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妻與蠢漢
18CM 发布于: 2024-02-18 14:21 108

我知道自己的文筆已經發揮到極限,很難再更精細地勾畫當時的心情,看到小梅的陰道口,從大陰唇到小陰唇上,到處洋溢著謝名的精液,一攤一攤地,流得到處都是,我的腦袋裡閃過一些動畫般的意像,想像著小梅的陰道深處,無數的精子在裡面歡快地遊動著,有一顆最精靈最勇猛的小東西,以百米衝刺般的速度,最先撞上小梅子宮裡放出的大彩球,並且馬上與它結合成一體……

小梅的呻吟還在繼續著,謝名陽具半搭下來,油滑水亮的大東西,從根部到頂端,一直都濕漉漉的,有兩根細線還藕斷絲連地牽到小梅的陰道口。這時,他轉臉問我:「許哥,你上不上?」

我猶豫了一下,看看小梅,她閉著眼,依然沉浸在高潮的餘歡中,似乎什麼也沒聽到。我只好搖搖頭。

謝名再次俯下身去,趁著陽具尚未恢復的功夫,雨點般的親吻落在小梅的臉上,唇上,脖上,乳上,……幾乎吻遍小梅的全身。

之後,他再次鑽到小梅的兩隻大腿內,用幾根手指試探著,探進小梅的陰道里,一圈一圈,時輕時重地摩擦著小梅陰道里的肉壁,另一隻手也配合得很好,不斷地揉搓著小梅高潮後像乳突般挺起的陰豆。更多的精液,流到了床單上。

這時我才真的有些慚愧了,原來謝名在事後的服侍也是這麼經心,怪不得小梅老是說,讓我學習學習他的態度呢。

在他周到的「服侍」下,小梅的身子不能自制地再次泛起陣陣嬌顫,粉臉含春,兩眼空洞無神地看著我,嘴唇半張著,能看到小小的舌頭頂在兩排牙齒間,兩隻大腿似乎無處可放,只能不斷地曲膝復又伸直,一隻小手沒有任何顧忌地揪動著自己兩隻又腫又漲、顏色也變成深紫色的乳頭,另一隻手,搭在耳際,手指迷醉般地撫摸著自己嬌美的臉龐。

「謝名哥哥,哦……哦……我…我想……我真的不行了……」在他技巧完美的指法下,小梅說完這句話,身體終於到達崩潰的極限,粉臉嫣紅,媚眼欲醉,完全地忘乎所以了,「來,操死我吧,親老公,你才是我的親老公,…哦,啊…啊……」

她歇斯底里般的喊叫中,增加了一些近乎自虐和虐夫的情緒,「我老公……比不上你的十分之一……他是個廢物……乾死我吧……再插死我一次……讓我老公好好學學……和你半個月,……比得上和他六年……」

我呆了一呆,顫抖著雙手,壓住了小梅,「梅雪,你和他做愛吧,我比不上他,你讓他操死你吧……讓他種上種,懷上他的孩子……不要顧忌我……真的,不要顧忌我……」我的喊叫最後變成了低喃,直到淚水滴到小梅的臉上,她和我才都略有清醒。這時,謝名的陽具,已經再一次深深地插進了小梅的小穴里了。

「對不起,老公,我剛才……瘋了……你來吧……對不起,我不知怎麼了,我說什麼了?!」小梅半仰起身子,吻了我一下,「老公,老公!你是我老公!我剛才是太不知廉恥了……」

我終於哭了出來,小梅擺脫了他的插入,緊緊地摟著我,「對不起,老公,你恨死我吧,我錯了。我剛才的話,不是真心話,我是愛你的。嗚……」小梅一定是後悔了到極點,兩隻胳膊,把我摟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梅,我的小梅,我的愛妻,我很高興你能享受到真正的高潮,……很抱歉過去我沒有這樣給過你,我知道你一直很愛我,真的,我希望你繼續享受下去,小寶貝,好不好?」

小梅淚眼依舊婆娑地問我:「你不會怪我吧?」

「我不會怪你的,不是說了嗎,從現在到你老公走之前,你是他的妻子。」

「不,我是你們兩人的妻子。」小梅的聲音也從來沒有這樣地又嬌又嗲過。

不,小梅過去曾經這樣說過話,但被我取笑過後,她再也不這樣了。

說來也怪,以前小梅這樣說話,我真的覺得很彆扭,但現在,不知為什麼,我覺得她就應該這樣地嬌,越嬌我越喜歡。你說,這人,他是不是一個怪東西?

「行,我們一起分享你的肉體。」

「還有愛。」小梅瞇著眼睛,再次將自己交給了他的懷中,並回臉向我擠了擠眼。

然後,我心甘情願地,將小梅的玉腿抬起,並請謝名盡情地蹂躪她。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就這樣,在肉慾中瘋狂到極點。

第二天,當我從家裡出來時,正好撞見對門的賀國才。他研究著我的臉色,問我道:「小梅回來了?」

我點了點頭,正不知如何和他解釋謝名的事情,在我身後小梅又半裸著身子打開門,將我的手機遞給我。

賀國才正好看到小梅裸露在外的肩膀,兩眼頓時直了。

小梅也是臉一紅,不言不語,飛快地瞟了一眼賀國才,才低頭將身子縮了回去。

賀國才半響才恢復到常態,拉著我的手,笑嘻嘻地只是不說話。

上午我和他一起到他的公司,拜見了我即將加盟的這家新公司的諸位員工。

說句實話,沒想到他的公司也挺正規的,大約有十五六個人,套句俗話,麻雀雖小,五臟具全。

然後我趕回公司,五分鐘的時間,就敲出辭職報告。當我終於把辭職報告交給公司的謝總的時候,他的表情沒有我意料中的驚詫,很淡然,好像早就預料到要有這麼一天的。

謝總的個頭不高,說話聲音也很輕,他的長相很平常,唯一的特點嘛,就是眉毛很淡,淡到在近距離看,都幾乎看不到。聽他們私下議論,也是我最受不了的,是他出去嫖的時候,居然帶著假髮。對他我已經噁心到極點。

「你真的決定了?」

「嗯。」

「再考慮考慮吧。你是個人才。」

「算了。」

「你對我有氣,這我知道,不過……你並不知道我對你的真實評價。」

「嗯。」我有些不耐煩。

「唉,現在的年輕人,……太沉不住氣了。」

「今天能批嗎?」

「好吧。我現在就批,不過,……有句話,如果我批完再說,可能對你太殘酷了,還是現在就先告訴你吧。」

「洗耳恭聽。」

「我上周剛報上去,建議總公司提你當副總,接替馬上要去分公司任職的李副總。」

我的手抖了一下。

他慢慢地將筆放下,用粗大的手指點點我,「這份報告,趕快收回去吧,我就當這事沒發生過。」

我知道,他這人,雖然平時嬉皮笑臉的那副德性,但用這種表情說話,應該不會是騙人。

「為什麼?李大炮,章老二,他們不是都說自己…?你不是對他們……?」

「他們私下裡散布的,能有準嗎?!我對他們?!更是笑話了,他們只是能陪我玩,沒什麼真本事,他們兩個加起來,也比不上你。我是對你厲害了些,平時,我和你,也沒什麼話說,咱們不是一路人嘛。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對你能力的看法和評價呀?!」

「說句實話,這一年,我一直沒給你加什麼擔子,並且把你的業務也拿走一部分,一是想再看看你的為人,其二呢……我確實是想提大炮和老二,試了試,他們真的不行,確實不行。我還想將來能有個地方拿退休金呢。我對你呢,其實一直都在觀察,給你的小事,每件你都做得很漂亮。公司里像你這種人,再來兩個,我就可以完全放開去玩了。行了,好好準備準備吧,下午,總公司的孫副總裁就會和你談話的。」

我暈頭暈腦地點點頭,準備起身,突然想到冒名虛開的擔保書,心裡一緊,站起來時,便有些搖搖晃晃的。

謝總只是笑著看我。這時,我才覺得,自己過去是有些偏激了,這個老頭,吃喝嫖賭樣樣不差,其實為人還是挺公正客觀的。

我藉口出去辦事,離開公司大樓,腦子裡依然很亂。猶豫中,我給小梅打了個電話,讓她到一家咖啡廳見我。

當我把事情的原委詳細地告訴小梅後,她瞪大了眼睛,生氣地質問我:「你瘋了還是傻了?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呢?你想過萬一嗎?萬一出了事,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知道不知道!」 我辯解說不會有萬一。小梅搖頭道,「信用證這種事情怎麼會沒有萬一呢?

如果對方和賀國才串通一氣,來騙你們的擔保金,怎麼辦?萬一賀國才出了事,萬一最近行情突變,價格暴跌,賀國才一算帳,不划算,掙不了錢,他不付款,怎麼辦?萬一開證銀行出了問題怎麼辦?你怎麼能這麼煳塗呢!!」

我後悔萬分:「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那個謝總也是奇怪,既然要提我當副總,年底給我的獎金又是那麼少,我當時氣壞了,只能選擇離開,心想,要是投奔了人家,他又讓我當總經理,我當然要和他禍福與共了,替他承擔一部分風險了……」

「你們不是根據業績來算獎金嗎?去年你做得少,當然給你的也少,再說,他可能當時還沒有下決心呢,或者,他只是為了安慰一下那兩個一心想當又沒當成的傢伙,你們獎金總量不是固定的嗎?都有可能。不管怎麼說這事都過去了,現在,我告訴你,不管你去哪裡,你必須把那個擔保書想辦法撤回來。哪怕讓你們公司知道都行,只要沒有造成什麼損失,你就可以不負法律責任,最多是違反公司制度。」

「可是,賀國才那邊……?」

「什麼叫替他承擔風險?真出了事,風險全是你個人的。你還管得了他?他騙你這樣做事,足以證明他為人不地道。太缺德了!」

「可公司那邊?我怎麼說啊!」

「賀國才的信用證,是不是開出來了?」

「還沒有,只是把議付的條件傳給了對方,如果非洲那邊接受了,就會開出來。也應該是這兩天了。」

「有可能會是今天嗎?」

「哦……不排除這種可能性,比如說,今天下午,他就打電話通知賀國才接受議付條件,然後賀國才馬上派人去開……」

「非洲哪個國家?時差幾個小時?」

「東非,和我們差……正四個,不,是……」

「現在他們是幾點?」

我看了看錶,「應該是上午七點鐘吧。」

小梅低頭想了一會,然後毅然決然地說道:「你就直接和公司領導承認,為了幫一個朋友的忙,自主越權申請替一家小公司做擔保,然後覺得很不對,後悔了,現在想撤回。今天就必須把這件事給解決掉!哪怕提不成副總,哪怕你被公司開掉,也沒什麼,本來我也不指著你掙大錢,掙口平安飯就行了。」

我看著小梅,彷彿有些不認識她,沒想到我老婆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沒和你說。」小梅說著說著,突然臉紅起來。

「什麼事?」

「謝名已經打電話,通知房屋銀行,不通過他們出售了。他已經決定,把房子給我們了。」

「什麼?!為什麼?他那套房子,怎麼也值個八九十萬呢!」

「為了…為了…我肚子裡要是種上他的種,他就算出了錢、盡了心了……」

「這樣……這樣啊!」我看看小梅細細的腰身,再次泛上一股酸水。

「我覺得,昨晚上,可能是懷上了,……老公,你恨我不恨我?」

在陽光明媚的這樣一個下午,看著嬌美柔情和關愛無限的妻子,我心裡雖然滿是強烈的醋意,但無論如何,也充滿不了仇恨。

「不恨你。你的孩子,當然我得和你一起養了。不知兵兵會有個弟弟,還會是妹妹。」

「我覺得可能是女兒,他這個人吧,有些陰柔,可能陰氣足些。」

小梅半趴在桌子上,紅著臉看了我一會兒,然後歪著臉道:「如果真是女兒的話,將來就給你。就算是扯平了。好不好?」

我不解,問道:「什麼意思?」

小梅還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腳,「不是什麼好話,和你開玩笑的啦。不明白就算了。」

我和小梅又商量了一會兒,然後,由小梅給謝總打了個電話,請他下午抽空出來一趟。謝總電話里有些遲疑,問是不是要緊的事,小梅說,是件非常要緊的事,請他一定要出來一趟。

謝總只好答應了。

半個小時後,謝總趕了過來。

「我是許放的妻子,我叫梅雪。」小梅沒等我給她介紹,先主動伸出手,笑意盈盈地和謝總握了握手。

謝總看我臉色灰暗,縮在邊上不出聲,他也一頭霧水,也只好笑著和小梅寒喧了幾句,然後便滿是歉意地對小梅說道:「對不起啊,一會兒,我還有會,許放下午也要見一見我們副總裁,時間也都定好了,下午兩點鐘。是不是小許不聽你招唿了?有什麼,你就儘管說,我替你主持公道。」他笑呵呵地說完,然後臉色一正,嘴一抿,又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我注意到小梅朝他嫣然一笑時,謝總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小梅這些日子,可能是日日偷情,因為體內的雌性激素分泌較多的緣故吧,皮膚愈加潤滑細膩,看上去好像只有二十三四歲,說是與梅寧一般大也不為過。

小梅又轉臉對我道:「小許,下午你們領導還有重要事情呢,要不你先幫謝總叫好車,在那裡等著,我長話短說,就五分鐘的時間,好不好,謝總?」

小梅半是羞澀半是挑逗的眼光里,謝總的臉也是又紅又漲,我沒再說什麼,趕緊逃了出去。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小梅才用手機給我打了個電話,「我現在在洗手間呢,謝總說讓你先回去準備準備下午和領導的談話。然後馬上和銀行聯繫一下,找一位姓張的處長,是他的哥們,如果賀國才的公司要來開證,讓他先不要開,然後你再補上一個申請做廢的通知單就行了。」

「……那他還讓我和副總裁談話?」

電話那頭小梅得意地笑起來,「老婆出馬,一個頂倆。」

「你和他說什麼了?他不是下午還是事嗎?我是不是讓車子接著等?」

「不用了……什麼事能比泡妞重要?嘻嘻。」

「什麼?那可不行!他可是個老色狼!我不同意!」我腦子嗡的一聲,跳了線,往日對他的憤怒再次復甦,燃成燎原大火!一氣之下,我的聲調都變了腔。

「我說了,如果你能幫我們了(liao)了小許犯得這個過失,您就是我們的恩人了……提不提副總,我們想都不敢想,當然,您要是能既往不咎,再給我們家小許一個機會,給他加點擔子,我們怎麼報答您都不為過,有什麼要求,隨您提,我都會答應的。……喂,生氣了?和你們領導搞,你是不是受不了?」 「他可是個老色狼,我聽那些狗東西議論過,他曾經搞過一個雞,搞了她整整十個小時,你……你會受不了的!」

說完這句話,和我的憤怒情緒和思想反應恰恰相反的是,我的雞巴,再一次直直地硬了起來。

腦子裡只有一個虛構的畫面:謝總一臉壞壞的淫笑,粗糙泛黃的手指頭,顫顫地摸向小梅嬌聳玉潤的乳頭,小梅含著羞,在他身下,逢迎輾轉著,帶著老公都不曾享受過的媚笑,渴求著他的狂暴淫虐……

晚飯後,我們三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梅靠在我身上,把腳伸到謝名的懷中,手裡不斷地剝著瓜子,一會兒給我一顆,一會兒塞給謝名一粒。小謝把小梅的襪子脫掉,輕輕地撫摸著小梅光滑小巧的小腳。有時也會沿著小梅的小腿,向上摸一把,小梅當然也就由著他。

看完兩個電視劇,小梅轉臉向我,說道:「過兩天我們就把這房子給賣了,然後搬到小謝那邊,他那兒地方也大,環境也好,採光也比這兒強多了,你說好不好?」

「賀國才那邊,我早晚也得給個說法吧。唉。」

小梅趴到我肩膀上,俯著我的耳根,聲音極低地說道:「你不用管了,我給他個說法就行了。」

小謝有些好奇,扯著小梅問:「老婆你和他商量什麼事呢?賀國才是誰?」

「一個朋友,和你沒什麼關係。你先回屋吧,一會兒我回去。」

「那他呢?」小謝指著我問道。

「他?」小梅轉了轉眼珠,「他,也該問候問候他嬌俏動人的小姨子了,過兩天不就要嫁人了,還不抓緊?是不是?」

我身不由已地點點頭,從內心裡講,現在我更加在乎梅雪,哪怕是讓我在邊上看,我也不願離開她半步,那種五味雜陣的感覺,在昨天目染色熏的淫妻遊戲中,我的體味和感覺只能用痛到極點、爽到極點來形容了。

等小謝離開後,小梅才說:「不要在他面前提賀國才,明白嗎?」

然後她小心地看看臥室的門,才趴在我耳邊輕聲道,「我是說,讓他強姦我一次,然後呢,我就拿著這個藉口說事,他也就拿我們沒辦法了。」

「強姦你?」

我端詳著小梅,突然覺得自己以前竟把她當成個笨笨的傻妻子,真是好笑。

其實我才是個蠢漢呢。

(十二)換妻與獻妻

再晚一些時候,我臨出門前,和梅寧聯繫了一次,說今晚上要和她見個面,梅寧欣然答應了,並帶著夢幻般的語氣說道:「今天晚上,是我和你認識七周年了。」

這時我才意識到,七年前的這個晚上,正是我和梅寧、梅雪姐妹倆第一次見面。不僅梅寧記著這個日子,在我和梅雪六年的共同生活中,這一天曾經被梅雪一再紀念過五次啊。

聽梅寧的聲音,如痴如醉,滿含著淋漓的情愛:「今天晚上,我要告訴你我最後的決定。」

當梅雪紅著臉,與謝名相擁走進臥室,並輕搖縴手,向我道別時,我猶豫了一下,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小梅定睛看了我片刻,從她的眼神中,我好像感覺到,從前一向細心的她,其實並沒有因為近來移情別戀,而忘記這一天的意義,只不過,在這種淫靡放浪的氣氛中再和我共同懷念相識相戀七年的感情,就實在有些好笑了。

我傻傻地呆坐在沙發上,聽到裡屋傳出的隱隱說笑聲,從心裡感覺我和小梅這座婚姻的大廈已經完全地傾斜欲墜了。

又過了五六分鐘,手中的電話再次響起,我看看號碼,是梅寧的來電。

臥室的門開了半個縫,閃出謝名的半張臉:「許哥,小梅讓我問問你,你怎麼還不走啊?」

「嗯,我馬上就走。」

「小梅已經脫光了在床上等著我呢。小梅限你兩分鐘,馬上消逝。」

「你們他媽的著急上火葬廠啊。」

「許哥,別賴在那兒了,小梅現在是我的老婆,這兒現在可是我的家,不走我就要打110了。」謝名笑瞇瞇地和我開著玩笑。

非常奇怪,當時也不知怎麼了,我感覺他的微笑中有一絲象刀鋒般真實犀利的嘲諷,這種隱而不露的嘲諷,剝奪了我做人的最後一絲尊嚴和體面,是我生命中根本無法承受的東西。

面對這個一再占有我妻子的身體、使她受孕之餘,還有占有我的棲身之所的男人,我突然間爆發了。

不,應該說是腦子的神經跳閘了。

……

五分鐘後,當我肌肉上的神經終於止住了極度興奮的反應,一隻手捂著還在流血的額頭,另一隻手擦去快蒙住雙眼的血流,看到的景象實在有些血淋淋的。

謝名倒在地上,臉上還有一些碎玻璃碴,腦袋像個血葫蘆似的,驚恐不定的眼睛中淚水直流,嘴裡神經質似地嘟囔著,嗚,操* 他媽的,你還要殺人啊!操* 他媽的,老子不玩了……

他的右胳膊上,插著半隻啤酒瓶。

小梅先從極度驚駭中清醒過來,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兩邊腮幫子,被我兩個巴掌給抽得青腫,說話時嘴裡還冒出一些血沫子。

「老公……你瘋了嗎?」

她的眼神極端地驚疑不定,像兩隻受傷的兔子,動作也畏畏縮縮地,流露出壓抑不住的深深的恐懼。

「我沒瘋。」我居然還向她溫和地笑了笑。

「你他媽的,嗚……老子這兒被你扎的,都露出白肉了,嗚……」

謝名好像還是沒有緩過勁,當小梅欲爬過去幫他時,他竟一把將小梅推倒在地,「你他媽的,都是你,這是你們給老子設得套,房子剛轉讓過戶給你,你們就要對老子下毒手了。不幹了!老子不幹了!」

他的反應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失常,直到我走過去,舉起拳頭威脅後,他才老實起來,也慢慢地鎮定下來。

小梅將他的傷口略做一些清理後,想過來給我也清理一下,我一揮胳膊,將小梅推到一邊,心中雖然無比地悲痛與後悔,但還是就在這一會兒,我終於做出了一個決定:「小梅,咱們離婚吧。」

小梅像是被電擊了似的,臉色雪白,身子抖了抖,神情茫然地看著我:「老公,你說什麼呢?」

我嘆了口氣:「……傻瓜,一開始只是一個遊戲,你玩得太投入了。」

小梅終於明白了些,她看了我半天,終於從嘴裡發出一聲慘叫,那種聲音,似乎是胸膛開裂時所發的聲音:「天啊……」

「我走了,明天辦手續,房子財產一人各一半。」

說完這句話,終於算是把胸中郁懣之情一洩而盡,把心中最陰暗的情結徹底解開,但是心裡更加空蕩蕩的,覺得自己特別沒勁。

「那孩子呢?孩子也一人一半?王八蛋!你覺得婚姻沒意思了,想找刺激,你讓我紅杏出牆,你讓我盡享情愛之歡,現在你又嫌我浪了,你這是給我設的計是不是?你早就厭煩我了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離?難道我還沒有滿足你嗎?

你要我做什麼我沒有做?許放,我……我不能沒有你啊!我求你了!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同意了,你不能這麼騙我啊!」小梅滿臉是淚地搖著我,抱著我,最後失聲痛哭起來。

我慢慢地抱住了她,心裡一酸,眼角也溢出些淚水。

「今天是我們相識七年整,你為什麼忘記了?」

小梅更加委屈,抬起小手,在嚎淘中使勁地拍著我:「老公,我沒有忘啊,人家沒有忘……人家是想,今天不也是你和小寧認識七年了嗎?我整整霸占了你七年,當年拆散了你們,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想今天讓你和小寧也續續舊……老公,我真是這麼想的啊!不信你問謝名……」 「她剛才說過,今天原本想我們仨一起慶祝這紀念日的,而且以你為主,」

謝名扯扯嘴角,苦笑了一下,沒有就這個話題再繼續,頓了頓,掃了一眼我懷中的小梅,低聲說道:「小梅很愛你。許放,這種遊戲,如果你玩不起,就不要再玩了。小梅並沒有因為我的緣故,少愛你半分,其實,我和她之間,如果不是你的鼓動,一輩子也不會有什麼故事的。」

我低下了頭。謝名乘機擦乾眼淚,略收拾了一下狼狽形容。

看我面無表情,他便回到裡間忍著痛開始收拾東西,我隨著他走進裡屋,看著他收拾好東西,小梅在外間的沙發上坐著,驚魂未定地小聲抽泣著。我們三人之間再沒有任何對話,一直到他默默地離開我們的家,小梅都再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

我把他出門以後,臨別之時,我看著他蒼惶地拎著皮箱和皮包,招唿著計程車,心中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吶吶地說道:「小謝,我……我有些失常,傷著你了,很對不起。」

小謝扭臉看看我,搖搖頭,說:「許哥,不說了。你寫的幫助妻子去偷情,我看過了,與妻子去情人家同住,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同居一個屋檐下,根本不可能的。」

然後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些奇怪的話:「傳統的婚姻,就像計劃經濟,表面上穩定,永遠為著對方做出最大的犧牲,其實現在這種社會,有太多的外界誘惑,越內向的東西越脆弱,說完就完。開放的婚姻,就像開放的市場,自我性很強,表面上很危險,不過只有你做好心理準備,相對來說,邊際效益非擔不會隨時間遞減,反而會因為交換而實現價值遞增。」

他向我攤攤手,彷彿我們之間的事,不是一件很私人、很齷齪的事情,而是為著全人類所面臨的共同問題,進行的一種社會行為實驗。

回到家裡後,小梅已經止住了哭泣,只是怔怔地看著牆上掛的一幅油畫。我正不知該說些什麼,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小梅拿起電話,看清號碼後,沒有任何地遲疑,便接通電話。

「妹妹,我告訴你我的電話,以後,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吧,……你姐夫……已經轉了性了,要做回老實人了。」剛張嘴說出兩個號碼,便閉上了嘴。

原來是那邊梅寧將電話掛斷了。

又過了幾分鐘,我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我正欲伸手接過來,梅雪毫不猶豫地再次搶過電話。

「告訴你,梅寧,許放根本捨不得離開我,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看,現在他就在我的邊上,我把電話放到茶几上,他要是來接,我就把他讓給你,他要是不接,……你就不要再自尋煩惱了。你還是個女孩子,不要不知羞恥!」說完,她便把電話重重地放到玻璃茶几上,拭去眼角的淚痕,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聽到手機里傳來近乎絕望的唿喚,我的手微微一動。

梅雪冷冷地一笑,隨手檢起地上剛剛從謝名胳膊上拔出來的血跡斑斑的啤酒瓶,對準自己的小腹,等著我的反應。

幾分鐘後,電話便永遠地掛斷了。

梅雪扔向那件兇器,哇地一聲嚎啕,撲到我的身上。

當晚上,我們象新婚一般,纏綿了一夜。

直到天明,小梅才問我,她萬一懷上謝名的種,該怎麼辦。我將頭埋到她的乳房中間,像個孩子一樣嘬著終於回到自已嘴裡的乳頭,心滿意足,因而表現得特別大度。

「也算是紀念你們之間的一段情緣,就留下來吧。」

「你殺了我吧,可別在說什麼情緣了,羞死我了。」

「你不是說很愛他嗎?」

小梅板起臉:「你是我的老公,我只愛你一人,我再不會愛上任何人了。」

「女人啊!就在這張床上,時間倒推24小時,你不是正……」

我的話還沒說完,小梅騰地一下子將我推到一邊,歇斯底里地指著我:「告訴你,不要再提那些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你!至於我對他的感情,全是假的。」

「小梅……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全是我的錯。」

「老公,好老公,求求你,不要再提他了。」

我一面低頭認錯,一面回憶起她日記里寫的話,其實不用看她日記,用鼻子都能想出來,一個婚內的女人,情願為別的男人懷上孩子,這一定是一種異常熾熱的愛!

本能告訴我,她對謝名的愛,有相當一部分,真實地完全不容任何質疑。我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她的回歸,說到底是出於恐懼失去家庭和老公,還是對他的熾熱的愛,可以隨時因時因事而冷卻下來。

有些東西,可能不屬於同類物,根本無法度量和比較,比如,她對於謝名的愛,那怕只是一個短短的波峰,之後便永遠消逝淡去,但是在最高峰時,有沒有超過她對我,在所有時期愛的最頂點呢?

其實我不太願意考慮這些東西,換妻的行為中,這部分東西,完全可以忽略為無,因為你可以把它當成一種臆想,成為一種調劑的情趣。

真實的情愫,只有當事者本人才能切實地體會到,在心靈的狂暴與無奈中,有多少是激波狂濤,有多少是暗流微瀾,有多少是洞花水月,有多少是血肉絲連,真實的東西,為親者諱,為人情故,永遠不可能表述出來,永遠不可能。

第二天早上,我們起床,穿衣,洗漱,裝扮,道別,出門,打的,上班,按著既定的程序,開始演繹正常到不需思想就能繼續的人生。

我先去了賀國才的公司。根據頭晚上我和小梅商量的應對方法,我告訴賀國才,我很快就將辦完離職手續,勞爾過去就是我開發的,和我的關係很好,還是由我來經營最合適,頭天晚上,我已經和勞爾聯繫過一次,他說議付的條件中有兩點他做不了主,還要再請示一下他們老闆。

賀國才有些不耐煩,說這老黑怎麼這麼反覆,已經有好幾個來回了,商檢費用由我們來出,怎麼還不行呢?我告訴他,當地的SGS公司已經撤走了,現在另一家商檢公司才剛剛進駐,一時沒不能馬上開展工作。

所以我的意思還是再等等,因為我們是以小公司的身份第一次和他們做,有商檢還是牢靠些。然後他催我快些把工作辭掉,他這邊還有好些工作要交接給我呢。

我逃也似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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