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們的玩物(24-28)(完)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8:43 70

第24章朦朧中,有人對她說,只要你醒過來,就一切都好了,只要你醒過來,你想要什麼,就給你是什麼。自由嗎?你想要,如果覺得不奢侈的話,可以給你。你累了,不想漂泊了,歡迎繼續回來。然後九音斷斷續續的聽到很多聲音,她一時貪睡沒有醒過來。緊接著,是大段的夢境,夢裡面是張西亞猙獰的臉,他一遍遍的逼問自己,掐著自己的包子,又有那種窒息的感覺,九音勐的一陣咳嗽,醒了過來,坐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著。「怎麼?做惡夢了嗎?」一下子裝進了個懷抱里,那人將她抱得很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溫柔的聲音,似乎能掐出水來。這氣味,陌生又熟悉,九音怔忪了好一會兒,突然從這懷抱里掙脫出來,驚愕的說道:「七哥你怎麼在這裡?」田棲墨笑了笑,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去衛生間裡,擰了條毛巾出來,「照顧你啊,你昏睡了好多天呢,嚇死我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還疼嗎?」棲墨再次坐在九音的窗前,拿了毛巾給她擦臉,小心翼翼的樣子。九音的身子向後仰了仰,並不習慣這樣的親昵。「別動!好多天沒洗臉了,你都髒死了!」棲墨略帶了一點點責備的口氣說道,一手拖住她的後腦,一手給她擦臉。「我自己可以。」九音再次開口,才發覺自己的嗓子壞掉了,跟磨砂紙一樣的難聽,她捂著自己的喉嚨,用力的咳嗽著,她覺得裡面有東西堵著。「九音,你別咳嗽,當心聲帶,醫生說過幾天就會好的,不要著急,按時吃藥,多喝水。」棲墨制止了她,同時端過一杯水來給她,藥丸放在了她的掌心九音還捂著自己的喉嚨,真的過幾天就會好嗎?她知道這是被張西亞掐的,透過玻璃也看見了脖子上的淤跡,清晰的手指印,即使過了這麼多天也還存在,可見當時,他有多麼的生氣。九音默默地吃了藥,水通過喉嚨的時候,火辣辣的疼,裡面像是著火了一樣的,而她喝下去的也不像是水,像是被強行擠下去的東西,而非液體。「很疼嗎?」棲墨有些心疼的看著她。九音搖了搖頭,沙啞著嗓子說道:「不疼的。」「你這丫頭,疼就說出來,跟我還偽裝什麼?」棲墨再次責備,更多的是憐愛和關切。九音笑了笑,有些蒼白無力,她欲言又止的,好幾次張口,都問出來棲墨也不著急,就這麼陪著她,「要不要再睡一會兒?少說話,多休息。」

「嗯。」九音點頭。看裝潢,這裡是醫院,她記得張西亞送她來了醫院,可現在醒過來,怎麼就變成了棲墨了呢?張西亞怎麼會讓她跟棲墨在一起?他明明那麼討厭的啊?太匪夷所思了!「我還有事,你先休息吧,有什麼需要,就按鈴,護士會過來的。」棲墨站起身來,逕自離開。九音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就算不是剛剛睡醒,她也睡不著了,太多的疑問堆積在腦子裡。後來漸漸地閉上眼睛,夢境還是會浮現在腦海里,她好幾次驚醒,坐在床上,到處尋找張西亞的身影,可都只是夢幻一場。怎麼也睡不著了,她蜷縮著,抱緊了自己的雙膝。病房的門吱嘎一聲的開啟,亮光在地上散落,九音警惕的看過去。「你還沒睡嗎?」是田棲墨,他開了燈,看見九音蜷縮的樣子,柔聲問道:「在害怕嗎?」

九音點了點頭,又開始搖頭。棲墨撫摸著她的腦袋,笑道:「傻瓜,以後都不用害怕了,有七哥在呢!沒人會在欺負你了。以後跟著我,七哥照顧你。」「張西亞……」九音還是忍不住問了,只說了一個名字,就看到棲墨不悅的神色。「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了,他已經成為過去。九音以後你的日子會過得更好,不用再怕他了。他再也傷害不了你。」「真的?」九音疑惑,並不是興奮的反問。可田棲墨只當做九音是高興的不確定,重複了一遍,「他不會再糾纏你了,他已經答應我,放你自由。」九音頻頻的搖頭,「不會那麼簡單的!西亞,他不會那麼容易就讓我離開的。」

棲墨抱住她,說道:「是真的,你要相信我。」的確,這都是真的。那一天,棲墨趕到醫院的時候,九音已經脫離了危險,正在病房裡昏睡著。棲墨和張西亞這兩個人見了面,免不了是要乾上一架的!拳頭惡狠狠地砸向對方,毫不留情的,誰還管,是不是世交,是不是小時候的玩伴,是不是哥哥弟弟那樣叫著的。只將對方都打趴下了,渾身是血了以後,他們才勉強的被拉開,送到病房裡去住著。棲墨是鐵了心的要帶自己的妹妹離開,而張西亞自然不願意放手「那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而已,你想帶她走?你能代表得了她?!」這是張西亞說的話,並且已經告訴了田棲墨,他們結婚了的事實。「我的妹妹跟你結婚的時候,未成年,我可以告你拐騙少女!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我能代表她。九音無時無刻不想要離開你,離開田家,離開所有的舒服,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是田棲墨的原話,擲地有聲的,不慌不忙的語速。無休止的爭吵,讓這兩個已經身負重傷的男人,再一次廝打起來。可張西亞越是打的凶勐,就越是代表了他的害怕,他知道九音是想要離開自己的,她想要自由,他卻給不了她自由。三年的約定馬上就要到了,三年之後呢?他可以黑著臉撕毀協議,在允諾一個三年,到時候她還會留在他身邊嗎?三年復三年,她能有多少耐性,留在自己身邊呢?他明白,一個不在自己的女人,他沒有必要強求,他不是沒人愛,他不是可以讓任何人,退而求其次的。他是張西亞,他是驕傲的貴族少爺。所以當田棲墨說出,「曾經你答應過我一件事,只要我幫你隱瞞你車禍的本來原因,瞞過你家老爺子,你就答應幫我辦一件事,無論什麼要求,你都會答應,現在這句話還算數嗎?」這本是棲墨的一句賭博似的話,他真的沒指望張西亞會答應,可他後來答應了,然後默默的離開,說了,以後再也不相見,走的時候決絕,甚至沒回頭看一眼。這個過程田棲墨複述的時候,說的風輕雲淡,跳過了許多血腥的場面,來說給九音聽,讓她相信,自己真的已經自由了,再沒人能夠約束她什麼。該高興不是嗎?腳上奴隸的鐵鏈沒了,她輕鬆了,不是該開心的嗎?可為什麼,她總是想起夢裡面有人跟她說,自由你想要,不奢侈的話我給你,如果你累了,歡迎回來。這是她要的自由嗎?一直以來所渴望的?如今真的有了,為什麼笑不出來呢?為什麼總是想起張西亞那絕望的眼神呢?這是怎麼了?「九音?」棲墨拿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九音回過神來,「怎麼?」「下周要出庭了。」「哦。」「幾年前的案子,關於我們的,我要為父親翻案。」「是要我出庭嗎?我作證?」「可以嗎?」「你想讓我說什麼?」「說出真相,真相是,那天我們正常行駛,那輛車衝出來,要殺我們,記住,是謀殺。」九音驚愕的看著他,棲墨到底要怎麼翻案?實際上,九音說什麼都不重要,開庭的那一天,棲墨請來了最好的律師團隊,為自己的父親爭取機會。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當年棲墨父親殺人的證據給改寫了過來,變成了被人誣陷,完全子虛烏有的事情,說與九音和棲墨車子相撞的那個人,當場死亡,所以不存在後面的說法了,反倒是他們田家成了弱者。這驚天的逆轉,讓九音瞠目結舌,他到底用了多少錢,多少勢力,才有這樣的局面?不出意外的,上訴成功,經過二審之後,竟然無罪釋放!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緊接著開始思考,田家莫不是要死灰復燃了?不然這麼大的一件事,怎麼給反過來了?棲墨也來了閒情逸緻,陪著父親到處做專訪,上了大大小小不計其數的電視台和報紙,紛紛講述了冤屈入獄的經歷,說的聞著傷心見者流淚,儼然的奧斯卡最佳男主角。一時間,田家再次門庭若市,原來不往來了的人,也提著禮物來探望剛剛出獄的田家七叔。嗓子真正好起來,說話不像是磨砂紙的時候,盛夏已經過去了。只是她自己聽著,怎麼都不如原來的好聽了,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從醫院搬出來,九音學校那邊也開始放暑假了,索性就沒回去。田棲墨找了個房子給她住,偶爾的他也會回來,時不時的看看九音過的怎麼樣。比想像之中的生活平淡了,卻也安逸,是她想要的生活。她開始找兼職,想著暑假不能閒著,大三一開學的話,跟導員商量一下,也是可以出來兼職的,反正他們學校重要的課程,在大二已經上的差不多了,大三提前出來,學費照交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關係。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是,她需要錢,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打算,包括大三的學費。她不會再指望誰,現在住著的地方,也只是暫住而已,不能意氣用事的跑出去說獨立了,她沒有那個經濟實力。只能讓棲墨暫時幫忙,以後她會按照現在市面上房租的價格,還給棲墨的再搬來不到兩天,九音收到了一個包裹,很大的一個,是張西亞快遞過來的,裡面裝了她所有的東西,無論是在A市時候用的,還是在本市用的,小到吃飯的勺子筷子,都是九音以前專屬的。她看著這些,一陣的失神,裡面好多東西,都是她所不知曉的,但一定是她的東西,張西亞買給她的,很多時候,她是看也不看一眼的,說了謝謝就算完了,可張西亞現在精心的打包了,他都還記得。她望著出神,許久之後才被棲墨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將這些東西堆到了儲藏室里去。「九音!過來喝一碗酸梅湯,冰鎮的,解解暑吧!」棲墨叫她。桌子上放了一碗酸梅湯,該是給九音準備的,棲墨淡淡的微笑著看她,九音端起來,疑惑地問了句,「你做的?」棲墨哈哈的笑了起來,「我也要有那個時間啊!買的!你快點喝吧。」

「七哥會下廚嗎?」「男人下廚做什麼?怎麼九音你想學煮飯?做給我吃?」「沒什麼。」九音略微的失了神,輕聲的笑了笑,原來喜歡煮飯的男人,是少數啊,並且少得可憐了吧。工作是九音自己偷偷找的,沒讓人和人幫忙,棲墨最近忙生意,忙田家的事情,最好不要再去麻煩他了,除了棲墨,好像再沒什麼人能幫忙了。她就自己投簡歷,學歷她的不低,A大的,可要命的是沒畢業,簡歷投出去,如同大海撈針再後來,九音拿著簡歷奔走各個人才市場,希望能找到個慧眼識金子的,可惜,她距離金子也有一段距離。當口袋裡的錢越來越少的時候,九音憤憤不平的抓起電話,想要打過去罵人,罵那個奸商,把她的錢都給套牢了,說什麼,去入股投資,全都是騙人的鬼話!

可號碼都翻出來了,她才想起來,現在已經不能隨便打給張西亞了吧訕訕的笑了,掛掉電話。「哦呀!這是誰啊?垂頭喪氣的,誰給你氣受了?」陰陽怪氣的聲音,聽的九音渾身不舒服。她抬頭看了一眼,男人驚世駭俗的打扮出現在她的眼前,九音皺著眉頭,不予理會。「怎麼?還裝不認識我呢?我說田九音你真夠沒良心的你!你都不想傻媽的啊?」花蝴蝶一樣的一個人,在九音面前飛來飛去的,九音恨不得將他當成一隻蒼蠅給拍死,憤怒的瞪了他一眼,「千落你有完沒完?!」豈料這一聲怒吼,還沒傳出去,就有一個龐然大物,朝著九音飛奔過來,一下子將她撲倒在地,後腦勺撞在了大理石的地磚上,哐當一聲,九音眼前一片的金星。「汪汪!」夾雜著犬吠的還有一條濕漉漉的舌頭,正舔著九音的臉,弄花了她精心畫上的妝容。這絕對不是長時間沒見面的想念,而是一種警告,傻媽這條有靈性的狗,對九音一直都是不待見的,它更喜歡千落一些,因為這是一條母狗。很明顯,傻媽是覺得,剛才九音欺負千落了,九音是萬般無奈,怎麼千落傻,千落養的狗也傻呢?「RUDKD!過來!」突然有人擊掌,傻媽的耳朵動了動,變得異常的靈敏,甩著哈喇子就從九音的身上躍起,向它的主人奔跑過去。,這是傻媽原本的名字,千落嫌麻煩,就一直傻媽傻媽的叫了。這麼說,它的主人回來了?九音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撫摸著傻媽的那個男人,他低著頭,眉眼如斯,少了一份戾氣,多了幾許溫情,他看著那條狗的模樣,就好似看著自己的愛人千落用肩膀撞了一下九音,調笑到:「怎麼不說話了?你發什麼呆啊?」

「啊?」九音勐地一驚,迅速的鎮定了心神說道:「沒什麼。」「你五哥回來了,也沒什麼表情?你還真是一張冰山臉啊!」千落嘆了口氣說道。九音白了他一眼,真是人在倒霉的時候,在哪裡都能遇上千落這顆掃把星!她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我該怎麼樣?」千落來了興致,拍拍手說道:「你瞧我的!」他張開雙臂,向田午伊奔跑著,一邊跑一邊喊道:「小五,哥哥我想死你了!」

田午伊抬起頭來,看著千落髮傻的樣子,眼睜睜的看著千落一點點的靠近,在他就要抱住自己的那一剎那,田午伊突然一個閃身,殺千落個措手不及「喂喂喂!」千落驚唿已經來不及了,他整個人撞在了榆樹牆上,重心不穩的摔倒在地,典型的狗吃屎的造型。九音忍不住笑了起來,千落在榆樹里掙扎著,田午伊絲毫沒有要幫他的意思,冷眼旁觀著。千落終於忍不住怒吼道:「田午伊,好歹你看在傻媽的份上,你也拉我起來啊!」「你這是抽的什麼風?千落,許久沒見,你怎麼腦子有問題了?」田午伊不慌不忙的將千落拉起來。千落那個碎嘴子又開始一連串的語言攻擊,指責田午伊沒良心,他幫著照顧傻媽那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怎麼能這麼對他?田午伊看著九音,目光有些閃爍的,良久才對九音笑了笑,「最近沒休息好嗎?你以前沒有黑眼圈的。」有震驚,有驚訝,還有不可思議,田午伊曾經那麼決絕的離開,說過再也不是兄妹,可再見面,他也會來關心她了。「對不起,我冒昧了。」見她長時間沒言語,田午伊沖她點了點頭,自知失言。「沒有!睡得很好,只是我最近總做夢而已。」「別胡思亂想。」「嗯。」「謝謝你幫我照顧RUDKD。」九音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千落,千落連忙擺手,示意他什麼都沒說,他怎麼可能不打自招的告訴田午伊,他把自己的任務分配給了別人。田午伊勾了勾唇角,算是個微笑,「家裡的擺設,跟以前田家的一模一樣,我就猜是你來了。看你這個表情,果然是你過來過。所以謝謝。」她不過順手打掃了幾次而已,已經不知不覺的改變了他房子裡的擺設了?

看來在田家的時候,田午伊的那間房子,給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總覺得,這一次再見到田午伊,他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像是被磨平了的利器,他變得和藹起來,對待什麼都能夠微笑了,他終於釋懷了嗎?對於田家的種種?千落看著他們兩個人這樣,確實一肚子的氣,「我說你們兄妹兩個,在彆扭個什麼勁兒!我看著都著急!田午伊,你跟我怎麼說的來著?你不是說後悔了麼,你不是說給你妹妹買了個禮物麼,怎麼不拿出來?你當自己的大姑娘呢?」

田午伊瞪了千落一樣,「要你多嘴嗎?」千落直翻白眼,不要他多嘴,可他田午伊沒長嘴。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在田午伊一個人在國外的時候,他還會想起,那個丫頭追著他奔跑的樣子,只為了叫他一聲五哥。在許多的孤兒院表演了之後,田午伊越發的放不下九音,那個叫自己哥哥的女孩。說到底,她沒有錯,而自己是在糾結什麼,要把錯誤加註在她的身上?這一次回來,他想清楚了,九音是就要,他是他,田家是田家,誰也不能混為一談,只是不知道,他傷害過的女孩,還會不會原諒他,叫他一聲哥哥。田午伊的手插進口袋裡,他隨身帶著給九音的禮物,在快要掏出來的時候,九音忽然說了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田午伊的手僵住,那個正在暴露的禮物,被他再次塞回了口袋裡,尷尬的笑了笑說道:「那不送了。自己路上小心。」九音卻是頭都沒回的就走了,她不知道該跟田午伊說什麼,繼續叫他五哥貌似現在還做不到,心裡對他的怨恨早就沒了,只是覺得彆扭,她到底不是聖人,不會對傷害過她的人寬宏大量。要原諒一個人,談何容易啊?之後的日子裡,千落沒段了來煩她,張口閉口的田午伊,好似他跟九音很熟了一樣。但千落帶來的好處,是有一點的,他看過九音的簡歷之後,毅然決然的給她修改成了應屆畢業生。按照千落的話來說,簡歷就是走個過場,關鍵還要看你面試,能力有了,鳥才管你是不是真的畢業了呢!聽哥哥的沒錯!果不其然,在這份簡歷投出去半天不到的時間,就有公司打電話過來,通知她去面試,一時間,九音覺得,連千落都變得可愛了。一大清早的起床了,雖然面試是下午,她還是怕遲到,給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棲墨來的時候,九音正準備出門,棲墨吃了一驚,「這麼早去哪裡?」

九音看見棲墨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這麼早你怎麼來了?」棲墨抿著唇笑,「高興,所以失眠了,就過來看看你。」「哦。」九音沒再問下去,沒那個必要,現在能讓棲墨高興的,無非就是生意場上的事情,他迅速的奪回了原本屬於他父親的產業,自己注入了一大筆資金,將那個公司撐了起來。至於這麼一家瀕臨滅亡的垂危公司,怎麼能起死回生,這根棲墨的手段的分不開的。就算他沒說,九音也了解到,這生意做得不幹凈,裡面不乏有黑社會的成分。她不多問,是因為她沒那個資格,不代表不關心棲墨。「七哥你在這裡睡一覺吧。」九音說道。棲墨挑了挑眉,「留我過夜了嗎?」「啊?」九音微微震驚。棲墨的唇角上揚,媚眼都是笑容,「跟你開玩笑呢!我來是有事情要跟你說。」

九音看了看錶,時間還來得及,就拉了棲墨坐下慢慢說。「你離開張西亞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嗯。」「田家的人肯定會來打擾你,他們說他們的,你不用在意,只當他們無聊了亂吠好了。還是那一句話,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有我呢。若真的有人來給你不痛快,九音別忍著,沒誰規定了,誰一定要被欺負的。明白嗎?」棲墨拍了拍九音的肩膀,他知道田家很多人看九音不順眼,當初拿九音討好張西亞的時候,才正眼瞧了九音,現在九音離開了張西亞,那麼田家的人勢必要來指責嘲笑一番的,那些名門望族的人,挖苦起來,比潑婦還要凶勐。不過也沒關係,棲墨覺得這未必不是好事,原本他也是想要,在一個合適的場合,高調的帶著九音出席,然後向世人宣告,九音脫離了張家。現在由張西亞說出來,也省了他的麻煩了。看來,這一次,張西亞是真的打算放開手了吧!「知道了。」九音淡淡的笑了。「好了你出門吧,我在家裡等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吃的。」棲墨催促著九音出門,一大清早的,肯定是有要緊事,問她她還不說,只當是女孩子的私密事情吧,但還忍不住的叮囑了一句,「你自己搞不定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啊!」

面試的公司是一家家族合資企業,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公司大是大,可九音不是十分喜歡,一般這樣的公司,對員工要求都很苛刻吧?就怕遇上個不好說話的上司,非要查查她的學歷的話,那就露餡了。畢竟她這個應屆畢業生,是自己隨便寫上去的,畢業證她有,但是要兩年以後才能拿到呢。萬一人家看,她豈不是死定了?九音坐在那裡等待面試的時候,心裡忐忑不安,又很沒品的在心裡咒罵了千落,都是千落出的餿主意!不過是接待小姐通知九音進去面試,她鎮定了下心神,反正就是來試試的,第一家公司不一定就一定能成功。心態放的端正了,也就不緊張了。面試官有三位,屬於這個公司的中層人員。剛開始問她的問題,還比較委婉淺顯。到後來就辛辣了起來,不過再怎麼刁難你,都沒有張西亞來的狠。她在張西亞手底下都干過活,就不怕別人了。九音的每一個回答都滴水不漏,公司的前景規劃做的十分不錯,聽起來都像是一個公司的老員工在做報告了。並且,她的角度和深度挖的都是恰到好處這讓面試官頻頻的發問,「你真的是剛畢業嗎?」因為她的那種老練和經驗,真的不像是個初出茅廬的丫頭。九音淡淡的笑著點頭,算是撒謊了,她還沒畢業呢。進這家公司也成了板上釘釘子的事情,當天就沒讓九音走,直接帶到了策劃部,熟悉了一番情況,敲定了明天來上班,一切都弄好了之後,才放九音離開,出奇的順利。讓九音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走好運了,要不了多久,就一帆風順了吧!

回家的時候,聽了棲墨的話,打包了許多飯菜回去,他們兩個誰都不會煮飯,只好如此了。九音將買來的食物放到廚房去,客廳里巡視了一圈,並沒有棲墨的蹤影,屋子裡靜悄悄的,若不是看到門口的皮鞋,還真的以為棲墨已經離開了。臥室里也是空蕩蕩的,除了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亂了之外,其他的跟九音早上走的時候一模一樣。浴室的門虛掩著,開了一道縫隙,裡面也是寂靜無聲的九音大著膽子推了下門,吱嘎一聲,門漸漸被打開了,裡面連水汽都沒有,所以九音並沒有多想。浴缸里泡著一個赤裸的男人,水面上光禿禿的,甚至泡沫都沒有,他的身體完全的暴露出來,映襯著水光,看到他雖然瘦,但是精壯的身材,他的整個身體一覽無遺。九音的臉噌的一下紅了,她迅速的轉過身來,卻不小心掛到了牆壁上掛著的浴巾,也不知道怎麼就跟她的手錶纏在一起的,她用力一扯,將牆壁上的掛鉤也給扯了下來,一架嘩啦嘩啦的掉下來。浴缸里的人輕哼了一聲,讓九音徹底心如死灰,臉蛋滾燙,這下被發現了「回來?」棲墨問道,也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他似乎並沒有往不好的方面想,例如他洗澡被人偷窺了。洗澡水早就冷了,棲墨在裡面泡了也不知道多久了,皮膚都皺了,他大概是太累,以至於在浴缸里睡著了。九音忙不迭的點頭,「那個,我先出去了,飯買回來了,你慢慢洗。」

一熘煙的跑出去,將浴室的門鎖上了,她心裡怦怦直跳。可旋即就開始鄙夷自己,那麼緊張做什麼?你又沒幹什麼,不就是看了一眼麼,又沒吃虧,那是棲墨,想歪了嗎?強行的給自己打了鎮定劑,跑到廚房忙碌了起來,她需要將飯盒裡的食物給弄出來,並且喲啊弄得好看一些,不然那麼挑剔的棲墨是不會吃的。這一點,倒是不如張西亞好養活。她不由得唇邊有一抹笑意,想起她曾經給張西亞做過的燒焦飯菜。突然聽到臥室里有人喊她,「九音!你看見我的衣服了沒啊?」九音隨口說了句,「你的衣服不是都放在衣櫥第三個柜子里嗎?」棲墨拉開房門,探出小半個身體問她:「什麼第三個柜子?」九音一瞬間愣神,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對棲墨扯了個笑臉說道:「沒什麼,要不一會兒我幫你找衣服吧。」棲墨勐的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想起來了,我叫人拿去洗了。算了,先這麼穿著吧。」「哦。」九音應了聲,繼續忙著手裡的東西,她不能讓自己閒下來,腦子更是一刻也不能,她方才無意間說出的怎麼是張西亞的衣櫃呢?看來真是被魔障了!棲墨只圍了個浴巾出來,頭髮還濕漉漉的黏在臉頰上,裸露的上身也看得到水珠流淌下來,他一點也沒在意的坐下來吃飯。九音卻是渾身都開始不自在了,頭也沒敢抬起來,因為一抬頭,勢必是要看到棲墨赤裸的身體的。頭頂上的燈閃爍了一下,突然滅了,整個房間一片的漆黑。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九音心驚,掉了手上端著的飯碗,咔嚓一聲,是破碎的聲音。「別動!」棲墨提醒道,「你先坐好,腳不要放下來。」可他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九音已經感覺到有碎片扎進自己的腳心了,這就是她從不穿拖鞋的懲罰嗎?她懊惱著,忍著沒吭聲。棲墨穿了鞋,鞋底在地面掃著,一點點的走過來,然後張開雙臂抱起九音,將她抱到了客廳。整個小區都變成了一片的漆黑,偏偏還是個月色不明的夜晚,房間裡都快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了。「別怕,大概是保險絲斷了吧,物業會修理的。等一會兒就好。」棲墨安慰道。九音吞了下口水,的確是在害怕的,對於黑暗,她總是恐懼,因為未知,你不知道在黑暗裡尼充當了個什麼角色,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只看得到棲墨黑白分明的眼睛,他的白眼球在黑暗裡分外明顯了,他抱著她,身上是水珠被九音的衣服吸收,體溫帶來的一陣陣暖流,讓人心悸。這麼近距離的接觸者,感受得到對方的心跳,她是狂亂的,因為恐懼,也許還有其他因素,他是蓬勃有力的,環抱著她,時不時的安慰一句。「嗯,我沒害怕。」九音說道,已經平靜了情緒,身邊有人可以依靠的時候,她是不怕的,感覺到他皮膚的溫度,也就不怕了,總之不是孤單的一個人面對黑暗,她就不會害怕。棲墨低下頭望著她,兩個人的眼眸對上,黑暗裡只看得到他們對方的眼睛,感受到對方的氣息,那氣息越來越近。他鬼使神差一般的靠近她,好似她的身上有什麼吸引力一樣,只誘的他越來越近,唇峰觸碰到了她的唇峰,一瞬間的酥麻感覺,隨之而來的是迫切的渴望,渴望一雙嘴唇帶來的歡愉,帶來的柔情。不知不覺的,他的手臂也在用力,抱緊了她的身體,手掌撫摸著她的腰身,一點點的滑向她的背部。高大的身體壓著她,胯間的部位也開始炙熱,他的掌心開始出汗,濕漉漉的,並且惹火。九音感覺到他烙鐵一樣的身體,腦子裡竟然是一片的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的嘴唇貼了上來,四瓣柔軟的唇靠攏在一起,他略微開啟自己的唇舌尖探尋者她的嘴唇,突然之間,燈光再次閃爍,房間裡燈火通明,整個小區被燈光點燃了黑夜。眼睛習慣了黑暗,忽然而來的光明讓他們覺得刺眼,棲墨勐的睜開眼睛,看到九音的臉,像是觸電一樣的從九音的身上彈開。「對不起。」他倉皇的道歉。九音懵懵懂懂的,還像是在夢中。只見棲墨迅速的撥了個電話,不出十分鐘就有人送了一套新衣服過來,他穿上了,一句話沒說就離開,那扇大門緊緊地關著。九音還坐在沙發里怔怔失神。那個不清不楚的親吻,最後的結果就是,棲墨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出現在她的面前,是彆扭,還是其他,就不得而知了。九音倒是無所謂了,她沒仔細去想那件事情,過去了也就算了,有些事情,你想的太複雜了,反而是累了你自己。說實話,親吻的時候,九音腦子裡空白,她並沒有感覺到,只是四瓣唇貼在一起了而已。不是她隨便,只是本以為的砰然心動,變成了平平淡淡。這種感覺,說不上算好還是算壞。新公司的同事對她還算友好,這樣的大公司,所謂的友好,也就是不會有人刻意的排擠你,知道你是新人而來欺負你。沒人有那個閒心做這些有的沒得,有時間的話,還不如想想怎麼拼業績吧。策劃部的人員不少,最近好像接了一單生意,要做一個企劃案,但是對方怎麼都不滿意,一直挑三揀四的,說要他們拿出最好的方案,可送過去的都是最好的,被槍斃的也都是最好的,還拿什麼出來?經理為了這件事一直頭痛,本來就稀少的頭髮,每天的抓著,變得越來越少。上面給他壓力,他就給下面壓力,一層壓著一層,辦公室里的氣氛就沒有歡快過聽說總公司很重視這次合作,對方是個來頭不小的企業,他們的分公司想要在這裡站住腳,就必須依靠這一單生意。聽說,太子爺都親自下來監督,全力負責這單生意,全公司幾百雙眼睛,一時之間,齊刷刷的盯著策劃部。策劃部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已經不知道加了多少個班,但方案依舊是不被認可的,合作公司甚至已經發出話來,再拿不出一個好的方案的話,他們就考慮換人,B市想做生意的人並不少。這些都是九音道聽途說的,她進公司的時間短,自然不會讓她參與那麼大的案子,而他們部門的人又都忙,八卦的時間都沒了。就這麼一點點,還是吃午飯的時候,她聽人事部的人說的。該不會,剛進一家公司,這公司就倒閉了吧?她有那麼倒霉?九音聳了聳肩,繼續低頭吃飯。下午回去上班的時候,同事緊張兮兮的跟她說,太子爺要過來視察工作,搞不好他們這些人今天就都要被炮轟,沒準兒太子爺一個不高興,還會讓他們收拾東西滾蛋。又有人跟九音咬耳道:「你也是A大的對吧?」「嗯。」九音點了點頭。那人像是抓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拉著九音的手說道:「聽說太子爺也是A大的,算起來,是你的學弟呢,有機會套套近乎,讓太子爺手下留情啊!」說的九音莫名其妙,並且尷尬的很,她是謊報的畢業啊,再者說,就算那人真的是她學弟,兩個人素未謀面的,一見面就求人家不要拿策劃部開刀,這是不是也過分了點?太子爺紳士一點還好,不紳士的話,直接讓她走人了吧,你丫跟誰裝親戚呢?想想都覺得,那個女職員是病急亂投醫了。「都愣著幹什麼,工作去!」經理一聲怒吼,竊竊私語的人一鬨而散看著眾人緊張的樣子,九音不緊張好像不大入流,可她真的覺得,沒必要緊張啊,不就是太子爺來視察而已麼,這是每個新官上任都必須有的過程,有什麼好擔驚受怕的?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就可以。九音心平氣和的看著公司歷年來的案子,慢慢的熟悉著。「總經理好!」齊刷刷的問好聲,帶了忐忑不安的情緒。「大家好。」那人回的淡淡的,是領導者慣有的語氣。整個部門的人都站了起來,只九音還在那裡埋頭苦讀,手裡的筆唰唰唰的寫著,在某些地方做了標記和改動。她專注的整個身心都投入進去,以至於面前站了個人都不知道。「田……」策劃部經理想要提醒,太子爺卻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出聲九音一邊寫著,一邊念念叨叨的說道:「這是哪個白痴做的案子,不知道這樣虧本的嗎?還好意思寫到檔案里來!真是白痴!」因為旁邊寂靜,所以九音這句話雖然說得很小聲,但也讓所有人都聽到了。策劃部經理更是滿頭大汗的,瞪著九音,旁邊的人是一臉的惋惜,估計這丫頭要被掃地出門了。不過也好,今天有人當靶子了,他們就暫時安全。可沒想到,太子爺只是笑了笑,說道:「抱歉,讓你見笑了。那個案子是我三年前做的。」九音突然被驚醒了,從資料里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站著的這個西裝筆挺的男人,一時間沒認出來,只張大了嘴巴看著。「九音你還有什麼要批評指正的,儘管說吧,我聽著呢。」他淡淡的微笑著,讓在場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擎威?你是太子爺?」九音驚訝出聲。「太子爺?」擎威扭頭看了看旁邊跟著的人,問道:「你們背地裡都是這麼叫我的?」問的大夥一陣的發愣,太子爺是和顏悅色的?這麼說,今天來這裡,不是炮轟策劃部的嗎?反正不管怎麼樣,田九音連白痴都喊了,太子爺也沒生氣,那麼就安全了。讓人驚奇的是,看樣子,太子爺和田九音認識啊!不然,怎麼直唿太子爺的大名呢?擎威啊,多神氣的名字,他們平時在背地裡也不敢叫呢。「有時間嗎?喝個下午茶。」這是擎威巡視了一圈以後,暗暗的跟九音咬耳說的。九音微笑著答應了,擎威還之以微笑。這個笑來笑去的,就落入了一干人等的眼裡,於是紛紛開始猜測,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僅僅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傳出了N多個版本,關於太子爺和策劃部新人田九音的故事。最離譜的是,他們是戀人,女方比南方年紀大,家境又不好,所以兩個人不得不和平分手,但是卻藕斷絲連。正巧太子爺被調到這邊來,皇帝老子管不著了,就把自己的姐姐女友也調過來,安排進公司,兩個人再續前緣。這讓人苦笑不得,活脫脫的上演了一場灰姑娘。雖然九音現在穿著正裝上班,可也沒那麼老,成為了姐姐女友吧?擎威聽了卻是置之一笑,看著九音那個懊惱的樣子,調侃似的說了句,「要不,真的交往試試看?」「去你的!」九音碎了一句,知道他是開玩笑的,不必認真。擎威清了清喉嚨,看似一本正經的說道:「九音,我跟你說正經的呢,要不咱倆試試吧反正我光棍,你剩女的。湊合湊合吧,我不嫌棄你。」九音無奈的笑了,他這玩笑開的,以為她不會反擊嗎?當即九音就說道:「好啊好啊,不過別交往了,直接結婚算了,反正你也一大把年紀了。」「成!明天帶著戶口本,和九塊錢,咱們去民政局登記去!」擎威還煞有架勢的說道。惹得九音哭笑不得,不知道又是哪個好事情,聽到了這對話,傳播了出去,灰姑娘的故事又有了續集,更加的狗血和瓊瑤。「好了不跟你鬧了。說正經的,怎麼來我們華為集團了呢?」擎威收斂了笑容,這一點是他好奇的,九音不是跟著張西亞的麼,怎麼會來這裡工作呢?

「正在找工作,你們招人,就進來了,沒什麼額數的原因。我早就離開張西亞了。」九音淡淡的笑了,知道他在疑惑什麼。擎威沒再多問,伸出手來示意她握手,「歡迎加入華為!」「謝謝。」擎威似乎是深思熟慮了一番,才說道:「你回去準備準備,最好今天做個企劃案出來,明天跟我一起去談判,公司的新案子交給你了。」九音驚訝的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說什麼?」「你懷疑自己的能力?」擎威剛準備安撫一番,就聽到九音說:「我是懷疑你的判斷力!我才剛進公司啊!你那案子不是生死存亡的嗎?你就不怕我給你砸了?」擎威滿臉的黑線,冷汗直流的,本想安慰人,沒想到被嫌棄了。他清了清喉嚨,「這以訛傳訛還真是可怕啊,我們公司不至於為了一個案子就生死存亡,你安心吧你!倒是現在策劃部做不出好方案來是真的。你腦子裡稀奇古怪的東西多,沒準兒對方就看上你的方案了呢。」說的是在理,華為的規模的確不小,可九音還是不放心,以前在張西亞公司里忙碌,不管做什麼決策,她都大膽的去干,因為知道有張西亞的支持,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張西亞肯定會指正她的。現在讓她一個人做,她心裡沒底了九音再次不確定的問道:「你真的不怕我給你搞砸了?」擎威笑了起來,「大不了,回總部唄!我無所謂的。對方是誰我也沒見過,回頭我也做做功課,第一次見面,不能太挫了啊!」九音垂頭喪氣的,你是太子爺,你出事了,可以回總部,她要是搞砸了,肯定就被掃地出門了啊!這人怎麼不知道,人間疾苦啊!「好了,抓緊時間,你趕緊去了解一下情況。我叫策劃部的人全力配合你,你行的,你的論文我看過,就是被教授罵的很慘的那一個,寫的很犀利的!」擎威拍了拍九音的肩膀,也不知道是給她打氣,還是在哀嘆什麼。九音回到策劃部,整個部門看她的眼神就不一樣了,有的持懷疑,有的持羨慕,有的持鄙視,總之還算和諧的一個場面。經理把九音和幾個骨幹單獨的叫到會議室開會,專門研究這次的企劃案。不少人都覺得,太子爺瘋了,腦袋讓門框給擠了,被愛情沖昏頭腦了。那麼多有經驗的策劃師策劃出來的方案,都沒有讓對方滿意,一個新進公司的小職員,就可以嗎?這不是天方夜譚麼!開會開的九音頭暈腦脹,她還沒有適應過來,這次真的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怎麼也不會想到,太子爺是擎威,更沒想到的是,擎威做事這麼魯莽,怎麼就信得過她呢?死馬當活馬醫?在公司里一點頭緒都沒有,只好抱著資料回家整理。她驚愕的發現,合作方的那一欄上寫著環余集團,他們要合作的竟然是環余集團?九音還沒從這震驚里緩過神來,就接到了擎威的電話。「九音,我剛剛發現,我們明天要談判的人,就是張西亞,你有心理準備了嗎?」擎威不確定的問道。「我知道了。」九音異常的冷靜了。擎威嘆了口氣,又說:「我剛剛接到消息,我們還有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原本環余是不想跟他們合作的,可現在忽然有搖擺的意向了。那個對手,是田氏企業,田爾嘉。」還有比這個更勁爆的嗎?九音被這些雷擊的緩不過神來,田爾嘉,張西亞,這是在跟她開什麼玩笑?擎威頓了頓說道,頗為無奈的口氣,「九音你怎麼了?有難度的話,明天換人吧。」九音卻沉著的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我們公司有多少勝算?」擎威略微的想了下,「這個要去了才知道。不過我估計,百分之七十以上。」

九音一字一句,堅定的說道:「擎威,這個合作案,一定要拿下來!」

擎威無聲的笑了,「好,加油!」「我會在天亮之前,準備好企劃書,所以天亮之前,你沒事兒別打電話過來煩我!」九音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埋頭苦讀。擎威一陣的愣神,這麼有魄力了?下午還那麼挫的,唯唯諾諾的人是誰啊!

第25章做完計劃書,已經是凌晨五點。跟張西亞約的是上午十點,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九音稍微躺了一會兒,養精蓄銳,她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憔悴,但又不能真的睡著了。八點不到,擎威過來接她,九音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裝,短款西裝,搭配短裙,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襯托出她修長筆直的腿。到底是熬了一整夜,臉色不怎麼好,所以九音出門的時候畫了個淡妝,頭髮高高的盤起來,這張臉到底是稚嫩了一些,這一身裝扮,也不能讓她看起來多麼的老練成熟。擎威看見九音的時候,異常的激動,春風滿面地跑過來,將九音抱了個滿懷「喂!你幹什麼?」九音驚恐的看著他,腳上的這雙高跟鞋,可是讓她不舒服極了,因為想到今天要見的人都是一米八幾的個子,她一個一米六五的未免丟人,所以蹬了雙十厘米左右的高跟鞋來冒充身高,擎威這麼一抱,讓她站不穩了「你真是我的救星啊!九音,那策劃書絕了!這次環余要是再不通過,那他們老總就是腦子進水了!」擎威難言的興奮,他不但沒放開九音,反倒是抱著她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直把九音轉的迷煳了。九音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擎威是不是在生意場上久了,怎麼整個人都變了?他以前不會這麼容易激動,淡淡的一個人,現在的他,幽默風趣了不說,還喜歡跟人自來熟了。九音偏偏是個性情冷淡的人,對於他的這一點轉變,多多少少的有一點不習慣。趕到環余的時候不過只差一刻鐘十點,輕微故意開著車在路上磨蹭了一會兒,他在掐時間,去的太早了,顯得你太過重視,對方就比較好打壓你,去的太晚了,又沒禮貌,去的正好的話,又顯得你這個人太苛刻。剛剛好,早到一點點,一刻鐘的時間。接待他們的是秘書小姐,在看到九音的時候,秘書小姐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她驚愕萬分的看著九音,險些就問她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了。不過多年的良好職業素養,讓秘書小姐沒有過多的失態。去的是一間會議室,裡面已經坐了人,在他們進來的時候,裡面的人還站起身,在看到擎威以後,頗為失望的,眼睛的餘光掃到九音的時候,就帶了無限的鄙夷。九音瞥都沒瞥一眼,逕自的坐下來,完全當那邊事空氣。擎威見到這陣仗,也明白這兩個人不對盤,不過奇怪的是,明明就是兄妹,怎麼關係差的跟仇人一樣?不管怎麼,他該打的招唿還是要打的,「田先生早啊!好久沒見。」「華先生也很早。」兩個人寒暄了幾句,於情於理的要介紹對方認識,今天是對手,下一顆很可能就是合作夥伴,生意場上的事情,瞬息萬變。田爾嘉來得很早,本想著搶在前頭見見張西亞,可那廝耍大牌,秘書硬是說沒來,也只好在這裡等著。田爾嘉帶來的是他的助理,擎威也介紹說九音是他的助理,田爾嘉淡淡的笑了,伸出手去握手,他也不願意碰她那骯髒的身體,不過是給擎威面子罷了「田小姐,你好。」田爾嘉笑道,他不是不能忍讓的人。九音恍若未聞的,也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跟田爾嘉的助理打了招唿以後,就坐在會議桌前,翻看著手裡的資料,看樣子人真的很,其實她一個字都沒看進去,只是不想對摺田爾嘉罷了。擎威尷尬的笑了笑,並沒說什麼,田爾嘉也笑,更為尷尬的收回手,藏在金絲眼鏡框後的眼睛,眯了起來,盯著九音,散發出危險的氣息來。什麼叫千唿萬喚始出來,張西亞便是了。他姍姍來遲,時間拿捏的剛剛好,讓你等一會兒,還不會脾氣暴躁的時間。這些九音都懂,以前張西亞教她的,挫搓銳氣,可沒想到,今天要用在他們兩個人身上了。她這個徒弟級別的,斗得過師父嗎?大概已經從秘書那裡知道九音來了的消息,張西亞看到九音的時候,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對旁人怎麼笑,對她就怎麼笑,淡淡的疏離的,商人韻味十足的微笑。原本還應該寒暄一會兒,可張西亞擺擺手,叫他們直入主題。先是田爾嘉的助理講解了他們公司的企劃案,說的慷慨激昂,振奮人心,讓你聽了都覺得,這是一個一定賺錢的好商機。張西亞始終淡淡的表情,聽完之後,鼓掌致意,並沒有多發表言論。輪到九音她說了一半的時候,張西亞打斷了一下,說是出去接個電話,這一走,竟然就是半個小時,讓他們一干人等傻站在這裡。九音不急不惱,這也是策略,以前她和張西亞一起跟別人談生意的時候,也用過,只耐心等著就是。張西亞晃晃悠悠的回來,已經過去半小時了,九音請示了一句,「張總我可以繼續了嗎、」張西亞點點頭,「說到哪裡了?要不你從頭開始說吧!」「好的。」九音淡淡的微笑。從計劃書的第一頁開始講起,可剛講了三分之二,張西亞就又有事情了,再次出去,回來的時間變成了一個小時。九音只好從頭再講起,擎威有點坐不住了,難得九音還那麼鎮定,他暗地裡跟九音豎起大拇指,說道:「回去給你加工資!」第三遍,張西亞依舊沒能讓九音說完,這次倒不是有事出去,他直接在九音快要講到尾聲的時候,打斷她說:「今天到這裡吧!改天再約,該吃飯了!」

今天就只好作罷,沒人能改變張西亞的心意,現在錢在他手裡,他就是大爺,你再多的怨言,也不要流露出來。「那麼改天再約,張總再見。」九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伸出手來,禮貌性的握手。張西亞略微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唿了,眼睛自始至終沒有落在九音身上,哪怕是片刻。九音也被人晾了,訕訕的收回手,沒有過多的不適。田爾嘉瞧見了,冷哼了一聲,似乎是他已經預見的,九音不會招人待見。從環余出來,擎威和九音兩個人面面相覷,苦笑了一聲。「你後悔沒?張西亞根本就不想聽我說話呢。」「後悔什麼?我選你來不會有錯的!等下次機會吧,別灰心!」擎威拍了拍九音的肩膀,像個老戰友一樣,「我還有點事,要趕回去,你不要去公司了,直接回家休息吧,好好的睡一覺,企劃案做的真的很棒!」「謝謝,希望不讓你失望吧!」九音笑得有些無力,還真的有點累了有多久沒見到張西亞了呢?一個月,兩個月還是更久?他似乎變了,衣服不知道是出自誰的手,跟以前的風格不一樣了,不過依舊是帥氣逼人的。又似乎沒變,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讓你以為你跟他很親近,實際上,你都沒有觸碰到他的內心。九音搖頭苦笑,現在想這些做什麼?該想想,怎麼才能做出打動張西亞的企劃案才是。就算不為了擎威,她也不想那筆資金落到田爾嘉的頭上,幫助他的公司度過難關。她現在就想看到田爾嘉倒霉的樣子,不能讓他跟自己哀求,那麼也要從側面打誇他。九音抱緊了懷裡的企劃書,走得穩健,這大廈裡面進不來計程車,只能走出去,到路邊打車回家。這炎炎夏日,如流火一般的天氣,只是站在路邊一會兒,都汗流浹背了,偏偏沒有車經過,九音有些煩躁了。突然一輛車迅疾的駛過,在九音的面前戛然而止,九音慌亂的後退,腳下不穩,摔倒在地上,膝蓋刻在馬路牙子上,絲襪陰出血跡來,腳脖子好像也崴了一下,這十厘米的高跟鞋,果然不是吃素的。她癱坐在地上,皺著眉頭,沒去咒罵那輛車,只是在想,真的崴腳了,該怎麼回家。車門打開,一雙皮鞋站在了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真是噁心!在這裡躺著是要做什麼?等著張西亞來找你嗎?人家都已經一腳把你給踹了,你還要貼上來,果然是下賤的本性。」田爾嘉陰陽怪氣的諷刺著,九音全然不理會。當一隻狗在亂吠好了。從地上掙扎著起來,探了探裙子上的灰塵,腳果然是崴了,這樣站著都疼的厲害九音嘗試了一下邁步,咬咬牙還是能走的。田爾嘉突然伸手捏住她的胳膊,「我讓你走了嗎?」九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了句,「你算老幾?你讓我不走,我就不走?你以為你是誰?」田爾嘉瞬間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她,手腕用力的一扯,將九音拉入自己的懷中。她雖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胸口上。「你幹什麼?」九音怒道。田爾嘉不由分說的將她拉上自己的車,幾乎是生生的塞了進去,順手將車門全部鎖上。九音搖晃著車門,怎麼都打不開,說了幾次之後放棄了,回頭瞪著田爾嘉,「你神經病是不是?讓我下車!」田爾嘉看著她並不說話。「讓我下車!不然的話,我報警了!」九音威脅道。田爾嘉失笑出聲:「你儘管試試看!」九音放棄了掙扎,冷著臉問他:「你叫我來,該不會是敘舊吧,有話快說,說完了我還有事要辦。」「以為華為的小老闆能護著你多久呢?田九音。」田爾嘉滿臉的不屑,「我小看你了,被張西亞一腳踹了之後,這麼快又抱上了華為的副總,用了什麼手段?這一次似乎聰明了,知道幫男人打理事業了,是覺得這樣能讓那男人留你的時間長一些?」九音冷冷的說道:「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田爾嘉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有那個閒情逸緻來管你?別忘了你姓田,你的一舉一動,可代表田家呢,你自己不要臉無所謂,不要丟了田家的臉。」

九音恥笑:「你們田家還有什麼臉面可言?」田爾嘉眯了眯眼睛,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他的手指挑起了九音的下巴,「你不要臉,當然會這麼說。田九音你儘管跟我逞口舌之快,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自在多久。等那華為的副總拋棄了你,我看你還怎麼辦!」九音厭惡的甩了甩頭,她故意說得曖昧,「這個不用你操心,擎威對我好著呢,我們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對我始終如一,所以你還是想想你自己的爛攤子怎麼收拾吧!」始終如一這個詞,如果可以用在朋友身上,那麼她說的也沒錯。「田九音!」田爾嘉暴怒一聲。九音無所畏懼的看著他,下巴昂起來,高傲的用鼻孔對著他。田爾嘉忽然按住她的肩膀,厲聲問道:「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這麼說,你跟我的時候,也跟那個擎威有來往?你的初夜,給了那小子嗎?」他是氣煳塗了還是怎麼?難道忘了,田陸曉曾經說過,他也占過九音的身體了嗎?「無聊!你要是沒話說了,就讓我離開!看見你都覺得噁心!」「噁心了?那要不要我好好噁心噁心你?讓你回味一下,我們以前是怎麼噁心的?」田爾嘉說著就壓了上來,他見不到她那個厭惡的樣子,見不得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憑什麼那麼高傲,她難道忘記了,曾幾何時,他是如何躺在他的身下求歡的嗎?!「你滾開!田爾嘉你給我滾!」九音奮力的掙扎著,沒料到這男人會突然來這一招,以為他們早就已經互相厭惡到不行,他竟然還能如此對她。他發瘋一樣的吻著她的嘴唇,她也毫不留情咬他,牙齒狠狠地,早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可他就是不放她,按住她的身體,強行的親吻著她,他與她撕打著,扭曲在一起。他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她的西裝因此掉了扣子,裂開的衣服看到了裡面純的是黑色的內衣,他翻身騎在她的身上,牢牢地壓著她,雙手攥著她的手腕,看她微乎其微的掙扎。「你放開我!你會後悔的!你立刻放開我。」田爾嘉鄙夷的說道:「後悔?我倒是要看看,我上了你,那華為的副總還會不會要你!」「你瘋了嗎?這是什麼地方?田爾嘉你是豬腦子嗎?!你儘管試試,我只當做是被狗壓了!不過,你肯定會後悔,我一定會去告你!讓你們那個所謂的田家,再一次被世人唾罵!哥哥強姦妹妹,多麼爆炸性的新聞啊!」九音瞪著他,目光決絕。田爾嘉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她說的話,不是不值得思考的,他能為了一時意氣,連累了田家?這一個愣神,九音抓起車上放著的香水,砸在了田爾嘉額頭上,與此同時,舉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胯間。「啊……」田爾嘉哀號一聲,倒在一邊,蜷縮在駕駛席上,額頭上的並不算疼,疼的是命根子上的致命一擊。九音絲毫沒停歇的,管這男人會不會就此殘了,迅速的拉好了衣服,開了車門的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他的車上下來。「媽的!你給我滾回來!你這賤人,我殺了你!」田爾嘉怒吼著,甚至讓人覺得,車子都在顫抖了。他掙扎著要下來,可疼得厲害。突然後面有人瘋狂的按著喇叭,九音險些就撞上去。車子停了下來,裡面下來個人,關切的問道:「田小姐你怎了?」九音不自在的裹緊了衣服,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可看著車裡坐在後排上的那個人,怎麼都忍不住掩淚,他只能死死地咬著自己的腮幫,儘量的微笑。這車是張西亞的。透過擋風玻璃看到,車前的那個女孩。髮髻散落下來,身上的套裝被外力撕壞了,扣子已經掉了,她不得不用手拉住。裙子也竄了上去,絲襪殘破了。不用多說,不用多問,長腦子裡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張西亞盯著她看了許久,看她那個狼狽的樣子,真的長腦子了嗎?明知道,田爾嘉一直對自己心存怨恨,還要單獨跟他見面,難道就不知道危險嗎?以為男人都是好的?還有她怎麼進了華為?華為的人有怎麼會,讓她一個新進員工來談生意?這麼明顯的道理,九音都看不出來嗎?這個傻瓜!真是個十足的傻瓜啊!離開了他過得真的就很好嗎?跟著田棲墨,真的就比跟著自己幸福快樂?怎麼沒見她丰韻哪怕是一點?只看到她被磨滅了靈氣的眼睛,萬般無奈的接受著別人的刁難,坑都不敢吭一聲的。真的給了你自由,你那脆弱的翅膀,真的就能夠飛得起來嗎?九音怔怔的看著張西亞,自己的狼狽一定被他盡收眼底了,他那個表情,是在嘲笑自己嗎?「田小姐,去哪裡送你一程吧。」秘書小姐說道。也不好一直這麼的僵持著,剛才的那一輛車,是田先生的他們都知道,田小姐從上面下來,成了這個樣子,怎麼能不讓人驚奇?站在大街上並不好看九音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向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說道:「我自己回去吧,謝謝你。」她勉強的站著,方才急速的奔跑,讓這崴傷了的腳鑽心的疼,她極力的隱忍著不讓人發現。「可是,田小姐,你可以嗎?」秘書小姐還是有些不放心,以前打過交道的,跟九音算得上熟悉的一個人,知道九音這人的性子倔強,也知道,九音和她老闆的事情。很明顯,老闆這是在賭氣,不是真的不想再管田小姐了。上一次高調的帶了個一線女星出席酒會不過是想要氣人,可一點效果都沒有。最近老闆鬱悶的那個樣子,幾乎成了一張冰山臉了。笑容多久沒見過了?好像今天老闆笑得最多吧。甭管是那種笑容,總之,今天冰山老闆開化了!所以看見田小姐這個樣子,老闆會不管?鬼才相信!果不其然,張西亞的車窗搖了下來,愣著一張臉,也不知道是對秘書還是對九音說道:「交通堵塞了!趕緊上車!」秘書看向了九音,九音勉強扯了個微笑給她:「再見。」說著就後退了一步,將路讓給他們,自己打算去打車了。張西亞看了這性情,暗暗地咒罵了一聲笨蛋,推開車門下車,拉住九音的手腕,冷言道:「上車!順路送你回家。」「謝謝不用了,我想我們並不順路。」九音拒絕了他。張西亞瞪著眼睛,這丫頭在彆扭個什麼?她不上車是吧,他還偏要她上車了!強行的拉了九音上車,九音剛想要掙扎,張西亞回頭吼了一句,「跟你談合作案的事情!你要是想走,就永遠別跟我談生意!」這人還威脅她了?九音悶悶地只好跟他上車。其實也知道,張西亞這是在幫她解圍,可她心裡覺得不舒服,這樣狼狽的樣子給他看見了,覺得自己低了他一籌,被他瞧不起了。「去泰師父那裡!」張西亞吩咐了一聲。九音沒多問他,不好開口,他肯定知道自己住在什麼地方,等會兒他臉色不那麼臭的時候,跟他說在路口放下她就好。至於和作案的事情,九音壓根也沒想過,張西亞會在車上跟她談。車子七拐八拐的,急了小胡同,九音不明所以的看著窗外,心裡盤算著,這是什麼地方,張西亞要是把她放在這裡,她怎麼回家呢?正猜測之際,車子停了下來,張西亞說了句,「下車吧!」九音心裡涼了一半,果然是要扔她在這種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張西亞是故意整她的吧!但是你又不能賴著不走,九音只好硬著頭皮下車。更讓她驚訝的是,張西亞也跟著下車了。「你看我幹嗎?進去!」張西亞瞪了她一眼,自己在前面帶路。拐了個彎,九音才知道,張西亞帶他來的地方是一家中醫推拿,院子裡坐著的中年人,就是張西亞口中的泰師傅。「坐吧!」張西亞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像是在吩咐一件事情。九音木訥的坐下,腳已經紅腫了,張西亞突然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九音的身前,九音一低頭髮現自己有些走光,一瞬間紅了臉頰,道了聲,「謝謝。」

張西亞卻沒理他,跟泰師傅交代了幾句,讓人給九音舒筋活血。泰師傅時不時的感嘆一句,「現在的小姑娘,為了美什麼都不顧了,這麼高的高跟鞋,崴一下腳得多疼?都是些不長記性的!」九音怎麼聽都覺得是在罵她,她垂頭喪氣的,臉上的表情,活脫脫的一個囧字。泰師傅又說道:「姑娘我不是在說你啊!」這算不算是越描越黑呢?九音只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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