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之罪
18CM 发布于: 2024-02-18 14:13 47

如果夫妻關係好的話,偷情這種事不可能在我身上發生,我不是那種主動偷腥的男人,也就是不像有些男人,和老婆相處得很好但還是在外面胡亂找女人,只是這次遇見了,天時地利人和,想躲但沒能躲過。

講這話好像是在設法減輕自己的罪責,但我也能這樣講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不再避諱說這件事。偷情,從字面上理解,肯定是有愛恨情仇在裡面,否則就是嫖娼了。

偷情的遊戲規則我也略知一二:偷情男女,你情我願,既不破壞原有的家庭,又要使對方的身心愉悅,同時不干涉對方的私生活,合,則在一起;不合,則分。只是人一旦上了感情,這些規則就很難把握,知道打破了規則自己也傷心,不在其中的人很難體會其中的滋味。

為什麼要說天時地利人和呢?本來關係就不好的老婆在這一年回了娘家,娘家在另外一個城市,而且這次回的時間特長,有兩個多月,情人那時正逢失戀,每天以淚洗面,兩人偶遇相識,氣味相投,天天以簡訊互致。情人說:「你發的第一條簡訊感動了我,讓我能夠繼續下去。」「哪一句?」我急切地想知道,因為我給她發過數百條簡訊,她調出來讓我看:「有風的時候,不妨出去走走,把發黃的心事交給流水,向遠去的霧靄行個注目禮。」對於簡訊,我一向認為太多酸詞酸句,總想擺出一副排斥的態度,沒想到這一次,一句我不知道從哪個網上抄來的簡訊在關鍵的時候起到了千軍萬馬的作用,使她和我走到了一起,從此改變了她的心態,拯救了她過渡憂傷孤寂的靈魂。

我們雖沒打過電話,但幾乎天天簡訊不斷,現在的通訊技術著實讓有情人在傳遞信息時既快又准,沒想到單單靠簡訊交流也能對一個人產生牽掛,這在以前是不可思議的事,感情的存在使我們對簡訊創作時時充滿激情,經常妙語連珠。兩個人後來躺在床上回憶的時候,我說:「見面以前我們之間的簡訊充滿激情,現在的太生活化了。」她說:「因為我們已經來到了現實。」

大家終於沒能遏制住由簡訊帶來的感情升華,也想過就此止步,但終究感情魔鬼戰勝了理智,在一個月後的一個星期天,大家先是用簡訊寒暄了幾句,接著她發了這樣一條簡訊:「有空嗎?到我家來吧。」看畢,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誘惑,我打心眼裡喜歡這種誘惑,就是什麼也不幹也很滿足,也許對這個時刻我已經等了很久了,我回復道:「好啊,你在那兒住?」「還真來啊。」她欲擒故縱。「那你是在開玩笑嘍。」我也留有空間。「想讓你從背後抱著我睡覺。」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誘惑,今天豁出去了:「好,我現在就出發。」「我家環境好差,會不會嚇到你呢?」「不會,只是想看看你,你一個人住嗎?」「當然一個人住。」「想好了?寶貝。」「你會陪我睡會兒嗎?只是睡覺。」「是的,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否則你用刀殺了我。」

這種曖昧的簡訊所發出來的誘惑很少有男人打算去抵禦,像我這樣還算理智的孤男,雖有防戒之心,但好奇的因素占據了內心大部分,一個人對平淡乏味的日子過膩了,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想看個究竟,畢竟和她只見過一次面,記憶有些模煳了,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有些風險我還是想過的,險要冒,安全也要保障,路上我寫好了一個信息草稿準備發給好友阿易,大意是,我要去探險,明天還沒我的消息就到某某地找我。

自從和老婆為生孩子做過的那場愛後,我們就沒再做過愛了,孩子今年兩歲多,徜徉在我和老婆之間的那種感覺很奇特,誰也不願意動誰,誰也不願意摸誰,彼此心照不宣,好似一對兄妹。孩子生下來就跟老婆睡,我睡另外一個房間。直到現在,我們都習慣著這種分居生活,也曾討論過分居的有害性,但最終像元旦的茶話會,議而不決,不知道其它夫妻是不是這樣,也不好意思問別人,後來彼此的談話越來越少,感情越來越淡漠,但是由於有了孩子的誕生,家庭還沒有到瓦解的程度,大家把更多的感情傾注在了孩子身上。

走到郵局門口,我撥通了她的電話,這是一個月來我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她以前發簡訊說過她住在郵局對面。聽筒里傳來一身「喂」,聲音有些粗,我不太喜歡這種聲音,欲打退堂鼓,但緊接著還是接了一句:「是我。」「你在哪兒?」「郵局對面,你家在什麼地方?」「你往前走,然後右拐,看到一棟和其它樓不同顏色的樓,然後按504的門鈴。」我掛了電話,按照她的指引,果真有這樣一棟樓,我按響了門鈴,門開了,我走在樓梯上,心裡充滿渴望,同時有點擔心,我緩緩地上著樓,終於到了她的門前,順理成章地敲門,她開門,進屋。

房間很小,由於掛著窗簾顯得有點黑,屋裡只擺了一張床,一個梳妝檯,上面有一隻風扇嗡嗡地在吹,她開完門就迅速坐在床上,胸前拿著一個床單好似羞澀地看著我,我有些局促不安,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有點緊張。

恰逢盛夏,上了樓我就出了一身汗,一緊張我就出了更多的汗,還是她先打破僵局:「怎麼?和你想像的不一樣?是不是有點失望?」「不是,挺好,見到你我很高興,只是我有點緊張。」「說好了陪我睡覺的,不許走,先去沖個涼吧。」出門前我剛衝過,這一路又流了不少汗,那就再沖一次吧。走進洗手間,脫了衣服沖涼,沖完我穿上褲子,但沒穿上身的體恤。「沖完了?」看見我出來,她說。這時我看見她胸前的床單已經拿掉,她穿著一個弔帶的白色繡花半透明睡衣,胸前的兩粒黑提子隱約可現,我內心不禁感嘆,但同時我又想到會不會有什麼陷阱。她長得還不錯,鼻樑挺拔,嘴唇豐滿,兩眼看起來有點迷離,眼白顯得多,有點勾人。「來吧,上床來,抱著我睡覺。」既然她都這樣說了,管他媽的陷阱不陷阱,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我從後面抱著她,雙手自然放在她的胸上,看她沒什麼反抗,就輕輕地揉搓,她的乳房不大,剛好夠一隻手拿捏。她沒有穿內褲,這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膽的女人,我有了生理反應,下面一寸一寸地漲大,由於穿著牛仔褲,這種漲大被阻擋了。

在這種場景下,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兩個初次見面的男女抱著還能睡得著覺,還能不發生苟且之事。她的情慾之火很快被點燃,轉過臉吻我,這時兩隻陷入極度渴望的嘴巴像摔跤手一樣纏繞在一起,彼此的津液互相交換著,同時交換著慾望和情緒。我的手開始撫摸她全身,她的兩腿之間已是泛濫成災,她不停地用深吻回應著她的感受,接著嘴裡喊著「快,我想要。」

我脫掉褲子,但是我還是說:「第一次,先不要進去。」我是一個理智的人,在還沒有搞清楚來由之前,這個便宜還是不要占。

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細媚如絲的雙眼讓人感到了她的渴望,但卻不能馬上得到滿足,我挺佩服我的定力,在如此環境下還能講究原則,屢試不爽的美人計擱在我身上算是白費了。

這一天過得很快,我們就在床上互相撫摸,接吻,聊天,聊著我們發的簡訊。中午的時候她說去吃飯吧,我沉默了一會,沒說話,她說:「不願和我下去?」我說:「不是,周圍很多人都認識我。」「明白,那我去買點吃的。」她下樓買了些蛋糕、牛奶,我們坐在床上吃著,不時地親吻,漸漸地大家從生疏變得越來越熟悉了,她說她從來沒有在床上待過這麼久。她的腿上刺著一個很奇特地圖案,我問為什麼要刺它?她說和她前男友分手後刺的,她的前男友傷得她太深:「整整同居了四年,和夫妻差不多,只是沒有領結婚證。」「你怎麼發現他們的?」「有一天早上上班,我總預感到有事情發生,趕快往家趕,結果發現了他們在床上。」「在做愛嗎?」「沒有,他們都穿著衣服,只是那個女的遮著臉,到現在我都沒有看清過她長什麼樣。」「之前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我像一個好奇的偵探。「沒有,只是那天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和別人同租一套房子,房子的其它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經常是這樣的,一開始就讓你知道,他們就進行不下去了。」說這話的時候,我內心深處浮現出一絲不安,談論著別人偷情的同時自己也在偷情,安慰曾經受過傷的她的同時另外一個女人無形中也在收到傷害,儘管她現在還一無所知。

晚上我們一起出去到酒樓里吃海鮮,吃飯的時候我總是垂著眼睛,總覺得有許多人在看我,服務小姐的每個服務用語都讓我感到她有所指。這就是所謂的做賊心虛吧,第一次作賊,先要過心理關。

她像一個熟手,顯得自然大方,這使得我在她面前更加窘迫。

我們是在一家健身中心一次健身時認識的,休息時聊天,正好聊到了電視上正在熱播的「大唐情史」,那是一部講唐朝的高陽公主和辨機和尚偷情的電視劇,不禁為古人的愛情故事噓唏不已。她遞給我一張名片,上面印有她的手機號碼,後來我就是在極端無聊的情況下朝這個號碼發了那條使她感動的簡訊。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她說跟我在一起的感覺很好,我說我也是,這是雙方對撕混一天的各自總結。回到家裡,我發給她了一條簡訊:「今天非常謝謝你,原以為從虛擬回到現實會結束我們的關係,但事實並非如此,相反,感覺很好。」不一會兒,得到她的回覆:「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後來知道這是印在茶花煙煙盒上的一句話,她說用在這裡很能表達她當時的心情,我想她那時候正抽著茶花煙,細長的煙捲襯托著她修長的手指。

這一天過得很充實,它改變了我原有的生活軌跡,我以前也幻想過偷情,但那只是想想,從未親身體驗過,最多不過在網上聊天時和網友調調情,聊到HIGH時,有網友邀我見面,我拒絕,要我電話,我不給,氣得網友發火:「別的男人都是在聊天的第一次要我的電話,而我們聊了這麼久了,非但沒見你開口要,我要你的電話你都不給,你到底居心何在?」不給她電話,還問我居心何在,我這不是為她好嗎?現在的網絡色狼那麼多,可見現在女性的開放程度非我腦力所能及,不是色狼太多,而是女人自願主動上門送給狼,我答道:「我很擔心彼此了解得越多失望就越多,適當地保持距離,才能讓我們的關係長久。」實際的情況是和老婆在身邊很有關係,雖然不在一個房間睡,但半夜老是接到莫名其妙的電話總不好吧,可見老婆在時我還是很老實的。和她發了近一個月的簡訊,感覺她很守規矩,從來不會給我打電話,她說怕打擾我的生活,對任何人都不好。

躺在床上,我清醒了很多,把白天發生的事像放電影一樣過了一遍,雖然沒遇到什麼陷阱,但總覺得這個女人很特別,仿佛在夢境,但確又在現實中,可能是自己少見多怪吧。她為什麼如此主動?我一時半會想不出原由,男人呀,偷不著想偷,一旦獵物主動送上門,反倒不自在。

那天夜裡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我有一特點,事情再多再煩雜再想不開,睡覺時間從來沒被耽誤過,一到點瞌睡就來,哄孩子睡覺的時候也是,孩子還沒睡著我先著,氣得老婆直罵娘。從不失眠是我的優點。

初次的見面,帶給雙方的感覺是愉悅的,情慾之火被點燃就很難再熄滅下去,否則很多人就不會整天為情感問題大傷腦筋了。第二天整個一天我都想著她,恨不得下了班就能看到她,我們繼續用簡訊問候著,言語間充滿著對對方的渴望。

我:「親愛的,我想你。」

她:「我也想你,很想,親愛的,有沒有休息好?」

我:「休息好了。」

她:「下了班早點回來。」

我:「希望今晚能見到你,在忙嗎?」

她:「不忙,在等下班,吃飯了嗎?」

我:「我去接你,好嗎?」

她:「不用,好麻煩的,回了家就告訴你。」

我:「不麻煩,接了你一塊吃個飯回來。」

她:「建議不錯,有個女友和我們一塊吃,可以嗎?」

我:「不好,就你一個人。」

她:「親愛的,你還是不用來接了,我和女友吃完飯就回來,你先用餐,別餓壞了。」

我:「那好吧,吃完飯早點回來。」

她:「親愛的,我到家了,你在哪兒?「

我:「我在外面,寶貝,我想去見你,可以嗎?」

她:「你今天累嗎?」

我:「不累,我快到了。」

定力可沒有前一天那麼幸運,由於有了第一天的試探和鋪墊,雙方放下了思想包袱,向極樂世界邁進了一大步,剩下的只是短捷的技術語言:「是安全期嗎?」「真的不需要戴套嗎?」她的回答也僅僅是簡單的是和否。沒費多少功夫,一對乾柴烈火的男女乾了該乾的事。

這一次的性體驗給我帶來的是暫時的快樂,事後我感到懊悔,這是我第一次精神和肉體同時出軌,我點了一隻煙,頭腦一片空白,雙方都沒有說話,我狠狠地掐滅煙頭,嘴裡嘟囔了一句「管他呢。」

是這個女人將我帶進了偷情之門,也許那是感情的不歸路,我開始了背叛傳統的實踐。

十八般武藝全用上,學以致用和互助互利這些詞放在這裡非常恰當,直到現在偶爾見面的時候,這些武藝還用的著,只是武藝還是原來的武藝,感覺已經不是原來的感覺了。兩個人折騰到三點半,已是人困馬乏,精疲力盡,我說:「我們睡一會吧,明天還要上班。」她說:「好的,你從後面抱著我睡。」從後面抱著一個女人睡覺其實是一件苦差事,手放在她小巧柔軟的乳房上,可以暫時得到舒服,但久了像摸著一團面,很累,她好像很喜歡這個姿勢,不久她那頭傳來輕輕的鼾聲。我想翻身,但又怕驚醒她,堅持著,像邱少雲一樣在火堆里一動不動,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的確需要過人的毅力。在這短暫而漫長的夜裡,與其說是在睡覺,不如說在煎熬,抱著一個溫香軟玉皮滑膚潤的女人,即便再乏,你也睡不著,但腦袋又格外地痛,類似我高考期間每晚的精神衰弱,不僅如此,下身的反應時大時小,加劇著龍體的消耗。生物鐘被徹底打破,怨不得別人,關鍵是你自己樂在其中。

偷情的時候就像英雄救人一樣想著只是怎樣救人,腦袋和下面的器官行動是一致的,不可能存在私心雜念,不會出現想老婆講道德良心發現之類的東西,至少做的當時不會有,至於以後能否遭到心譴那要看個人的情況,還要加上外部條件,比如夫妻感情、情人的素質以及環境因素,環境因素是指周圍人對這件事的看法。

熬到早上七點鐘,她還在睡,我起身沖涼,經過一天的實習,我已經熟悉了這個小屋的擺設,沖完涼刷完牙穿完衣服,她醒了,雙眼睏乏地還沒有完全睜開,咕嘟了一句:「親愛的,起來了?」我吻了他一下,說:「我要去上班了,你再睡一會,寶貝。」「好,別忘了在外面買點吃的。」她的口氣像一個妻子,而我則像一名居家男人一樣整理好穿戴,拎著手提包開門去上班。走到樓下,看看外面確認沒有熟悉的人後才放心地打開防盜門,當然也編好了一旦遇見熟人的應對之辭:「早上順道到一個朋友家拿樣東西。」

到了公司,阿易看我精神很不好,問:「昨晚幹嗎去了?」

我說:「鬼混了一夜。」

他笑著說:「就你?」

我說得再狠別人也不會相信,平時同事邀我去娛樂場所玩,我一般很少去。幾年前某個供應商舉行十周年廠慶,公司的很多幹部被邀請,我也在受邀之列,慶祝活動老三樣:吃飯唱歌洗桑拿。吃完飯,只有我和公司的一個女同事坐在飯廳喝茶,其它人都進了包房,一人摟著一個小姐唱歌,那時候大家工資都不高,但是有供應商請客,小姐不要白不要,就是不幹什麼,增長見識總該可以吧。我還給老婆打了個電話,說慶祝活動還沒完,要到晚上兩三點才能回去,回去我給老婆繪聲繪色描述了當時的場景,說人家都找了小姐,就我沒找,老婆誇我眾人皆濁你獨清,很信任我。其實我覺得這些做小姐的女人挺無恥,我雖然沒見過世面,但總感到她們很土,以為穿上黑衣服拚命塗脂抹粉就算進城了,跟那個上完床再跟這個,這在我當時的世界觀都是無法容納的,雖然現在思想有所鬆動,但看法和視角並沒有多少改變。曾經無法推辭朋友們的再三洗腦,也找過小姐,但下面一次也沒硬起來,我內心深處就對小姐有一種排斥心理。做愛是一種身心合一的活動,我和情人發了近一個月的簡訊,感情基礎是有的,肉體的出軌顯得順理成章,有人說我是生理問題,我認了,但我更願意把這種現象看成一種心理問題,行為心聲,G8想要指揮大腦,它也得有這個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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