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叔和他的女人(01-58)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9:41 112

口述:左京 整理:天堂男根

第一章

郝叔,姓郝名江化,湖南衡山人,小學肄業。他原在衡山縣某家大型國有化 肥工廠做普通生產工,因此機緣,我和他見過一面。

那時候我八歲,我的父親擔任該國企的辦公室主任,在廠里篩選特困職工家 庭時,父親拉了郝叔一把。郝叔對父親感激涕零,被選上特困職工家庭當天晚上, 就帶著老婆和兒子登門道謝。郝叔夫妻倆話不多,顯得有點木,還在門口,見到 我的母親,就帶著兒子納頭拜在地上。我的母親叫李萱詩,比父親小十二歲,是 他的大學師妹,在縣政府上班。母親生相端正,身材高挑,不僅容貌娟秀,傾倒 眾生,而且蘭心慧質,熱情善良,待人接物如春風化雨般沁人心脾。

此情此景,讓母親頗覺訝異,趕緊一一扶起他們。恰好父親從書房出來,郝 叔又拉著妻子和兒子給他下跪,父親連說不要跪不要跪,同母親把他們扶了起來。 父親請郝叔一家到客廳坐下,母親沏了一壺茶,準備兩筐水果,三盤點心招待客 人。我陪在母親身邊,從他們隻言片語的談話中,方知事情原由。至此以後,我 沒再見過郝叔。

十歲那年,父親工作調動,我們全家遷到長沙,母親則轉到一所重點高中任 教。我十六歲考取北京大學,在那裡結識了白穎,她是地地道道的北京女孩,說 話字正腔圓,清脆悅耳。白穎出生書香世家,天生麗質,冰雪聰明,更懷一副質 朴善良的熱心腸,與母親非常相似。第一眼見到白穎,我就為她傾倒,她對我也 非常滿意,相識不到三個月,我們就確立了戀愛關係。大四上半學期,家裡發生 了一個重大變故,父親回國所搭乘的民航飛機失事,不幸歸天。母親強忍悲痛給 父親辦完後事,在一座陵園裡買塊上好的墓地,立了個父親的衣冠冢. 那段日子, 我時常夜裡醒來看見母親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拿著父親生前的照片掉眼淚。

本科畢業後,我進入一家大型美資企業做助理工程師,白穎則被北京人民醫 院聘為初級醫師。同年十月,在兩家親戚朋友的祝賀聲中,我和白穎攜手步入婚 姻殿堂,結束了將近四年的戀愛長跑。我們在北京西郊的高檔社區買了一套四室 三廳的房子,學校放寒假後,母親就從長沙過來和我倆同住。我們一家三口其樂 融融,每天說不完的歡笑,母親慢慢從失去父親的陰影里走出來。

過完農曆新年,我送母親返長沙,在老家呆了兩晚。回北京那天,在長沙南 站廣場,撞見了一個陌生而熟悉的臉龐,有點像郝叔。他一身青布衣服,滿臉皺 紋,右手提個黑色的大號行李包,左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男孩,風塵僕僕樣子。 再看那男孩,衣紗不整,面黃肌瘦,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我不能確 定中年男子就是郝叔,從年齡上推算他起碼五十了,怎麼會帶著這麼個小男孩, 莫非是他的孫子。因趕車緣故,沒來得及去問,我就登上了開往北京的高鐵。一 個禮拜後,母親夜裡打電話來,我順便提起長沙南站遭遇的人,說起了郝叔。母 親在電話那頭沉吟一陣,才想起郝江化這個人,說十年沒見,見面恐怕認不出了。 我和母親聊了幾句郝叔,便擱到一邊,繼續說些其他事。

一日,我和白穎在公園散步,接到母親的電話,告訴我說上次在南站所撞見 的人正是郝江化,他帶兒子到長沙求醫,剛才在《瀟湘晨報》看到了他的求助資 訊,就照著熱線打了過去,原來他兒子得了白血病。我聽那個瘦小的男孩是郝叔 的兒子,不禁有點納悶,問其緣故。母親說還不清楚,她下午打算去醫院走一趟, 看望他們父子,送點錢給孩子治病。晚上八點多,母親那邊打來電話,說郝叔太 可憐,大兒子五年前去世,所以兩口子估摸著再要了個孩子。他妻子身體本來很 虛,生孩子落下病根,臥床四年多,去年下半年也撒手人寰。為給孩子治病,郝 叔早已家徒四壁,一貧如洗,老家兩間磚瓦房也賣了。我聽了後,不禁對郝叔一 家的身世深表同情。

就寢時,妻子問我和媽媽電話里說些什麼,我於是把郝叔的情況一五一十跟 她講了。妻子眼圈一紅,直說他們爺倆太可憐。安慰她幾句,我說咱也捐點錢吧, 妻子欣然同意。於是,我給母親回電話,說白穎和我打算明天去長沙,到醫院看 望郝叔父子,母親連聲稱好。第二天恰巧禮拜六,我和妻子帶上兩萬元現金,用 牛皮紙包紮好,大清早便出發。下午到長沙,我倆顧不上吃飯,直接在南站乘坐 母親來接我們的車奔赴醫院。

我們全家的盛情探望,把郝叔感動得老淚縱橫,不停下跪以表心意。郝叔小 兒子叫郝小天,非常乖巧,小嘴巴很甜,把母親叫成乾媽媽,把我和白穎叫成大 哥哥大姐姐。看得出來,母親非常疼愛這個可憐的孩子,把郝小天摟在懷裡直掉 眼淚。我們仨在醫院呆到夜裡十點多,方和郝叔父子依依惜別,自然又是一次流 淚感人場面。

第二章

翌日下午,我和白穎返回北京。此後,工作之餘,我會打電話給母親,問起 郝小天的病情,有時候換作妻子打過去問。聽母親那邊講小孩做了化療,有所起 色,我們就喜出望外,要是聽到母親在電話裡頭嘆息,就跟著心情不好。連續四 五個月,基本如此,郝小天的病情時好時壞。眼瞅暑假就要來臨,某天白穎下班 回到家中,講起她們醫院聘來三名外國醫師,專攻癌症,且引進了最先進的化療 器械和藥物,何不讓郝叔把兒子帶到北京來治,興許希望更大些。我馬上把這個 好消息告訴母親,她連聲稱好,說你和白穎在那邊安排一下,過幾天她就帶郝叔 父子進京。妻子把情況跟他們醫院領導講後,得到了院方的同意,表示安排最好 的專家團隊會診。我們夫妻又整理出一間客臥,置辦了一套全新的床上用品,准 備給郝叔父子住。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給母親去了個電話,母親說他們後天 就到。

到了後天,我開車去高鐵站接上母親一行三人,當晚就在家裡為郝叔父子接 風洗塵。次日早上,母親和妻子帶郝叔父子到北京人民醫院會診。醫院專家團隊 出具了一個安全完備的治療方案,但手續後,小孩還需住院觀察治療三個月。考 慮患者情況,可以免去一半費用,仍需繳納二十萬藥費。我們夫妻和母親一合計, 決定總共出十萬元,剩下十萬元,在各自單位募捐。後來《人民日報》得知此事, 刊文號召社會人士踴躍捐款,最後總共累計得善款八十一萬六千七百九十九元。

小天手續後,住院觀察治療期間,郝叔幾乎一天二十小時陪在兒子病房,偶 爾回我家住一個晚上。母親則主要忙著籌款之事,接待來病房探望小孩的捐款人, 閒暇之餘就會到醫院看望孩子。我和妻子一邊上班,一邊協助母親籌集善款。暑 假過完,母親要回學校上班,說等小孩出院時再過來看望郝叔父子。我開車送母 親到高鐵站,臨別之際,郝叔突然給母親下跪,感激涕零。

一個月後,郝小天病症全消,出院前一天晚上,母親連夜飛來,喜悅之情不 溢言表。第二天,我們夫妻和母親,連同一些其他愛心人士,熱熱鬧鬧地一起前 往北京人民醫院,迎接郝小天出院。郝叔老淚縱橫,給醫院領導、專家、護士不 停下跪,也給來醫院迎接兒子出院的捐款人下跪,幾乎逢人就跪,我們拉都拉不 住。八十一萬六千七百九十九元善款,扣除十萬元治療費以及我們夫妻和母親所 出十萬元,還剩六十一萬六千七百九十九元。母親以各界愛心人士善款的名義捐 給紅十字會二十萬,三十萬留給郝叔作為安家費,餘下十一萬六千七百九十九元 用作人情送禮。

郝叔視我們全家為救命恩人,千恩萬謝,甘願做牛做馬來報答,一定要兒子 認母親為乾媽,並改姓左。盛情難卻,母親高興應承下來,但沒同意郝小天改姓。 在我家住了兩晚,郝叔要隨母親返回長沙,我和白穎一再挽留郝叔,要他們父子 多住些日子。母親也勸郝叔,說孩子病好了,你應該多帶他到北京玩玩,不要那 麼歸心似箭。郝叔聽從母親的話,接著在我家住了十來天,我才送他們父子回到 長沙,與母親相聚。

見過母親後,郝叔又帶著兒子到墓園祭拜了我父親,再次提及郝小天改姓一 事,母親還是婉言拒絕了。郝叔心中起了結,不知道該如何報答我們,想了一個 晚上,決定要帶著兒子給我父親掃三年墓。我和母親聽了後著實吃驚不已,趕緊 勸阻郝叔,無奈他非常固執,任誰都攔不住。

第二天大清早,郝叔背著我們,到墓園附近的村莊租了一處民房,打掃完衛 生,簡單買了些生活用品。晚上回來,郝叔才告訴我們,說明天把兒子接去同住。 母親執拗不過郝叔,勉為其難同意下來。次日早上,我們開車送郝叔父子過去, 母親又添買了些居家用品,給他們父子整理出一個暖和溫馨的床鋪。忙到晚上, 在郝叔租居的民房裡,我們一起動手做了個家常火鍋,邊吃邊聊。母親反覆叮囑 郝叔照顧好小天,說山下天氣陰寒,晚上睡覺要防止小孩蹬被子,著涼感冒。郝 叔點頭連連,說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小孩。母親又說,小天也要上幼稚園了, 跟你在這住幾天,我就來接他回去,安排在我單位的附屬幼稚園上學。幼稚園離 我住的地方很近,方便我照顧小天,你要是想孩子了,就來我家看他吧。郝叔看 了兒子一眼,說了聲好。

我和母親呆到夜裡十一多,照顧小天安然入睡後,才開車返回。翌日上午, 我坐高鐵回北京。當天,母親與學校領導打了招唿,說郝小天是自己親戚家孩子, 想安排在附屬幼稚園上學。三天後,母親開車來接小天,碰巧郝叔領著兒子,要 上陵園給我父親敬香,於是,母親便隨同他們父子,一起上陵園祭拜了父親。

此後,郝小天便隨母親住,叫母親乾媽,在母親單位的附屬幼稚園上學。郝 叔則一個人住,早晚兩柱香,祭拜我父親,不論颳風下雪,雷打不動。想兒子的 時候,郝叔便會上母親那裡看他,每逢喜慶節日,母親也會叫郝叔來家裡一起吃 飯。郝叔做事勤快,在居住民房四周的荒地上,開墾了好幾塊菜地,常給母親送 去自己親手種的新鮮有機蔬菜。鄉下風景好,陽光燦爛的日子,母親偶爾也會帶 上小天,去郝叔那裡玩,調劑調劑心情。

第三章

光陰荏苒,白駒過隙,轉眼迎來母親四十二歲的生日,我和白穎各自向單位 告了假,提前回長沙給母親準備生日事宜。生日當天,席開四十二桌,高朋滿堂, 張燈結彩,喜氣洋洋。郝叔大早上過來,幫著做些雜七雜八的事,中午趕去墓園 上完香,回來接著忙,直到傍晚時分才離開。

回京的高鐵上,白穎跟我聊起郝叔,她神秘兮兮地湊到我耳朵上說,你看出 來沒有,媽和郝叔的關係似乎非比尋常了呢,他們在交往。我心下一驚,狐疑地 說不會吧。白穎接著說,你猜郝叔送給媽的生日禮物是什麼,我問是什麼。

她噗嗤一笑,「說出來怕你不信,是一條時尚華貴的裙子。」

我一聽郝叔給母親送裙子作生日禮物,心想果真如此,妻子所說就不假,不 禁陷入沉思。

白穎推搡我一下,輕聲地說:「媽和郝叔談朋友,你支持還是反對呀。」

我凝視著妻子純凈的雙眸,問她怎麼看。白穎說爸過世三年多了,媽一個女 人家獨自生活挺不容易,郝叔雖老了點,但知恩圖報,忠厚淳樸,如果他們兩個 能走到一起,我們應該給予理解和支援。

妻子所言正合我意,我點點頭,說還是你心細,不然我還要一直蒙在鼓裡。

不久之後,春節來臨,上了約莫三個月班,公司在廣州的一個專案工程面臨 技術上的疑難,技術總監讓我帶隊去處理。到廣州後,我帶領團隊全力以赴,日 以繼日地工作,比原計劃提前七天完成了任務。利用這七天閒暇時間,我打算回 長沙探望母親,帶一些廣州特產給她,還給她買了件呢絨大衣。

到長沙那一天,是禮拜日,母親卻不在家,打她手機提示關機。

我以為母親帶小天出去購物或者到公園散步去了,便坐在客廳沙發上,邊看 電視邊等。看完兩集電視劇,已經是晚上十點一刻,我有點坐不住了,給母親打 電話,還是關機。我心下不安,走到陽台上,眺望遠處萬家燈火。斜眼一瞥,在 五六件時尚靚麗的女性內衣褲中,看見晾衣架上掛著一條黑色的平底內褲。我心 下詫異,為什麼會出現男性的內褲,突然想起妻子的話,方意識到可能是郝叔的 內褲。

「莫非母親帶著小天在郝叔那裡,」我喃喃自語。

我走到母親的臥室,環視了一圈,窗簾緊閉,梳妝檯上擺放著父母的合影照。 拉開抽屜,有一盒已拆開的安全套,用得差不多了。我打開衣櫃,裡面各式女裝 琳瑯滿目,像專賣店般碼得整整齊齊,下面的一個箱子裡,放著四套精緻制服, 分別是學生、護士、空姐、警官等。原來母親的房間居然有這些東西,卻不知道 是父親生前所玩還是與郝叔好起來後才玩。我摸了摸警官服,用料考究,看上去 較新。

退出臥室,看看時間,十點三十分。我站在客廳凝神片刻,毅然關掉電視, 把動過的物品一一還原,拖起旅行箱走出了門。

社區大門口對面有家四季酒店,旁邊開著麥當勞速食店。我進入酒店大堂, 要了一間十六樓的豪華套房,從那兒的窗戶可以俯瞰母親的臥室、陽台和客廳。 把旅行箱放好後,我下樓去麥當勞吃東西,剛在餐桌上坐下,便看見母親的白色 別克轎車從街頭開來,緩緩駛入社區。我把食物打包,匆匆走出麥當勞,回到酒 店房間。

我沒有開燈,而是拉開窗簾,看向母親居所的客廳。

只見郝叔坐在沙發上,母親抱著小天,倆人說著什麼。一會兒母親離開,過 了五六分鐘,方再回來,坐到郝叔身邊。母親親了郝叔一口,偎入他懷裡,跟他 說著話。沒多久,母親起身而去,臥室的燈亮了,接著窗簾徐徐拉開。母親打開 窗戶,進入浴室,然後回到客廳,捧來一籃子時鮮水果。

郝叔一隻手攬著母親細腰,倆人邊吃水果邊看電視,有說有笑,儼然一對新 婚燕爾的夫妻。籃中水果吃了小半,母親關掉電視,牽著郝叔來到臥室,一同進 入浴室。半個小時候,母親圍著寬大的浴巾出來,關上窗戶,拉嚴窗簾。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里,窗簾後所發生的事,只能通過印在簾上的影子加以 揣摩。藉助無盡的黑暗,依稀能辨出兩具疊在一起的影子,倏分倏合,直到熄燈。 過了一盞茶功夫,窗簾被拉開一角,黑暗裡依稀可見母親雪白的身子,她麻利地 推開窗戶,接著回到床上。

第四章

我輾轉反側,一夜難眠,天微微亮就接著去觀察。凌晨六點不到,母親臥室 的燈亮了,我看見郝叔起床穿衣,母親睡在他旁邊。穿好衣服後,郝叔洗臉刷牙, 然後慢悠悠走出家門。在社區大門口,郝叔招手叫倆計程車,一熘煙離去。

七點半左右,母親慵憐起床,做早餐、洗衣服、打掃衛生。約八點,母親叫 醒郝小天,服侍他穿衣如廁、洗臉刷牙,然後吃早餐。八點半樣子,母親收拾好 郝小天書包,倆人出門,上了別克轎車。

中午時分,母親載著郝小天回家吃飯,下午三點離開。我在酒店房間呆到傍 晚六點十分,才看見母親開車回來,只有她和小天,並不見郝叔。星期二、星期 三、星期四基本如此。禮拜五,母親從幼稚園接郝小天回家後,拿上幾件換洗衣 服,接著開車帶小孩離開。

我想母親多半是去找郝叔了,她應該是去他那裡度周末。果不出所料,當我 來到陵園山腳下的村子裡,看見一輛白色轎車赫然停在郝叔民房前的院子裡。郝 叔所租的房子是連在一起的三間平房,左右為廂房,中間一間用來燒火煮飯。房 子前面用竹籬笆圍成一個小小的院子,茅廁挨著左廂房,在院子外面。

此時此刻,郝叔、母親、小天三人正圍著火爐,一起熱熱鬧鬧地吃晚飯,不 時聽見小天叫母親媽媽。爐火越燒越旺,把窗戶映得通紅,似乎昭告著一家人吉 祥興旺。在院子裡站稍許,我試著推了推左廂房的門,竟然沒上栓,應聲而開。

左廂房是郝叔的臥室,沒開燈,黑漆漆,什麼都看不清楚。房間後面有一扇 門,與中間的房子連通,從隔壁射進一點反光,隱約能看見床的輪廓,以及一個 坐式的木浴桶。浴桶可以同時容納倆人洗澡,旁邊的桌子上隨意放著香皂、沐浴 液、浴花。床上堆放著母親帶來的幾件衣服,還有一個已打開的精美盒子,整齊 地放著補水液、潤膚液、香水、潤唇膏、面刷、安全套等等。安全套的牌子、款 式與我在母親房間所見無二,尚未拆封。

這時候,隔壁傳來腳步聲,我瞅准床底,不慌不忙鉆進去。

農家的床四腳一般較高,一米七身高的人,床沿剛好平到膝蓋上處少許。地 面冰涼,儘管穿著保暖的呢絨外套,趴著還是能感覺絲絲寒氣。

郝叔先進來,拉亮燈,走到床邊來回收拾東西。他穿著一件灰色的褲子,黑 色皮鞋,上面沾著沒擦乾淨的泥塵。收拾完東西,郝叔提個水桶回到隔壁房間, 過了幾分鐘,提著一桶熱水回來,全部倒在浴桶里。倒完後,拎起水桶,走了出 去。一會兒,郝叔提半桶冷水進來,母親抱著小天跟在後面。

母親把小天放在床上,給他脫衣服,試了試水溫,對郝叔說加半瓢水,然後 抱起小天放入浴桶里。幫郝小天洗完澡,母親用浴巾抹乾他身上的水,換上紗衣 紗褲,小天在床上玩會兒,就睡著了。

郝叔從門外進來,手裡拿個電筒,到床邊看了看兒子。母親說睡著了,咱們 也早點休息吧。郝叔說把娃抱到右廂房睡,別吵醒了他。母親說睡在一起暖和, 我們輕一點弄,不會吵醒孩子。郝叔說還是分開睡,娃雖小,萬一看見了不好。 母親嗯一聲,從被窩裡抱出小天,交給郝叔,郝叔接過兒子,轉身走去。

郝叔離開片刻,傳來悉悉脫衣聲,母親換上睡衣睡褲,坐到床上。母親的腳 丫光滑纖細,又白又嫩,在我眼前輕輕晃動。郝叔回來時,手裡提桶熱水,倒滿 半個臉盆,又往裡面加些冷水,端到床邊給母親洗腳。我緊張起來,生怕郝叔發 現自己,不由向床的另一邊挪移。郝叔洗得很認真,兩隻長滿老繭的粗糙大手, 分別握住母親的腳底板,反覆揉搓,直到通紅。給母親洗完腳,郝叔在臉盆里加 些熱水,自己洗起來。

這時候,母親的手機響起來,是白穎的電話,倆人聊了十來分鐘。我聽到母 親打電話時聊到我,提到廣州出差之事。

放下電話,母親對郝叔說,左京上廣州出差快一個月了,家裡就白穎一人。 郝叔說左京這孩子像他爸,工作勤奮,做人處事有分寸,是個好娃。母親說老郝, 我們的事,白穎似乎知道一二。郝叔說女娃心細,你過四十二歲生日那天,興許 已被她看出端倪了。母親說白穎體貼,善解人意,是個好兒媳,她那裡到好說, 我就有點擔心左京不理解。郝叔嘆口氣,說他不理解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我們 身份懸殊巨大,有時候我也覺得這樣做對不起老左。母親說好了,好了,都是我 的錯,明天早上我陪你去老左墳頭,給他賠罪。郝叔說你和老左都是我的恩人,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第五章

沉默會兒,郝叔倒掉臉盆里的水,脫去外套,就來關燈。母親說先不要關燈, 做完再關。郝叔點點頭,走到床邊,俯下身子。一會兒,母親微微呻吟起來,郝 叔一隻手脫掉褲子,裸露出黑下體。

倆人弄了十來分鐘,母親走下床,從我的角度,恰好看見她一雙大理石般光 潔修長的美腿,偶爾還能看見修剪整齊的下陰。當母親俯身彎腰趴在床邊,她的 下陰便全部暴露在我眼前,然後一隻老手出現在上面,不停地掏摸。接著,一根 黑的東西插進來,稍稍停當,便很有規律地運動起來。

整個過程,母親一直在嗚嗚地呻吟,隨著郝叔撞擊力度加大,床開始「吱呀 吱呀」響動。郝叔已經五十二歲的人,沒想到還如此生龍活虎,令我不得不刮目 相看。狂風暴雨的交媾約莫持續了三十分鐘,郝叔才哆嗦著射出來,氣喘咻咻地 離開母親的身子。

母親站起來,轉身面對郝叔,為他擦去額頭的汗珠。我凝視著母親紅紅的背 臀,上面印有清晰的抓痕,可見郝叔用力很大,手指幾乎陷入她肉股里。

「洗洗吧,」母親嫣然一笑。

「我去燒水,」郝叔穿上短褲,提個水桶,走向隔壁。母親拿毛巾擦擦身子, 批上郝叔的大衣,也去了隔壁房間。

過了七八分鐘,郝叔提著一大桶熱氣騰騰的水回來,倒在浴桶里,然後又出 去提了桶熱水。母親跟進來,試試水溫,加幾瓢冷水,方脫去大衣,坐入浴桶里。 郝叔也脫去短褲,坐入浴桶里,把母親樓坐在懷裡。

「老郝,我想找個機會,把我們的事跟左京和白穎說了,」母親頭枕著郝叔 肩膀,看向他眼睛。

郝叔親母親臉蛋一口,說:「我聽你的,由你安排吧,不過,先還是別跟左 京這娃說,他脾氣擰,搞不好會大發雷霆,把場面弄僵。」

「這樣吧,我先跟白穎說明,再由她勸說左京,我想左京慢慢也就接受了。 到時候,我們再順其自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他,」母親娓娓道出。

「嗯…」郝叔點點頭,握住母親兩隻豐潤堅挺的乳房,用力揉了揉。

「別弄了,快洗完,早點上床休息吧…」母親笑著坐轉身,「你轉身,我來 給你搓背。」

郝叔聞言趴在浴桶上,母親用手給他搓了搓背,然後樓住他肩膀,又用胸脯 給他推了會兒。

倆人洗了二十來分鐘,一同邁出浴桶,互相擦乾對方身體上的水珠,穿上睡 衣睡褲。母親坐在床邊,給自己做完一次臉部護理,接著做了一套睡前瑜伽。郝 叔收拾好洗浴用具,坐在椅子上,看著母親在床上做瑜伽操。

「你也來吧,配合我一下,老郝,」母親叫喚。

郝叔搖搖手,說:「我身子太硬,做不起來。」

「那你來給我壓腿,」母親撅起小嘴,「不要只光旁邊看著。」

郝叔笑著走上前,摁住母親一條修長的美腿,壓上她胸脯。

「討厭,你壓疼人家了,哪有用那麼大力氣壓啊,」母親拍了拍郝叔胳膊, 嬌滴滴地說。做完瑜伽操,母親吩咐郝叔把小天抱來一起睡,倆人接著聊了會兒 家長里短,便關燈就寢了。

清晨七點,郝叔和母親一起起床、燒飯、準備香紙等祭祀物品。七點四十五, 母親叫郝小天起床,三人吃完早餐,同去陵園給父親上香。我趁機離開,在路邊 叫輛計程車,回酒店睡了一天。

日薄西山,我洗漱收拾穩當,撥通母親手機,告訴她自己從廣州過來,帶了 些特產給她,還有一件呢絨風衣。母親電話里說她在郝叔那裡,讓我在家等等, 她馬上回來。

到母親住所,我自己隨意弄點東西先吃,邊在客廳看電視邊等她回來。我六 點四十五給母親打電話,等了將近兩個小時,才聽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只見母親穿一件灰色風衣,脖頸上打著精美的黑色圍脖,笑盈盈地走到客廳 中央。

「來多久了,左京?」一見面,母親就親切地問。

「等個把小時了,」我笑答。

「你吃晚飯了嗎?」母親脫去風衣和圍脖,露出白色的長領羊毛紗。

「剛吃了點水果,」我答。

母親自個倒杯熱開水,坐到我身旁,說:「廣州那邊工作還好吧」。

我說:「已經做完,在長沙呆一天,明天下午回北京」。

「噢…給我看看你帶得那些特產,」母親欣喜地說。我拉開旅行箱,把特產 一一拿給母親看,最後是一件黑色的呢絨大衣。母親把大衣拿到更衣鏡前比劃幾 下,還算滿意,高興地收下來。

晚上,母親炒了幾個家常菜,我們一起喝了瓶紅酒。第二天下午,母親開車 送我到長沙南站,給白穎捎了一件橘黃色的圍脖,說小天下個月過六歲生日,你 要是沒空過來,就讓白穎來吧。我點點頭,說記住了,我爭取過來給孩子過生日。

第六章

母親交待的事,我向來認真對待,原本計劃小天六歲生日,我和白穎都去給 他過生日。可事到臨頭,我忙得根本不能抽身,於是只好讓妻子帶著早準備好的 禮物,單獨去長沙給郝小天過生日。

白穎在母親那裡呆了兩個晚上,第三天下午回到北京。當天晚上,我下班回 到家中,一見妻子,她就眉飛色舞地講開了。

白穎說:「左京,你知道不,這次小天過六歲生日,媽向我說明了她和郝叔 的關係,原來他們去年六月份就交往了。」

因為早有心裡準備,我並沒流露吃驚表情,只是靜靜聽著妻子絮叨那些事。

末了,妻子拍了拍我肩膀,說:「我猜得沒錯吧…對了,媽不好意思當面跟 你說,拐彎抹角要我問問你的意見。媽那意思,自然希望你這個唯一寶貝兒子, 支持她理解她。」

我心裡有點小糾結,卻順嘴說:「知道了,媽心有所愛,我替她高興。」

白穎豎起大拇指,俏皮地眨下眼睛,說:「那我等下就把你的話告訴媽,免 得她和郝叔老懸在那裡,心中忐忑。」

晚上睡覺的時候,妻子給母親打電話,把我的意思轉告了她。放下電話,妻 子笑嘻嘻地說,剛在電話里,好像聽到郝叔和小天說話的聲音,感情郝叔今兒晚 上,也和媽睡在一起呀。我心下一緊,隨意地說,那不一定,或許郝叔隨後就離 開了。妻子指指鍾,說你不看看時間,都快十二點了,要離開早離開了。停了一 下,妻子接著說,其實昨天晚上,郝叔便睡在了媽房間裡,我則帶著小天睡。我 不知道說什麼,訕笑一聲,扭頭睡下。

妻子俯身到我耳邊,說媽的意思,郝叔五十三歲生日,我們夫妻一起去給他 祝壽,送一份得體禮物。一來表明我們的立場,打消郝叔的疑慮,二來算是對媽 的支持和理解,避免以後大家相處起來尷尬。我問妻子,送什麼禮物好。她想了 想,說不如請人畫一幅媽的油畫,然後你親筆題字,送給郝叔,再笨的人,都能 明白你的意思。

於是,我按妻子所說,請一名油畫大師,比照母親的相片,作了副栩栩如生 的油畫。油畫上的母親,高貴優雅,知性得體,如蘭的氣質躍然紙上。郝叔五十 三歲生日那天,我和妻子特意去給他祝了壽,親手送上母親的肖像油畫。

郝叔生日過後三天,我就接到他的電話,說要帶著母親和小天,親自來北京 看望我們夫妻。郝叔說話的口吻,儼然成了男主人,看來他已經撇開對我父親和 我的羞愧,開始認定李萱詩是自己的女人了。妻子說,一定是媽教郝叔這樣做, 權且叫禮尚往來,趁熱打鐵。我說來就來吧,咱們盛情接待是了。

那一天,郝叔、母親、郝小天仨都是裝扮一新,滿面春風。我和妻子也是喜 氣洋洋,盛情拳拳。郝叔拿出一張金燦燦的喜帖,是他和母親的訂婚邀請函,請 我們夫妻參加。我看看日期,正好是母親四十三歲的日子。母親說訂婚宴沒請什 麼人,除了你倆口子,只有我的兩個蜜友,老郝那邊的親戚,只有他哥。母親說 話儘量保持著平靜的語氣,但我還是聽出了幾分小鹿亂撞的羞澀之情。

在母親的暗示下,郝叔接著拿出一幅水墨畫,畫上一家五口正溫馨地聚在一 起享用晚餐。我和妻子立刻明白畫里所指,恭敬地接過畫。母親知道我喜歡下象 棋,為了營造輕鬆氣氛,就攛掇我和郝叔下幾盤。我和郝叔有點心照不宣,但還 是擺開棋盤,廝殺起來。郝小天在客廳看動畫片,母親則幫妻子在廚房準備豐盛 的佳肴,晚上自然要好好吃一頓。觸景生情,我一時恍惚,放佛郝叔就是我父親。

晚上睡覺時,母親帶著小天住進次臥。我和郝叔聊到很晚,他才回客房休息。 我原以為郝叔會去次臥,和母親一起睡,他卻一個人睡在了客房。回到主臥,我 跟妻子說了這個事。妻子笑笑,說可能郝叔還不太習慣,畢竟這是在咱家,他不 好意思和媽睡。郝叔他們在我家住了五個晚上,第六天下午返回長沙。送走他們 後,妻子笑說,你別看郝叔五十多了,做起那事來,卻還生龍活虎。我狐疑地問 妻子什麼事,她說就是我們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呀。我納悶地問妻子,你怎麼知 道郝叔那方面厲害。妻子湊到我耳邊,神秘兮兮地地說,看來你還不知道,郝叔 他半夜三更都會熘進媽的房間,和媽做上個把小時。

我大吃一驚,問妻子怎麼知道。妻子說,一次和媽說悄悄話,她告訴了我這 個秘密。我更加目瞪口呆,說這種事,媽也跟你講,你倆也特蜜了吧。妻子嬌媚 一笑,說這算什麼,我和媽無話不說,我們還聊過我們夫妻間的性生活。我脹紅 了臉,良久才問妻子,那你在媽面前怎麼評價我。妻子銀鈴一笑,說了句「還算 滿意」。聽妻子這麼說,我的心總算放下來,長舒了一口氣。可轉眼一想,郝叔 原來每天晚上,都趁我們熟睡後,熘進母親的房間和她做愛,便皺緊了眉頭。

這一年12月12日,是母親四十三歲的生日,也是母親和郝叔舉辦訂婚儀 式的日子。

訂婚儀式的酒店,母親選擇了一家溫泉山莊,此地遠離塵囂,景色優美。

訂婚儀式的見證人除了我和白穎,還有母親的兩個蜜友以及郝叔親哥。此外, 母親另聘請了一家專業婚禮策劃團隊,由他們負責訂婚儀式全程的策劃、包裝、 拍照、攝影。看得出來,這場訂婚儀式雖然低調舉辦,但母親卻非常重視,希望 把這個彌足珍貴的美好瞬間,用膠片永遠定格下來。

儀式剛開始,母親穿著一身合體的白色套裙,雍容華貴中帶著精明幹練,郝 叔則是一套黑色的紳士燕尾西裝,看上去精神抖擻,年輕了十幾歲。其後,母親 依次換了八套服裝,象徵九九歸一,一心一意地愛著郝叔。晚宴部分,把訂婚儀 式推向了高潮。母親和郝叔深情款款地表白後,互相交換了戒指,在我們極力地 慫恿下,郝叔當眾親吻了母親。

儀式結束後,當天晚上,母親和郝叔住在了山莊。第二天上午,母親陪同郝 叔帶著小天去了一趟他老家,以未婚妻的身份見過郝叔的親戚鄰里,安排了一些 事情。返回長沙,已經是三天後。郝叔在母親那裡睡了一個晚上,住到陵園山腳 下的平房,繼續給我父親守墓。到明年十一月份,郝叔才能兌現自己所說的三年 掃墓期,他堅持要等掃墓期結束後才與母親完婚。母親知郝叔脾性,也不勸他放 棄,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著,如同以前支持我父親一樣。母親是個賢慧的女人,愛 上一個男人,就一心一意對這個男人好,毫無保留地付出。

第七章

時光飛逝,過完農曆春節,氣象更新,萬物走上正軌,我和妻子又開始朝九 晚五的上班日子。自從母親和郝叔訂婚後,我去長沙看望母親的次數就屈指可數 了。距清明節前一天,我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今天下午回長沙,明天陪她 去父親墳頭掃墓。母親說白穎呢,她不來嗎。我說妻子身體不舒適,今年不能去 給父親掃墓了。母親說那行吧,你讓她在家好好休息。

出了長沙南站,我打的抵達母親居住的社區時,已近黃昏,天空下著毛毛細 雨。郝叔剛好從陵園祭拜回來,撐著把雨傘,身上沾了些黃泥。我們正巧在社區 門口撞見,寒暄幾句,便一同上了樓。母親開門看見我和郝叔一起,先是驚訝, 繼而會意笑起來,趕緊把我們迎了進去。

郝叔陪我坐著聊天,母親端來兩杯熱騰騰的參茶,分別送到郝叔和我的手裡。

「老郝,你喝完茶,趕快去洗澡吧,別著涼感冒了,」母親一邊拿出瓜果點 心給我吃,一邊關切地說。

郝叔打個冷顫,飲了口熱茶,起身走進盥洗室。郝叔進入盥洗室沒多久,就 傳來嘩嘩嘩的流水聲,想必已經在淋浴了。過了一會兒,母親從衣櫃里拿出一套 男性內衣褲,然後徑直進入盥洗室,在裡面待了四五分鐘方出來。

我注意到母親的鬢髮有點亂,而且沾了些水。她重新梳了一下頭,接著拿了 一件居家的保暖絲絨睡衣給郝叔。

當郝叔披上睡衣來到客廳,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突然意識到,原來這 是父親先前最喜歡穿的那件保暖絲絨睡衣。每當天冷洗完澡,父親就會穿著它, 所以我才感覺很熟悉。

母親稍稍清洗完浴室,笑盈盈地端來幾盤瓜果,放在茶几上。重新給郝叔沖 了杯熱氣騰騰的參茶後,母親在他旁邊坐下來,跟我們隨和地聊著天。

母親話多,說個沒完,而且有滋有味。郝叔則多半用心聽她說話,偶爾才附 和一句,對母親的話表示完全同意。看得出來,倆人很恩愛,郝叔非常疼愛自己 的女人。

「老郝,你陪左京下幾把象棋吧,我知道,你爺倆都喜歡玩這個…」母親起 身嫣然一笑,說:「我去看一眼小天,小傢伙已經睡三個多小時,估計要醒了。」

母親離開後,我和郝叔一時不知說些什麼,還是他打破了沉默。

「這次回家掃墓,多住幾天吧,多陪陪你媽。你很長時間沒來看她了,她心 中一直惦記著你,」郝叔掇一口參茶,語重心長地說。

我鼻子一酸,心想還要一個外人來教自己如何孝順母親,真是愧為人子。

「上段時間,工作安排一直很緊,沒法抽空來看望你和媽媽,讓她憂心了, 實在不該,以後不會了。」

郝叔點點頭,拿出象棋,和我下起來。

「聽你媽說,你媳婦身體不太好,所以這次沒能一塊來給你爸掃墓。」

「前天晚上睡覺,她可能遭了寒氣,第二天上午上著班就感冒發燒了。這兩 天,穎穎一直在打吊針,身子很虛,岳母在醫院陪她。」

「女人身子弱,怕冷,穿衣睡覺一定要注意暖和,不要只圖舒適。穎穎這孩 子,特愛美,穿衣很時尚,和你媽非常像。你平時生活中要多照顧她,特別冷天 里,一定要叮囑她裡面多穿件毛衣。」郝叔吃掉我一個炮後,繼續說:「萱詩衣 服也穿得少,說要保持苗條體態,所以我就給她買了七八套南極絨保暖內衣,穿 上去既暖和又苗條,她喜歡不得了。穎穎和萱詩體形差不多,你給她帶幾套回去 吧。」

「嗯,謝謝…叔叔…」

說實話,自從知道郝叔和母親好上後,我還是第一次開口叫他叔叔,有點難 為情。郝叔聽了後,似乎也有點意外之喜。

母親抱著睡眼惺忪的郝小天從臥室出來,小傢伙一見到我,就開心地撲過來。

「要我說,你也學學老郝,去正規的中醫推拿機構,接受系統的中醫推拿培 訓。回到家,一有空就給穎穎鬆鬆骨,一來可以增強體質,二來可以增進小倆口 感情,一定把穎穎美死。」母親邊給小天穿外套,邊笑容可掬地說:「在討老婆 歡心這方面,雖然你年輕有為,不過還真要向老郝學學,他可是比你體貼多了。」

「哪裡哪裡,我哪能和年青人比,不過經驗之談而已,」郝叔謙虛地搖搖頭。

「爸爸說謊…」郝小天嬉笑著叫起來,「他每天早上出門,都要和媽媽對嘴 兒,說媽媽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母親剛好和我四目相對,頓時露出羞赧女兒態,輕輕拍打著小傢伙的屁股, 佯裝生氣地說:「郝小天,不能這樣說爸爸媽媽,你要做好孩子。」

「媽媽,小天錯了,你不要生氣,」郝小天心疼地撫摸著母親眼角。

母親「吧唧」親小傢伙臉蛋一口,說:「去和大哥哥玩吧,媽媽要去做小天 最愛吃得菜了——紅燒鯉魚。」

「好唉…」郝小天回親母親一口,頑皮地大聲叫:「媽媽是天底下最好的媽 媽。」

第八章

郝叔陪我小坐一會,便起身去廚房幫母親做飯,剩下我和小天在客廳嬉鬧。 小傢伙活潑好動,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纏住你問這問那。趁他專心看動畫片檔兒, 我起身去洗手間。路過廚房,恰好看見郝叔正從身後摟住母親細腰,倆人無比幸 福地親了一口嘴。

「我讓左京,在咱家多住幾天,陪陪你。」

「謝謝你,老郝,你真好,把我想跟兒子說的話說了。」母親腰裡繫著碎花 圍裙,依舊靠在郝叔肩頭上。「自從公布我倆戀情後,我明顯感覺兒子不如以前 跟自己親了,他雖然嘴巴上不說反對,但內心還是轉不過彎來,難以接受。」

「左京是個好孩子,在你改嫁這件事上,他已經表現得很大度開明了,我們 還需要給他一點時間適應。」郝叔偎依著母親,說:「告訴你一件事,他今天第 一次開口叫我叔叔了。」

「是嗎,那太好了…」母親欣喜地說,連親郝叔幾口,「還是老公你最行。」

「我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還是老婆你生了個好兒子…」

聽到這裡,太肉麻了,我怕繼續偷看下去,倆人情到濃處收不住手腳,於是 假意咳嗽一聲。他倆聞聲,趕緊分開。

「左京,你要不要先洗個澡,反正家裡還有你以前的衣服,」母親羞紅了臉, 極力讓自己顯得很自然。「內衣褲、外套什麼都放在你臥室的柜子里——就這麼 定下來,你快去洗吧,洗完再吃飯會舒服點。」

「知道了,媽媽…」

從小到大,媽媽的吩咐,我一直照辦,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洗完澡出來,一大桌熱氣騰騰的飯菜已準備妥當。我們開了一瓶紅酒,一家 人圍在餐桌前,淺嘗慢飲,別有一番濃濃親情。

郝小天喜歡吃紅燒鯉魚,母親怕魚刺傷了他,每次喂他前,都會細細把魚刺 挑乾淨。有的魚刺不明顯,母親就會用自己的嘴挑,確認全是魚肉後,再嘴對嘴 喂給小天吃。這讓我十分感動,記得小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喂我吃魚。然感動過 後,又夾帶點莫名醋意,我竟然吃起一個六歲小孩的醋。我心裡明白,相比這個 小孩,我更吃這個小孩父親的醋。

要是父親還在世,母親就不會移情別戀,愛上她眼前其貌不揚的男人。我應 該責備母親不能從一而終,還是責備郝叔橫刀奪愛呢。

小天吃飽飯,母親給他洗了澡,然後帶著他朗誦了一首唐詩。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 三春暉。」

興許是母親教得好緣故,雖然不懂詞義,小傢伙卻學得很認真,也學得很快, 第二天就能嫻熟地朗誦了。

睡前講故事,哄著郝小天進入夢鄉後,母親才得出空閒,此時已將近夜裡1 1點。

我和郝叔還在繼續飯前未完的象棋殘局對決,我倆都是下象棋的料,所謂棋 逢對手,沒四五個小時,很難分出高下。

母親洗完澡,換上了一套白色的睡衣褲,看上去性感又精緻。她坐在旁邊看 我倆下會兒象棋,困意襲來,叮囑一句早點休息,便先回房睡了。

姜還是老的辣,我最終因落子不慎,錯過機會,被郝叔起死回生。看看時間, 已經快到零點,因為明天要早起掃墓,所以我們約定明晚再戰。

第九章

回到房間,剛睡下沒多久,耳畔便隱約傳來女人細細的呻吟聲。我知道,那 是母親的呻吟,作為女人,她有權力享受這個幸福時刻。

聲音儘管很細,在如此靜謐的深夜裡,聽得卻還算清楚。接著,依稀傳來肉 體撞擊的「啪啪」聲,一陣比一陣激烈。隨之,母親的呻吟,變成了壓抑的嬌喘。

此時此刻,我已經睡意全無,竟然起了色膽。於是,我赤腳翻下床,偷偷熘 出臥室,進入書房。貼著壁聽了一會兒,我的慾望膨脹到了極點,乾脆一不做二 休,通過書房窗戶,輕鬆地爬上了主臥陽台。

我匍匐在陽台上,心臟劇烈跳動,透過巨大玻璃窗後的窗簾縫隙,定睛朝房 間瞧去。不看還好,一看就本能地震住了——那種能讓靈魂顫慄的震撼。雖然之 前目睹過一次母親和郝叔做愛,但那次只能看到倆人下半身,而且始終是同一姿 勢,想比這一次帶給自己的感官沖擊,完全不一樣。

閒話少敘,言歸正傳。只見母親嘴裡戴著副口塞,雙手摟緊修長美腿,婝朝 天被郝叔使勁壓著一下一下猛干。

郝叔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完全沒了生活里的體貼可親形象,像一隻盡情 洩慾的野獸,瘋狂地蹂躪著身下嬌嫩的女人。

母親表情陶醉,臉上一副欲仙欲死的嬌羞模樣,要不是戴著口塞,恐怕早已 經大聲叫出來,而不是斷斷續續的嬌喘。

或許快感實在太強烈了,母親無法抵達這種要命的酥麻,連忙搖頭,示意郝 叔停下來。

「怎麼了,親愛的…」郝叔摘下母親的口塞。

母親大口喘著氣,酥胸起伏不已,斷斷續續地說:「好人…好人…你饒了我 吧。再這樣幹下去,我怕口塞也不管用,自己真會大聲叫出來,被左京聽到。」

「他又不是小孩子,夫妻之間的事,哪會不懂,聽到也無妨吧,」郝叔坦然 地說。

「理是這個理,可我還是從心裡不能接受,被兒子聽到自己的叫床聲。」母 親用手捂住胸脯,羞澀地說:「如果左京聽到我叫那麼大聲,一定會認為他媽媽 原來是個淫蕩的女人,破壞我一直在他心目中優雅高貴,知性美麗的形象。」

郝叔呵呵一笑,反問:「難道老左在世時,你沒叫過床?你們生活在一個屋 檐下,該聽到還是能聽到。」

母親沉思片刻,嬉笑說:「你不知道,老左不像你,那麼生龍活虎,而且兩 者完全不一樣。」

郝叔刮母親一記鼻子,逗她說:「那行吧,我溫柔點干你,要是忍不住了, 就搖頭。」

「嗯,謝謝你,好人老公…」母親露出女兒家嬌羞的神態,拿起郝叔的手, 感激地舔著。

「口塞要不要繼續戴上?」

「為防萬一,還是戴上吧。」

郝叔點點頭,重新給母親戴上口塞,然後黝黑粗壯的下體緩緩插入她身體里。

母親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嬌慵地任由郝叔樓著屁股幹起來。沒多久,郝叔 站起身。這樣一來,母親就像被攛在郝叔下體的糖葫蘆,任他隨意擺布。雖然郝 叔動作很輕,但母親很快就迎來高潮,而且噴出了一小股尿液。

這使母親很害羞,嗚嗚地抽泣,不能原諒自己。郝叔極力柔聲勸慰她,叫她 不要在意,說這樣沒什麼不對。

「好人,人家第一次潮吹,真是太難為情了,」母親破涕一笑。「你真壞, 那樣弄人家…」

「剛才舒服吧,嘿嘿,」郝叔得意洋洋地說。

母親「嗯」了一聲,指著郝叔下體,扮了個鬼臉說:「你還沒射出來,翹翹 得,好可愛。」邊說邊像一條美人魚似的,鉆到郝叔胯下,張開小嘴含住它。靜 靜地含了半分鐘,母親妖冶地看一眼郝叔,然後慢慢吞入喉嚨,直到全根隱沒。

郝叔舒服地噓了一口氣,對母親豎起大拇指,摸著她鼓鼓的腮幫子,以示夸 贊。「親愛的,再努把力,看能不能把蛋蛋也吞進去一顆。」

母親喉嚨間發出含煳不清的聲音,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最後搖搖頭,放棄 了。

「不行,已經撐到極限了…」母親吐出那玩意,唾液直流,大口出著氣,撫 摸著胸脯說:「好人老公,你小弟弟那麼大,估計沒一個女人能做到。」

「別說了,快點給我吹,」郝叔抖抖下體,放到母親唇邊。

母親不容分說張開小嘴,跪著摟住郝叔屁股,很虔誠地舔起來。

「要射了…」郝叔狂幹著母親的小嘴,然後「呀」一聲低吼,使勁按住她頭 顱,完成了一次持續幾十秒的強烈口爆。

母親被動吞咽著滿口的濃稠精液,喉嚨發出咕咚咕咚響聲,直到一滴不剩。 過了良久,郝叔才鬆開母親,拔出黝黑猙獰的玩意。

「好人老公,你要死啊,咋射了那麼,人家現在從嘴巴到胃裡全是那股子腥 味,噁心死了,」母親掐住鼻子,緊皺眉頭。

「對不起,我以為你習慣吞精了,」郝叔連忙端起一杯清水,給母親漱口。

「你不看看,這次射了多少,足足一百毫升啊…」母親說著,接過清水,含 了一口,然後匆匆跑進衛生間。

好戲已經落幕,該收場了。我打道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今晚真是大開眼界,長見識了。敢情「越高貴矜持的女人,越淫蕩下賤」這句話, 是至理名言啊,母親也不例外。

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時,母親正在廚房忙碌。她神采奕奕,容光煥發,沒有 絲毫疲態。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還很早吶…」把剛煎好的雞蛋蔥餅端上餐桌,母親見 我坐在沙發上看報。

我訕訕一笑,回答她說,習慣了,睡不著。

做完早餐,母親對我說:「左京,你趁熱先吃吧。」

「等叔叔和小天起床,一起吃吧…」我的語氣就像自己成了這家的客人,聽 上去有分心酸。

母親打量我一眼,和藹地說:「不用等他們,你先吃,要聽媽媽的話哦。」

「是,恭敬不如從命…」我咧嘴一笑,上了餐桌。

母親眼裡露出喜悅之色,陪坐在我身旁,一會兒叫我多吃吃這個,一會兒叫 我多吃吃那個。

「媽,你別光坐著不吃,陪我一起吃呀。」

母親拿紙巾為我擦去嘴角油跡,眼波流轉,莞爾一笑說:「好兒子,不用管 媽媽,媽看著你吃那麼香甜,就已經飽了。你自個吃吧,我去叫老郝爺倆起床。」

我目送母親進入主臥房,一會兒,便傳來她銀鈴般笑聲。

「不要鬧了,好人…趕快起來,洗臉刷牙,左京還等你父子一起用早膳呢… 你聽話啊,快點起床,我還要去服侍咱家寶貝起床洗漱…」笑聲里,夾帶著母親 不連貫的話語,可想而知,這是多麼溫馨浪漫的場面。

郝叔很麻利地收拾好自己,來到餐廳,我們相互見面打了個招唿。此時,母 親也已給小天洗漱完畢,抱著他來到餐桌前坐下。

「媽媽,我要喝牛奶,」小傢伙嬌慵地說。

母親把牛奶調好,用湯匙悉心喂他。小傢伙叉開雙腿匍匐在母親懷裡,咪著 雙眼,一隻手抓住她高聳的胸脯,一隻手隨意環住她腰身。

用完早膳,母親給小天穿戴一新,自己精心泡了個澡,換上一套春天的棉料 長裙,外配一副時尚太陽鏡。母親身材高挑,長裙搭水晶高跟鞋,把她裝扮得愈 發年青苗條,看上去頂多三十出頭樣子。

「媽媽好漂亮…」郝小天歡唿雀躍,撲上母親。

母親蹲下身,親切地抱起小傢伙,說一句我們出發吧,走出家門。我和郝叔 跟在她身後,坐上電梯來到地下車庫,母親的白色轎車靜靜停在那裡。

「左京,你來開車…」母親邊說邊從包包里掏出車鑰匙丟給我,她帶著小天 和郝叔坐後排。

來到郝叔租居的平房,我們拿了祭祀用的香紙元寶、瓜果犧牲等物品。郝叔 換上平日裡干農活的舊衣服,扛了一把鋤頭。

上山一公里左右,父親的陵墓,映入我眼帘。只見墳頭整潔,赫赫矗立的墓 碑上,一副黑白遺照,依然完整清晰。

古人云:「萬善孝為先」。祭拜從我開始,然後依次是郝小天、母親、郝叔。

祭拜完畢,郝叔象徵性地給墳頭培上新土,拔掉幾根夜裡冒出來的雜草。母 親跟我回憶了父親身前一二事,眼眶裡淚花閃動,忍不住哽咽起來。

「媽,別這樣,爸看到會不安心,」我柔聲勸慰。

母親止住抽泣,擦了擦眼淚,說:「我想單獨陪陪你爸…老郝,你和左京帶 小天先回去吧。」

「嗯,」郝叔答應一聲,收拾好工具,抱起小天。

「媽,那我們先走了,你呆一會兒就下山,」我有點不放心。

我和郝叔下山後,開始準備做飯。中午時分,母親還沒回來,天空突然烏雲 密布,似有一場大雨來臨。郝叔急忙撇下手裡菜刀,拿起一把雨傘,沖出屋子, 朝山上奔去。

果不出所料,郝叔離開才七八分鐘,窗外已經一片漆黑,頓時瓢撥般下起了 暴雨。

我坐立不安,焦急地朝門外張望,恨不得馬上沖出去。幸好此時,遠處出現 一個模煳身影,正是他倆。但見母親打著雨傘,被郝叔橫抱在懷中,一路直奔到 屋裡。

「哈哈,太有意思了…」母親銀鈴般直笑,心情反而很好。

似乎受母親情緒感染,郝叔也滿臉笑容。他輕輕放下母親,很自然地摸了摸 她裙角,看有沒有打濕。其實,母親除了裙角沾了點雨水,連鬢髮都沒亂,可見 郝叔把她抱得很穩。相比之下,郝叔褲腿上卻全是濺泥,後身幾乎濕透。

「我沒事,好著呢,親,麼麼噠…」母親兀自樓著郝叔的脖子,像被父親溺 愛的女孩,在他粗獷的臉龐上,蜻蜓點水一吻。要不是顧慮我在場,郝叔估計會 馬上展開攻勢,而不是拍拍母親屁股,便適可而止了。

第一次在我面前打情罵俏,當事者波瀾不驚,倒是自己,心底五味雜陳,翻 江倒海。

「老郝,趕緊把濕衣服脫下,別著涼感冒了。」母親說著,幫郝叔褪去濕衣 褲,露出一身硬邦邦的老肉。

郝叔穿著一條黑色平底褲,站在手腳修長的母親面前,身形顯得有點矮短。 可能經年累月從事農活、重活、髒活等緣故,郝叔雖已年逾五十,但全身肌肉被 曬得黑里透紫,感覺非常壯實。

「左京,把干毛巾拿來,」母親吩咐。我答應一聲,拿來毛巾,遞給她。母 親接過毛巾,便彎腰替郝叔細細擦拭著身子。

我走到廚房,看了看正在蒸的飯,一股濃濃的香味,快要熟了。

第十一章

「…要不,泡個熱水澡?」從隔壁傳來母親的說話聲。

「抹乾行了,不礙事,」郝叔說。

過一會兒,「…去把門關一下,萱詩。」

又過了分把鍾,母親走到門口,把門帶上。

我注視著那扇關上的木門,心不在焉地洗著菜。母親和郝叔的說話聲變得很 小,不過豎起耳朵貼緊壁,還是能隱約聽到。

「…雨下得急,沒來得及撿,吃完午飯,我上山去找。」

「嗯,找到扔了吧,不要了。」

「上次你來這裡過夜,留一下一條內褲,我洗了,正好現在換上。」

「不急,」母親笑嘻嘻地說,「不穿內褲,還涼快。」

「你呀,人前端莊賢慧,裝得一本正經,骨子裡其實就是一騷貨,」郝叔用 戲謔的口吻說。

「不管啦,萱詩只想做你一個人的騷貨,嘻嘻。剛才你弄人家好興奮,人家 現在還要,快給人家嘛,」母親嗲里嗲氣地說。

「在老左墳前挨操是什麼感覺?」郝叔發問。

「不想說,實在很不好意思。唉,事後想一想,真對不起他,」母親悠然長 嘆。「老郝,你是壞人,我是蕩婦,我們將來都要下地獄,受活剝油煎之苦。」

「你說錯了,我聽說,閻王對待蕩婦,都是讓地獄裡那些饑渴的惡鬼,排隊 輪流姦淫,直到她奄奄一息,誠心悔過。」

「你真是個大壞蛋,就想著我被一群男人姦淫,壞蛋壞蛋壞蛋…」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倒是很想圍觀那群性饑渴的惡鬼輪姦你,然後向閻 王主動申請,自告奮勇加入他們的行列。」

「壞蛋,越說越不正經,」母親唾了一口。

「不過,我覺得我們不可能下地獄,」郝叔一改幽默的口吻,正兒八經地說。 「老左那麼愛你,一定會原諒你所犯之錯,不會去閻王跟前告狀。所以,我們虔 誠禱告吧,請老左原諒。順帶把我們以後會犯的錯誤,一併禱告出來,省心省力 省錢。」

母親「噗嗤」笑出聲,也正兒八經地說:「是,遵命。為了我們的美好將來, 我一定虔誠禱告,請求寬恕。那麼,老郝同志,現在讓我們接著犯錯吧。」

「騷貨,還不快撅起你肥美的屁股…」

繼而,耳畔傳來很有節奏和力度的「噗嗤噗嗤」聲,還有母親細細的呻吟聲, 持續了大約二十分鐘。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舒暢吧,萱詩。」

「嗯,全身都好舒坦…謝謝老公,真好…人家還想要…」

「晚上吧,左京在隔壁呢。」郝叔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今晚我們在 這睡,讓左京帶小天回去,我帶你去山上野戰,保管爽上天。」

「…嗯,真好…」母親說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我離開壁,操起刀,無精打采地切著菜。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母親春 風滿面地走到我跟前,說:「左京,你去休息吧,讓媽來做飯。」

我「嗯」了一聲,丟下菜刀,悶悶不樂走到窗戶邊,點上一根香煙吸氣來。

從小到大,我都不沾香煙,之所以身上帶包高檔煙,只是應酬需要而已。近 年來,生活工作遇到不順心事件,我偶爾也會抽一下。不過這次心中煩躁,竟然 當母親的面,肆無忌憚吞雲吐霧,平生還是第一次。是要挑戰母親的權威,還是 逆生長冒出來的叛逆?

母親果然皺緊了眉頭,凝視我的眼神,由起初的驚訝,慢慢變成生氣。也許 我無動於衷的漠然表情,傷害了母親自尊心,她突然幾步走過來,一把搶去我手 里的煙,使勁甩在地上。

「媽媽告誡過你多少次,讓你不要學別人抽煙,你就是不聽,」母親鳳目一 瞪,厲聲責備。「你不知道一根香煙裡面,含有多少對人體有害的毒素嗎?是媽 媽沒有教你,還是你根本把媽媽的話當耳旁風?」

聽著母親那傷心的語氣,我的心一下子被刺痛了,趕緊解釋說:「媽,我其 實並不抽煙,只是偶爾抽一根。要是你不相信,可以問白穎,她都知道。」

母親平靜下來,說:「最好不要碰,偶爾為之多了,就會成為一種習慣。把 你的煙和火機交給我,白穎那裡我會告訴她,叫她也這樣做。」

我低下頭,掏出香煙和火機交到母親手裡,她才露出和悅之色。

「左京,媽剛才說話大聲了點,你別往心裡去,」母親說。

「怎麼會呢,你是我媽,教訓我是應該的。」母親這樣說,我反倒有點手腳 無措。「…我向你保證,以後不沾一點煙了。」

我和母親之間小小風波過後,她繼續做飯,郝叔在一旁幫忙。

自從郝叔住到這裡,開荒種地,養雞喂豬,一日三餐基本上能自給自足。在 母親一雙巧手烹飪之下,七八道正宗風味的農家小菜,很快便熱氣騰騰端上了餐 桌。

第十二章

午飯後,天氣轉好,雨慢慢變小。郝叔披上一件蓑衣,背起一個大簍,說要 到地里轉轉。

郝叔出門後,母親洗了碗筷。接著把他換下的濕衣服拿到澡盆里泡上,撒了 一層洗衣粉,準備洗衣服。

「媽,家裡不是有洗衣機嗎,拿回去洗唄,」我勸道。

「兩三件衣服,很快洗好,拿來拿去挺麻煩,」母親露齒一笑,拿來搓衣板 和洗衣刷。

郝小天乖巧地搬來一張小凳子,塞到母親屁股下,讓她坐。

「媽媽,我長大給你洗衣服,好不好?」小傢伙煞有其事地問。

「好呀,媽媽可喜歡了呀,」母親滿臉笑容。

我提一桶水放到母親對面,蹲在她面前,無意瞥了瞥她光潔的小腿。母親理 了理鬢角,不動聲色地壓了壓長裙,雙腿併攏側放。

不知道母親和郝叔做愛後,有沒有穿內褲。如果沒有,那她現在裙子底下, 不就是光著麼。對母親動了如此齷蹉念頭,讓我深覺罪過,趕緊轉移視線,長吸 一口氣。

「左京,你工作怎麼樣,跟媽聊聊,」母親說。

「聽到一點風聲,也不知道準不準,」我猶豫不已。

「什麼風聲?」母親好奇地問。

「聽說美國那邊已擬定我做中國公司技術部負責人,不過,具體任命狀還沒 下發宣布…」

「那是好事,無風不起浪,依我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母親高興地說。 「你能在事業上步步高升,媽媽真為你驕傲。」

母親把刷好的一件衣服用水沖洗完,擰了擰水分,放在旁邊的臉盆里,接著 刷第二件衣服。

我注視著母親,她表情靜美,明齒皓目,讓人油然生出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 敬意。幾顆細小微粒的晶瑩汗珠,從她秀氣的眉宇滲出來,更顯風韻成熟之美。

「媽…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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