都不敢伸出手去;在給小把戲紅包時,李寶庫的手指似有意無意地在李月娥豐盈的大奶子上颳了一下,把個李月娥紅著臉楞在那裡遐想半天,連句謝謝書記的話都忘了說。

好幾天李月娥還在尋思,他這個動作,到底是啥意思?再低頭望望抱在懷裡的小把戲,心裡說:金谷,你真是好福氣,連大隊書記都主動趕來喝你的喜酒,還是先到你這塊來的。到底是一代強似一代,個逼丫頭,就是比你爸那個狗東西強哩!他光顧自己要娶媳婦兒圖快活,都不來望你下子,個沒良心的東西。 在李月娥的眼裡,大隊書記就是至高無上的,就是太上皇,擁有對社員的生殺予奪大權。

可她絞盡腦汁也沒想到,就是懷裡抱著的這個像狼一樣拚命吸唆她奶頭的小東西,後來直當到鄉婦聯主任,比李寶庫的官不知要大多少哩!

鄭大光婚禮的這頓酒席排場更加大。

為了讓地主黑崽子重新做人,也為了慶賀全大隊又消滅了一個光棍,並見證一對新人在社會主義優越制度下茁壯成長,李寶庫通知了所有的大隊幹部。連大隊部的那盞汽油燈都拿了過來,明晃晃地高懸在歪脖子棗樹上,把鄭家那個破落小院照得和響晴白日一樣。

鄭大光和他姐根本沒想到會有這排場。姐倆笑得合不攏嘴,端茶倒水,敬煙點火,打手巾把子,忙上忙下地招唿來客,一臉的幸福像花兒一樣開放。 趙永田也一改往日赴酒席的派頭,不再是背著個手慢條斯理地轉悠或大大方方地坐在桌上等開席。那麼多的大隊幹部,耀武揚威地朝這裡一坐,他趙永田又算個老幾?只得拎著個熱水瓶不停地給他們陪著笑臉的添水遞煙;酒桌上也是他抓著個酒瓶子,不停地給趙書記和張三李四們斟酒搛菜,竟比一對新人還要忙活。 躍進隊的工作在全大隊里一直屬於落後典型,隊里又沒有養鴨攏蟹,不像其他生產隊那樣,可以時不時地請大隊幹部來吃只把鴨子或往家裡送點鴨蛋。因此,大隊幹部們對趙永田的印象一直很差。

但差歸差,卻拿他沒辦法。原因大家心照不宣,還要歸功於趙永田的媳婦陳秋梅,那個女人和李書記有一腿是盡人皆知的,有李書記這把大傘撐著,誰也不去觸那個霉頭。

新郎倌鄭大光和新娘子王明粉輪番來敬酒,大家鬧哄哄的嚷嚷:「先敬李書記!」

李寶庫原本酒量可以,但中午在李月娥家架不住眾人勸,加之看著李月娥那剛坐滿月子顯得白嫩豐腴的身子,內心裡不禁莫名的興奮,一下子便多了。歪歪扭扭地跑到鄭大光家裡,人一興奮話就多,光顧著和社員們海闊天空地胡吹亂侃,又是一場輪番轟炸,不免有些迷煳。

「好好……呃……你們要相親相愛……呃……要感謝黨……呃……干……乾杯。」李寶庫用

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端起酒杯就和一對新人乾了一杯。

鄭大光和王明粉從內心裡非常感激,堂堂的一個大隊書記,威名顯赫的人物,竟給他們當了大媒,還把酒席的排場搞這麼大,邀請了那麼多的大隊幹部來,真是給足了他們的面子。尤其是王明粉,更加佩服:到底是當幹部的,肚量就是不一樣,眼看著跟自己好過的女人今晚就要睡到別的男人懷抱里,不氣不惱的,還歡天喜地的喝酒,硬是不簡單!

就在他們倆轉身想給別的大隊幹部們敬酒時,李寶庫卻醉意朦朧地指著王明粉說:「你……你過來……我要和你喝個交杯酒!」

交杯酒本來是新郎倌和新娘子在洞房裡喝的,寓意倆人纏纏綿綿,永不離分。鬧洞房的人鬧野了,強迫新娘子跟公爹喝交杯酒的也有,就是公爹跟兒媳婦爬灰的意思。但是,這酒不好跟外人喝的,你李寶庫跟人家鄭家非親非故的,跟你怎么喝法子?

李寶庫卻不依不饒,其他的人也在一旁趁哄。

王明粉本來就紅的臉蛋這下子紅到了耳朵根。她茫然無助地看了鄭大光一眼,但是,她看到的只是一臉的漠然。萬般無奈,她只好戰驚驚地來到李寶庫的身邊。 「坐我腿上,讓我抱著你喝!」李寶庫命令著。王明粉忸怩半天,死活也不肯坐到李寶庫的腿上。

趙永田他們這幫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這樣的好戲豈能放過?推推搡搡地把王明粉推到李寶庫的懷裡,又捺到腿上坐下。

看到王明粉顫抖著幹完杯中酒,李寶庫盯著王明粉羞澀的臉,意味深長地悄摸兒在王明粉耳邊了一句:「不要忘了你自己是什麼東西,我是大隊書記……呃……不管你到哪裡,都是我的人!」

又趁人不注意,偷偷地在王明粉的屁股上摸了一把,這才放過她一馬。 王明粉原本想著,自己終於名正言順地有了老爺們兒,從今往後他該不會再來糾纏自己了,但李寶庫的一番話就像九天寒冬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又讓她從頭涼到腳後跟。

鄭大光內心何嘗願意自己的新媳婦跟別的男人喝交杯酒,但那個人是書記,他又有什麼法子? 再說了,新婚三日無大小,祖上傳下來的習俗,人家鬧你的洞房,你有什麼話可說的?

他的眼裡幾乎冒出火來,閉眼就想衝上前去給那個男人狠狠地一貼子,但理智又控制住他的神經,他只能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憋屈的臉通紅。

鄭大光的姐姐看出苗頭不對,生怕老弟一時衝動做出傻事來,忙上前打圓場:「大光,書記就等於是我們的父母,他跟明粉鬧著玩,這是看得起我們鄭家,給我們面子哩,你們還不趕快到別的桌上敬酒?」

鄭大光和王明粉懷著一種極其複雜的心情,就坡下驢的轉到別的桌上敬酒。 客人散盡,小倆口坐在新房裡的床上,相互對視一眼,誰也不想開口說話,就那麼尷尬地坐著。鄭大光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弄得滿屋子嗆人的煙味;王明粉低頭盯著自己腳上的紅布鞋出神,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油黑烏亮的大辮子,不時輕輕咳嗽一聲。

沉默半晌,還是鄭大光主動打破了僵局。他掉過臉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王明粉的臉,嘶啞著嗓門問她:「你跟他真有那事?」

王明粉抬起頭來,也轉過臉來慌亂地看了鄭大光一眼,又掉過頭去。沉默良久,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股難以言述的滋味從鄭大光心底湧起。儘管自己早就聽說過王明粉和李寶庫的那些風流韻事,但此刻的心情寧願相信那只是謠言,是別人惡意中傷李書記的。他多麼希望能從她嘴裡說個不字啊?可事實無情地擊潰了他。

「你跟他有幾年了?說!」鄭大光一把抓住王明粉的胸襟,惡狠狠地問。 「有……有三年多了。」王明粉顫抖著身子,恐懼地回答。

作為一個女人,又有哪一個能忘得了自己珍貴的第一次呢?那刻骨銘心的一幕至今深深地印在王明粉的腦海里。那年她才十七歲。

王明粉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伏天的晌午,天異常悶熱,熱的人都喘不過氣來,連狗都熱得趴在地上直吐舌頭。王明粉實在是受不了酷熱,穿著單薄的褲頭和短褂下到河裡洗澡,清涼的河水浸泡著溫熱的身子,還有小魚在白嫩的大腿間游來游去,不時叮上一口,弄得她心裡痒痒的,卻無比的適意。

她躺在水裡,打開長長的髮辮,揸開五指當成梳子,仔細地梳洗著又黑又亮的頭髮,又把手伸進衣服里,輕柔地搓洗著自己白白嫩嫩的身子。

王明粉等身體涼爽夠了,這才披散著濕漉漉的頭髮全身水淋淋的爬上了岸,慢慢朝家裡走。

李寶庫不知從哪裡剛喝完酒,搖搖晃晃地經過這裡。看到王明粉剛從水裡上來,單薄的衣服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又披散著個頭髮,就像傳說中的美人魚一樣,立馬興奮起來,褲襠里支起個小帳篷。於王明粉家是地主成分,平時極少有人到她家來,怕和她們劃不清界線。住得又離其他人家遠,單門獨院的一戶。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大熱天的中午,會有個人偷偷地跟隨在自己身後。

她回到家,連大門都沒關,就走到房間裡脫下身上的濕衣服,準備換身乾爽的衣服。躲在窗戶底下偷看的李寶庫看到王明粉那稚嫩而又略顯豐滿的身體赤裸裸地暴露在眼前,他再也忍不住了,幾步跨進房間,一把抱起她就朝床上按。 突然進來一個人把王明粉嚇了一跳,她條件反射般地反抗起來。可一個勢單力薄的弱女子,哪裡是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的對手。想叫,可媽也不知瘋瘋癲癲地跑到哪裡去了,大晌午的外面又沒個人,再看看進來的人,竟然是李書記,更叫不出聲來嚇得全身篩糠似的抖,本來還用力推搡的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像條死魚樣的被李寶庫摜到炕上,就那麼直手直腳的癱在哪裡,任憑李寶庫在她身上翻來覆去的折騰。

「你給我老實交代,現在你肚子裡究竟有沒有他的種?」鄭大光氣急敗壞地。 「沒……沒有,絕對沒有!」王明粉被鄭大光的一聲吼,才從回憶中驚醒過來,連忙信誓旦旦地表白。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今後我發現你跟他扯扯不清,打斷你的腿!」鄭大光說完,站起身來三把兩把剝光了自己,又三下五除二地解除了王明粉的武裝,抱住王明粉就朝床上一倒,急吼吼地壓了上去。

王明粉在底下不由得恨恨的:男人真不是個東西,剛才自己被人調戲的時候,他低眉順眼的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倒耀武揚威起來了,什麼玩意兒!

轉念一想:他也跟自己一樣可憐哩,老早就除了父母,孤孤單單地一個人過到今天,好不容易娶上了親。自己的這檔子破事,放在哪個男人身上都接受不了的,也難怪他心情不好。自己已是他的媳婦兒了,從今往後,可要對他好點哩! 至於李寶庫,他那個餓狼一樣的東西怎麼會輕易鬆掉嘴邊的一塊肥肉呢?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脫,愛咋著咋著吧。

想到這裡,王明粉返身抱住自己的男人,四肢像章魚一樣把他纏得緊緊的。 鄭大光除了和李月娥偶然的那次野合外,他再沒碰過別的女人,今天終於名正言順的睡自己的媳婦,一股股的勁頭往上涌,漲起來的傢伙直接插進了王明粉早就水溻溻的下身,胡亂的桶;李寶庫也有好些日子不上王明粉的身子了,她就像正在吃奶的孩子突然被拔掉嘴裡的奶頭,一股難以言述的滋味常常壓抑在心底,憋得夠嗆,現在也像個瘋子一樣的紅了眼,死死的抓住自己老爺們精壯的身子,再也不放開,嘴裡隨著鄭大光的衝撞像鼓號子一樣,嗷嗷的叫,把這些日子憋屈太久的鬱悶一下子釋放出來。

夜色下,大炕上倆人就像交尾的蛇一樣緊緊地纏繞在一起,撕扯翻滾,又像餓急的狗一樣拚命咬住對方的唇,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的呻吟聲交織在一起,在快樂的顛峰上度過了他們的新婚之夜。

十個月後,在王明粉痛苦的嘶吼聲中,鄭大光的寶貝兒子志誠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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