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情婦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7:19 61

天色微黯。晚風微拂。

夜色中,一名神情慌亂、淚流滿面的年輕時髦女子就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大步狂奔著,一點都不顧忌他人的眼光!

直到她奔至一條靜寂的巷道,這才止住疾行的步伐,強吸了好幾口長氣,似乎在試圖抑止奔流不已的熱淚。

胡亂抹乾俏臉,她抬起頭,一如往常像是戴著面具似的,面無表情的匆忙踏進一棟外觀豪華的大廈,顧不得熟識的管理員禮貌的對她點頭問候,只一個箭步衝進電梯內。

當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她這才讓原本流露在滿臉的憂傷神情再次浮現,可她沒多少時間能浪費,因為依照慣例,他今晚應該會準時過來才對。

而她,當然也得跟過去五個年頭一樣,將自己先行準備好等他享用!

雖然她是那麼的無法配合,但……她沒把握他能接受好她的拒絕。

所以,她沒時間了。

火速從背在肩上的目GUCCL 皮包內取出一支昂貴的手機,急匆匆開機後,略

帶惶恐的檢視著是否曾有來電或是留言。

「今天居然沒查勤!」當確認在她關機時並沒人找她之後,她原本惶惑的嬌美臉蛋上這才浮現出一抹放心的神色,「總算今天還有一件好事發生……」 直到此時,年輕女子才安心的偏頭看向電梯內的壁鏡的自己。

她像是被鏡中人影給嚇到,一時還怔愣了一會兒,久久才喃喃自語起來,「原來……我現在變成這樣了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成這副成熟的樣子了呢?

鏡中的美人兒唇紅齒白的,一雙柳眉幾乎與天邊懸掛的一輪彎月沒兩樣,弧度是那樣的完美;一雙晶瑩水汪的大眼被描繪得巧奪天工,長而濃的睫毛每眨一下,就像是要奪人心魂似的嫵媚,只可惜現下有點浮腫:秀挺的巧鼻微翹,仿佛帶著那麼一點點的倔,可美中不足的是,目前鼻頭紅通通的,有點不雅:而那張櫻紅的嫩唇也不知是否因唇蜜上得太過誘人,總之讓人乍見就忍不住想咬一口,嘗嘗其中甜美的汁液,雖然現下有些因悲泣而略顯腫脹。

只是……在這麼一張光鮮亮麗的彩容下,卻有著一絲疲憊的神采。

「今後呢?駱琳,今後要怎麼辦呢?」她喃喃的問著鏡中的自己。

原本必須如此認命的原因,就在幾個小時以前消失了,那接下來呢?接下來的她該如何自處?

「當」的一聲,電梯門已開,目的地已到,她已無法再專心思考這個無解的問題,畢竟她現在還是身不由己啊!

還是……先進屋裡吧!

踏著略顯蹣跚約步伐,走近一扇看起來金碧輝煌的大門,那是她棲身五個年頭的處所,可她卻始終無法對這個地方產生那種屬於家的溫暖感受。

推開門,駱琳對著一室的冷清,習慣性的低聲喊,「我回來了。」

而回覆她的,當然是如同慣常的——一片靜默。

唉!她是在耍什麼白痴啊?明明都過了五年一成不變的生活,她竟然還在期待有所改變嗎?

是要改變什麼啊?

站在黑漆漆一片的客廳里,像座蠟像般僵立不動的駱琳,此時的內心卻是百轉千回——這是因為,今天對她而言真的算是個大日子啊!

除了那個逼迫她必須如此生活的原因突然消失了,她跟他……合約好像也快要到期了,那他會如何處置她呢?

她竟是如此的好奇與……期待!

就在此時,她的手機突兀的響起,和弦樂響個不停,而駱琳卻只是抬眼看向牆上的掛鐘,「五年來第一次他竟遲到了……」

然後,她無奈的接起手機。

范姜宇文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事實上,他活像吃了炸藥似的火爆,三不五時就發作一次,讓整個寰宇集團的高層人士全都情緒緊繃。

「難不成時候又到了嗎?」身為寰宇集團總經理的練成梁,由於必須日理萬機,以致連今夕是何夕都不是很確定。

但他馬上警覺的低頭看向腕上鑽表所顯示的日期,當機立斷的下令,「立刻變更這兩周既定的行程,火速安排范姜總裁出國考察各分支機構。」

今日已遭轟一整天的寰宇集團所有高層人士當下忙碌起來,就是不想讓自己再繼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可總經理……」身為業務部門的最高主管,業務經理神情凝重,一臉為難的指著手中的一份特急件卷宗,「鴻儀的案子該怎麼辦?」

就是因為這件談了數個月的跨國併購案突然出了點狀況,以致公司可能損失近千萬的盈利,讓范姜宇文剛好拿來借題發揮。

練成梁無奈的揉揉緊皺的眉心,「我再去跟他報告吧!」

「謝謝總經理。」業務經理一聽說自己不必親上戰場去面對那隻陰晴不定的噴火龍,當下開心的直說:「我現在就去安排總裁在國外所有的考察行程。」 「嗯。」練成梁揮揮手,拿起卷宗往總裁室走去。

而范姜宇文則是抑制不住心底不斷往上攀升的煩躁,逕自在偌大的辦公室里來回踱步,眼看就要將昂貴的地毯給踩出無數個破洞了。

他覺得很煩!

為什麼好不容易談妥的大生意會出錯,是誰該負責?他絕對會揪出來,讓那個失職人員得到該有的懲罰!

為什麼連續數周高溫晴朗的天氣會突然變天,從今早開始莫名下起綿綿小雨,硬是讓他憶起過去那段不好的回憶?

為什麼他好不容易對自己「平靜無波」的家居生活感到習慣之際,那該死的律師卻要來提醒他合約就要到期?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全都選在這個時期?

他最不想在這段期間辦正事,每個跟他共事過的寰宇集團高層主管都該知道,每年一到這個時期,他是無法專心一志,總是會分心、分神……甚至會常常出錯啊!

「叩叩。」就在這時,簡短的兩聲敲門聲打斷他鬱悶的思緒。

「進來。」他言簡意賅的說。

練成梁一踏進辦公室,與范姜宇文的眼神相互交會,當下就達成了協議——沒辦法,他們的默契夠好,誰教他們是那麼多年的生死之交呢!

「抱歉,宇文,這一切都是我的疏忽,竟然忘了不能讓你在這段時間留在國內,實在是因為這陣子公司真的太忙了……」練成梁一開口就認錯,順便將手中的紅色卷宗遞交到范姜宇文的手裡。

「明天一大早七點整,你直接到機場,業務部門會有專人陪同你一起去考察海外幾個分支,行程約兩個禮拜,行嗎?」

范姜宇文原本陰鬱的臉色在聽聞自己馬上就能得到解脫,這才稍事和緩,卻在接過卷宗翻開幾頁後,忍不住氣悶的質問,

「鴻儀的事就這麼放棄了嗎?公司的損失要由誰來承擔?」

他愈說愈氣,「不找幾個人該負責的人開刀,我看公司的紀律就要蕩然無存了!」

其實,沒那麼嚴重啦!但練成梁很清楚,目前范姜總裁大人是在氣頭上,再加上他此時的心境與一般時候不同,根本無法講道理。

這就是為何每年此時,他都會預先將范姜宇文送到國外,不讓他在這樣的壓力下,看什麼事都不順眼,說什麼話都傷人,做什麼事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所幸這種發作症狀為期不長,就只是短短兩個禮拜而已。

「我會處理,只要你肯充分授權。」練成梁證言惶行,知道不能在這種時候跟范姜宇文套交情,即使他倆的情誼根本就等於穿同一條開檔褲長大那樣深厚。 「辦不好,別怪我最後連你一起處分。」像是還是無法釋懷,雖然同意不再過問鴻儀的事,但范姜宇文的怒氣卻還是無法消弭。

眼看整個總公司上下都已承受范姜宇文一整天的悶氣,練成梁只能試圖挽救公司全體員工,不讓大夥再被荼毒。

而想幫大家脫離苦海,他當然只能犧牲其他不相干的人羅!

於是他假意抬起手,狀似無意的瞥過腕錶,再演技十足的驚嘆著說:「咦? 居然已經快七點了,總裁大人,你今天不是該去駱琳姐那裡報到?在過去五年里,你從不遲到的!「

范姜宇文這才注意到落地窗外的夜景,「已經這麼晚了啊!」

他無意識的喃語,心底卻沒有半點因就要去跟他每周固定一次的床伴見面,而有著一絲一毫的興奮。

就連他該依慣例:在每周一次相見的中午時先行通知她,要她預做準備的固定電話未打,他也一點都不在意,仿佛她就活該等著他例行的召喚。

「通知她一下吧!」練成梁在他身後提醒,「女人嘛!總是習慣在約會前打扮一下的。」

范姜宇文聞言,霎時轉身怒瞪著練成梁,「我從不約會!」

「約會」兩字一直是范姜宇文多年來的心結,身為麻吉的成梁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覺得成梁有點故意,便厲聲說道。

練成梁自知失言,趕緊靜默不語,卻也不禁對那個已跟著范姜宇文有五年之久的女伴感到心涼——這麼多年過去,難道她還是沒能擄獲他的心嗎?

不知她是否需要他助她一臂之力?

對於范姜宇文身邊有個情婦的事,練成梁是第一個知曉,也是一直很看好此事的人。

雖然不承認自己的女伴是約會對象,但范姜宇文還是拿出手機撥號,只期望當他到達時,她能將自己準備妥當,就跟過去一樣,因為今晚的他連一分一秒都不想等待。

對他,她就只是個讓他發泄的管道。

而今晚的他恰巧有滿腹的鬱悶,正急切的想要發泄掉。

第2章

范姜宇文才剛打方向燈,準備將車頭轉向,往駱琳所住的巷口鑽進去,突然闖出一個不怕死的青少年,騎著變速自行車蛇行而出。

就在那短短的幾秒間,范姜宇文渾身的細胞已不知被嚇死了多少。

他機警的踩煞車,將方向盤死命打轉……好不容易與那輛自行車擦身而過,卻已是滿身冷汗直流。

而那名死裡逃生的青少年卻還找死的猛擊他的車身,恨恨的撂話,像是對他很不爽似的。「喂,不會開車就別這麼愛現好嗎?技術不好,就別開著法拉利跑車到處晃!很惹人嫌。」

青少年不遜的態度激起了范姜宇文的怒火,他不知為何今日會如此不順心,碰到任何事都惹得他一肚子火,此刻的他就快

要隱忍不住了。

「砰」的一聲,他踢門下車,單手擦腰,順手摘下墨鏡,一臉怒氣難忍的死瞪著那個倒楣蛋,「你是嫌我剛才沒將你撞飛,皮癢嗎?」

雖然是極具挑釁的話語,照說該是會讓一般青少年氣到不行,搞不好還會衝動的上前與他單挑,但——現在的范姜宇文看起來太過威嚴……不,該說是他渾身充滿肅殺之氣,仿佛誰逼近他的身,就會被烈火燒到似的。

他如鷹般的厲目狠瞪,那眸光之陰冷,教人一接觸到那樣的目光,渾身就會情不自禁泛起一股顫慄;他略嫌薄的唇瓣顏色似乎比一般人稍淡先,卻更加彰顯出他的絕情,仿佛只要從那張嘴裡吐出話語,絕對會傷人甚深。

他的五官在夜色里看來,就像古希臘雕像般的深刻;而他稍帶自然卷且略長的髮絲則在晚風的吹拂下飛揚,讓他看起來隱隱散發著一股古代君王的威儀。 所以,雖然他說話的態度太過不禮貌,他的言語太過挑釁,

但那青少年卻因他的架式而心生惶恐,驚懼的趕緊牽車離開。

范姜宇文這才憤恨的怒瞪青少年的背影一眼,回到車裡,將車開往他的目的地。

若是在平常,每周當他來時,駱琳絕對是洗好澡,將自己擦抹得香嘖嘖的,並穿上挑逗力十足的性感睡衣,躺在偌大的水床上等他。

可今晚……她沒有。

剛才在電話里,她沒機會跟他打商量:她今晚真的提不起性致陪他!但她深深相信范姜宇文絕對是個謙謙君子,是個講理的人——她可是從還沒成年時就跟了他,她自以為夠了解他。

她想跟他溝通一下,看能否將這五年來固定每周三的例行公事改期?雖然她沒半點把握——畢竟在過去相處的日子以來,她從來都是他說一,她絕不表示她其實想要二,他向東走,她從不遠逆他向西行。

但今晚,她就是想稍稍做點改變。

她在賭……

所以,她連妝都沒卸,外出的衣服也沒更換,就這樣呆坐在漆黑一片的客廳里等著他的出現。

「喀啦」一聲,大門被打開,范姜字文踏步進屋,一如過往,他連燈都沒開,就逕自朝駱琳的臥室走去,仿佛一點時間都不肯浪費似的。

「我在這兒。」透過落地窗外流泄進來的隱晦光線,駱琳輕聲唿喚。

范姜宇文聞言,身子一怔,並倏地轉過身。

這在過去可是從未發生過——她竟沒依照合約上的規定,在床上等他! 這樣的認知莫名的讓他原本已夠不悅的情緒更是變本加厲,而他原本打算一來到駱琳處,便依照往例直接與她……將心頭的怒火一併宣洩掉,卻沒想到今晚竟連她也不按照既定的規矩行事!

現在是怎樣?

大家全都打算在他情緒最壞之際,再來個火上加油嗎?

怒意橫生的打開客廳的水晶燈,讓一室的炫亮充斥整間屋內,范姜宇文口氣很差的問:「今晚想跟我來點不一樣的嗎?」

他……為何情緒不好?

雖然跟他這麼長一段時間,但他一年到頭東奔西走,到處出差。在她的記憶里,她似乎從沒在這個時間跟他相處過——在過往的四年里,通常這個時候他都不在國內。

而如果今晚他也不在她身旁,或許她會好過些。

可……她是沒有那種權利提出修改合約的。

看著他直挺挺的朝她走來,邊走邊褪去身上的西裝、襯衫,駱琳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難逃,她趕緊嚷著,「我……我今晚真的不太方便!能不能、能不能…… 這周改個時間?「

可,她太低估失去理智的男人了。

怒火激盪,再加上今日的事不順,更別說每年在這個時期他的心境壓根無從冷靜下來,是以,他哪聽得進駱琳的祈求?

「不能,除非你的生理期亂了。」一把扯掉領帶,扒去村衫,露出他光潔硬挺的上半身,他連多聽她說兩句話的時間都不肯給,直接將嘴堵上她的。 「晤——」他果然夠精明,連她的生理期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可她……今晚真的不想做啊!

或許是今晚她的情緒其實也是有點失控的,也或許是她真的是受到了點刺激,所以即使是第一次失身於他時,她也沒這麼激烈的柢抗他。

而她抗拒他的狠勁卻意外激發出他更大的怒火,讓他一時間就連僅剩的理智都失去了。

順手撕毀她的長裙,他連替她剝除上半身束縛的事都沒做,就逕自一把扯下她的底褲,就著她坐著的沙發將她壓倒,將自己早已蓄勢待發的昂揚掏出,甚至沒等她的熱情被燃起就這樣長驅直人……

「唔……」駱琳疼得差點咬破自己的嫩唇,她知道再抵抗也是枉然,便不再與他的蠻力相對抗,卻不忘提醒他,「那至少求你先關燈……」

她跟他,從來都是在黑暗之中發洩慾望的。

「求你……」這是她當初唯一提出的請求啊!

可對范姜宇文而言,此時他正處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狀態下,是怎麼都抽不出時間起身去將燈火關掉的。

再加上她今晚竟然公然挑戰他的威信,沒將自己洗乾淨躺在床上伺候他,他為何還要去介意她的準則?

一這麼想,他更加決定將她的要求充耳不聞。

不但如此,他還惡意的在用力馳騁的當下,粗魯的剝除她的內在美,捏揉她飽滿的兩團,更趁隙用唇舌品嘗著。

「都是汗味,你今天是出去做苦工了嗎?」他故意嫌棄的說,以為她會乖順的主動懺悔,請求他原諒她沒事先將自己準備妥當。

他每周才來享用她一次,她該是要將他伺候得好好的才對。

可駱琳一聽他提及她今天出門的事,立刻回想起約莫中午時分在醫院裡所發生的事,忍不住又興起想拒絕再玩的勇氣,所以她又開始抵抗,「求你,我、我今晚是真的不想……」

「你不想?可我想!」夠了!聽到她三番兩次以言語或行動拒絕他,他心底熊熊的怒火霎時全被引燃,有一肚子的氣悶待發泄,而她就該承受他,這樣的認知讓他根本沒留意他這是在遷怒,是在拿無辜的她出氣,只因他根本已失控了。 「你別忘了你該盡的義務。」他恨恨的更加用力沖剌,讓她只能臣服在他的身下急喘著,「我可不記得我有少給你什麼!」

由於他的話語夠傷人,當下讓駱琳停止所有的抗拒,乖乖的任他予取予求… …

誰教他……說得都對。

「呵——」

范姜宇文在吐出一記沉重的呻吟聲後,整個人壓在駱琳的身上,釋放出火熱的種子。

而駱琳卻在感受到的當下,拼全力將他沉重的健軀推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沙發上彈跳起身,卻還是掩不了一項事實——

他今晚忘了做保險措施!

駱琳一時不知所措,只能胡亂的跳動著身子,企圖不讓自己「幸運中獎」。 而她這麼急切想避免萬一的模樣,竟讓范姜宇文鬱悶的心更是興起一股濃濃的躁鬱感,「不會那麼湊巧的。」他恨恨的說。

可也因為看到她一臉的惶恐,再加上她就赤裸裸的站在他的眼前跳著,讓他不小心瞄到自己剛才粗暴的行為在她嬌嫩身軀上所留下的瘀痕。

那讓他頓生愧疚,這才恢復了一點理智——他怎能將氣出在她的身上? 跟他相比,她該是個比他更苦命的人啊!

可道歉……

他這輩子從不屑做,那他現在該如何?

撿起方才丟在地上的西裝外套,他將它披在她的身上,低語道:「我先去洗澡。」默默離開客廳。

就在他前腳剛離開客廳,就聽到「啪」的一聲,是她將客廳里的燈關上了。 范姜宇文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麼,但他就是沒有勇氣去安慰她一聲,更不敢去面對她現在可能驚慌失措,也可能將他暗恨在心頭的面容,只是很鴕鳥的將自己關在浴室里。

約莫一個小時過去,范姜宇文打開浴室門,卻沒在臥房裡看到她的身影,難道她還待在客廳里?

他無奈的走回漆黑的客廳,對著黑暗中那個在沙發角落縮

成一團的人影低語,「你也去洗個澡吧!」

那團黑影這才鬆開有點僵硬的身子,動作遲緩的走進浴室。

將門緊緊的鎖好。

范姜宇文可以很確定,她在氣他!因為當她與他擦身而過

時,她是那樣謹慎的不讓自己觸碰到他。

他……看來真的傷到她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

這可是他倆在一起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他表現得如此粗魯蠻橫。唉—— 第3章

駱琳直到將蓮蓬頭的水量開到最大,確定水聲足以壓過她啜泣的嗓音後,她才放鬆情緒,將積壓一天的緊繃情緒給發泄出來。

「嗚嗚……」

淚眼中,她似乎看到唯一關心她的老父在心疼她。

「嗚嗚……」

淚眼中,她強忍著身上幾處剛被烙下的疼痛印記,替自己催眠說那只是皮肉上的疼痛。

「嗚嗚……」

淚眼中,她因看不見自己的未來而感到悲從中來,以致她竟失控,開始從嗚咽聲轉變為痛哭失聲,「嗚哇……」

范姜宇文從她一進到浴室的那一瞬間,人就像是失去自主意識,默默的站在浴室門外傾聽。

從她低聲泣吟時,他就感到後悔。

可他又能如何呢?做都做了!

直到她終於悲痛欲絕,嚎啕大哭之際,他竟克制不住的敲起門來————他受不了她用這麼悲壯的哭聲來控訴他的暴行。

他……沒那麼惡劣。

「叩叩,」他低沉的嗓音飄進浴室里,「駱琳,你還好吧?」

悲泣聲霎時止住,駱琳趕緊以雙手掩口,不讓自己哭泣的嗓音再流泄出去,她在心底告訴自己,「明天再哭、明天再哭……」

他只會待上一夜,明早就會不見人影,她大可屆時再哭出心底所有的委屈啊! 「忍著、忍著……」她一直不斷的提醒自己,還抿住唇瓣,試圖將幾乎潰堤的淚海給止住,只是功效不大……

范姜宇文直到聽不見她後續的反應良久後,才無奈的回到臥房。

許久許久過後,在確定他該已上床入睡之後,她才悄然的從浴室里默默走出來。將自己的枕頭拉到床沿處,身子緊挨床邊,她多希望這一夜就到此為止,但她的美夢沒有成真。

因為范姜宇文一直沒睡,他一直在等她。要他對她說出道歉的話語,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打算以身體來安撫她落寞的情緒,在過去這麼長的一段時期,他倆一直都配合得很好,所以他相信自已是能撫慰她的。可當他伸手撫上她的身體,駱琳卻第一次對他的觸碰起了疙瘩,「不……不要!」她下意識的想拒絕。 然而她的抗拒又再次激起范姜宇文的怒氣,他控制不了的一把將她拉扯過來,粗暴的對她行使他的權利。而她,在幾經掙扎後便乖乖承受他的蠻橫行為,嬌柔的身軀再次布滿了印記。

「呃——會、會痛……」

可他繼續馳騁,依然沒讓她潤滑。

「唔——慢、慢一點……」

可他停不下來,也無心停頓,一心只想向前沖……

「不要了、不要了……」

但他卻因她三番兩次說不要激起更激昂的慾念,每回在才剛做完後,就因她的拒絕而更加血氣上升,又再一次對她攻城掠地……

可在范姜字文的感受里,他其實是有一次比一次溫柔,只不過那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感受!

對於駱琳而言,她到最後只覺得自己已不只是身體在痛……她的心更痛!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她未來還要繼續過這樣的日子嗎?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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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疲憊的身心,駱琳終於睜開眼,清醒時已是近中午了,她轉頭看向身旁空蕩的位置,心知范姜宇文已然離去,便飛快奔進浴室,將自己從頭到腳全都洗凈。

「夠了吧?」她邊洗邊問自己,「這樣……該夠了吧?」

就算他當年對她有恩,這份恩情她也該報夠了吧?更何況能束縛他倆的期限不也快到了嗎?她是該好好想想了。

擦乾長發,換上外出服,她正打算出門,卻聽到門鈴聲突兀的響起。

是誰?!在平常時,她是沒有訪客的。

不!該說這五年來,為了不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身分,她斷絕了與所有人的聯繫,即使是……所謂的家人!

「哪位?」她透過門板上的貓眼,發現來人是個陌生人。

「我是范姜先生的律師。」對方嚴謹的說。

律師?他為何要找律師來與她會面?

下意識駱琳的心頭有點慌張,她是知道屬於他倆的契約快到期了,但……他可以自己跟她談續約或解約,沒必要找個外人來介入吧!

還是他自始至終都視她為外人?!

雖然心有不滿,她還是打開門,恭敬的將律師迎接進家門。

「我是劉律師,」來人遞出名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是范姜先生委託我來協商的委託書。」

駱琳接過資料,連看都沒看一眼,「有什麼事嗎?」

劉律師自公事包里取出一份新的契約書,以及一張支票,言簡意賅的說明來意,「您和范姜先生原本已簽有一份同居協定。」

將先前的合約取出放在駱琳的眼前。

是啊!駱琳乍見到那份資料,心底一時百感交集——她竟在自己尚未成年之際,就被當作商品似的賣給他了!

而不過是轉眼間,她跟范姜宇文的合約就要到期了呢!那她……是否也到了該跟他告別的時候了呢?

一這麼想,她的心突然變得很混亂,她不是沒想過,只是,她還沒想透徹,也不知范姜宇文對她的打算到底是什麼,是以,她一直沒做出決定。

現在被人將她的合約攤在桌上,讓她一時之間很難鎮定以對。

「合約怎麼了?」到最後,她只是無意識的問。

劉律師壓根沒留意她的恍神,直接翻開合約,「再過五個月,就是您和范姜先生同居期滿的日子。」

她記得,不必由一個外人來提醒她,駱琳的臉色顯得有點尷尬、有點煩惱,更有點不自在。「所以呢?」

可劉律師卻壓根不在意她的反應,「根據范姜先生的意思,他覺得是到了該放您自由的時候。」

這話是什麼意思?駱琳乍聽到這樣的說法,人一時怔住了,傻傻的瞅望著劉律師,「我……聽不懂。」

「這是范姜先生所簽下的保證書,說明他已決定片面與您提解約,故您從現在這一刻起,就不再受制於范姜先生。」劉律師言簡意賅的解釋。

不……她還沒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啊!

「而這個,」劉律師遞出那張鉅額支票,上面的金額是五百萬。「算是范姜先生對於提前解約對您所做的補償。」

就這樣?!他就這樣輕鬆切斷與她的聯繫,又是由他片面所決定?

一張俏臉在乍聽到這樣震撼的消息後,當下一陣青、一陣白,駱琳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知自己該如何反應才好。

「這決定是他早就做好的嗎?」到最後,她只問出這個藏在心底的疑惑,而這個答案對她是很重要的。

若是他早做好的決定,那她會對他死心的。

劉律師怔了一會兒,「不是,我是今早五點多接到范姜先生指示的。」要他在天還沒亮時就起身擬好解約書。

他起身告辭,「就這樣,希望您還滿意這樣的結果。對了,您有兩周的時間準備搬家事宜,兩周後,范姜先生會將這棟房子處理掉。」

說完,他甚至不等駱琳做出任何回應,便已走人。

獨留她怔怔的望著桌上的資料以及那張刺眼的支票。

這……是在逼她走嗎?

在他昨晚做出那樣傷人的行為後,他決定再不跟她有所交集了是嗎?還是他對昨晚的事心生愧疚?又還是昨晚他之所以那樣對她……是因為他早已厭倦她了? 而她……是不會做出任何令他討厭行為的。

她多少還是有一點點的骨氣,也不必再為過去背負責任,她……算是自由身了不是嗎?不知為何,駱琳的眼眶逐漸濕了,淚一滴滴的從她的臉頰滑落,可她的心卻似乎變得清明了些。

第4章

范姜宇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急什麼,照說他根本不會對國內的任何人事物有所留戀才對,尤其是在這段期間。

但奇怪的是,他就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歸心似箭,所以在約兩周後的周三傍晚,他硬是趕回了台北。

一下飛機,他打破過往的慣例,要求司機將他送到駱琳所住的處所。

「明早來這裡接我。」從車裡踏出步伐,范姜宇文交代著司機。「回去記得要練總今晚別等我開會,我是不會進公司的。」

「是。」司機應聲道。

提起輕便的行李,范姜宇文一點都不懂心頭那股莫名的慌亂與驚詫所為何來? 難道他有這麼期待能再見到她嗎?

可他明明已交代律師,讓她明白自己想跟她劃清界線、放她自由的絕斷心意,那她……還有可能對他有所留戀嗎?

他這兩周是故意不詢問劉律師的,他就是想自己回到駱琳的處所來印證。 但他也不知,萬一駱琳真的還留在此地,萬一她執意詢問他究竟是怎麼看待他倆間的關係時,他該如何回覆?

但他的心就是莫名的緊張起來。

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空虛感,讓范姜宇文在瞬間立刻體認到——她走了!

在過去,每次他來這裡,總能感受到屋裡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是屬於她的味道。

衝進臥室,看到梳妝檯上依然擺滿當初他替她添購的化妝品,他幾乎以為她是在的:拉開壁櫥,看到滿滿都是他出國替她帶回來的名牌衣物、皮包、飾品等,他幾乎更加確認她並未離開。

「駱琳——」

但,回應他的卻是一室的孤寂。

他突然轉念一想,火速衝到梳妝檯邊的一個小櫃前,涮地拉開一看,人當下怔住了!

那小櫃里裝的是當年他倆合約生效之際,她第一次來到這裡所攜帶的所有行頭,現在——裡面是空無一物。

范姜宇文當下就知道:她……該是氣他,甚至恨他的,因為,她甚至完全不屑他曾替她添購的任何物品,「真的走了啊!」

明明是他自己主動要她走人的,卻在真的發現她離開後。心底那份悵惘的失落感這才開始愈來愈擴散,就像個漩渦似的,糾結著讓他的心很難受。

「走了也好。」他硬逼自己這麼說。

卻在下一刻倒臥在水床上,嗅聞著殘留在床上屬於她的氣息,當那股熟悉的味道灌入他的鼻腔,他的心竟感到一陣鬆緩,人也因過度疲累而熟睡了。 第5章

一大早,范姜宇文經過一夜好眠,神清氣爽的來到客廳打算稍事休息,他邊走邊抬眼看到壁上的掛鐘,發現此刻才不過六點多。

當他走近沙發,訝異的瞄到茶几上放著一隻白色的信封。

這是什麼?

他狐疑的拿起信封,訝異的看著信封上端正的字跡——是駱琳留給他的。 就在這一剎那,他的心竟莫名的漏跳了一個節拍,但為何會這樣,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只知道此刻的他滿心的驚疑。

匆匆打開一看,裡面掉出一張支票。

他一看支票面額,心當下一沉——是他開給駱琳的補償支票,那她……這是在表示拒收羅?

再看看信封里,還有張信紙,上面只簡短的寫了幾個字——

謝謝,我們不聯絡。

沒頭沒尾,卻是字跡潦草,看得出寫字的人當時的心情該是很雜亂。

就在這一刻,范姜宇文可以很確定,他是真的失去駱琳了。

他跟駱琳間的一切,是真的畫上了句點。

說不出心底浮現的複雜情緒是什麼,但范姜宇文決定漠視,只因看到她什麼訊息都不肯留給他,她想跟他切斷關係的用心如此明顯,他是不會強人所難的。 只是……不知她走後生活要如何過?

什麼也沒想,他立刻撥打電話,卻在聽到對方的解說後,一時無言以對。 原來,唯一能跟她聯繫的管道也已斷了……

那天……居然就在那天……

那她……該是真的不能原諒他吧!

捏著那張支票,他有些微的失神,有點想試著尋找到她,跟她解釋他並不清楚她當時的心境、跟他解釋他想放她自由的良善心意,但……他沒把握自己的說詞能令她信服。

還是……一切就這樣結束吧!

對於駱琳,他只祈望她能在未來的某個陌生地方過得好,而這樣混亂的思緒其實也只持續到司機來接他時,之後,他就恢復正常。

屬於他與駱琳間的一切,就斷了、完了、沒了……

這一刻,范姜宇文是真的這麼想,也沒有半點心思想再去找尋駱琳,他決定一切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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