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路漫漫1~30全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7:00 84

(一)

群山環繞,無邊的森林,一個偏遠的小山村,一個普通的農家小院裡,一個男嬰「哌哌」落地,在接生婆一聲「大喜大喜,是男孩,母子平安」的報喜聲傳出來後,劉老漢欣喜的哭出聲來。

這已是第四個孩子,前幾個都沒幾天就夭折了,已經四十歲的劉老漢怎麼能不喜極而涕。七十年代的農村,生活異常艱辛,為了能有個孩子,兩口子沒少受罪,這不,孩子沒出生就起了個名字叫「劉住」,其意是一定留住。

殺了家裡的老母雞,忙著給妻子燉雞湯,心裡那個美就別提了。筋疲力盡的桂芬,看著身邊的兒子,眼裡滿是淚水,那是幸福的淚水,那是喜悅的淚水。虛弱的身體,微弱的聲音:「兒啊,你可是媽的命根子啊,千萬得留住啊!」

三親四顧都來賀喜,俗稱下奶,也就是兩斤面,十幾個雞蛋啥的,那時候已經是最好的禮品了。劉老漢樂得嘴都合不攏,小屋裡飄出孩子的哭聲,多了幸福的歡笑聲,平凡又溫馨。

劉住長得虎頭虎腦、結實可愛,被父母視為掌上明珠。生活儘管艱辛,為了兒子,夫妻二人省吃儉用,把個小劉住養得歡蹦亂跳,異常健壯,人見人愛,就像一頭小牤牛一樣,村裡人都喜歡叫劉住為牤子,打這以後,牤子就成了劉住的待名詞了。

牤子有個叔叔叫劉貴,身體虛弱,跟個病秧子似的,還是劉老漢託了好多人才給他娶了一個挺遠地方的寡婦,帶個小女孩,比牤子大三歲.據說這寡婦作風不太好,可好人誰嫁給劉貴這樣的呀?好歹也算有個家了,劉老漢也算盡到兄長的責任了,誰叫父母死得早呢!

劉老漢是一個性情耿直、在村裡威望很高的人,劉貴對哥哥非常敬重,大事小情都要和哥哥商量,哥哥就是他的主心骨。這讓劉貴的老婆李娟,就是那個原來的寡婦就是很是不高興,可她也怕這個大伯子,是打心裡懼怕,不知為什麼,見到大伯子就心虛,畢竟好多農活還得指望劉老漢呢!

倒是帶來的孩子「玉秀」非常喜歡大爺大娘,尤其喜歡牤子,經常睡在大爺家裡,和牤子玩。這年牤子十歲了,玉秀十三了,每天玉秀都領著弟弟一起到五里外的小學上學,牤子對玉秀姐也非常喜歡,總是圍著姐姐身邊,也怪了,從小就聽姐姐的話。

命運多桀,牤子的媽媽桂芬突然得了場重病,沒幾天就過世了,剛五十歲.牤子和爸爸哭得死去活來,這對他們父子打擊很大,劉老漢變得沉默寡言了。懂事的玉秀更加經常照顧弟弟,姐弟情意更加深厚了。

劉老漢身體日見衰弱,喪妻之痛讓他心力交瘁,兒子還小,弟弟的身體又不好,眼見弟妹的態度越來越不好,劉老漢怎麼能不惦記。李娟早就膩煩了大伯子的約束了,才三十五歲的她根本瞧不起丈夫,尤其劉貴根本滿足不了自己的性需要,可惜自己的名聲太不好,要不然早就離婚了。她更看不慣玉秀整天往大爺家跑,更煩牤子,玉秀剛上初一,說啥也不讓唸了,逼著回家干農活,氣得牤子背後沒少罵二嬸。

家境更不好了,劉老漢已經臥病在床好幾天了,沒錢去醫院,只能挺著,他預感到自己快要不行了,讓牤子把叔叔叫來,虛弱的對弟弟說:「我恐怕要不行了,我放心不下牤子和你呀!牤子今年才十四,不論如何,你要供牤子上學呀!

我走後,家裡的地,你就種吧,那頭牛你也經管好。玉秀是個好孩子,別看不是你親生的,就是你媳婦,你要注意呀,你這身板能滿足得了她嗎?

我走後,她更沒怕的人了,你得多長點心眼,有些事啊,你就睜一眼閉一眼吧,好歹是個家呀!現在土地承包了,忙不過來,你找三叔家幫忙,別人儘量少麻煩。好多人打你媳婦主意呢,尤其治保主任王麻子,更不是好東西。牤子啊,你要經常幫你叔幹活,你身體好,也懂事了,你媽走這幾年啊,多虧了玉秀照顧你,你可不能忘了啊,咱可不能沒良心啊!」

劉貴和牤子淚流滿面,牤子哽咽著說:「爹,你沒事的,我都記下了。」劉貴痛哭失聲:「哥呀,你不會有事的,我就是頭拱地,也要把牤子供上大學,咱老劉家,就牤子一棵獨苗啊,哥。」咳咳的一陣咳嗽喘息。

沒人能阻擋命運的安排,幾天後,劉老漢咽下最後一口氣,眼裡含著淚水離開人世。哭昏的叔叔被抬進屋裡,玉秀哭喊著爸爸,李娟怨恨的斥責女兒:「嚎你媽了個屄呀,還沒死呢,還不如死了痛快,省得以後還得老娘養活你們,喪門星。」

玉秀哭著說:「媽,咋這麼說話呀,你就不怕雷公嗎?」李娟剛要罵玉秀,三叔怒吼一聲:「閉嘴!你想幹啥,還嫌不亂嗎?虧你說得出口,連個孩子都不如。」

李娟看眾人都用憤怒的眼光看自己,沒敢再出聲,低頭倒了碗水遞給玉秀:「給他喝點水就好了。」玉秀給爸爸喝了口水,劉貴悠悠的醒來,又哭出聲來。

沉痛的打擊,讓牤子彷彿一夜間長大了不少,那個頑皮的男孩變得沉穩了許多。在三叔的主持下,安葬了父親.回到家裡,面對空曠的房間,牤子頭一次感覺到了什麼叫孤獨。玉秀推門進來,牤子再也忍不住,一頭撲進姐姐的懷裡,失聲痛苦。玉秀輕撫牤子的頭,流著淚說:「牤子,別怕啊,有姐姐呢!咱不哭,你都長大了,快比姐姐高了,你要堅強的活著,好好學習,將來考上大學,別忘了姐姐就行。」

這悲傷的情感,讓姐弟兩人緊緊依靠在一起。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門外傳來李娟的大聲叫喊:「你還回家吃飯不了,就知道牤子,你都十七了,這孤男寡女的,也他媽不怕人家笑話。給我滾回來,媽了個屄的,養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牤子最見不得誰欺負玉秀姐,聽見二嬸罵玉秀,氣得臉通紅:「二嬸,你留點口德好不?玉秀姐可是你女兒,她可是我姐。」玉秀趕緊拉了牤子一把:「快別吵了,我先回去,一會給你送飯。」說完走出屋去。

李娟被牤子嗆得臉色一紅,惡狠狠的說:「小屄崽子出息了哈,敢頂嘴了,看他媽你自己咋過,別他媽指望老娘養你。你給我記住,玉秀不是你親姐,別打歪主意。」被女兒拉著,罵罵咧咧的回家了。

牤子氣得渾身打顫:「老劉家咋娶你這個潑婦當媳婦,真瞎了眼了。」轉身坐在炕上,倍感孤獨。從現在開始,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下炕給牛填了草料,回屋自己開始燒火做飯。

高粱米飯,做得半生不熟的,就著鹹菜,邊吃邊流淚,本該快樂成長的半大孩子,現在不得不面對殘酷的現實。漆黑的夜,牤子蜷縮在被窩裡,此刻多想有個溫暖的依靠啊!他想到了玉秀姐,想到了玉秀姐溫暖的胸懷、關愛的眼光,心裡感覺好多了。

外面有人敲窗戶,牤子打開窗戶看見玉秀拿著一個毛巾包:「牤子,這是兩個大餅子,你快拿進去吃吧,我媽和我爸吵架呢,我是偷偷給你拿來的。我得回去了,記住姐的話,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忍耐,一定堅持上學,只要你能上學,我媽再說啥你都別頂嘴,聽見了嗎?」

牤子接過大餅子,感激的說:「玉秀姐,我知道了,你快回吧,一會二嬸又該罵你了。」看著玉秀遠去的背影,牤子再一次流下眼淚,玉秀姐真好,要是永遠和玉秀姐在一起該多好啊!

在夢裡,牤子夢見玉秀姐就在自己身邊,秀麗俊美的臉龐、水靈靈的大眼睛微笑著看自己。慢慢地玉秀的臉紅了,解開了衣襟,把自己摟在懷裡,溫暖的胸懷,兩個高聳乳房壓在自己胸口,柔弱滑膩,就像媽媽的乳房,忍不住想吃,可又吃不到,焦急的想伸手去抓,又好像抓到玉秀姐的屁股一樣,心裡有股火一樣的衝動,想衝出體外。

夢中的玉秀姐好溫柔好美麗,感覺到玉秀姐抓住自己的雞雞,身體在向玉秀姐身上壓,雞雞好想找個溫暖的洞,這溫暖的洞好像就在玉秀姐的雙腿中間.牤子用力往裡插,似有似無的感覺雞雞插進玉秀姐的身體了,暖暖的好舒服,有一股似憋尿的感覺在雞雞那越聚越強烈,再也控制不住「啊」的一聲,強烈的快感從噴射的雞雞上傳入大腦,牤子有種窒息的感覺,猛地驚醒,褲衩里濕乎乎的。

牤子茫然的以為尿了,可那不像尿,黏黏的,有股強烈的腥味,又有一種強烈的興奮,隱約意識到,剛才的幻覺就是平時和夥伴玩鬧時罵人的「肏屄」。在夢裡,和玉秀姐肏屄了,牤子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不是人,咋能做夢肏玉秀姐呢,不是人。」同時那種快感,那種興奮,還是讓他一夜無眠。

第二天見到玉秀姐,牤子不敢直視玉秀,同時突然發現玉秀比以前漂亮了,聲音悅耳動聽了,多了少女的柔情嫵媚。

叔叔和二嬸以及爸爸的三叔都來了,商量牤子上學和家裡以後的生活問題,在三叔的威嚴和叔叔以及玉秀的苦苦哀求下,二嬸勉強同意負責牤子的學業,條件是所有的土地都歸二嬸家經營,牛也歸二嬸家,所有收入都由二嬸支配,房子先保留。牤子雖然很不願意,可看見玉秀姐期待的眼神,還有昨夜的囑託,咬牙同意了。

(完)

(二)

就這樣,牤子的生活暫時安頓了下來,每天放學回家,牤子都主動幫叔叔干點農活,尤其喜歡和玉秀姐在一起,幹啥都不覺得累。

地里活多了,劉貴每天堅持幹活,回到家裡喘得厲害,經常咳血,二嬸更加煩劉貴了,夜裡經常不讓劉貴和自己一起睡,劉貴只能在牤子那睡,整天唉聲嘆氣的。

牤子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就跟吃了化肥一樣,十六歲,已經足有一米八的大個子了,身體壯得像頭牛一樣,比玉秀高出一頭了,說話的聲音變得渾厚了,這讓玉秀更加喜愛了,看牤子的眼神多了些難懂的光芒。

玉秀十九歲了,活脫脫一個大美人了,屋裡屋外都是把好手,輕快懂事。李娟的變化更大,整天扭著大屁股,花枝招展的出入王麻子家,說是打牌,村裡早已經有議論了,無奈劉貴是敢怒不敢言,夜裡更是很少回家過夜了。

上初二的牤子,學習非常好,老師同學都很喜歡他,殘酷的家庭經歷,讓他更加懂事,對二嬸更是萬分瞧不起,只有玉秀姐,是他心裡最溫暖的依靠。

放暑假了,牤子白天和玉秀姐忙活地里的活計,突然發現玉秀這幾天臉色陰沉,不愛說話,經常走神。牤子放下手裡的鋤頭,關切的問道:「玉秀姐,你咋了?怎麼臉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就歇著吧,我一個人干就行了,看把臉都曬黑了。」

玉秀心裡感覺好溫暖,心裡一酸,流下眼淚:「沒事的,姐沒事,只要你能好好上學,再苦姐也要堅持。」

牤子預感到有些不對,馬上說:「不對,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誰敢欺負你,我他媽掐死他!」說完激動的舉起手中的鋤頭.

玉秀趕緊說:「姐真沒事,有你這句話,姐知足了。」說完「嗚嗚」的哭了起來。牤子看見玉秀姐柔弱的哭啼,心裡一酸,把玉秀摟在懷裡,輕聲安慰,玉秀在牤子懷裡,身體微微一顫,有點嬌羞,更有太多委屈,化作一縷柔情,依靠在牤子的懷裡輕聲哭泣。

牤子知道玉秀姐一定受了什麼委屈,儘管玉秀不告訴他,他已經開始注意觀察玉秀和二嬸了。

這天夜裡,叔叔已經睡著了,牤子心裡惦記住玉秀,怎麼也睡不著,悄悄起來,一個人慢慢向叔叔家走去。月光下,牤子悄悄走進叔叔家的院子,徘徊了一會,慢慢走近二嬸的窗前,裡面傳來奇怪的呻吟聲,還有男人濃重的喘息聲。

牤子心裡一驚,難道……他不敢想下去了,心劇烈的跳動,慢慢靠近窗戶,透過玻璃,看見炕上兩具白花花的肉體纏繞在一起,一個男人的屁股上下起落,二嬸抱著男人的腰,不停地呻吟。

牤子憤怒了:『二嬸在偷人,在搞破鞋!』那男人牤子認出來了,正是王麻子,治保主任。「狗日的,今天我就廢了你!」順手撿起一個大石頭,剛要往屋裡闖,一個身影從從牛圈裡跑過來,一把捂住牤子的嘴,往一邊的牛圈裡拉。牤子看清眼前正是玉秀姐,沒敢用力反抗,怕弄痛玉秀,懊惱的被玉秀拉進牛圈。

玉秀緊張的小聲說:「牤子千萬別衝動,就當咱們沒看見好嗎?你惹不起他的,聽姐話。」牤子不明白玉秀咋就不讓他進去,憋紅了臉怒氣沖沖的說:「怕他個屁!你媽咋能這樣,她搞破鞋,讓女兒蹲牛圈,還是人嗎?跟我回家。」說完拉著玉秀就走。

屋子裡的狗男女好像聽見了動靜,傳來李娟的聲音:「死丫頭,再……再等會,別進來。你輕點……呵呵。」王麻子淫邪的聲音:「肏,進來就進來唄!娘倆一起玩。哈哈!」李娟淫蕩的笑罵:「滾犢子,想得美!那……那五畝地還沒給老娘弄到手呢,你休想。」

牤子的怒火燃燒了,這不要臉的狗男女!又去抓大門旁的鐵杴,玉秀趕緊用力推著牤子,踉蹌的推出大門外。一路抓住牤子的手,一直回到牤子的家裡.劉貴被驚醒,咳嗽幾聲,抬頭看見玉秀和牤子在屋裡,咳嗽著問:「玉秀啊,你咋來了,你媽呢?牤子和誰生氣了咋地?」

牤子懊惱的坐在炕沿,玉秀眼含淚水站在牤子身邊。牤子憤恨的說:「叔,你明天回家住吧,二嬸她……她……她和王麻子一起呢!」

劉貴顫抖的一陣劇烈的咳嗽:「她……她真把人招到家來了?唉,家門不幸啊!咳咳咳咳……」牤子和玉秀看著虛弱的劉貴,無奈的嘆氣。

牤子明白玉秀姐為啥委屈難過了:「姐,從今天起,你就和我們睡,不要回去了,王麻子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非打折他狗腿不可。」

玉秀悠悠的說:「他們已經有段時間了。爸,你別太著急了,你身體不好,也管不了我媽,張揚出去又不好。牤子,你別為姐擔心,我開始不明白媽為啥對我這樣,後來我偷聽他們說話,才知道,我媽恨我,說是因為我,她才受苦受累的,本來她有個相好的,家裡也有錢,因為帶著我,人家父母不同意,才嫁給爸的。她還說我是野種,給我算卦說我是喪門星。我還聽王麻子要把我嫁給他的傻外甥,對我……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媽看見不但不管,還在那笑。爸、牤子,我好命苦啊!嗚嗚……」委屈的痛苦失聲。

牤子再也無法忍受了,尤其不能忍受王麻子對玉秀姐動手動腳,站起來就要找王麻子拚命,玉秀抱住牤子的胳膊,劉貴咳嗽著拉牤子,不讓他出去。

玉秀含淚對牤子說:「別去,惹惱了我媽,誰給你拿學費呀?只要你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姐受點委屈算什麼呀!」

牤子激動的甩開了玉秀和叔叔的手,憤怒的大吼:「那就讓他欺負你?你真的想嫁給那個滿臉鼻涕的二傻子?我不上學了,我娶你,你不是我親姐,沒人敢管,不犯法,看誰還敢欺負你。」

玉秀聽牤子說不上學了,非常生氣,聽牤子要娶自己,多少心酸都跑得無影無蹤了,這對玉秀來說,足夠了。她對牤子的愛,從小時候的姐弟情,慢慢地發展成炙熱的愛情,深深埋藏在心底,每次看見牤子偉岸的身軀,心裡的幸福和甜蜜讓她醉了多少回呀!可她不能,真的不能,在她心裡,有一個信念:『牤子一定考大學,一定要有出息。』自己雖然深愛牤子,可玉秀知道,自己初一就不唸了,不能耽誤牤子,絕不能。

這是一個樸實的農村姑娘,對深愛的理解和詮釋,沒有華麗的語言,只有一顆純潔的火熱的心,她激動幸福的說:「好牤子,別說傻話了,我知道你對姐的感情,你的路還很長,你出息了,姐就滿足了。啥也別想,為姐,你也要考上大學,離開這窮山溝,你心裡想著我,姐就是死了也值了。」

牤子倔強的說:「不,我就娶你,我不考啥狗屁大學.」

一旁的劉貴看著眼前的繼女和侄子深情的表白,不禁老淚橫流,咳嗽著斷斷續續的說:「牤子啊,你……你聽玉的話,一……一定考大學,你要是有……有良心,就……就等出息了,接……接玉秀,叔為你們作主,答應……答應你娶玉秀。咳咳……孩子啊,我恐怕活不了幾年了,為你,為死去的大哥,為咱們老劉家,我……我當王八認了。今天我就給你們定親,牤子,你發誓,永遠不許辜負玉秀,大學畢業就成親,你……你要是敢做對不起玉秀的事,咱老劉家列祖列宗都不會饒了你的。」

牤子跪下,舉起手:「我發誓,要是辜負玉秀姐,要是干出一件對不起玉秀姐的事,我讓車撞死,雷噼死……」下面還沒說出來,玉秀緊緊捂住牤子的嘴,幸福的、心疼的、激動的說:「快別說了,姐信你,姐等你,好牤子。」把牤子的頭緊緊摟在懷裡,幸福的淚水打濕了牤子的頭.

劉貴欣慰的笑了:「好孩子,快起來,要高興,要高興的。這事可不能讓別人知道了,牤子還上學呢,尤其你媽,他看不上牤子,暫時千萬別讓她知道。」

這關係的轉變,突然讓玉秀和牤子都不自然起來,玉秀羞紅了臉,心裡美滋滋的,牤子更是飄飄然的不敢看玉秀。劉貴說:「不早了,玉秀以後就在這裡睡吧,不過我可告訴你們,現在可不許圓房,牤子還小呢!咱也不能幹那缺德事,讓人家瞧不起,咱家窮可人得正派。玉秀在炕梢,牤子在炕頭,我在中間.」

玉秀羞澀的說:「瞧您說的,這我還不懂啊?你就放心吧,我和牤子啥人,你還不清楚嗎?」牤子滿臉通紅,撓撓腦袋:「知道了叔,我一定上大學,接玉秀姐,到時候還把你也接過去呢!」

劉貴苦笑一聲:「叔啊是活不到那天了,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快休息吧!」

關上燈,三個人各懷心事,無法安眠。

(完)

(三)

天剛亮,李娟就找來了,進屋就喊:「你個死丫頭,跑這來了,守著一個病癆,一個半大小子,你他媽想咋地呀?我告訴你牤子,可別打玉秀的主意。死丫頭,喪門星,還不回家做飯,還讓老娘伺候你們仨呀?」

牤子怒目而視,眼裡的怒火把李娟嚇了一跳。玉秀邊穿衣服邊說:「為啥睡這,你不知道嗎?別吵了,不怕人家笑話,這就回去。」

李娟被女兒說得有點心虛,牤子的眼光更是讓她不寒而慄,語氣軟了下來:「媽也是為你好。好了,一會兒多做點菜,牤子和你叔也早點起來吃飯去。」說完,扭著大屁股,悻悻的離去。

三個人相視而笑。牤子看見玉秀穿衣服時抬起胳膊的瞬間,小背心裡那雙饅頭一樣的乳房,鮮紅的小乳頭若隱若現,胯下的小弟弟「噗楞」一下立了起來,趕緊紅著臉,轉過身,快速穿好衣服。

吃完早飯,李娟讓劉貴放牛去了,又對玉秀和牤子說:「一會你們去地里看看被人禍害沒有,中午順便到菜地摘點豆角回來,晚上好吃。告訴一樣干一樣,眼裡一點活都沒有,快去呀,別磨蹭了。」

牤子雖然不高興,可有玉秀姐陪著,也就沒吭聲,和玉秀拿著筐高高興興的走了。李娟怨恨的瞪了兩人背影一眼:「喪門星,趕明兒就把你給嫁了,省得礙眼。」想起王麻子,心裡一陣興奮:『這個王八犢子,干那事真厲害,肏得老娘真舒坦。玉秀要是嫁給王麻子傻外甥,那和王麻子不就算親家了嗎,那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來往了。玉秀是委屈點,可人家條件好啊,可是萬元戶啊,能要一大筆彩禮.便宜王麻子了,想佔玉秀便宜,哼哼,老娘可得拿住了,村裡的五畝自留地,不弄到手裡,沒門.』

李娟的心裡怎麼就如此歹毒呢,玉秀在她心裡難道不如五畝自留地嗎?沒人能懂她想的是什麼.

牤子和玉秀在一起看完地,在菜地里摘豆角,玉秀沒讓牤子干,自己靈活的雙手忙活著。摘完了,發現牤子蹲在地頭,痴痴的看著自己,不禁臉一紅:「看啥呀,我臉上有花呀?呵呵。」

牤子陶醉的說:「姐真好看,比花還要美,一輩子都看不夠。」玉秀心裡好美,牤子的話讓她羞澀幸福的走過去:「好牤子,姐好幸福,姐讓我的小牤牛看一輩子。」說完看看左右沒人,迅速在牤子臉上親了一口,歡笑著向家跑去。

牤子傻傻的站在那,那一刻,心都飛出嗓子眼了,半天沒反應過來。回過神來的牤子,撫摸玉秀親過的地方,那種激動讓他蹦起老高,回頭再看,玉秀早已跑沒影了,崎嶇的山間小路,牤子就像撒歡的小牤牛一樣,快步追向玉秀姐。

轉過小山頭,怎麼沒看見玉秀姐呢?她咋跑這麼快呀?牤子有點焦慮了,突然發現前面的筐掉在路邊,豆角灑落一地,心裡一緊,快步跑過去。

聽到不遠處的玉米地里傳來玉秀驚恐的聲音:「放開我!我要喊人了,快放手……」牤子幾步衝進玉米地,看見王麻子正摟著玉秀,臭嘴正要親玉秀,玉秀在奮力掙扎。怒火燃燒的牤子大吼一聲:「王麻子,我肏你媽的,你找死!」對著腦袋就是一拳,「噗通」一聲,王麻子被牤子打了個跟頭,呲牙咧嘴的大罵:「小屄崽子,你敢打我,老子給你送派出所去!」

牤子抬起手撲過去掐住王麻子的脖子:「肏你媽的,你欺負玉秀還敢告我,進派出所的是你。我掐死你個王八蛋!」王麻子自知理虧,也知道後果,語氣軟了:「牤子,放手啊,我是逗玉秀玩呢!放手啊,我錯了行嗎?別打了。」

玉秀看牤子掄起大拳頭就打,害怕出人命,趕緊拉牤子:「好牤子,算了算了,別打死他了,快鬆手,我們回家吧!」

牤子站起來踢了一腳王麻子:「你記住,要是在欺負玉秀,我弄死你!」拉著玉秀憤然離去。王麻子看著遠去的牤子和玉秀,恨得咬牙切齒:「小屄崽子,非收拾你不可!玉秀,你等著,老子一定肏你。肏他媽的,牤子咋這麼有勁啊?

真痛啊!」爬起來,揉揉腦袋上的包,懊惱的向鄉政府走去。

王麻子本來是一個遊手好閒之徒,仗著表哥是派出所所長,混了個村治保主任,整天無所事事,東家西家亂竄,看見誰家老娘們長得好點,就想佔便宜,村裡人大多也是敢怒不敢言。老婆死了兩年多了,家裡兩個孩子,大女兒結婚了,小兒子和牤子同歲,也是好吃懶做的主。

今天挨了牤子一頓打,心裡恨得直打顫,一個異常歹毒的計劃在心裡醞釀,這歹毒的計劃,改變了牤子和玉秀的一生。

玉秀和牤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玉秀心裡別提多高興了,歪著頭,看著牤子,越看越喜歡:『從今以後有依靠了,牤子能保護我了。』看見牤子的脖子上有一道口子,是在和王麻子廝打造成的,心疼的掏出手絹,輕輕的擦去那一絲血跡:「牤子,痛嗎?你可真厲害,一拳就把王麻子打倒了,姐好開心啊!」

牤子認真的說:「那是,誰敢欺負你,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保護你。你是玉秀姐呀,還是我媳婦啊!」玉秀羞紅了俊俏的臉,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嗯,我知道,我相信我的小牤子。呵呵!」一路歡笑回到家中。

兩天後的夜裡,玉秀照樣睡在牤子和劉貴那裡.夜已經深了,李娟焦急的在等待王麻子,九點多王麻子才來,進屋後脫鞋上炕,大搖大擺的坐在炕頭.李娟有點不高興的說:「幾點了才來,老娘等半天了。快脫衣服啊!肏,裝啥呀?我還不知道你。嘿嘿,硬了吧?」

王麻子冷哼一聲:「肏,我哪敢啊?前天牤子把我好頓打,你摸摸,腦袋上還有大包呢!這個小屄崽子,下死手啊!」

李娟驚訝地摸著王麻子腦袋上的包:「他打你幹啥?哎呀!這麼大呀!咋打的?肏他媽的,為啥打你呀?你咋連十六歲的半大小子都打不過,真是的。」

王麻子恨聲說:「我不就是想和玉秀親熱親熱嘛!別看牤子才十六歲,比我高半頭了,力氣真他媽大……啊,你輕點揉。」

李娟用力推王麻子一把:「活該,誰讓你打我女兒主意了,咋不打死你。」

王麻子一聽火了:「去你媽了屄的,你不是答應讓我睡玉秀了嗎?那五畝自留地也基本定下給你種了。咋?你反悔了?肏,別以為你以前的事我不知道。」

李娟一下就蔫了:「那你也別急呀,早晚不都讓你睡嗎!嫁給你傻外甥,還不是讓你長期佔著。我以前的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可不能胡說呀,我這麼相信你,讓你睡,你可不能翻臉不認人啊!我真後悔告訴你,唉!」

王麻子語氣變得溫柔點說:「行了,你的嘴都和褲腰帶一樣松。不過我可告訴你,牤子要是不除,我們倆的好事就難成。」李娟一哆嗦:「咋?你想殺人咋的,你又打不過他。」

王麻子「嘿嘿」冷笑幾聲說:「你怕了?別忘了,你以前的爺們咋死的,還不是你搞破鞋被捉了,沒幾天就讓石頭砸死了。讓人知道玉秀是野種了,婆家娘家都不要你,才嫁到我們這了。」

李娟驚恐的說:「可不能胡說,那可不是我乾的,是他打石頭不小心給砸死的,我可在家裡待著呢!」王麻子冷漠的說:「你是沒去,你後漢子可去了,這可是我肏你的時候,你他媽親口告訴我的。別忘了,我表哥可是派出所所長.」

李娟蔫了:「可別說出去,我……我可是讓你肏過了,我……我都答應玉秀也讓你肏了,可這殺人的事,我真不敢啊!」

王麻子得意的笑了:「我又沒說殺人,你怕個屁?就是想辦法讓牤子進去,我有辦法,你聽我的就行了。再說了,牤子進去對你也有好處啊,他家的地和房子,還有牛,不就都是你的了,又不要花錢供他上學.劉貴活不了幾天了,到時候你嫁給我,嘿嘿,玉秀回娘家不就天經地義了。快點脫衣服,兩天沒肏你了,雞巴都憋得難受了,快點.」

李娟脫光衣服,擺出淫蕩的姿勢:「我就知道你離不開屄。騷神,來吧,來肏我呀!呵呵。」王麻子淫笑一聲,挺著雞巴撲到李娟的身上,深深插了進去:「騷屄,我肏過的女人里,就他媽你最騷,肏你最舒坦。啊……啊……你看玉秀那屁股,那腰,那大奶子,那俊模樣,將來一定比你還騷.哈哈,我肏她之日,就是牤子進監獄之時,哈哈!肏死你!你聽我的不?」

李娟被肏得神魂顛倒:「嗯……嗯……你雞巴真他媽硬,肏死老娘了……用力肏我,肏舒服了,老娘都聽你的……大雞巴用力呀!啊……啊……」

(完)

(四)

牤子和玉秀在家裡,正和劉貴坐在炕上聊天。玉秀嬌羞的說:「牤子今年十六初二,高中三年,大學四年,加在一起是八年,那時候牤子二十四,我二十七了,哎呀,我都成黃臉婆了,配不上我家牤子了。」

牤子趕緊說:「玉秀姐永遠年輕漂亮,就是八十也最美,我才不嫌棄呢!到時候啊,我上班,你在家給我生個兒子,叔和你哄孩子,多好啊!」

劉貴喘著氣笑著說:「嗯,中,讓玉秀多生幾個,咱老劉家人稀,叔一定多活幾年。咳咳……」玉秀邊給爸爸捶背,邊羞澀的說:「那我不成了母豬了?呵呵,咱家牤子還不得累死啊,我可捨不得呀!」為了美好的憧憬,幸福的笑聲在小屋裡迴盪。

奇怪了,二嬸對牤子和玉秀的態度,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每天笑臉相迎,問寒問暖,愛護有加,這讓他們大惑不解。同時,年少的牤子和玉秀沉浸在愛情的喜悅中,對二嬸的轉變沒有絲毫的懷疑,暗暗竊喜,以為以後一家人會更融洽。

這不,眼看牤子要開學了,二嬸特意給牤子買了件新衣服。吃完晚飯,打發劉貴回牤子的家休息後,二嬸不知從哪弄的飲料,還是易開罐的,口是開著的,遞給牤子和玉秀說:「今天你們在家多呆一會,把飲料喝了,可別浪費呀,挺貴的,可是特意給你們買的。我去打會牌,等我回來你們再走。」說完有點緊張的走了。

牤子和玉秀從來沒喝過飲料,牤子先喝了一口,感覺有點怪味,皺著眉說:「玉秀姐,咋這澀呢,一點都不好喝。」玉秀也喝了一口:「嗯,是不好喝,我們還是喝了吧,要不然我媽該不樂意了,難得她對咱倆這麼好,喝吧!」說完一口氣喝乾手裡的飲料。

牤子看玉秀喝了,也不好再說什麼,憋著氣也喝乾了。兩人坐在一起說著悄悄話,不知不覺都感到非常睏,打著哈氣的玉秀說:「牤子,我咋這麼睏呢,眼睛都睜不開了,咱回去吧!」牤子已經睜不開眼睛了,含煳的答應:「嗯,我也睏死了。走,咱走。」

兩個人的意識已經模煳了,玉秀無力的躺在牤子腿上睡著了,牤子也是頭一歪,靠在玉秀的身上睡了過去。

好似做夢一樣,牤子感覺身體像有小貓抓撓一樣,若有若無的好像有奇怪的聲音,有點耳熟又陌生,怎麼也睜不開眼睛,昏昏沉沉的。玉秀迷煳中感覺出氣困難,好像有座山壓著一樣,下體有種刺痛的感覺,想掙扎卻毫無力氣,想喊,嘴卻不聽使喚。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聲嚎叫讓兩個人困難的醒來,勉強睜開眼睛,彼此的臉咋這麼近呢?李娟的嚎叫讓他們一激靈,突然發現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抱在一起,這一驚讓他們驚恐的想爬起來,又感覺渾身無力,徹底蒙了。

李娟邊廝打牤子邊大聲嚎叫:「快來人吶!牤子強姦玉秀了!肏你媽的牤子啊,你是不是人啊?你強姦你姐呀!快來人吶!」左鄰右舍都跑過來了,看見屋裡的景像,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了,有的說:「不可能啊,牤子多憨厚啊,才多大呀!」又說:「唉,都抓住了,哪還假得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玉秀光著身子,蜷縮在牆角里,不住地哭。她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也說不清怎麼回事,她不相信牤子會對自己干出那種事。一個農村少女,被所有人看見赤裸的身體,那種強烈的羞恥讓她哭出聲來。

牤子茫然的,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他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不知道該怎麼做。強姦玉秀姐了?沒有啊,沒強姦玉秀姐啊!這是怎麼了?對李娟的廝打渾然不覺.

外面傳來王麻子的吼聲:「咋的了,誰強姦玉秀了?都讓開,我這個治保主任可不能不管。」進得屋來,一聲怒喝:「牤子,肏你媽的,是你咋干出這種事啊,今天非把你抓起來不可。」

牤子一個勁的搖頭:「沒有,我沒有,我沒強姦玉秀姐,我沒有啊!」一個未經世事的半大小子,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

王麻子破鑼似的大聲說:「沒有,肏你媽的還不承認是吧?你們大夥看看,雞巴上還有血呢!玉秀那還流血呢!你們大夥可都看見了,一會派出所來人,你們可得作證.拿繩子來,把牤子捆上!」

李娟麻利的拿過繩子遞給王麻子,哭喊著:「大夥可得給我作主啊!牤子你個畜生,你肏你姐呀,你不是人啊!玉秀可是黃花大姑娘啊,以後可怎麼活呀?

牤子我肏你媽呀!」

牤子失去了反抗的意識,任憑王麻子把自己捆得結結實實,玉秀哭著拽過一件衣服,蓋住自己下體,兩個人真的蒙了。

王麻子叫他兒子騎自行車去報案,把牤子連踢帶打的推到大隊部。驅散眾人後,惡狠狠的對牤子說:「小屄崽子,你他媽犯我手裡了,快說,你是怎麼強姦玉秀的?告訴你,你要是老老實實交代,也許還有活路,不然後果可嚴重了。」

牤子痛苦的搖頭:「沒有,我沒強姦玉秀姐,我不知道。」

王麻子換了副嘴臉:「好吧,我替你說,你是看你二嬸不在家,起了壞心,強姦了玉秀對嗎?你可聽好了,你要是不承認,那就是玉秀也得抓起來,這叫流氓罪你知道嗎?現在可正是嚴打,前村的老李頭和兒媳婦扒灰,兩個人可都判刑了,你不想玉秀進監獄吧?」

牤子聽到不承認,玉秀也得抓起來,驚慌的說:「我……我要是承認,玉秀姐就沒事了對嗎?我……我承認,我……我強姦了玉秀姐。」嗚嗚的痛哭起來。

王麻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那可記好了,一會公安來了,你可得承認,不然我可對玉秀不客氣。」說完檢查了一下捆綁的繩子,轉身向李娟家快步走去。

李娟的怒罵聲、玉秀的哭泣聲、劉貴的咳嗽聲,使得家裡亂鬨哄的。王麻子進來嚴肅的說:「牤子已經承認了,玉秀啊,你也別傷心難過了,這個畜生,一定讓他進監獄.劉貴呀,你怎麼管教的,唉,以後有事找我,我給你作主。」

玉秀哭著搖頭:「不是的,牤子不會強姦我的,不會的,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劉貴喘息著、咳嗽著:「牤子不……不是……那種人,不……不是真的。」

李娟憤怒的一把扯開玉秀身上的衣服:「不是他強姦的,死丫頭還護著他。

劉貴,你他媽看看,玉秀屄還流血呢!肏你媽的,你們老劉家沒一個好東西。」

玉秀拚命搶過衣服圍在身上,蜷縮成一團.

劉貴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你咋能這樣對玉秀,有外人呢,你就不怕寒磣嗎?咳咳咳咳……」

王麻子眼一瞪,咽了口口水:「劉貴,你他媽注意點,我是外人嗎?我可是治保主任,維護治安是我的責任,別給臉不要臉。我看玉秀屄咋了,那叫證據你懂嗎?滾犢子,我要辦案了。」

劉貴氣得咳嗽成一團,臉色發白,被王麻子連推帶搡的轟出去。回過身來,假惺惺的說:「玉秀啊,你就別倔強了,牤子親口承認的,哪還假得了。一會公安讓你按手印,你可得按啊,要不然,你也得抓起來,懂不?你這可是流氓罪,要判刑的呀!聽我話,牤子還小,沒大事,你可是過了十八歲了。你想想,你要是也抓起來了,你爸咋活?家裡的活誰干?你的路長著呢!」

李娟也假惺惺的說:「是啊,玉秀,你就忍心拋下我和你爸嗎?聽主任的話沒錯.主任吶,可不能抓玉秀啊!玉秀你就聽話吧,媽給你跪下了。」

玉秀的心已經麻木了,沒有了苦,沒有的樂,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木偶,眼裡空洞洞的,沒有一絲光。完了,自己這輩子完了,暈頭轉向的麻木的點頭又搖頭.

天剛亮,派出所來人隨便問了問,讓玉秀和牤子就按了手印,稀里煳塗的牤子被帶走了,留下玉秀獨自一人趴在炕上嚎啕大哭。

沒過幾天,劉貴在又氣又急又恨中含恨死去。玉秀再也沒有了歡笑,一個人躲在牤子的家裡,傻傻的坐著,心如死灰,冷漠茫然。

牤子渾渾噩噩的,稀里煳塗的被判了四年徒刑,據說還是在一個老法官的爭取下,才沒被判重刑的。那年嚴打,槍斃了多少人啊,老法官是用牤子未成年才判四年的。

牤子被送進監獄,頭天晚上,煳里煳塗的剛要睡著,感覺有人走進自己,本能的反應讓他一骨碌,才發現幾個同室的犯人正要按自己:「你們要幹啥?別過來!」一個大塊頭哼了一聲說:「幹啥,進來的先讓你懂規矩。媽了個屄的,聽說你肏了你姐。哈哈,弟兄們,按住他,先讓他嘗嘗咱的騷酒。哈哈!」

幾個人七手八腳按住牤子,大塊頭掏出雞巴,對著牤子的嘴就是一泡尿,腥臊惡臭的尿液讓牤子拚命晃頭反抗。

大塊頭淫笑著邊尿邊說:「騷酒夠度數吧?哈哈,肏你媽的,肏你姐,看老子的雞巴夠大嗎?我要是肏你姐,一定讓你姐滿意。哈哈!」

一句肏玉秀姐,牤子體內聚集起驚人的力量,沒有人可以侮辱玉秀姐,沒有人可以!那是牤子積壓在心裡的強烈怒火,爆發出可以驚天的無窮力量,雙腿一蹬,掙脫按在身上的手,一頭撞在大塊頭的雞巴和睪丸上,一聲慘叫,大塊頭弓著腰倒在地上。

一陣拳打腳踢,牤子感覺不到疼痛,一把摟住一個人的脖子,一口咬住一個人的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用盡渾身力量從大床舖滾到地上,哀嚎聲、怒罵聲、慘叫聲,整個牢房扎了營,警棍強大的電流讓牤子失去了知覺.

(完)

(五)

牤子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被關在黑漆漆的小牢房裡,站不起來,躺不下,轉不過身。鐵門上的小窗戶打開了,管教送進一個窩頭、一塊鹹菜、半碗稀飯,另外一個罐子,告訴他裝屎尿用後,關上窗戶,又是一片漆黑。

不知道被關了多長時間,牤子被提出來時,腿早已麻木得沒有了知覺,刺眼的陽光讓他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醒過來的牤子被帶到了審訊室,兩個管教坐在那裡,一個嚴肅的宣布:「劉住,你在獄中鬧事,傷三人。現在宣布,對你加刑三年,聽清了沒有?回答。」

牤子死死盯著管教,一言不發.另一個管教小聲說:「我看,把他送新疆勞改農場算了,留在這,非惹禍不可。你看他眼神,跟狼一樣,寫個報告,弄走得了。」另一個也不住點頭.

就這樣,牤子被押進悶罐火車,和一群犯人;不知過了幾天,又被帶上大卡車,一天一夜的顛簸,到了新疆勞改農場。

圖山野嶺,滿目黃沙,在提審牤子的管教中,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管教看著牤子的卷宗,不住地搖頭,彷彿自言自語的說:「不對,疑點太多。」一旁的一個年輕管教不耐煩的說:「啥對不對的,你看這小子,差點把人勒死,一個大腿上的肉,活活咬掉一大塊.我看啊,也是個難纏的主,要不老張,把他給你們中隊吧!」叫老張的管教沒有猶豫的答應了,年輕的管教偷偷笑了。

老張開著一輛破舊的吉普車,帶著牤子向目的地駛去。在路上,老張把牤子的手銬去掉,對牤子說:「你叫劉住,這名字頭一次聽。我看了你案卷,有很多疑點,到地方後,慢慢和我說說.對了,我得告訴你,我那個中隊可不怕你跑,我的勞改監獄呀,連門都沒有鎖.不懂了吧?那可是幾百里無人煙的地方,逃跑不是喝死餓死,就是凍死,再就是讓狼吃了。你先簡單說說怎麼回事吧,這一路也很無聊,聊聊天吧!」

牤子對這個叫老張的管教有種親切感,多日的沉默,今天可以說說話了,簡單的把自己家裡情況和自己對玉秀姐的感情說了一遍。老張皺起眉頭沉重的說:「又是錯抓錯判,狗屁嚴打,唉!劉住,不了,還是叫你牤子吧,順口些。你不要急,相信政府,早晚會回到法制社會的。我安排你和李老師一起放羊,有機會多學習學習,你還小,還是孩子。李老師可是知識份子啊,人家以前可是教大學的,你要好好利用啊!我也是下放到這的,不瞞你說,呵呵,我原來是市局的刑偵處長,因為一些言論才到這的。好了,不說這些政治話題了,得開快點,不然晚上到不了了。」

車窗外,到處都是戈壁灘,偶爾會有幾隻野羊跑過,淒涼的景像讓牤子好心酸:「玉秀姐,你可好嗎?牤子對不起你呀!玉秀姐,你會等我嗎?玉秀姐,你的牤子真不知道怎麼強姦你的呀,我沒有啊!玉秀姐,你一定等我。」

途中休息了一會,吃著自帶的乾糧,加滿自帶的汽油,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到。眼前是一片荒涼的隔壁,在禿山腳下,兩間簡陋的平房,一排低矮的羊圈,牤子不覺暗想:『這是監獄嗎?連高牆鐵絲網都沒有,好像遊牧人的臨時落腳點一樣。』

昏暗的油燈下,一個五十多歲、精神飽滿的人,看見他們進來,微笑著說:「老張啊,怎麼帶回一個孩子啊?」老張微笑著說:「李老師,給你帶個孩子,你可就英雄有用武之地了,哈哈!」李老師上下打量牤子一陣,點點頭:「這孩子不錯,犯啥事了?」老張招唿李老師走進另一間屋裡,不知道在說什麼.

牤子怎麼也看不出李老師是勞改犯,和管教老張倒是像朋友一樣,這太離奇了。李老師和老張回來後,臉色凝重的看著牤子:「孩子,你是被錯抓的。從今天起,你就和我在這放羊學習。你很特別,我相信老張的眼光,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準備啊!」

牤子困惑的說:「我不怕苦。謝謝你們!李老師、張管教,我可以叫你張叔嗎?」老張笑著說:「當然可以。孩子,你好好和李老師學,他懂得可多了。」

牤子感激的流下眼淚.

李老師從鍋里端出幾個黑饅頭,居然還有一碗肉,牤子狼吞虎嚥的吃相惹得老張和李老師一陣陣的偷笑。牤子不知道那是什麼肉,就記得好香。吃完飯,打著飽嗝說:「李老師,這肉可真香啊!」李老師微笑不語.

大西北的夜裡很冷,牤子幾次凍醒,是李老師遞給他一張羊皮,蓋在身上才暖和許多,牤子對李老師更加感激尊重。

勞改的生活是枯燥乏味的,白天放羊,太陽火辣辣的,幾天下來,牤子的皮膚被曬得紅黑紅黑的。夜晚李老師開始給牤子講課,李老師淵博的知識、風趣的講解,深深的吸引了牤子。那不是課堂上老師能講明白的,李老師好像無所不知一樣,牤子就像在聽故事一樣聽課,樂此不疲。

快到冬季了,開始給羊準備牧草,儲存過冬物資,繁重的勞動讓牤子身體更加健壯,好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他也知道了,吃的肉是戈壁特有的一種鼠類,有點像兔子,開始覺得有點噁心,慢慢地習慣了並喜歡了,那是李老師自己做的夾子,每天放羊帶在身上,在特定的位置,每天都能夾到一兩隻.

大雪封山了,茫茫的戈壁一片白茫茫的,氣溫在夜裡達到零下四十多度。寒冷沒有讓牤子屈服,披著羊皮,認真聽李老師講課,書本都是老張帶過來的,殘酷的環境讓牤子越來越堅韌,體魄越來越健壯。

「嗷嗷」的嚎叫,在夜裡格外清晰,李老師說:「牤子,外面來狼了,準備傢伙,你怕不怕?」牤子豪氣沖天的說:「不怕,老師都不怕,我更不怕。」李老師讚許的點點頭:「好樣的。走,拿上鐵杴,和我斗狼去。」

白皚皚的雪地上,四匹狼,眼裡發出綠光,慢慢地向羊圈包抄過來,牤子和李老師蹲在羊圈一角,緊握鐵杴.牤子緊張的看了李老師一眼,只見李老師鎮靜的注視著狼群,心裡倍感踏實。

近了,更近了……李老師揮起鐵杴跳了出去,狡猾的狼迅速散開,圍住李老師。牤子一個箭步衝過去,鐵杴划過一匹狼的尾巴,打在地上段為兩節。一匹狼從後面撲過來一口咬住牤子屁股,劇烈的疼痛沒讓牤子放棄。也許這就是牤子與眾不同之處。

他沒有退縮逃跑,而是轉身撲向咬著屁股的狼,死死的壓在身底下,一隻手掐住狼的脖子,一隻胳膊夾住另一匹咬著自己肩膀的狼,牤子感覺到了狼喘出的氣噴著自己的臉,鋒利的牙齒幾次差點咬到自己的脖子。求生的本能讓牤子又一次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不退反進,迎著狼呲牙的狼嘴,一口咬住狼鼻子,在雪地上翻滾,牤子就像鐵打的一樣,手和嘴就是不鬆開.

慘嚎聲慢慢變小了,牤子分不清嘴裡是狼血還是自己的血,身下的狼已經沒了動靜,被夾在腋下,咬著鼻子的狼還在做最後掙扎,騰出的手一把抓住狼的睪丸,用盡全力捏咬,慢慢地這匹狼也不動了。

牤子鬆開手和嘴,吐出滿口的血水,回頭驚見李老師正和一匹狼搏鬥,另外一匹倒在一旁。牤子毫不猶豫的撲過去,撿起地上的鐵杴,掄起就是一下,慘嚎一聲,狼倒下了,牤子和李老師也倒下了,兩人已經筋疲力盡了。

這血腥的一幕,經歷過生死較量,牤子和李老師贏了,遍體是傷的兩個人笑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回到屋裡.牤子的屁股、肩膀和胸脯都是血肉模湖,李老師也是滿身傷痕,不過不嚴重。他邊給牤子包紮邊大笑著說:「好樣的,我們沒看錯人,哈哈,我們有希望了。」

老張來的時候,牤子和李老師正趴在炕上說話,老張關切的說:「你們可真行啊,打死四匹狼啊,隊里已經上報了,給你們請功了。快快,我帶藥來了,趕緊換上。」動手給牤子和李老師換好藥。

在老張的努力下,牤子和李老師各減刑一年。傷好後,牤子和李老師更加親密了。不過對於李老師因何進來,李老師始終沒說,牤子也從不問。

在艱苦的磨練中,轉眼渡過了五年,這五年里,牤子在李老師的教導下,掌握了許多知識,更鍛鍊了意志,心中有股燃燒的火焰,讓他更加思念玉秀姐,更加想早點回去找王麻子算帳。

李老師的表情越來越凝重,幾次欲言又止。

(完)

(六)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牤子和李老師把羊趕到牧場,兩個人坐在大石頭上,牤子注意到李老師坐在那,遙望遠方,花白的頭髮被風吹拂著,慈祥而又滄桑的的臉龐,幽幽長嘆一聲,唉!牤子心裡一酸「李老師,你想什麼呢?看見你這樣,我心裡有點不好受」

李老師慈愛的對牤子說:孩子,我們一起五年多了,你就要出去了,我還得幾年。你和別人不一樣,你從來不打聽我的過去,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今天我就和你說說我的過去吧,十年了,不知還記得多少了,呵呵李老師的思緒回到十年前,眼裡迸發出複雜的光,感慨的接著說:牤子,這人啊,最難過的就是情關了,我是為情所累,也是為情所困,為情所毀啊!我是恢復高考後,第一批考上大學的,由於成績好,畢業就留校任教了,就在那一年,我認識了我的愛人,她叫丁曉晴,比我小一歲,漂亮美麗,活潑好動,有點不安分的那種人,和我的性格正好相反。

可我就是喜歡她,愛她,我不顧家裡人反對,和她結婚了,我說過,她不安分,愛出風頭,爭強好勝。結婚一年多,生了個女兒,我給取名叫李彤。那段時間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了。

可惜好景不長,女兒三歲大的時候,記把女兒送到她媽那裡,沒經過我的同意,就和人一起下海經商了,開了個貿易公司,不過就是一個皮包公司罷了。以我的學識早就知道那不是長久之計,那個時候到處是開公司的,三角債盛行,我是苦口婆心的勸,她就是不停,我們開始爭吵,漸漸的她開始很少回家了,我也聽聞一些風言風語的,她經常出入舞廳。

終於有一天,被我作奸在床,正騎在一個老男人身上瘋狂的淫叫。我打了她一個耳光,她厚顏無恥的跟著那個老頭走了,我痛苦難過,決定離婚。

可是沒過幾天,她突然跑回來,跪著求我原諒她,唉!看女兒的情面上,我原諒了她,她也變得老實賢惠了。說到這,李老師流露出悲憤的表情。

用力甩了手中的鞭子,吐出一口長氣接著說:她的公司倒閉了,債主開始逼債了,無奈之下,我停薪留職,接過了公司,牤子,你知道那是多麼艱辛嗎?憑藉我的聰明才幹,一年多的時間,公司扭虧為盈,步入了正軌。

後來生意越做越大,我也忙的不可開交,丁曉晴也開始幫我打理生意。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如此歹毒啊,她不但偷偷造假,還背著我偷人,你知道嗎牤子,我出差回來,就在我的床上,她居然在和兩個男人鬼混,我忍無可忍,暴打他們一頓,把她趕出家門。

沒過兩天,警察就把我抓起來了,她造的假酒,喝死兩人,喝瞎一人。那可是重大事故啊,我是法人代表,有口難辨,那些官員為儘快平息事件,根本不聽我的辯護,判了我十三年,最無法容忍的是,丁曉晴在我判刑的時候,居然帶著姦夫旁聽,我一輩子忘不了她得意的眼光。

我本來是心灰意冷了,是老張開導我,讓我堅持下來,是你,牤子又點燃了我的希望,牤子,你出去後,幫我把公司奪回來,我今年五十七歲了,還得五年才刑滿,我怕等不到了,我絕不能便宜他們。

牤子聽的熱血沸騰「李老師,我一定幫你奪回來,親手交給你,可我該怎麼做呀?我,我不懂做生意啊」

李老師沉穩的說:這幾年我教你的,足夠了,你缺少的是經驗,你的冷靜,你的執著,你的狼性本能,我相信你能做到,在我接手公司的時候,和她簽過一個協議,我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我會委託你做我的代表,協議在一個銀行的保險柜里,到時候我告訴你怎麼做。

牤子,這幾年,老張一直幫我關注他們,現在公司很大了,主要業務在深圳,那裡現在是特區,也許是她百密一疏吧,孩子延用原來的公司,哈哈,我顧忌她早把我忘了,另外請你找到我的女兒李彤,告訴她真相,她大學今年畢業,很可能回她媽媽那工作,這也是我著急的原因之一。

我知道你還要娶玉秀姐,玉秀是好姑娘,你接到她後一起去深圳,孩子,你要好好珍惜那份純潔的感情啊。從今天起,我教你如何做生意,如何管理經營,時間不多了,你要抓緊學習呀。

牤子感覺到了什麼是責任,堅定的點頭答應李老師。接下來的一年,牤子刻苦學習,幾次與狼遭遇,幾次搏鬥,牤子更加孔武有力,身手敏捷,那是一種野獸一樣的敏捷,艱苦的磨練,牤子變得沉穩機智,身強體魄。

六年了,牤子刑期已滿,老張來接牤子出獄了,六年來和李老師的朝夕相處,其情如同父子。李老師最後為牤子整理好衣服,眼含熱淚交代好一切,揮著手,送別牤子。

牤子淚流滿面大聲說「李老師,我一定把公司和李彤親手交給你,你要保重啊」灑淚告別李老師,坐在吉普車裡,眼前的大漠戈壁顯得更加淒涼悲壯。心裡無聲的吶喊「我回家了,我離開這了,玉秀姐,你的牤子回來了」

老張對牤子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可提醒你,回去可得注意分寸,我可不想在這再見到你,別忘了,你身負重託,另外我在提醒你,現在外面變化很大,凡事多用心,不可隨便意氣用事。

我明年就退休了,我拒絕調回市局,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簡單單純,以後你小子發達了,別忘了我就行了,李老師你就放心好了,我會安排好的,孩子,萬萬不可讓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你記住了嗎?

牤子感激的說:張叔,我怎麼能忘記你呢?我一個勞改犯,能得到你父親一樣的愛護,我,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你的話我都記心裡了。

老張感慨的說:牤子,你是看中的好孩子,告訴你個事,這裡有豐富的礦產資源,農場準備開發,我爭取讓李老師參與,當然這不太容易,不過有希望,你出去把李老師的事辦好後,抽空來一趟,也許有用,這話不要和別人說,記住沒有。

牤子告別老張,拿著老張硬塞給他的一千塊錢,坐上了回家的火車。牤子的心在燃燒,玉秀姐,我回來了,我要帶你遠走高飛,玉秀姐你可好啊,你的牤子回來了。

幾天的顛簸,牤子終於回到闊別六年的家鄉,激動期盼,仇恨怒火一起想心頭纏繞。寧靜的夜晚,牤子激動的走進山村,還是那條路,多了幾所新房子,心狂跳不已。自己的家怎麼沒了,那簡陋的兩間土坯房不見了,嶄新的三間大瓦房矗立在原來的地方。

牤子疑惑的悄悄走進院子,從窗戶看見裡面一個男人呆做在炕上,是他,王麻子的傻外甥,旁邊一個女人在奶孩子,牤子不認識。牤子握緊了拳頭,多年的磨練讓他冷靜下來,的先摸清情況在說。悄悄退出院子,摸黑向爸爸的三叔,自己的三爺家走去。

三爺家也是嶄新的大房子,牤子輕輕敲門小聲喊:三爺三奶,你們在家嗎?屋裡的瞪打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誰呀」牤子激動顫抖的說:三爺,是我,牤子。

房門打開了,三爺滿頭白髮顫巍巍的怒吼「孽畜,你還有臉回來呀」三奶邊穿衣服邊說:快進屋,回來就好,快讓孩子進來呀。

牤子進屋噗通一聲跪在三爺面前,流著淚說:三爺呀,牤子回來了,牤子沒幹壞事,是王麻子陷害我的,我那時小不懂,我回來就是要讓他們還我清白的,我牤子是啥人,你還不清楚嗎,三爺,你不信我嗎?

三奶起來下地,拉起牤子激動的說:三奶信,我家牤子不是那種人,快上炕,牤子受苦了。三爺一聲長嘆「那可是你親口承認的呀」

牤子簡單學了經過以及李老師和老張的分析。三爺和三奶聽完,無不為之動容憤怒。牤子急迫的問:三爺,玉秀姐呢,我叔呢?我家的房子怎麼回事?三爺憤恨的別過頭去。三奶流著淚說:牤子啊,別提了,你叔早死了,玉秀跑了,沒人知道去哪了,苦了這孩子了,著了多少醉呀,房子被人家霸占了。

牤子腦袋嗡的一聲,差點暈倒「玉秀姐跑了?咋回事啊,三奶快告訴我呀」三奶擦乾眼淚說:你進去以後,玉秀變了,整天躲在你家裡,不出來也不說話,後來肚子慢慢大了,有了身孕,你那該死的二嬸,逼著把她嫁給傻子了,剛結婚沒幾天,孩子就流產了,是王麻子給糟蹋的呀,傻子都說出來了,唉,可憐的玉秀啊。

牤子顫抖著身體,咬著牙,強壓心中的怒火顫抖的說:後來呢,玉秀怎麼樣了。三奶搖搖頭接著說:一年後,玉秀就跑了,據說是被東風村的赫二流子領跑的,三年多了,再也沒有音訊了。王麻子就以玉秀跑了為緣由,把你的房子硬是給了他傻外甥了,你二嬸就答應了,唉,這事外人怎麼能管的了啊。

牤子的眼裡發出可怕的光芒「血債血償,我這就找他們去」三爺斷然阻止牤子,憤怒的說:牤子,這是不能急,明天我把咱老劉家人都找來在去,三爺豁出這把老骨頭,陪你找他們討公道要說法,千萬先別衝動啊牤子。

這一夜,牤子始終在憤怒中亢奮著,要不是六年的磨練,早已衝出去殺人了。天剛放亮,三爺起來出去找人了,沒多大功夫,三爺的兩個兒子和家族親友都來了,各個義憤填膺,簇擁著牤子向李娟家大步走去。

(完)

(七)

到了大門口,牤子示意大家停下,自己象狼一樣,眼裡發出野獸的光芒,悄無聲息的靠近房門,抓住門把手,輕輕一拉,裡面的鎖「趴」一聲掉下,走進去,心狂跳,手顫抖,推開臥室的門,盯著熟睡的兩個人,一把將蓋在身上的被子掀開扔到地上。

驚醒的兩個人,光熘熘的一哆嗦,看見地上站著一個黑大漢,李娟一聲驚叫:「啊,牤子,你,你咋回來的,你……你想幹啥!」哆嗦在顧不得還光著身子。

王麻子預感到不妙,剛要起來,牤子鐵鉗般的大手,一把抓住王麻子的脖子,拎起來,像扔皮球一樣,把王麻子從窗戶甩了出去,窗戶破碎的聲音和王麻子摔在地上的嚎叫聲,嚇得李娟尿都出來了,想跑,無處跑,被牤子揪住頭髮,拖了出去。

外面的王麻子爬起來想跑,眼前的眾人怒目而視。早已把他圍住了。牤子把赤裸的李娟丟在王麻子身上,一腳踏在李娟身上怒吼道:「狗男女,把你們陷害我的經過說出來。」

王麻子雖然害怕,但他仍想狡辯:「誰陷害你,是你強姦玉秀的,你自己承認的,鶏巴上的血就是玉秀的。」

牤子掄起鐵拳「啪」的一聲,王麻子一聲慘叫,噴出兩顆牙和鮮血,痛苦的萎縮在地。李娟哭叫著:「打死人了,牤子殺人了,快救命啊。」牤子抓住李娟的胳膊,抬腿就是一腳,骨斷裂的聲音和李娟的慘叫聲,讓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

牤子殘忍的注視李娟和王麻子,「不說實話,我把你們腿胳膊都打斷,讓你們生不如死,不信是嗎?今天就做給你們看。」說完扭過王麻子的胳膊雙手以用力「咔嚓」一聲,王麻子「嗷」的一聲背過氣去。

李娟這可嚇壞了,哀嚎著:「牤子饒命啊,我說,這都是王麻子的主意呀,別打了,快饒命啊!三叔快拉著牤子啊,我的媽呀,疼死我了!」

三叔怒哼一聲:「你怎麼能如此歹毒,還不如實坦白。」牤子給王麻子一桶涼水,澆醒王麻子,用腳踩住王麻子的鶏巴和卵蛋。王麻子殺豬一樣慘叫:「媽呀,饒命啊牤子,親爹呀,放了我吧,我說,我說呀,放了我吧。」

三爺阻止牤子進一步用力,「牤子,放開他,讓他們說,大夥都聽著。」王麻子連疼帶嚇的哭爹喊娘。李娟握著折了的胳膊,臉色慘白,恐懼的打著哆嗦。

就在院子裡,光著身子的狗男女交代了整個過程,王麻子在鄉衛生院託人買的安眠藥和飲料。李娟給牤子和玉秀喝的,是王麻子強姦的玉秀,嫁禍給牤子,騙牤子認罪,逼玉秀按手印,又通過表哥,派出所所長,不加審問就定罪的。聽的眾人一片怒駡。

牤子又給了王麻子一腳,怒駡道:「肏你媽的,你糟蹋玉秀多長時間,孩子是你的對嗎,是你又把孩子糟蹋掉的對嗎,你霸占我的房子,強暴玉秀姐,還有你這個賤屄,你自己女兒都禍害,你們豬狗不如。」掄起鐵拳就是一頓暴打。

三爺和眾人強拉開牤子,三爺大聲說:「這回大家都聽清了,一會就報官,大家都作證,看你們還抵賴不。王麻子,李娟,你們霸占的房子怎麼辦,說.

李娟和奄奄一息的王麻子,有氣無力的說:「還給牤子,新房子無償配給牤子,饒命就行。」在牤子的追問玉秀下落下,李娟說她也不知道在哪,就知道是和赫二流子走的,有人說赫二流子把玉秀給賣了,具體就不知道了。

恨的牤子幾次想打死他們,轟走了牤子的傻外甥和後娶的老婆,牤子跪在三爺和眾人面前,「三爺,這裡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我去找玉秀姐,就算天涯海角,我牤子都要找到,三爺,各位叔叔大爺,我牤子告辭了,拜託了!」說完磕了三個響頭.背棄包裹,含著熱淚,義無反顧的大步向東風村走去。

眾人含淚送走牤子,無不為牤子和玉秀擔心。牤子走到天黑,才到東風村。

先到小賣部,買了點吃點,邊吃邊打聽赫二流子家在哪,一個熱心的大娘告訴牤子,赫二流子就在村東頭第一家。

吃完東西,喝了點水,牤子來到赫二流子家門前,狼一樣的眼光緊緊盯著緊閉的房門,牤子走路一點聲音都沒有,就像野獸狩獵一樣,輕輕的端開破舊的木門,閃進屋裡,臥室的破門半掩著,昏暗的房間裡,一個半截火坑,火炕上一對男女正在交合。

女人坐在那人的鶏巴上,上下起伏,大奶子在胸前晃動,淫叫著:「死鬼,肏我,你鶏巴咋不硬呢,肏你媽的,玉秀那小騷屄都賣三年了,你他們就是忘不了她,哎呀,一提玉秀你就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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