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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章

因為假期結束以後，高一高二年級要統一進行一次晚自習，方便學校查點學生情況，高三年級則沒有作這方面的要求，於是吃過晚飯之後，楚易就送楚靈去了學校，兩人分別的時候，楚靈還有些不安地拉著他的胳膊嚶嚶叮囑道：「哥哥，我們九點半就下晚自習了，你…你記得早點來接我……聽見沒？」

楚易當然連聲答應，微笑道：「你不說我都會早早來等著，我家靈靈這麼好看，大晚上的要是讓人拐走可怎麼得了啊？放心啦。」他見楚靈還是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自己百般依賴，就覺得心裡暖成春日，很是滿足。

楚靈這才綻開笑顏，朝楚易揮了揮手，轉身走進了校園裡。

楚易看著那道倩影沒入遠處的人群，嘴角自然地向上勾起，眉眼溫柔地望了許久，不禁想起他今天下午的一點小心思。

今天下午聽說了張雲嵐的事之後，楚易在回家路上就想到，自己的妹妹和她一般年紀，但兩人卻是天差地別，相比之下楚靈簡直像是一塊璞玉，不愛妝容不愛飾物，總是那麼一副清新淡雅的模樣，對異性的態度就不用說了，還總愛黏著楚易撒嬌，像是還沒長大似的毫不顧忌，那雙桃花眼清澈透亮，時刻閃爍著天真懵懂的光彩，仿佛她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全都映在其中，能讓楚易輕易看穿。

「阿寶，有一件事你絕對是判斷失誤了，就算我以後再怎麼出格，再怎麼沒下限，我也不會對靈靈下手的，無論怎樣……我都不會捨得的……」楚易騎著自行車穿行在一條小道上，看著自己的影子被路燈漸漸拉長又漸漸縮短，暗自對阿寶道。

然而阿寶卻出奇地沒有回應什麼。

楚易卻也沒在意，依舊自顧自地向她傾訴著自己內心的想法：「阿寶，你知道麼？我從小就覺得，如果兩個人不是青梅竹馬，不是相處了好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再談戀愛，是沒辦法真正在一起的，像我身邊的那些情侶，全都是認識一個學期、半個學期，或者一個月、一個星期的，最長也不過一兩年而已，確認情侶關係之後，基本沒多久就分手了，要麼是移情別戀，要麼是嫌棄、厭倦對方了，小雅她們姐妹倆更狠，換男友比換內褲還勤，肯定也都相處得不是很順心。」

說到這裡，楚易情不自禁地咧嘴一笑，那笑容很甜，但也很傻，滿是自豪地道：「我就一直覺得，像我和靈靈這樣，朝夕相對了十六年，還是很喜歡對方…雖然她對我可能不是那種喜歡……但像我和她這樣的一對人，才能真正地在一起，過完一輩子……」楚易低著腦袋，一邊傻笑一邊絮絮叨叨，現在天色漆黑，這條小道又很是空曠，他沒來由地就想對阿寶傾訴一番，畢竟這些心思，除了阿寶以外，他也沒法說給別人聽了。

「您是否忘了，您只花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把孟蕾小姐給騙到手，還在兩天之內把張雲雅小姐也給……」阿寶終於回復道。

「那…那個不一樣的，我…我當時…可能…可能太寂寞了吧……」楚易有些尷尬地解釋道，隨即嘆了口氣，「而且…雖然現在我和蕾蕾…是挺相親相愛的，不過…也難保以後，我倆不會互相不滿…可如果是靈靈的話，我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對她有任何不滿的地方吧……」說著，楚易又想起了自己的難處，笑容漸漸黯淡下來。

回家以後，楚易忽然心頭一動，現在他父親還沒回來，母親又坐在客廳看電視，基本不會到處亂走，楚靈又呆在學校還得自己去接，現在也才七點一刻，他突然想去做一件很久沒有做過的事……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楚靈房裡，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打開書桌上的檯燈，然後從口袋裡掏出「無味神香」，往自己身上噴了一些，等自己身上完全沒有氣味，那些香水也揮發完畢之後，他就四肢大敞地撲到了楚靈的床上，一邊像只樹懶似的來回來回地打滾，一邊抱著楚靈的枕頭，像個缺氧病患似的，使勁地聞吸著上面的淡淡香氣，幾根細長的髮絲拂在他臉上，雖然有些癢絲絲地，但他也毫不在意，仿佛已經完全沉醉在那專屬於楚靈的氣息之中。

變態力值加２００。

自從二十多天前他下定決心不再褻玩楚靈的身體和衣物之後，他時常刻意地克制自己，以往他來楚靈房裡輔導她學習的時候，總愛一邊看著她演算背書，一邊在她床上滾來滾去，那種被楚靈的氣息完全包裹住的感覺很是不錯，楚靈還經常笑罵著說他把自己的床給弄亂了，然後楚易就會把她摟在懷裡，真切地聞吸她身上的迷人清香。

但最近他基本都只是很老實地坐在床邊，也沒有隨隨便便摟抱楚靈，生怕自己克制不住衝動又想玩弄她的身體，而現在機會難得，他就像離籠之鳥一樣，毫不克制地在楚靈床上撒歡打滾，直滾了十多分鐘，才心滿意足地起身，開始整理床單。

整理完畢之後，楚易一瞥眼，就看見那兩個上著鎖的書桌抽屜，心裡不禁有些發癢，楚靈的書桌抽屜任何時候都用兩把小鎖鎖住，有一回楚易問她裡面裝著什麼，她就神秘兮兮地讓楚易猜，可楚易怎麼猜她都搖頭否定，把楚易的胃口吊得高上天去，最後給她撓痒痒撓得她實在受不了了，才支吾著說裡面裝著自己所有的日記本，楚易說自己想看看，她就矢口拒絕，無論楚易怎麼撩撥撓癢，說盡好話，她都一點兒口也不松，之後楚易怕惹她生氣，也就沒有再提起。

楚易此時看著那兩張掛著小鎖的抽屜出神，不禁想到，即使楚靈一直跟自己無話不說，就連生理問題都不怎麼避諱，但畢竟是個十六歲的女生，還是會有很多小心思小秘密不能透露給自己，可如果連他都不能告訴，就更沒法對別人傾訴了，楚靈又沒有男朋友，如果不能對任何人傾訴，大概就只能埋藏在日記里，自己默默咀嚼吧。

「靈靈…她會有什麼秘密…連我也不能知道…她…她會不會…已經偷偷喜歡上誰了…但只是瞞著我…怕我疏遠她……」楚易此時看著那兩個充滿神秘感的書桌抽屜，沒來由地想道。越想越覺得不安，心裡像是憋了一團火，恨不能馬上把抽屜扯開，拿起裡面的日記本看個究竟，可是在房裡搜尋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開鎖的鑰匙，無奈之下，他又想起了阿寶。

向阿寶求救之後，一切都變得簡單了許多，他從寶譚網上花費５００變態力買下了阿寶給他推薦的「『知我芯』牌萬能鑰匙」，那把鑰匙光看外形只是一根牙籤大小的金屬棍，但插進鎖孔之後，它就吱吱呀呀地響動起來，似乎從鑰匙內部彈出了許多小鐵齒，楚易稍微一旋，那把小鎖就被起開，這讓他驚喜了一瞬，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拉開了右邊那個抽屜翻找起來。

片刻之後。

「這…這…這這這…這是什麼鬼？？」楚易目瞪口呆地看著手上那本名為「採菊東籬下」的漫畫書，封面上畫著兩個身穿古代服裝的漫畫式美男子，但他們都把衣服敞開，露出大半的胸肌，其中一個男人還捏著另一個男人的下巴，一副正在挑逗的樣子……

楚易猶猶豫豫地翻開那本漫畫，看了幾頁之後發現那根本就是一本小黃漫！幾乎每一頁都能看見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纏綿在一起，翻到第十三頁時，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後，兩人渾身赤裸大汗淋漓，處在下面的那一個還把臉畫得特別紅，鬼都知道他們在幹嘛……嚇得楚易忙不迭地把書扔到了桌邊。

「這…這什麼情況…靈靈…靈靈怎麼會…看這種東西……」楚易的上下顎不自覺地打顫，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堪稱「恐怖」的小黃書，略微冷靜一下之後，他就瑟縮著繼續拉開抽屜，卻看見裡面靜靜地躺著好幾本差不多類型的書，名字都是什麼「子撐父菊」、「兄有弟攻」、「君子之交」、「十夫臨門」等等一看就讓人兩腿發軟的「恐怖」詞組，封面也基本都是一堆的漫畫美男子，要麼抱著女人調戲，要麼抱著男人調戲，沒一個正經的！

這些書有些是小說有些是漫畫，大部分是描繪男同性戀的，有兩本還是有關女人開後宮的，楚易隨手翻開其中一本《絕色妖妃》，看了看劇情簡介——天生我材，必有妖孽，一介平民庶女洛卿婉，巧合之下身陷宮門，卻以傾城之貌魅惑眾生，掌皇權如玩物，視帝王同草芥，只為那四個小王爺顛覆天下，且看……楚易把書一扔，倒頭趴在了書桌上，把眼睛緊緊貼住手臂，仿佛在期望剛剛是自己眼花看錯了。

「靈…靈靈…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她明明…明明看電視劇…看到有人接吻，都會捂著眼睛不敢看的，可是現在……」楚易從心底里冒出一股無力感，楚靈那讓他著迷的天真笑容正在慢慢崩塌。

「也許…也許是我太大男子主義了，靈靈也這麼大了，偷偷摸摸看一點這一類的書…也許…也許是正常的，蕾蕾…說不定蕾蕾也看過這種東西，改天…改天問問她好了……」楚易自我安慰道，又開始在心裡橫向對比，像張雲雅張雲嵐姐妹倆，十五六歲恨不能孩子都有了，相比之下，楚靈還算蠻單純了，偷偷看這些東西，大概只是出於好奇吧……

楚易安慰了自己幾分鐘，才抬起頭來，繼續把抽屜往外抽，然而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剛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裡面還滿滿當當地擺著兩排的書，有漫畫有小說，而且無一例外，光看名字和封面就知道是描寫兄妹之間故事的，楚易略微翻了一下，發現真的全是有關兄妹情的書籍，心跳隨之驟然加快，沒翻幾下，就像吃了興奮劑似的手忙腳亂地把拿出來的書歸回原位，然後砰地一聲推回了抽屜，回身躺倒在楚靈床上，抱著她的枕頭劇烈地喘息起來。

「這…這麼…這麼多…兄妹戀的書…靈靈…難道…她…她真的…真的對我…也有那樣的心思……」楚易一想到那個美妙的可能性，簡直興奮得全身上下每一根汗毛都在發抖，他也不管什麼弄不弄髒了，一口就咬住了楚靈枕頭的一角，死命壓抑著想要歡唿的衝動，又在剛剛整理好的床單上無比歡實地打起滾來。

「冷靜…冷靜下來……不行…好難冷靜…好高興…快高興死了……」楚易在心裡吶喊道，咬著枕頭髮泄了幾分鐘之後，他強逼著自己做深唿吸，好不容易才略微淡定一些，但還是滿面歡喜地喘著粗氣，根本無法抑制住胸中那顆狂跳的心臟，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剛冷靜下來沒一會兒就又忍不住捂著嘴大笑，在房間裡鬧騰了十多分鐘之後，才終於平復了一些。

然而剛剛翻看了那麼久，楚易一直沒有發現任何類似日記本的東西，便拿起萬能鑰匙去開另一個抽屜的鎖，因為兩手還在不停發抖的緣故，他弄了老半天還沒打開那把小鎖，好不容易打開之後，拉開抽屜，就看見裡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多個顏色各異的小本子，深吸一口氣之後，他拿起最上層的一個藍色的筆記本，如獲珍寶似的坐在檯燈前細看起來。

「……」

９月１１日

晚上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就看見哥哥鬼鬼祟祟地在陽台那兒晾衣服，見到我之後眼神躲躲閃閃地，還說什麼剛鍛鍊完身體收衣服換上，晚上十點鬼才鍛鍊身體呢，哥哥還是那麼不會撒謊。我就若無其事地去上了廁所，等他進房間之後，我跑到陽台一看，外面晾襪架上的內衣內褲基本都乾了，只有一條我的藍白條紋內褲像是剛洗過似的。

又是這樣，已經快一個月了，他三天兩頭地偷走我的內衣內褲，拿到房間裡去自慰，洗過之後又給我晾好，感覺好猥瑣，好變態啊，不過這麼變態的哥哥也還蠻可愛的，每次他自慰之後，第二天面對我的時候還會露出緊張的表情，實在太容易看穿了，感覺好有趣啊！

９月１２日

今天真是愉快呢，早上一起來就去調戲哥哥，一進房門就掀開他被子，他下面簡直像上了鬧鐘似的，每天一到早上就翹起來了，我就坐在他小肚子上，用屁股在他那裡磨啊磨的，沒兩下他就清醒了，真好玩兒呢，他還把我往上頂了頂，大概是晨勃之後，有點變成禽獸了吧，頂得我蠻舒服的，不過還是得裝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無辜樣，感覺好壓抑啊。

一起上學的時候也是，他居然偷偷摸我的胸部！在車上補覺怎麼可能睡那麼熟嘛，我只是稍微把拉鏈拉低了一點，他就扛不住誘惑了，感覺哥哥最近越來越上道了，明明以前讓他給我穿胸罩他都不敢亂摸的，現在稍微露出點東西他就忍不住了，真好。

我讓他摸了兩下就裝作被他吵醒了，不能讓他摸得太多，要是摸膩了，不覺得新鮮了，我會煩死的，本來胸部就不是很大，得多讓他看著眼饞才好，而且他摸完了還給我拉拉鏈，哥哥是不是覺得，除了他以外，別人都不能看我的胸呢？

中午於博又給我送零食了，那個智障，不知道送巧克力別人會誤會我和他有一腿的麼？好在我能廢物利用，晚上放學的時候拿出來嗆哥哥一下，看他那表情，像吃了蒼蠅一樣，還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真傲嬌啊，明明自己早就想扔了吧，扔掉之後還那麼開心，太可愛了！真的好想多看他吃幾回醋啊。

９月１３日

怎麼辦？怎麼辦才好？今天已經是三次了，一直停不下來，昨天晚上太刺激了，一想起來就會興奮，我該怎麼辦啊？？

哥哥他真的像開竅了一樣，比以前色了好多，以前抱著我睡的時候，他都不會做什麼的。

昨天我看爸媽都不在，就跑去他房裡撒個嬌，還讓他緊緊抱著我睡，本來想裝睡給他點機會，給他摸兩下再裝作被吵醒，讓他更饑渴些，裝了沒多久他就在我胸口上磨，我奶頭都被他磨得腫起來了！還好他沒發現，然後他又在我臉上親來親去，還摸我屁股，他的手真是熱乎，摸得我舒服得要死，我當時太想摸他了，就裝作睡得很熟的樣子，用手在他臉上撓來撓去，沒想到他居然把我手夾住了。

然後哥哥就把他的那個塞進了我大腿中間！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哥哥這麼變態！連我的腿都要玩，還跟我說對不起，說他太喜歡我了，真是的。

他到底有多喜歡我啊？？是不是也像我喜歡他一樣那麼喜歡呢？？？

哥哥當時真的很舒服吧，連我興奮得出水了都沒發現，而且哥哥的那個，未免也太大了點，感覺好燙，這種東西，不可能塞得進來的吧……弄了不知道多久，他就抖了幾下，應該是射了吧，我不敢睜眼，就感覺他在用紙擦我的大腿。

哥哥的確比以前饑渴了好多呢，是因為拿我的衣服自慰過的緣故麼？感覺只要我再努力一把，讓他更饑渴一點，更大膽一點，我們倆之間也許真的可以……９月２０日最近都沒什麼特別的事呢，自從那天陪哥哥睡過以後，哥哥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沒有再偷我的內衣內褲，有點失落呢，他已經覺得膩了麼？是沒有再自慰，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是因為對我覺得愧疚麼？

好煩啊，明明沒有必要自責的，可是這種事，怎麼安慰他啊？叫我怎麼說得出口嘛？？

這幾天爸媽也不多加加班，我想找哥哥多親近都沒辦法，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會不會以後一直覺得對不起我，都不碰我一下了呢？

我不要這樣，絕對不要！

９月２６日

今天，是讓我氣得快死掉的一天！！

下午和那幫姐妹唱個歌吃個飯的功夫，哥哥居然就和那個賤人勾搭在一起！！

那個賤人穿得還算樸素，可看著哥哥的時候，那小眼神要多騷有多騷，鬼都知道她在想什麼，死狐狸精！

哥哥也是個白痴，這麼多年從來沒帶女的來家裡，今天突然帶來一個還說是來家裡一起學習，還一起吃飯、送她上車，他怎麼不跟她一起回家去啊？？又蠢又色，真是白痴到家了！

現在想起來，我當時還是太不理智了，找了個藉口就跟他發脾氣，雖然他哄我，我也沒想到什麼好辦法套出他和那賤人的更多事情，只能假裝相信他，讓他放鬆警惕一些，順便裝裝柔弱，讓他心軟一下。

嘴上說得好聽，總說要找個和我一樣好看的才談戀愛，那個賤人未必有我一半好看？白痴哥哥，瞎了你的眼了！

不過靠近哥哥的時候，在他身上並沒聞到那狐狸精的騷味，他們如果是在約會，不可能沒有肢體接觸的，這到底是為什麼？

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在談戀愛，不過不能不防範一點兒，以前哥哥被人告白都是愛答不理地，讓我很放心，現在這個真的不同，他和那個賤人居然很要好！

這種感覺太討厭了，太討厭了！

９月３０日

很煩，很煩，越來越煩了。

今天只上了半天課，下午就放假了，哥哥卻趁我睡午覺的時候偷跑出去了，說都沒跟我說一聲……明明以前他不管去哪兒都會告訴我一聲的。

他到底幹嘛去了？？真的去和那個賤人約會了？

一下午人影都見不到，手機也打不通，天黑了才回來，不過他回來的時候我在洗澡，我一早聽見關門聲了，偏偏哥哥那個白痴還以為我沒發現他回來，腳步聲我會聽不見麼？他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是先洗澡，不然做不了其他事情的，我用腳趾頭猜都猜到他在浴室外偷看我啊。

感覺哥哥比以前笨了好多啊。

不過這樣也好，我就在浴室里故意揉胸部給他看，還故意說些羞人的話逗他，輕輕喊他，他肯定有點受不了吧，腰都直不起來了，褲子隆起那麼大一塊誰看不見啊，我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天真還是愣頭愣腦，居然撩起衣服想嚇走我，我也只好配合他演一下戲，裝作怕羞的樣子跑了。

裝純真的好累啊，又要尖叫，又要捂臉，還得一邊說話一邊抖。

哥哥還是太膽小了，明明那麼想看了，直接衝進浴室就好了嘛，我又不會反抗，最多捂著胸部和下體，只要他求我兩句，我當然不會告訴爸媽啊，真沒用呢。

而且我當著他的面洗了澡，衣服就放在籃子裡，他還是碰都沒碰……很煩，太煩人了，哥哥真的很像移情別戀了，感覺他對我冷淡了好多。

我到底該怎麼辦？

１０月２日

我真的覺得心裡好亂，這兩天哥哥總是一到下午就不見人，剛剛哥哥回來之後，就想去和他親近一下，順便套一下他的話，就去他房裡拉著他一起看《花開半夏》，那個電視劇就是講兄妹戀的，而且裡面好多細節我和哥哥都做過的，本想著他看著會很有感觸，可哥哥這個笨蛋完全沒看！！

他就知道記單詞！記那麼多單詞有什麼用啊？我心裡亂得快要死了，你記單詞能救活我麼？白痴哥哥！

我沖哥哥發了脾氣，他才來哄我，然後讓我給他揉背，還讓我坐他身上，我感覺自己回到了小時候，以前我一直可以隨便坐在哥哥身上，和他抱在一起，不過現在稍微做點兒什麼，爸媽就跳出來阻撓。

還是小時候好，小時候，哥哥從來不會騙我的。

他平時那麼壯，無緣無故怎麼會腰酸背痛？還說什麼去網吧，他回來的時候身上什麼味道都沒有，我雖然是女的，好歹也知道，從網吧出來的男生一身都是煙味。

你真的當我什麼都不懂嗎？你真的把我當個小孩子一樣騙來騙去麼？

哥哥，我有點討厭你了，你在對我撒謊，而且撒了很多的謊，你出去了一下午，不可能身上什麼氣味都沒有，你肯定是用了什麼辦法把身上的氣味消掉了。

你到底和誰在一起啊？你真的喜歡上了別人麼？

求求你告訴我好麼？這幾天下午你到底在幹嘛？

１０月３號

今天實在是受不了了，也等不下去了，晚上哥哥回來之後，我就想了個藉口，把他手機給騙來了，可是看了看他的ＱＱ和微信，沒發現什麼不妥，ｑｑ上的女生算上我都只有四個，看聊天記錄就知道哥哥不愛搭理她們，微信上也只有幾個親戚是女的，聊天記錄沒有問題。

我看完之後，心安了一點點，又去翻他的通話記錄，發現這幾天每天下午一點左右，都有幾個男生給他打過電話，我怕那些男生名字只是假名，聽說某些男人騙老婆的時候，會把情人的手機備註改成別的名字，我就撥了一下一個叫「童揚」的號碼，打過去之後，聽見一個粗獷的男聲，我就說了一句打錯，把電話掛了。

我現在越來越雲里霧裡了，通話記錄是不可能憑空偽造出來的，雖然他的確有可能刪掉某些通話記錄，但是總不可能每天去約會的時候都有其他男生給他打電話吧？？

難道這幾天哥哥是去和這些男人約會了？？？

如果是真的……

那麼消除衣服上的氣味應該也很正常了，要是他們穿著衣服嘿咻的話，哥哥身上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液體，因為太羞恥的緣故，想要把氣味消除再回來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怎麼辦？突然不怎麼難過了，也不怎麼心慌了呢，反而有點興奮的樣子，好討厭啊！！

哥哥如果真的是個ｇａｙ，他的男伴會是什麼樣子呢？通話記錄上有好幾個男生的號碼呢，難道哥哥他，那麼淫亂麼？？？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

已經完全沒辦法去想其他的可能性了，滿腦子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太討厭了！！討厭！！好煩啊！！

「………………」

楚易緩緩合上日記本，放進抽屜收好之後，把兩張抽屜重新鎖上，強打精神收拾了一下床單，拖著莫名沉重的身軀，一步一頓地往房外走去。

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他的臉色已經變得一片晦暗，渾身像被籠罩在烏雲里一樣，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此時他覺得自己的心像一張剛剛用過的餐巾紙，被揉得扭曲成團，說不清是喜是憂，是悲是樂，只覺得眼前的世界漸漸變得虛幻，仿佛連自己都只是個幻影，唿吸了幾秒鐘之後，他就懵懵然昏睡過去……

【第一部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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