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優質情色小說)阿潼-難纏小愛妾
18CM 发布于: 2024-02-18 14:55 55

【第一章】

「你說什麼?!」

這聲暴喝不但餘音繞樑,更讓站在堂下的千良瑟縮了下壯碩的身子。

千良苦著一張臉,心裡直埋怨要他出來送死的同伴。

心中哀號的同時,卻又不得不面對主子那張冷到了最高點的冷臉——不,冷臉已經失了平日的冷峻,染上被不知死活的手下氣出的暴怒了。

嗚……為什麼是他留下面對主子?

「百……百優將……將您日思夜念的……的許夫人……給擄回來了,餵她吃了三日醉,現在正在您……您房裡,藥效現在該已經發作了……」短短的兩三句話被他說得七零八落的。

主子呀!你快進房去吧,別再折磨我了。看到你那張臉,我怕我這幾日會作惡夢……死百優、臭百優,闖了禍就一走了之!

如果仔細看,就能發現千良的腿正抖呀抖的,腳步更是發現主子的表情更為冷凝時偷偷的向後移動,準備要是有個不對,隨時逃命去也。

雖然明知逃不過主子的速度,但人嘛!逃命是自然的本能,總不能連試都不試呀!「那個自作聰明、自作主張、還敢給我先斬後奏的百優,做出了這種好事,怎麼沒來向我邀功?」

低淳的嗓音,像最光滑的絲緞般溫柔,從他喉結不住上下滾動的喉間發出,能讓聽者如飲酒般沉醉在其中——如果有幸沒被溺死的話!

聽到主子用這種口氣說話的千良,現在的他全身上下都抖起來了。

一個堂堂七尺的大男人竟然也能抖出如枝上殘葉的可憐模樣,也真是難為他了。今天如果是個女人流露出這般可憐的姿態,倒還能讓人心生憐惜,但很可惜,千良是個男人,而且是個體形高壯、長相粗獷的男人。

所以他只能自求多福了。

主子這句話真是問到了他的痛處。百優硬是比他來得機伶,早就搶先一步熘了。嗚……「百優留了張紙條在我門縫下之後,就……就熘了。」

「那你怎麼沒跟著跑?」濃眉高挑而起。

「屬下也想呀……」千良含著眼淚,口氣真是萬分委屈,「可是如果屬下也跑了,沒人來跟主子報告這事兒,那被百優擄在濃思別院裡的許夫人可就小命不保了。」這句話,讓怒不可遏的張韶君眼光更深沉了幾分!

該死的!現在連他都在心裡咒罵腳底抹油的百優了。

三日醉,這種淫藥通常是勾欄院裡拿來調教不聽話的妓女的,就算是再矜持再端莊的女子,用了三日醉,也會變成一個對性毫無節制的無恥淫婦。

更可恨的是,用了那種淫藥,如果第一日及最後一日沒有真正與男人交合,那被下了藥的萬琪會在藥力蠶食之下,成為一個追逐性愛而瘋癲的人!

該死的!等他抓回百優,他不餵他吞下一瓶三日醉,他就不叫張韶君!

如果老實的千良聽得到張韶君心裡的話,他一定會不知死活的回一句——「啊,主子你忘囉?張韶君是你的化名,你本來就不叫張韶君呀……」

張韶君帶起一陣風快步行經千良身邊時,丟下了警告意味十足的話,「把百優找回來等候我的處置。還有,如果這件事有一點風聲傳到子燕小姐耳里,我就把你跟百優趕回北方去!」

說完,他不等千良回話,就趕到濃思別院去了。

※※※

踩在青石道上,張韶君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腳步有多急切。

繞過林木扶疏的花榭,他踏進一向沒有奴婢伺候的寧靜別院。

反手將垂花門下厚實的門扉合起,他不曾多加思考就邁步朝最裡面的主房走去。站在唯一點著燈火的雕花門前,他毫不遲疑的推開華美的門,穿過花廳,繼續往裡房而去。

在這段向她走去的路程中,他的腦海里滿是那美麗娟秀的容顏。

她的巧笑、她的嬌瞠、她的嘻笑怒罵,每個舉手投足的風情萬種,全部深深的刻畫在他的心版之上。

可是在回憶起過往的甜蜜之時,他的胸肺間也同時滿載著對她以及她現在的夫婿、他以前的好友許天毅的忿恨。

他的眼底交雜著深濃的情意及怨懟……轉過玉插屏風,在嬌膩嚶嚀傳入耳中的同時,她美麗的身影也映入了他深邃的眼中。

萬琪的手被綁縛在床頭上,以至於她只能無助的仰躺在床榻之上,承受三日醉發作之後的情慾折磨。

此時她美麗的眼已失了平時的燦亮清明,取而代之的是氤氳濃郁的慾念及迷亂,只著了單衣的嬌軀正不住蠕動著,胸前兩朵乳蕾因強烈的渴望而挺俏抵在單薄的衣料上,讓他輕易的就可以窺見那隱隱的粉嫩。

單衣下擺早在她腰肢款擺、兩腿扭動後翻捲到她的臀上,白膩雪滑的小腿及皓腕正對他發出強烈的邀請。

待他走近床沿正欲除下身上衣物之時,眼角的餘光讓他偏過頭,錯愕的看著排放在床頭小几上的物事。

鋪著紅布的托盤上滿是閨房所用之情趣用品。一排五六支的仿陽具、各種材質編織的軟鞭、色彩鮮艷的各種羽毛,還有就連他都搞不懂用途的稀奇古怪玩意。

他就這麼瞠目結舌的愣站在床沿,直到萬琪再次發出宛轉動聽的嬌啼,他才回過神來。

由此看來,他受到的驚嚇還真不小。

他咬牙咒罵百優——百優把他當做萬世淫魔還是絕世色鬼了?竟然擺出這種陣仗?縱然這些東西確實有其必要性,但他還是不打算饒了那個惹出這些事端的該死屬下!深深的唿吸過後,他將對百優的氣怒暫且放下,打起全副精神,準備迎接整整三日夜的交歡。

雖然他體力過人,不過要持續三天三夜……

※※※

解開她的雙手,他撥開她扭動廝磨的大腿。

大掌方觸及她溫熱的腿心,就隔著濕淋淋的褻褲沾染了滿手的愛液。

甜膩的吟呻頓時迴盪在情慾流轉的床帳之內。

他扯下她浸滿了愛液的褻褲,隨即將裸裎的壯健身軀擠進她的腿間,用結實的大腿將她勻稱滑膩的兩腿架開。

「嘖嘖嘖,你真是濕得一塌煳塗,花兒又紅又腫……」

眼見她腿心處瑰麗濕潤嬌花的美態,他腹下的直挺不自主的彈跳悸動著,渴望深深埋進她溫熱濕滑的小穴中。

「琪兒,你真美……可惜卻是個沒心少肝的賤人!」與他高漲情慾相反的,他的語氣陰很至極。

長指粗暴的伸向那妖嬈的嫩花,用力的擰住濕滑的花肉,「許天毅該是盡情嘗過你的滋味了吧?現在的你不配得到我的愛,至多只能當讓我發洩的下賤妓女!」「啊……好舒服!再用力點兒……」

他侮辱的言話及毫不憐香惜玉的對待不但沒有傷了萬琪,她反而主動的挺起雪股讓自己迎向他的手,任他態意玩弄。

她的放浪及無恥求歡,正是三日醉的功效所致。

就算此刻壓在她身上的是醜陋的莽夫抑或骯髒的乞丐,恐怕她也會如此放浪的迎合,嬌聲哀求。

她熱情的回應讓張韶君不知該如何繼續發脾氣,最後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讓心裡那個深愛著她的柔軟再度充滿他的胸腔。

「我真想就這麼殺了你,讓你永遠只是我一個人的。可惜,我就是下不了手……」他伏身吻住她嚶嚀不止的紅潤櫻唇,將火熱的舌探進她絲滑溫熱的腔內,與她主動的香舌交纏,吸吮著她香甜的津液。

「唔……」可是此時的她需要的不是他的溫柔,強烈的需要才能紆發她全身燥熱難耐的激情。

在強烈的需索慾望催促下,她將伏在身上的張韶君推向身側,隨即翻身壓上他健壯的身軀。

「摸我,用力點兒……」她對任她跨坐在腰際,用手捧起她胸前晃動綿乳愛撫的男人說道,同時用小手扶住了他灼燙粗硬的男性,將它圓碩的前端抵在潺潺沁出動情愛液的嬌嫩穴口。

他順從她的要求將大掌用力收攏,以狂暴的揉搓將她的雪白弄成濡紅一片,在殷紅的乳蕾因他太過用力而擠出指縫間的同時,他因為緩緩套納進他火熱的軟綿濕滑而呻吟了起來。

「你真緊真濕……」

他炙熱的視線從被他握住的乳上移到兩人交合的腹下,剛好看到她完全將他吞納入穴中的淫靡景象。

「天,你真是太緊了……」如同她的初夜般,她的甬道緊窄得讓他差點把持不住,不爭氣的洩出熱燙的種子。

粗喘著氣,他咬牙忍過那股噴射的衝動,兩手緊抓住兩團腫脹的雪乳,在她開始上下起伏時配合著挺臀向上撞擊她軟綿水澤的花穴。

一時之間,嬌吟粗喘及羞人的肉體拍打聲響,摻雜著攪弄豐沛愛液的淫聲,不斷的迴盪在房內。

「嗯……好舒服……」她弓著曲線完美的背嵴,手支在他肌肉僨起的胸腹上,渾圓的小屁股不斷的在他身上騎乘著。「啊……還要……」

她的髮髻在激烈的起伏及他狂猛的撞擊下鬆散開來,固定住烏黑髮絲的釵飾四下飛散,有的掉在床褥之上,有的跌下床角。她一頭青絲披散而下,在她暈紅的臉龐及身後舞動。

他的大掌放開了她被捏揉得淤紅的軟乳,轉而捧住她的圓臀,帶領著她再加快套弄的頻率,火熱的男性在抽送間逐漸轉為暗紅,更形僨起腫脹的態勢顯示出他的亢奮,粗碩的長物在衝刺間不斷將她穴內透明的滑液大量帶出,熱情的愛液弄得兩人交合處的毛髮水淋不堪。

「就快了……琪兒,用力夾緊我……」她甬道內軟綿的肉壁在良久的交合摩擦後更為綿軟充血,細微的抽搐預告著最終的高潮就要到來。

看著她一臉快意的嬌啼,他向上挺舉得更加快速了。

只見萬琪只顧著享受歡愉及吟叫出極美的快感,就連吞嚥的動作都忘了,微張的紅潤唇瓣間隱約可見她粉紅色的舌尖,來不及吞嚥的香津正沿著她的嘴角滑下,在她的下顎及頸項留下了瑩亮的痕跡。

此時萬琪已經再也無法動作了,她只堪堪支撐得住跪在他的臀側,迎接著他一次強過一次的插入,如果不是他有力的雙掌固定,她嬌小的身子幾乎就要被他的猛烈給震飛出去。

就在她要軟倒下來之時,張韶君狂野的發出了一聲吼叫,下身一記猛烈的攻擊,他將亢奮到極限的碩物盡根貫入她已經急遽收縮的甬道之中。

「啊……」

他接住萬琪已經達到高潮昏厥過去的嬌軀,全身戰慄著將積蓄在體內的白濁熱液激射進她緊緊縛住他的花穴之中……

※※※

沒能休息多久,伏在他身上的萬琪就蠕動了下。

他閉著眼等待暫時安撫住體內藥力的萬琪在清醒後會有的反應。

萬琪嚶嚀著緩緩睜開眼睛,渾沌未清的腦子無法立時作用,她眨了眨模煳的眼,傻傻的看著眼前光裸的麥色肌膚。

當她試圖移動身子的時候,莫名的感到非常詭異的酸軟。

尤其是她的雙腿之間,更有種飽滿漲實的詭譎……她撫在他胸膛上的手指動了動,神智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回到她的腦子裡,當她察覺不對勁時,全身登時一震,瞠大了眼,從腳底竄上一股涼意。

就在她理解到自己身上發生什麼事後,她驚懼的掙扎著要從男人的身上起來,卻又抽了口氣,發覺深埋在她體內的物體鼓脹了起來,在一瞬間撐開了她的甬道。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何事的萬琪口中頓時發出破碎的啜泣聲,眼中的淚水急速凝聚,掉下了她的眼眶。

熱淚滴滴滑落在他的胸口,迫得他不得不用手摟住她正欲起身的嬌軀,開口安撫。「琪兒,別哭……」

聽到熟悉的低沉嗓音及專屬於某人的暱稱,萬琪突地抬起頭。

正往眼外滑落的淚珠就這麼掛在她的眼睫下,欲掉不落的,更添她的嬌艷。

看清了在她前方的熟悉俊顏,她根本無法思考,呆愣著,「應……應之?」

她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根本無法理解已死的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眼前,還……還與她極親密的交纏在一起?!

她的嬌憨引得他情慾大動,早在她挪動身子時就被喚起的慾望更因為被她繃緊的肉壁絞縛得亢奮難耐。

現在,不是她這個被人餵了三日醉的人發情,換成他為她情慾激升了。

「我沒死,你該是開心抑或是害怕?」說了這句話,他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將她愣然的頭顱壓下,吮住她的嬌嫩,用舌頂開她的牙關,再次汲取她的甜美。

控制不住的情慾在熱烈的擁吻下更形熾盛,他不住吮食著她口中香甜的津液,大手用力捏住她彈手的臀肉,下體再次挺舉,讓火熱的男性在她穴中小幅度的抽送起來。「唔……」她不及反應,體內的三日醉就發揮了功用,讓她的杏眼再次染上嫵媚朦朧,小舌也隨著他的挑弄而與他火熱的舌不住舔弄翻攪。

她根本無法相信身下的他是活生生的人,就算此時深埋在她體內的粗長是如此熱燙煨人,她都不認為這一切是真實的。

萬琪將眼前無法置信的一切自行歸於是出自她的夢境,她誤以為這火熱的交歡全是她作的一場春夢,而難得等到他人夢來,她當然心甘情願的與他熱情纏綿,畢竟他是她唯一的愛……她的小手毫不猶豫的順著他的後頸撫向他喉間,然後向下觸摸著他溫熱光滑的肌膚,用指尖按壓著他男性挺立的乳頭,全身軟若無骨的回應著他的聳弄。「唔……我愛你……」與他唇舌交纏間,她喘著氣輕訴愛語,熱情的與他相互舔吮。

「愛我?」如果愛他,為什麼在他的死訊誤傳回京後不到一個月就另嫁他人?當他養好傷返回京城,發現她早就嫁給許天毅之時,她可知他受到的打擊有多大?哼!這要他如何相信她說的話?張韶君心中愛恨交雜,難以平靜。

他突地推開她的身軀,看清了她眼底再次湧現的迷亂。

他將她對他的熱情及那句哄得他一時心動的愛語歸於三日醉的影響。

突然被他用力撥開,下體頓時空虛得讓她難以自持。

杏眼一眨,就盈滿了水光,嬌軟的身子伏在他的身側,「應之,要我……我想你……」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伺候得我開心了。拿出你迷惑男人的手段給我看看吧!」他手指著腿間沾染了她動情濕液、正直挺怒張的男性,對著她嗤聲說道。

萬琪順著他的手朝他腿間一望,沒想到她就先被他腰下至結實腹間的一道猙獰傷痕惹得渾身一顫。

她小嘴發出驚唿,被那道猙獰的疤痕引開了注意,「我的天呀!你……」她用手支起身子跪坐在床榻之上。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你沒辦法回到我身邊嗎?」萬琪像怕弄疼他似的,小心翼翼的輕撫著早已收口的傷痕。

她完全沒留心到因為她的碰觸及小臉的靠近,而讓他情慾更加猛烈,硬實的勃起更腫脹了幾分,正在他的腹下悸動彈跳著。

她伏在他腹前的姿勢,讓他碩長的男性前端剛好觸及她如花瓣般的紅唇,隨著她說話而吐出的溫熱氣息全都吹拂上他敏感的部位,引得他唿吸更為急促起來。

她此刻曖昧煽情的模樣讓他不由得幻想起自己被她紅潤小嘴吸含的畫面,腦中的淫穢思想讓他全身的血液全集中到了腹下那處火熱。

他全身緊繃,雙手緊握,咬著牙拚命喘氣,試圖將急欲在她體內衝刺的強烈慾望稍稍壓下。

「很疼吧?」完全忽略不時磨蹭著她紅潤唇瓣的男性頂端,她只顧著心疼他曾受過的傷害。

粉色的小舌從雙唇中探出,下意識的將抹上她唇片的些許透明滑液用小舌舔入口中,將男人在極度興奮之時溢出的前精吞下喉間。

她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有多煽情,猶自心憐他。

無心的動作終是將他逼到了極限。

張韶君低吼了聲,大掌扣住她的後腦,結實的窄臀向前一頂,輕抵在她唇上的男性前端就這麼強硬的在她唇上施壓,迫她張口含進那熱力十足且碩圓硬實的男性前端。他雖猛浪,但她對他的行為卻也沒有任何的抗拒。

小嘴立時配合的張開,任他以略微粗暴的力道將粗長的男性送進她濕熱的腔內。「唔……」

他的身形高壯,下身的碩物自有其優越之處,萬琪的小嘴如何能容得下他此刻的勃發粗長?至多只堪堪納入一半。

當他不斷試圖推進她口中時,就已經讓她口角發疼下顎酸痛,而男性鼓脹的前端也已頂到了她的喉頭,讓她難受的欲嘔。

因此萬琪依著過往與他纏綿的技巧,用一隻滑膩小手抓住僨起在濃密毛髮中的根部,圈起小手抵在自己的唇前,阻止他忘情的向她口裡繼續推送。

然後她兩眼含情帶媚的,就這麼吸含著他火熱的粗長,並用小舌配合著他的聳弄,舔弄著讓她全身發熱、雙腿間不住沁出濕液的男性。

張韶君燒紅了眼,著迷的看著她努力用唇舌取悅他、接受他的淫蕩嬌態。

他用手肘支起身子,縮臀將被她吸含著的男性以緩慢磨人的速度向外抽出,在勃起的前端幾欲完全滑出她唇瓣時,重又將它推送回她軟綿濕潤的腔內。

「對,就是這樣……用力含住我,用你的小嘴吸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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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她口中幾番抽送之下,他本來緩慢的抽撤頻率逐漸的加快了。

掃在她腦後的大掌隨著他每次的向前頂送而將她向他的腹前按壓,讓她不斷的套弄著他的前半段粗長。

看著不斷在她紅唇間進出的碩長上滿是她口中晶瑩香津,他亢奮的低吟不止。她的小舌在他前端的小孔上輕彈,讓他全身如電流竄過般麻癢。

她極度的配合及曲意承歡,叫他再也忍受不住緩慢的聳弄,挺起健腰,放任自己在她口中衝刺了起來。

「嗯……真棒!琪兒,再用點力把我好好吸住……」

男人衝動起來,力道自然無法太有節制。

他全身的肌肉僨起,蓄足了力量全集中到腰臀,將火熱的慾望一次次激烈的挺送進她嬌嫩的小嘴中。

雖有津液潤滑,但要應付他的粗大及放肆的抽送,對萬琪而言,還是稍微吃力了點。可是對他,她心甘情願付出所有。

更何況,雖然現在享受歡愛快感的是他,但她卻被他的粗長進出小嘴而不覺思起他用那碩物進入她時,帶給她的銷魂快感。

吸含舔弄著他,聽著他性感亢奮的低吟,這些他感到滿足的反應,都讓她為他動情全身燥熱不己,濕淋淋的愛液正沿著她跪坐著的大腿內側滑下。

她自己感受得到,她胸前兩團乳房腫脹顯得沉甸甸的,更別說她雙腿間了,早就被羞人的熱液給弄得濕答答。

腿心處期待被進入安撫的空虛讓她嚶嚀了起來。

但口中被他的粗長完全塞滿,所以她只能發出嬌滴滴的唔唔細聲。

就在她唇角隱隱作痛,紅唇也被摩擦得嫣紅略微腫起時,在她腔中抽送的碩物終於有了動靜,幾絲帶著麝香腥味的熱液讓她口中滿是他的氣味。

他的高潮就要來臨了。

這個想法才剛躍上她的腦中,他本來低吟的性感嗓音更形瘖啞了幾分,但卻逸出了更為火熱激動的吟叫。「啊啊……」

一陣酸麻從他的腰嵴後方竄起,翻攪著她唇舌的男性在瞬間鼓脹熱燙灼人,他的反應正宣告著他即將在她口中達到高潮。

濕滑的津液在她根本無法吞嚥之下,在他的抽送中不斷被帶出她的紅唇,將她的嘴邊及下顎、雪白的頸項上弄成了濕滑一片。

他加重力道的聳弄,讓她無法節制他男性的頂入,在一個不小心及來不及推開他的頂弄下,他火熱的男性直接衝撞進她喉嚨底部,讓她痛苦的掙扎了起來。

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氣用小手推著他結實有力的小腹,趁著他後撤之時,嬌嫩的紅唇也反射的緊閉了起來。

這番掙扎及她的合嘴,讓他在抽出時不經意的被她的牙齒刮到了他已敏感到極限的圓碩頂端,讓他瞬間被強烈銷魂的高潮侵襲。

高仰起俊顏,他在閉眼發出低啞嘶吼的同時,激射出了濃稠的熱液。

「啊——」

他全身震顫著,火紅的粗長就這麼抵在她唇瓣上悸動,前端的小孔中不斷激射出一股股白濁,將她的小臉及微啟的紅唇弄成了濕煳一片……他粗喘著氣,在狂然的快感歡愉中稍稍和緩了下來。

待他看向彎身趴伏在他腹下的萬琪時,他的男性還在間歇的噴射。

只見萬琪如花俏臉上,滿是他所射出的白濁濃稠。

她一臉迷亂紅暈,不自覺的伸出粉色小舌舔食著唇上熱液的模樣,不但妖艷嬈美,更比世上最強的春藥還來得有效。

他的心動讓適才宣洩過的亢奮突地生龍活虎起來,在她眼前恢復了之前的堅挺——不,在這一次極佳的歡快之後,它顯得更具侵略力、更強而有力。

輕手將她拉過來,他將她推壓在床上。

他翻身伏在她身上,大手隨意扯過一旁散亂的錦被,替她將臉上的狼藉拭去,然後快速擺好姿態,準備再次從她身上享受到激情的快感。

「你的小嘴讓我瘋狂……」

大掌從乳緣下方托起一隻彈手雪乳,黝黑的長指抓握在那方軟綿之上肆意揉弄,將原來如雪般白皙的乳肉揉得泛起淡淡的暈紅。

粉色的乳首及乳暈也在他的愛撫之下硬實挺立變得殷紅誘人,那種妖冶的性感誘得他跨坐在她身上,用嘴含住那甜美成熟的乳蕾。

「你真是太美了……現在該你享受了……」

他不需多加探索,就能清楚的知道何處是她的敏感所在。

他的每一個愛撫及親吻都讓她全身戰慄,輕吟不止。

熟悉的滑膩觸感、她的每一聲輕吟及熱切的反應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完美的互動正指證著他們兩人之間不可分的關係。

乳上傳來的溫熱吸吮讓萬琪渾身發熱,腿間更覺酸癢難耐,輕撞在她腹前的灼熱硬物讓她腿間沁出的熱液更為豐饒。

再也耐不住情慾折磨的萬琪,大膽的將柔荑從他的腰側滑進兩人相貼的身子之間,一把握住了她所渴望的粗長。

「別逗弄我了,我想要你……現在……」

明白她的急切及被慾火灼燒得難受,於是他應她的要求,用大腿頂開她的雙腿,移身擠入她的腿心之間。「琪兒,把腿為我張開,我會好好愛你的……」

他不需多加誘哄,萬琪的雙腿早就迎合著他強健的身軀而敞開。

他方移身在她大張的腿間,火熱的男性就抵上了她潮濕軟嫩的花穴前。

「你好濕了……你非常想要我吧?告訴我,你要我對你做什麼?」

腫脹的男性方一觸及那濕滑的花肉,就被她熱情的汁液給完全沾染濕了,殘餘在他男性頂端的稠液也在此時抹上了她的嬌嫩之間。

他故意挑撥的縮臀向前頂弄磨蹭著她的柔軟。

幾番來回之後,圓碩的前端在一個使力之中擠開了包覆在穴前兩片絲滑軟嫩的花瓣,讓他的灼燙硬物稍稍陷進了她緊窒水嫩的穴口。

那似被唇瓣吮含住的快意讓他忍不住粗啞呻吟。「嗯……」

他輪流的舔吮著兩團飽滿的乳房,將它們弄成嫣紅一片,水光閃閃。

他火熱的唇舌順著她的胸脯向上移動,當他聽到她一聲嬌嗲過一聲的嚶嚀及她小嘴中說出的邪淫愛語,他的情慾更形亢奮。

「你真是該死的妖姬……」緊繃到極限的慾望讓張韶君用齒咬住了她細膩的肩頭,弓腰縮臀,將蓄滿了力量的男性用力的推送進她緊窄的水穴。

碩物撐擠開她的穴口,強烈的快感讓她放浪的淫叫起來。

他抬起上身,將她兩手壓制在她的頭頂之上,粗暴的將深埋在她花穴中的男性撤出,旋即以更猛烈的狂野力量,將悸動不已的粗長用力貫進她緊窄的水穴中。

他不曾稍有停歇,立時聳弄起健美的腰身,在她嬌嫩的花穴中肆情馳騁了起來。「叫我,琪兒……」他要知道她是否明白是誰在佔有她。他連想都不敢去想,她在許天毅身下,是否也以如此媚態承受他人的佔有。

「啊……應之……」夾雜著輕微痛楚的快感不斷從他熱烈聳弄的部位散開來,銷魂滋味讓她意亂情迷,失控嬌啼。

「對,現在在你小穴里享受的是我,在你體內抽送的人是我……」她的回答滿足了他的優越感。

「你真緊……」在他身下蠕動的雪白嬌軀帶給了他極美的酥麻快意,「夾得我好舒服……」他在她身上激狂的律動,盡情的享受她的緊窒及甜美。

他們展開了追尋極至歡快的熱烈交纏。

室內不但感受不到屋外的寒冷,反而因他們火熱的交歡而弄得一室激情。

他在她身上忘情的聳弄,將狂潮帶給自己,也帶給嬌美的萬琪……直到桌上的燭火將熄未滅而顯得燈影晃動之時,他不斷挺進她濕軟甬道的男性,敏感的感受到她的肉壁傳來一陣陣強烈的顫動。

水綿嫩軟的甬道在她一聲嬌過一聲的啼叫聲中,開始緊裹著他的粗硬急速收縮,他知道身下承受他聳弄的萬琪已經快要到達絕美的高潮了。

於是他更加重了撞擊的力量跟幅度,在她腿間大開大合的肆情聳弄。

他的狂野不止讓兩人親密交合處發出肉體拍擊及水澤聲,更激出了她迷亂的嬌吟,讓她喊叫出肉體正承受的快意。「啊啊——我要死了……」

「叫我的名字,琪兒……」他不死心的繼續誘哄著她。

完全被他操控著情慾的萬琪順從的開口,用嬌軟的嗓音輕哼出他所期待的叫喚。「應之……啊……」

她的乖順讓他滿意,於是放任自己在她腿間激烈聳弄,試圖將高潮帶給她,同時卻咬牙按捺住自己的情慾。

他不許自己太快棄械投降,因為他還得應付之後的硬戰。否則不到明天,他可能就要利用百優替他準備的工具了。而他還沒嘗夠她的甜美……「琪兒……」他從伏在她身上的姿態而起,不曾稍離她溫熱濕軟的甬道,改為跪坐在她大張的雙腿之間。他用手攫住她的腳踝,將她勻稱的腿弓起向前壓向她飽滿腫脹的兩團玉乳,讓她私密的嫩花被他肆意貫穿的景象全部展現在他眼前。

「你好美,小穴像妖邪迷人的花兒……」

不堪他熱情聳弄的嬌嫩穴口被弄得殷紅不已,兩片水嫩的花肉也充血腫脹,不斷被他的粗長在進出時摩擦得可憐顫動。「你真是讓男人銷魂的絕美艷女……」

隨著他粗長的翻攪抽送,潺潺的透明滑液被帶出她體外,那些豐美的汁液不止沾染在他的赤紅之上,更淋灑在他們身下的床褥上,更順著她的花穴向後方流淌,將她的臀肉弄得濕淋片片。

看著她眼神散亂,嬌軀泛起櫻紅,他明白她就要進入最終的高潮了。

為了讓她享受到以往不曾有過的極致歡愉,他將一隻大掌從她腳踝上鬆開,轉而撫上她平坦的小腹,當他將幾乎脫離她穴口的男性重又猛烈插往她甬道中時,大掌配合的用適當的力道撫壓她的小腹。

「啊啊啊……」房內霎時充斥著她到達高潮的尖細呻吟。

他的動作壓迫到她本來就緊窄的甬道,讓她更為敏感。

當他將臀向前挺進,將火熱的腫脹推送進她的體內時,她的甬道根本受不住那強烈的摩擦,就在這瞬間,被他迫上了激狂的絢爛高潮中。

只見萬琪雙眼一閉,全身痙攣,因為承受不了過多的高潮而昏了過去。

在她甬道中聳弄的張韶君並沒有停下熱切的衝刺。

因為方才在她嘴裹宣洩過一次,所以現在他能夠控制住自己不在她美妙的緊縮下與她一起崩潰。

他像只不知饜足的淫邪魔物,不斷的索求她的甜美,健美的身軀暢快而盡興的在她體內聳弄。

直到快要爆炸之前,他才萬分不捨的將濕淋不堪的碩物從她甜美的小穴抽出,調息緩下自身的衝動,等待她下一回的動情……

※※※

除去吃喝拉撒等自然生理需求及不時的稍睡片刻,他們兩人在床上糾纏得昏天暗地,直到她體內的三日醉效力全數盡退。

整整三天三夜,一刻不少,他們沒有踏出房門一步,只除了張韶君開門拿取千良替他們送來的飯菜及茶水!

在這段時日,萬琪根本無法清醒,一逕自認身處夢中。

最後一次銷人心魂的交歡之後——張韶君粗喘著氣從她體內退出,扯過被褥將精疲力盡沉入昏睡的雪白嬌軀輕輕掩住,深深的看了她睏倦的嬌顏一眼,他才翻身下床。隨手拾起從第一天起就被他丟在床角的衣衫套上,趿上鞋,他推開門,不意外的看見垂手斂眼站在門外等候的千良。

一見主子出了房門,千良馬上福身,用小心翼翼的語氣道:「主子,你辛苦了。浴間已備好熱水,請過去梳洗,小的會讓蘭兒在這兒伺候,許夫人一醒就會通知主子!」張韶君睨了戰戰兢兢的千良一眼,「這三日,燕小姐有問起過我嗎?」

「有。小的回說主子接到百優傳來的消息,說是富良城那兒的獵戶出了問題,請主子去處理了。燕小姐沒有懷疑小的說法。」千良強迫自己不准將好奇的眼光瞥向主子身後末合上的門,恭敬的回答主子的問話。

「別讓不相關的人進來濃思別院。你給我在房外注意著,裡面一有動靜就過來通知我。」

雖然萬琪應該不會在今日之內清醒,肯定需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補回這段時日的操勞,不過他還是如此交代。

「是,屬下會半步不離的守在門口,主子放心。」

張韶君這才轉身朝浴間走去,打算好好的放鬆緊繃的肌肉。

待主子一從門口移開,千良迅即上前一步,低著頭將房門拉起,然後像個門神一般站在房門正前方。

千良在張紹君進了隔壁房後,才抬起頭來。

此時,他的心裡正對就要受到責罰的百優寄以無限的同情。

光是一接近房門,他就能聞到濃濃的麝香腥味,可見那個跟主子關在房裡三天的許夫人真是受了折騰。

對她無一日忘懷的主子,肯定會將對她的心疼而把氣發在百優身上……

※※※

沉身在散發著氤氳熱氣的浴池中,張韶君放鬆的靠在浴池邊,伸展著四肢,讓熱水撫慰他連日來運用過度的全身肌肉。

他閉著眼,狀似假寐,實際上他再清醒不過。

他要把被他盡情玩弄後的萬琪送回許家去,藉此羞辱在南都有身份地位的許家嗎?還是要就此將她當成禁臠,囚禁在濃思別院,讓她成為負責宣慰他慾望的女奴?前面那個想法,肯定能消許天毅的奪妻之恨還有萬琪背棄他的心頭之忿;但後面的那個想法,也不啻為打擊許天毅的好方法,畢竟愛妻在一夜之間消失無蹤,也足以讓他心慌意亂吧?

而且在他來說,留萬琪在身邊,他能時刻享受她的甜美,這是他目前較為滿意的想法!

既然放不開她,那就將她留在身邊!

張韶君在剎那間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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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坐在花廳里,張韶君冷眼看著跪在腳前的百優。

他只用冷眼盯著汗流浹背的百優,連一聲都不吭,這磨人的沉默已經維持了有一炷香之久,久到站在一旁的千良也跟著流汗。

要知道,現在可是寒冷隆冬呀,能讓他們流汗,可見他們心裡有多忐忑不安。像被毒蛇盯住的百優連動都不敢動,而千良的手都快被他扭成麻花了……不知又過了多久,終於,用手支著下顎的張韶君開口了。

「千良!」

千良聞聲渾身一震,不敢稍有遲疑,立時上前一步,「是。」

「把百優沒有用完的三日醉拿上來。」

「是。」千良三步並作兩步,從陳設著古玩花瓶等珍貴擺飾的雕花架上,取來了一隻用紅繩繫著的如意玉瓶,將不到他掌心一半的小玉瓶捧到張韶君面前。「主子,在這兒。」

「盡數灌進百優肚裡,然後找十個八個花娘送進他房裡,就當是我給他的獎賞。」看著一臉慘白想要從地上起身的百優,他冷笑了幾聲,「百優,要跑之前,你最好想清楚往後還要不要待在我身邊。如果要,那我勸你別輕舉妄動——你跑,我絕不會阻止,但只要你跨出門檻一步,就別想我還會留你。」

百優的心墜落到谷底了,就連他腦袋裡動的是什麼念頭主子都能料到,他真的不敢試圖逃走了。

他求救的看了看千良,然後回頭向張韶君求情,「主子,百優是心疼主子為許夫人魂縈夢繫,實在看不下你為她日夜傷神,所以才將她擄了來……主子請看在百優一片忠心,饒了百優吧,下回百優絕對不敢自作主張了。」

要是賞他一頓鞭子,他絕對連一聲都不吭。但……三日醉?

他真是不敢想像吃下大半瓶三日醉後的後果——要真吃了,三日後他還能活著走出房門嗎?怕不精盡人亡死在花娘身上了?

光是想像,他渾身就像被冰封了般,通體寒涼。

千良見狀也下忍心,冒著被一同修理的危險,開口替同伴求情,「主子,百優這回是過分了點,也太大膽了,不過看在他的出發點是為你設想,你就饒了他這回吧!別用三日醉,賞他一頓板子可好?」

「不讓他記取教訓,只怕他將來會給我闖出大禍。」

張韶君只是拿三日醉嚇他罷了,要不難保百優這個不會一直貪玩下去,永遠不知害怕。「他雖然長得細皮嫩肉像個娘們,不過到底還是個男人,賞頓板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是教訓。」

聽到主子拿他最在意的皮相來打擊他,百優臉兒一皺,差點要掉下淚來。

「主子……」他這副模樣比起女人更是可憐三分,要讓不認識的人看了,肯定會心疼不已。

嗚……長成這樣又不是他願意的,是他娘給他生成這個德行的呀!沒想到連主子都取笑他!嗚……千良見他這副模樣,差點要忘了自己是打小跟百優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心憐的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了。

還好就在此時,張韶君的嗓音將他的理智喚了回來。

他突感惡寒從腳底竄起,懷疑起自己是否有斷袖之癖,一張臉比百優更蒼白了幾分。

看著一對活寶屬下,張韶君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為了掩飾笑意,他握拳掩嘴咳了兩聲。

「這樣吧!」他拚命維持著冷峻的面容,「這次我就原諒你,畢竟我確實想要琪兒。可是為了不讓你的狗膽越養越大,今天你不吃三日醉也行,你自己說,如果日後再惹我生氣或是做錯事,你要領什麼責罰?」

聽到事有轉機,百優長得清秀細緻的臉馬上褪去了慘白。

他馬上提出第一個處罰——「十天不吃飯?」雖然他身量嬌小,但飯量可大了,沒飯吃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呢!

張韶君搖了搖頭。

「十天不洗澡?」雖然他是男子漢,不過他跟那些邋遢的臭男人可不同,沒洗澡不梳理對他來說可是一件無法容忍的事哪!

還是搖頭。

「十天不見小花兒?」雖然他只要領命就得日夜在外奔波,不過小花兒是他的心靈寄託,沒見到它,對他這個喜歡小狗狗的人來說可是一件很痛苦的事耶!

這回,張韶君連搖頭都嫌多餘了。

他覺得自己早就想好的責罰實在太適合百優了,於是開口直接道:「如果日後再出錯,我就罰你一年男扮女裝,化身為小優婢女跟在我身邊,不但不准你出任務,連在寢房內都不准做男人裝扮。」

千良聽到他說的話,很不客氣的蹲到牆角,聳著他壯碩厚實的肩背無聲的狂笑了起來。

張韶君見狀眼露笑意,抬起一手阻止百優開口,「如果你再有意見,那我就收回前言,你就給我認命吃下三日醉,去跟花娘們一展你的男兒雄風!」

不管如何,他相信,日後的生活肯定非常有樂趣。

要百優這個傢伙不闖禍?

那真是天大的個笑話。他相信不用多久,他身邊就會少個百優屬下,而多個俏麗的小優女婢了。

他見百優雖然張了口,但硬是不敢吭聲的吃癟蠢樣,再也忍不住的朗朗大笑了起來。

他自己沒有發覺,他的笑及他的神情在萬琪重回他身邊後轉變有多大。

從前,就算千良及百優想盡了辦法試圖讓他發笑,他也從來沒有笑得如此輕鬆肆意過,就像手中握有全世界般意氣風發……

※※※

天光未亮,萬琪再次從男人密實的懷抱中清醒。

少了三日醉的影響,她睜開眼,就完全醒了過來。

在桌上挑弱的燈火照明下,室內的一切都是昏昏暗暗的,不甚清明。

她的手下是溫暖的身軀,有節奏的怦怦心跳不斷傳入她的耳中。她從溫暖的硬物上支起身子,看著閉眼沉睡著的男人。

「不是夢嗎?」她的手撫上那俊美的睡顏。

她從他閉起的眼帘、高挺的鼻子、撫到他完美的臉頰、有型的下顎及讓她心悸的性感薄唇。「還是我還在夢裡,並沒有清醒?」

就在她喃喃自語的時候,她遊走在他唇上的小手突然被厚實溫暖的手掌包住了。她看著她朝思暮想、只能在記憶中回憶的深黑眼眸慢慢張開,看著他性感的薄唇開啟蠕動——「再問你一次,看到我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是高興還是害怕?」他深深的看進她的眼底,專注著她每一分細微的反應。

嫵媚微揚的杏眼中,迷亂、不信、迷惑交相錯雜,直到她終於接受眼前身前的溫熱軀體真的是她所愛之人,她每一個反應及情緒波動都含著不容他錯認的喜悅及愛意。當水光在她眼中聚集,凝成淚珠滑下她眼眶的那一刻,他用手接住了那比深海珍珠還要美麗、還要珍貴的淚珠。

「看來,你是高興……別哭,你哭得我心疼……」

縱然對她有再多的怨懟,她的眼淚都能將他心底的忿恨化去。

他萬般溫柔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身翻轉,將她輕壓在身下,愛憐的將她不斷滑下的淚水吻去。「不哭,不哭……」

她環住他的肩頸,用力的將他抱住,哭得小臉全皺在一起。「你沒死!嗚……你沒死……」淚水根本不受控制,無盡的從她眼裡湧出。

她的哭泣及哽咽都讓他心疼得快要死去。

「琪兒,別哭了……」雖然她將臉埋在他頸間,讓他無法看見她的臉,但從沾染在他項上的濡濕,他也能知道萬琪哭得有多厲害。

「讓我看看你……應之,這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我根本沒睡醒?」她鬆開環住他的手臂,拉開了點距離,用小手捧著他的臉,深情的看著他。

豐沛的淚花讓她無法看清他,於是她用力的眨了眨眼,試圖讓視線能清晰的映入他的樣子。「如果是夢,我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他用手拭淚,卻無法阻止新的淚水滑落。「這不是夢,我回來了。我沒有死……琪兒,我求你,你不要再掉眼淚了,我看了好心疼呀……」

「嗚……是真的?你回來了?」

他用唇舌舔吮著微鹹的水澤,品味著苦澀的甜美。「是的,我回來了。琪兒,等你把淚收起來後,我就告訴你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如果你再掉一滴淚,我就不說了。」

如此沒有威脅力量的威脅竟然成功的制止了她無止盡的哭泣。

她抽抽噎噎的拚命吞下哽咽,眨著大眼將淚水眨回去。「好,我不哭……嗚,這很難好不好,你這是強人所難……」

她的撒嬌及耍賴把他逗笑了。「分開了三年,你的性子一點都沒變,是個小賴皮鬼。再給你一點時間,快把淚水擦乾。」

張著濕潤美麗的眼睛,她嬌聲嬌氣的道:「你幫我擦,這是為你流的!」

「既然如此不捨,那你為何不等我……就嫁給許天毅了?」他沒有替她拭淚,摟著她的手臂在這句話問出口的同時狠狠的收緊。

「你不能誤會我,更不能誤會天毅哥,是你死得突然……」人好好的、活生生的在眼前,她還口口聲聲死呀死的,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不過為了怕他誤會她與許天毅,所以萬琪連氣都不敢喘,「天毅哥如果不娶我,那我跟孩子的下場會如何,我連想都不敢想!咱們的女兒——喔!疼……你幹嘛?!」她被他失了控制的力量弄疼了。

他驟然起身,連帶的將她拉起,兩手握著她的肩,臉對臉的問她,「女兒?你給我講清楚!」

她原諒他的激動,畢竟莫名其妙當了爹,沒幾個人能平心靜心的接受吧!

她眼角還掛著淚,朝他揚起燦爛的甜笑,「女兒,一個可愛的女兒,我為你生了個女兒,她叫作采芝。」

「天,我有女兒了?!」他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然後偷了個香吻。

不需要多費腦力,他就能推想出當時所發生的事情。

一個未嫁的閨女懷有身孕,又收到愛人戰死沙場一去不回的訊息,她要多堅強才能面對這一切?

「琪兒,我的天呀!上天保佑……」

琪兒沒有背叛他,許天毅更是夠朋友的替他擔下一切,為他將妻女照顧妥善。他本來預備的報復棋局還沒開始下,就成了盤死局。

現在,他有一種大禍即將臨頭的預感——他要如何告訴萬琪,他已與恩人之女訂下了婚約的事實?

現在形勢大為逆轉,背棄之人的罪名掉到他頭上了。

「你……不喜歡女兒嗎?」萬琪見他神色間突然有些不太對勁,推開了他,仰著身子板起臉來。「對我來說女兒是無價之寶,如果你嫌棄她,我也不在乎,反正她已經有爹疼了,不差你這個……你這個……只提供了一點點……種子的人。」

她想偏了。張韶君被她氣唿唿的可愛表情及她最後一句紅著臉說出來的話給逗笑了。

他把她摟回懷裡,讓她密實的與他緊緊相貼。「我是那種重男輕女的人嗎?你忘了,我以前最常說的就是要你為我多生幾個嬌滴滴的女兒?」

在懷裡掙扎的小女人安靜了下來,用小手回抱住他,他才將下巴放到她頭頂上,用柔情萬千的嗓音低聲道:「女兒比起兒子來得貼心可愛,我喜歡都來不及了,怎會嫌棄?

「再說,我付出的可不是一點種子,我在你身上費盡了氣力努力灌溉,下了無數的種子才得到的寶貴女兒,我當然疼都來不及——喔!」

他調戲的話中止了下,因為他的腰上多了兩隻擰著他肉的小手。

「不要臉!三年不見,你也是一點都沒變,好色到了極點,說起丟人的話一點都不會臉紅!」她收手轉身扯著被子窩回床上,用背對著他。

他看到了她別過去的臉上滿是迷人紅暈,輕笑著跟著側躺在她身後,「有什麼好臉紅的?既然能做,為何不能說?這不是太矯情了嗎?」

撩開她頸間的細發,他吻著雪白滑膩的頸膚,」前幾天,你在我身下的主動,可比我說的這三言兩語火辣多了。當你扭動著小屁股套弄我的時候,還有被我弄得嬌聲浪叫時……真是美麗極了,把我迷得連我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她羞得連耳朵及他吻著的頸項都成了一片嫣紅。

「天還沒亮,既然我們都醒了,那就來補回這三年來的歡愛,看是你要騎我還是我騎你,我都樂於配合。」他滿含挑逗的情話越說越露骨,故意用低級的字句來挑弄她。她不吭聲,但也沒拒絕他。

於是他扯開她卷在身上的被子,撫上因為聽到他所說的話而挺立在雪白乳肉上的乳蕾,用兩指擰著它輕捻重壓,勾引出她忍不住的嚶嚀。

「嗯……」就像有人在她身體里點了一把火似的,她全身無處不發燙,燥熱得讓她難受。

「喜歡嗎?很舒服對不對?回答我,琪兒,讓我知道你因為我而快樂。」他在她頸間留下朵朵紅痕,除了愛撫她乳房的大手外,另一隻火熱的大掌順著她纖軟的腰及平坦的小腹,然後移到臀後,從她臀下緩緩探入她的腿心間。

她配合他的探索,將一隻白嫩的腿向身前弓起,讓他的大掌從她臀後撫上早已為他濕潤的嫩肉間。「舒服……應之,愛我……」

他的粗指撫過包覆著狹長穴縫的花瓣,調皮的輕彈了下那水嫩敏感,然後在她的輕吟間滑進軟綿的穴口。

長指稍微探入,就被她散發著高溫而且絲滑軟綿的穴肉緊緊吸附住,她下體自然的緊縮,及甬道敏感的蠕動,就像有著吸力似的將他的長指向內引誘。

「我真不敢相信你為我生過孩子。你是這麼的小、這麼的緊……」

她渾圓的雪股開始前後挪動,抵著他的手磨蹭。「嗯……我需要更……更多……應之,用力呀……」

「還好天毅沒有真的要你,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他!」他的長指挺動,在她滑膩的穴中抽送,在她發出性感的要求時,更加入了一根手指安撫著她。

澤澤的水聲從他長指搗弄處淫穢的發出,那黏膩的聲響顯示出她有多麼的興奮。「應之,我求你,快點呀……」

「琪兒,你真美……」

他健美的身軀再次伏上她的嬌美,與她共譜出原始而美妙的熱情舞曲——

※※※

久別重逢的喜悅,還有兩情繾綣的甜蜜,讓萬琪根本忘了她莫名失蹤後許家可能會有的慌亂,就這麼與張韶君甜甜蜜蜜的日夜廝守。

不過久別重逢的喜悅,並沒有讓張韶君忘了心裡對萬琪的隱瞞。

他雖然詳述了當年在北方出事的經過與被人所救的過往,不過最重要的,也就是他與救他性命的恩人之女訂下婚約的事,他始終沒能說出口。

自從在恩人官伯父的安排下頂替了張韶君的人生後,他就接下了原本屬於張韶君的生意,當起了毛貨商人。

縱然在不知實情之前,他對萬琪及許天毅恨之入骨無法諒解,但他還是難耐思念她的念頭,藉口南方氣候較為適合官子燕調養病體,而在南都買下了一棟華美的宅第,帶著官子燕搬居到氣候較為恰人的南方。

官伯父不但沒反對,還幫著他處理留在北方的生意,只是常常來南都探望女兒而已,完全支持他的所做所為,這更讓他感動萬分,所以他更下定決心,不論他對官子燕有無感情,一定會好好的對待她。

回到南都來,他是重回故里,只可惜景物依舊人事已非,心愛的女人已嫁做好友之婦……但是能與她唿吸相同的空氣,走在她曾走過的街道上,這一點與她的聯繫,還是能稍慰他對萬琪的相思之苦。

虧得百優這個貼心的屬下,終是看不下他因思念萬琪幾乎夜夜無法安枕,大膽的將萬琪擄了回來,再促成他們的好事,他才能知道他對許天毅及萬琪的忿恨全是一場誤會。

濃思別院雖是屬於他的私人院落,但畢竟與官子燕是在同一個屋檐之下,官子燕雖然從不曾踏足這個院落,可還是難以安心,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並不是怕官子燕發現他在別院裡藏著過去的愛人,因為他從沒隱瞞過官子燕他早己心有所屬,所以這不是他所煩心的重點。

重點是在萬琪身上。要是讓萬琪在不明究里的情形下發現了官子燕與他的關係,只怕後果會讓他難以收拾呀!

就在張韶君下定了決心,決定將他所隱瞞的事向萬琪坦白後,濃思別院裡的恩愛甜蜜光景就提前結束了……午後,濃思別院靜默的氣氛突然被一聲狂吼給打破了。「你說什麼?!」萬琪瞠大了眼,看著眼前一臉愧色的張韶君,出口的聲調不但全無嬌意,反而還變了調。「你給我再說一次,說大聲點!」

她拍開向她伸來的大掌,身子更是快速的向後退開。

「琪兒,你聽我解釋,我答應娶子燕是因為她爹對我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她怒極反笑,「她爹對你有救命之恩,所以你索性對他女兒以身相許?你怎麼不幹脆嫁給她爹算了?你說,你是什麼時候答應娶她的?」

他不敢回答,只能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氣喘吁吁的萬琪,唇邊泛起了冷笑,冷哼了聲,「既然你不敢回答,那肯定是在你根本不知道我嫁給天毅哥前就答應了,對不對?」

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她不痴不傻不笨,難道不會知道他的背叛在她之前嗎?如果他是在得知她另嫁後才答應官子燕,那麼她沒得埋怨,畢竟他誤以為她變心在前。

可就算如此,她萬琪也情有可原!她是為了他的孩子才尋求許天毅的婚姻庇護。可是他呢?

他有什麼理由不顧與她的感情,娶另一個女人?

就為了人家救了他的性命?如果非要如此才能報恩,那他為什麼還要回來,還要出現在她面前,還要撩撥她的感情?

她情願永遠不知道他還活著,他死了總比他另娶來得好!

她寧願懷抱著他的愛老死,也不願是如今這番局面!

「你要說我狠毒也好,說我無情也罷,我告訴你,我寧願你真的死了,也好過你現在如此傷我的心!」萬琪發起狠來,毫不留情。

「當初官伯父會救我,是因為我的神色中有幾分張韶君的影子。而我當時需要一個新的身份,所以官伯父讓我頂替已死的張韶君之名,將屬於張韶君的人生交給了我……而他生前即與子燕有婚約,所以官伯父要求我連婚約一同接下,讓子燕能有個依靠……」

他說到一半,萬琪就抓住了他其中一句話,「那我要找誰依靠?我為你傷心欲絕、我為你哭斷肝腸、我為你活得像個行屍走肉!」她說著說著,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把我為你流的淚、傷的心全還給我!還是我根本就該把天毅哥當成你,依賴他、愛他,讓他來當我的依靠?

「我為你承受生產的折磨,你呢?你在北方風流快活!你有什麼臉站在我面前?你有什麼資格責問我跟天毅哥的婚姻?」想起不久前他嫉妒的嘴臉,她現在只覺諷刺。瞧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要罵他,整個人搖搖欲墜,就快要軟下地去了,這副模樣如何不讓他心疼?

他跨步向前,不顧她的推拒及揮舞的雙手,硬是將她緊緊抱住。「琪兒,你冷靜下來,聽完我的解釋再生氣也不遲,你這樣發脾氣身子受不住……」

她突地止住了潑貓似的掙扎,「我要回家,我想釆芝。」

她冷漠的語氣及冷淡的態度比起她發脾氣狂聲大吼還讓他心驚害怕,他顫著手不肯放開她,「你別這樣……」

他的話凝在喉間,只因她說的狠話——「你再說一句話或是試圖留我下來,那我就連女兒都不要了,我死給你看!」她沒傻到為一個男人不要性命,更不可能捨得下視若珍寶的女兒,她會這麼說,就是賭他不敢冒險。

不管什麼原由,他都不能如此傷她。

也許以後她會原諒他,但在此時此刻,她正在氣頭上,原諒他?聽他解釋?哼!只有三個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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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許天毅在大街小巷裡亂跑,還到官衙去煩官爺,打探有沒有萬琪的消息後,才在夕陽西下、天色昏暗不明中,拖著疲憊的身軀返回家門。

現在他才剛進大廳,屁股才剛沾椅,無力舉起的手還沒能來得及接過妙秋遞送過來的茶水,也還沒能開口安慰妙秋的擔心,就被從門外像被鬼追一般跑進來大唿小叫的小廝升福,給弄得一肚子火。

連日來四處奔波尋找莫名消失的萬琪,他已經幾天不能安枕、吃頓安心飯了,回到家還得安撫妙秋,他已經心力交瘁忙得像只苟延殘喘的老狗,卻還要忍受升福的吵鬧喳唿?

有沒有搞錯呀!他才是許家主子吧?!

升福一躍進門,就朝在廳裹的少爺及姨夫人妙秋道:「回來了,回來了!夫人回來了!咳咳咳,夫人回來了……」

升福要說話還要喘息,更因為話講得太急,還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不過他臉上的喜悅倒是清晰可見,只因這些日子以來,他及全府的小廝除了要做好本分的工作之外,還得排班四處搜尋大夫人,他們也是很累的。

煩躁的許天毅根本沒仔細聽升福一臉興奮及口沫橫飛的話語,張嘴就是斥責,「我管誰回來了?你主子我都快要累死了,你就不能學會——」

妙秋急扯住他衣袖的小手及他腦袋瓜子遲緩的運作,讓他終於理解過來升福話中的意思。他轉頭與妙秋相視一眼,在她的臉上看見了欣喜及放心,才驀然爆出一句,「小琪回來了?」旋即拉著妙秋拔腿朝門外奔去。

一路上踉蹌跌撞的,在相互扶持之下,他們終於跑到了大門口。

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許天毅急急的停在門口,因為跑得太急,所以眼前發黑,喘不過氣的他來不及看一眼正從馬車下來的人,彎著身,努力的試圖緩過氣來。

當他平復了心臟的狂跳,撥神回頭關心身旁妙秋的狀況時,看見了她正張大了嘴,吃驚得說不出話。

「妙秋,你怎麼了?」他十分納悶。

妙秋的回答就是顫抖著手指向門口。

很自然的,許天毅的視線順著她的手臂、皓腕、抖個不停的指尖,看向她所指的方向。

映入他眼中的景象,讓他倒抽了口氣,接著手指也如同妙秋一樣指著大門的方向抖個不停「應……應……」

失蹤了近半個月的萬琪不是引起他反常的兇手。

許天毅也根本沒有留意到萬琪滿臉寒冰的冷漠神色,全部的心神都放在緊跟在萬琪身後,但又不敢伸手碰觸她的高大身影上。

因為天色昏暗而點上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晃,陰明不定的燈影照映在跟在萬琪腳後進來的張韶君身上臉上,讓許天毅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他是不是因為太累,所以眼花了?他居然看到……他就這麼應……應了老半天,直到萬琪及張韶君走到他面前,還在應個不停。

萬琪冷冷的看了許天毅一眼,然後從嘴裡丟出幾顆冰珠子,「我回來了。采芝呢?我去看她!」

她伸手拉過還愣看著在她身後張韶君的妙秋,見她一臉愣然,更是覺得氣悶,於是啐了妙秋一句,「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就當作見了鬼就是了,有什麼好稀奇的?走,陪我去看采芝去。」

萬琪不管有沒有人回應她,自顧自的硬將人從許天毅身邊帶走。

直到看不見萬琪窈窕的身影,張韶君才嘆了口氣,這才有空理會還在原地的許天毅。

「天毅,你再不閉上嘴,蒼蠅就要飛進去了。」

接著,他再次見到古人傳下的至理名言又被一個大男人給打翻。

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的?

許天毅絕對是個堂堂七尺男兒,但誰敢說他眼眶中掉出來的不是淚水?

而他相信,在許天毅眼裡及臉上的,絕對不會是傷心……

※※※

女人家窩在孩子的房間裡,男人家則坐在暖廳里。

「那年你在北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沒有馬上回京告訴大家這個消息?而且也沒有回宮續職,讓偌大的家產全數充公?這些年你到底都混到哪兒去了?」一連串的疑問從許天毅嘴裡發出。

坐在許天毅身旁的郭應之——也就是張韶君——用手撫著高挺的鼻樑,無奈至極的笑了笑,打斷許天毅似乎沒有止境的問題。

「天毅,你別忙,我會把所有的事全部交代清楚的。等咱們敘完舊,我還有點問題想要請你幫忙。」

「對對對,不忙不忙,咱們慢慢說。」人沒死,還怕沒話可說嗎?

許天毅坐正了身子,揚手拍打了好友的肩膀一下,「還有,咱們是交命的好友,說什麼幫不幫忙的,這不是太見外了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交代一聲,我捨命都為你辦好!」

如果他知道這個忙是與萬琪有關的話,他絕不會如此爽快的答應下來。

「那年我領受兵符帶軍北上,表面上是去平定北方擾民蠻族,但實際上,我是受到皇上密令去探查……」他說了個開頭,卻突然停下來喝了口茶,同時用眼神示意站在門邊的千良及百優仔細在門外看守,不許任何人接近。

不瞭解他為什麼住口的許天毅著急的問,「去探查什麼?拜託你別喘息,一口氣講出來好嗎?說到一半,這不是讓人難受嗎?」

「你聽過龍珠寶藏的傳說嗎?」

「打小就聽過。傳說得到龍珠的人就是神龍後人,將能號令天下異人及群雄,不但能長生不老,更能權傾天下……可那不是騙小孩的故事嗎?跟皇令有何關係?」大略將神話敘述了一遍的許天毅翹著二郎腿,還一抖一抖的。

「皇宮內的玄神學士跟皇上認為是真的,給了我確切的地點。我的任務就是去替皇上取回龍珠。而且……在這世上確實有龍珠,我親眼目睹,親手拿過!」

許天毅聽完,再次張大了嘴,久久不能合起。

張韶君當做沒看到他的蠢像,也沒有理會許天毅的吃驚,繼續說下去。

「我並沒有誤中北蠻埋伏,那是為了我的死而編造出來的完美理由。由我領去北方的軍隊,約有一半無辜受我牽連含怨走向黃泉之路,可是,我這個連累大家的人卻還苟活於世。」他語氣平淡,臉色平靜,卻難以掩飾眼底的愧色及自責。

許天毅嘆了口氣,「別太過自責,始作俑者是心狠手辣、迷信昏庸的皇上,不是你這個同樣被設計殺害的將軍。一切都是命,你能夠逃出厄運存活下來,對我們來說是萬幸呀。」

張韶君為自己過往的誓死效忠感到不值,「當我取得龍珠後,我被早已混入軍中的死士以毒箭暗殺——咱們英明神武的皇上需要我去替他身犯險境,卻又在心底忌憚著……」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與九王爺的交情,讓皇上生怕我取得龍珠後會將它拿給九王爺,協助他謀奪皇位。可他太高估我、也錯看了我,我不是個汲汲營營於權利財富的人,更不是會起兵造反的料!

身受重傷的我被一個商人所救,之後我足足休養了半年之久,才漸漸回復行動能力……你說,就算有命,我還能回宮續職嗎?」張韶君問了許天毅一句。

「當然不能,回宮等於是去送死呀!這些,小琪都知道了嗎?」老友的軍旅生涯真是精采呀,充滿了陰謀,暗殺及刺激……還好他選擇接下家裡的生意過日子,商場上的鬥爭雖然厲害,至少不需賠命吧!

「知道,我都告訴她了。所以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郭應之這個人了,我現在叫做張韶君,是從北方來的皮草商人,你該要開始適應我的新名字了。」他警告的看了許天毅一眼。

「應——不,韶君。這樣叫你還真有點不太習慣,不過放心,為了你的小命著想,就算我咬破了舌頭,我也不會再叫錯了。」許天毅連連點頭,「就算如此,當你傷好了之後,也該私下跟咱們聯絡呀,小琪為了你可是受盡了折磨,你真的捨得?」「當然不捨!當我一能下床走動,就偷偷返京了……」張韶君現在還能回想起當初他受到了多大的打擊。「沒想到,琪兒竟然在將軍府的白幡都還沒扯下前,就被你給娶回許家了……你知道嗎?當時我有多想把你給宰了,以洩奪妻之恨!」

「白痴!大白痴!如果你真的殺來找我,你就會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小琪也不會白白流淚、白白為你傷心了三年之久。」許天毅氣得不得了,他氣好友竟然如此誤會他——他是那種會覬覦朋友之妻的人嗎?

不過張韶君也算是活該,一念之差,讓他錯過了寶貝女兒的成長。

思及此,氣跳跳的許天毅突然詭笑了起來,「嘿嘿嘿,活該你女兒要叫我爹。現在孩子大了,懂事了,你這個親爹再出現,肯定也取代不了我這個爹在她心裡的地位。呵呵呵……」

張韶君捏緊了手裡的杯子,臉上卻笑容可掬,「天毅,趁我還能維持理智之前,我勸你最好快點把臉上那種討人厭的笑容給我收起來。否則……」

輕柔的嗓音說起威嚇的話語,竟然該死的有魄力。

許天毅真的懷疑,以前他領兵作戰時,是不是就是用這副模樣去嚇敵軍?如果真如他所猜測,那就難怪他有安勝將軍之名了。

許天毅打了個冷顫,用手搓了搓臂膀,撫平突起的雞皮疙瘩。「嗟!一點都不幽默……拜託你別再笑了,那很恐怖耶,萬一我晚上作惡夢嚇著了妙秋怎麼辦?」還好寶貝采芝甜美可愛,一點都不像他。真是萬幸!

許天毅聰明的沒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也拿起茶杯喝了幾口茶,現在有心情聊別的了。「那麼小琪的失蹤就是你搞出來的囉?你也真是的,直接上門找我要人就好啦,幹嘛搞這一套,害得我們全家雞飛狗跳的。你知道嗎,從小琪不見那天開始,妙秋成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找我要她的小姐,我連覺都沒好好睡過……你真是整死人了。」「起因確實是我,但這件事並不是我示意的,而是我的一個白痴屬下看我太過思念琪兒,自作主張搞出來的。老實說,如果不是他的自作主張,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看到門外的百優回頭扮鬼臉,張韶君瞪了他一眼,將百優臉上的得意瞪不見了。

「你太狠心了,竟然真的打算把小琪丟給我一輩子!」

「沒有她,我的日子並不好過。這些年來……算了,不說也罷!」要談情說愛也輪不到跟許天毅這枚活寶說吧?張韶君想了想,還是不說下去了。

「既然事情都過去了,那也的確沒什麼好說的。好啦,往事你都交代清楚了,那你剛剛說要我幫忙,是什麼事呀?」

「我要琪兒跟孩子回到我身邊!」

他話語未竟,就被性急的許天毅打斷了。

「那是當然。我娶小琪可是為了幫你這個好友照顧未亡人,現在你回來了,妻女自當歸還。郭家兩老早在你出事前就仙逝了,這就不需顧慮了,雖然還有我爹娘及萬家那邊要處理,不過事在人為,我相信稍做安排,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放鬆下來後,許天毅才感覺到這半個月來四處奔波的疲倦,於是癱軟在椅上,連一點當家主爺的形象都不顧。

事情若真如此簡單,他還用得著他幫忙嗎?

「可是我已另有婚配。」他三言兩語間就丟了顆炸彈給許天毅。

許天毅頓時被炸得頭昏眼花、七葷八素,他的食指再次朝張韶君伸了出來,又抖呀抖的,只不過這次不是驚訝,而是氣憤不止。

「你……你竟敢背棄小琪?!」

連他都是這種反應,也難怪萬琪會氣成那樣了。

張韶君見狀真的只能無言以對,良久之後他才開口,「你願意聽我解釋嗎?」許天毅的回答是站起身來,握緊了拳頭,接著揚拳賞了張韶君一個黑黑的眼圈。砰地一聲讓站在門外的千良及百優縮了縮肩膀,可見許天毅這拳出手有多重,他全然不留情,使出了全身力氣揮拳。

張韶君一聲不吭的受了他明明躲得開的這一舉。

好友雖然性急,但骨子裡卻是個好人,能讓他動手揍人,可見他有多麼的生氣。既然錯在自己,那就讓他出拳消氣好了,只希望這一拳就能讓他願意幫忙。

瞇著腫起來的右眼,張韶君開口了,「那麼,現在你願意了嗎?」

※※※

在張韶君的請託及解釋之後,許天毅與妙秋只得硬著頭皮去替他說情示好。

兩個人成天輪番上陣纏著萬琪,好話說破了嘴,臉都笑僵了,卻還是得不到萬琪一個點頭。

更別說事主張韶君了,他拋下了買賣不做,成天上許家來磨著,就巴望翻臉不認人的萬琪能看在他的誠意上軟化下來。

就這麼日復一日……「小姐,你別這樣嘛。」用了午膳後,妙秋就窩進了萬琪的房裹,視而不見萬琪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臭臉,不嫌累的在她身邊糾纏著。

萬琪從在書桌後看書、軟榻上打盹、整理插好了一瓶滿堂春色及一盆淺碟粉迎春,最後躲到了窗邊繡花,都沒能擺脫像塊牛皮糖緊黏在她屁股後頭的妙秋。

妙秋一口一聲小姐,讓她的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臉上本來就不甚舒坦的臉色也更加陰沉了。

「小姐,小姐,小姐呀……」妙秋拿出了全部的耐性,跟萬琪耗上了。

雖然妙秋早在跟著萬琪一起嫁進許家後就被正式收房成了許家姨夫人,不過她還是依著原來的稱謂稱唿萬琪,完全沒有身份改變後的嬌氣。

不管許天毅及萬琪如何糾正,她還是依然故我不肯改口,久了,全家上下也聽習慣,自然也就不以為意了,反而給其他下人們帶了榜樣,一點都不敢輕待萬琪這個不管事的少奶奶。

真是煩死人了!萬琪心裡緊繃的一條隱形的線斷了。

整個下午,妙秋進房後就像只鸚鵡似的一直重複著小姐小姐小姐,任萬琪有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這種疲勞轟炸。

杏眼兒一瞪,縴手一甩,萬琪將繡了老半天卻毫無進展的繡花繃子給甩到一旁。「叫叫叫,叫什麼叫?有話不會說嗎?」

因為心知肚明妙秋要說什麼,所以萬琪的口氣無法好起來,「非得要惹我發脾氣是不?怎麼,你想玩大房欺負小妾的遊戲嗎?如果想,直說就好,我反正也閒得無聊!先玩哪樣?玩熱茶冷茶好不?還是要拿繡花針刺手指?你自己挑!」

聞言,妙秋很不給面子的吃吃笑著,小姐肯說話就表示氣快消了。「小姐,你別逗了。自從你被郭——嗯,張少爺送回來之後也氣了好些天了,到底氣夠了沒?人家張少爺每天捺著性子來找你,你總也不肯點頭見人,你打算要鬧多久呀?」

出嫁前她就是伺候萬琪的,對張韶君的過去自然不陌生,雖然也知曉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要她適應新的姓名,一時總還有些拗口。

她話說到一半,差點叫出張韶君以前的姓氏,還好總算記得許天毅的耳提面命趕忙改了口,要是沒有留心在外面說熘了嘴,為張韶君帶來禍事就糟!

妙秋說完一串話後,用手拍了拍胸口,再次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再將人喊錯了……見她停了口,萬琪睨了妙秋一眼,用鼻子哼了聲。「天毅跟他是狐朋狗黨,會幫著他我一點都不奇怪。可你呢,怎麼,入了人家的房、上了人家的床,就倒向人家那邊去,一點都不維護我了?

還叫我小姐咧……我看你以後還是照著規矩喊我聲夫人吧!」萬琪擺出刁鑽的嘴臉,涼涼的說,「讓你這個正得寵的姨奶奶叫我小姐,我可擔待不起。」

妙秋聽完,還是不客氣的呵呵笑,「小姐,我現在才發現你真的很有潛力耶!要是你真的打算修理人,我肯定會天天過著淒悽慘慘以淚洗面的日子……哎喲,小姐,你別使性子了,人家張少爺也是有苦衷的嘛。」妙秋跟自家小姐撒起嬌來。

她萬琪才不吃這套呢!「苦衷?哼!娶個漂漂亮亮溫溫柔柔的千金小姐,這算哪門子的苦衷?真是笑死人了!這個苦衷乾脆讓給天毅哥好了,我看你受得住受不住!」不管怎樣,她就是要使脾氣就是了,妙秋講一句,她回一句,妙秋勸兩句,她當然也不客氣的酸她兩句。

妙秋笑著移身到萬琪身邊坐著,拉著萬琪的衣袖拽呀拽的,「都是孩子的娘了,還像個娃娃似的說渾話,讓人聽了不笑你才怪!」

明明比萬琪還小上一歲,平常也不是太精明能幹的妙秋在這個時候反而成熟多了,像個大姊姊般溫柔勸著使性子的萬琪。

「天毅長得又不像小姐的心上人,拿他充數沒用的啦。話再說回來,如果不是人家的爹爹肯施援手,張少爺還能活著回來嗎?采芝不就永遠不認識親爹了嗎?更何況張少爺也說白了,人家小姐身子不好,受不住……」

說到這兒,妙秋俏臉暈紅了起來。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受不住夫妻之間親密的閨房之事,只是把張少爺當作心理寄託的對象而已,你就……你就睜隻眼閉隻眼,別計較這麼多了嘛!反正張少爺除了名義之外,其他的不都是屬於你一個人的?」

妙秋說的她全明白,可要她不介意,那太強人所難了。

萬琪不肯輕易原諒張韶君,卻又沒話好回嘴,只好閉上了嘴。

她側過身子,擺出再不會理會妙秋的姿態,「哼!」

討厭,為什麼每個人都幫張韶君說好話?他做人也太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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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過了兩天……張韶君又在許家耗掉了寶貴的一天,當他正讓許天毅送出大廳打算返家時,才踏出了門檻,就剛巧遇上了從女兒房間轉出來的萬琪及妙秋。

「琪兒……」見到跟他發脾氣而幾天不能見到的美麗人兒,張韶君忘了人家還不肯理他,幾個跨步就奔到了萬琪身前。

本來一見他就要轉身避開的萬琪被妙秋硬是給拉住了,只能老大不情願的瞪眼看著興高采烈跑到面前的俊美身形。

就在他伸出手臂情不自禁慾抱上她時,她沉聲嬌喝,「停!你給我站住,誰准你靠近我的?誰准你叫我琪兒了?你可要搞清楚,這可是許府,不是花樓妓館,見了女人就想沾呀?」

罵完了張韶君,她也不放過一臉無辜跟上來的許天毅,轉頭低聲嬌斥,「你站在那當木頭呀?沒看見你娘子我就要讓人欺負了嗎?還不過來保護我?!」

「琪兒,你別……」張韻君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萬琪又打斷了他的話頭,「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說過了,琪兒不是你能叫的。你是我的誰?憑什麼用如此親暱的口吻稱唿我?」

張韶君也顧不得身邊還有一干閒雜人等,上前一步握住了萬琪的手臂,「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才甘願?我們之間算是經過了不少波折,好不容易就能在一起了,你卻硬要拿我無法拋開的恩情找麻煩,你不願見我,女兒也不准我看,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罷休?」

他每說出口一個字,都讓萬琪的臉色深沉一分。

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她的臉色更是冷到了極點,瞇起了滿布森冶的麗眸。

原來一觸即發的緊繃頓時更形恐怖,別說他們週身圍繞著滯礙沉重的低氣壓,就連身處在氣壓邊緣的其他人都感到冷意襲身,心生忐忑。

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許天毅正要求助的看向他人,卻在環視過妙秋及千良、百優後,發現自己正被六隻眼三道帶著期許的目光所注視。

躲在他心裡的小人用雙掌捧住了臉頰,張大了嘴哀號,「不會吧!你們不會是要我上前去送死吧?!」他用不敢置信的眼光回應三道殷殷期許的目光。

妙秋、千良及百優全眨著無辜得像小白兔的眼,巴巴的朝他送去無限的祝福,同時在心裡回應他的哀號。

「是的,就是你了,上吧!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你可是咱們唯一的希望呀!」幾番眉目傳言,最後還是許天毅敗下陣來。

他苦著像含了半斤黃連的臉,抖著如秋風落葉的身子,一步當做蝸牛步行般挪到了低氣壓的中心點,也就是張韶君及萬琪對峙的身側。

猛吞了口因緊張而不斷分沁的口水,他誠惶誠恐、期期艾艾的開口,「我說……你們兩個都先冷靜下來吧,有話好好說嘛!何必把場面弄得這麼難看呢?你們說是不是?」

見兩人仍維持著相同的姿勢,連眼都沒眨一下,許天毅忐忑不安的乾笑了兩聲,轉頭尋求援助,卻只能咬牙看著被他眼神掃射過後各自後退一步的妙秋等人。

就在這時,萬琪開口了,「你還是要娶官家小姐?」輕細的話聲從她輕啟的紅唇中逸出,寒流似的吹過每個人的耳里。

張韶君定定的看著她燦亮的眸子,「救命之恩不能不報!」言下之意就是肯定、確定、一定會娶官子燕了。

「是嗎?」她與他對視的眼垂了下來,讓人無法窺見她的心思。

「是。」他無法做出背信忘義的事,只希望她能諒解。

再一次的肯定入耳,萬琪反而出人意料的笑了起來——不是反常的詭笑,而是貨真價實的美麗笑容,再抬起眼來的萬琪,美得讓人不覺唿吸一窒。

在所有人都看傻眼的時候,萬琪一縮肩甩開了他雙掌的鉗制,一個漂亮的半旋身就轉到了許天毅的身前。

嬌軟的身子一向前靠,小手一拉,就將傻成了一根木棍的許天毅給帶開一步,她俏臉一撇,朝反應不過來,手還伸在半空中的張韶君撂了一句話,「你有恩要報,我又何嘗沒有?既然我無力阻止你,你自然也沒理由阻止我囉!」

在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滿心疑惑間,她已經踩著蓮步,挽著許天毅進了身後的一間空房,旋即快手將門上的閂子落下,將其他人全擋在了門外。

在眾人兀自發怔時,他們聽到了從房門內傳來的嬌聲細語。

「天毅哥,說到底,你也算是我跟采芝的救命恩人,多年來受你的照顧,更讓你明著雖娶了一妻一妾,實際上沒能享受過一天齊人之福……」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更嬌更嗲的嗓音輕訴,「這些恩情,小琪實在無以為報,今天小琪就以身相許,算是報了你對小琪母女的——」

她後來說了什麼,在門外的人全都沒有聽見。

因為回過神來的張韶君就像從閻羅殿來的惡鬼般,猙獰暴怒的竄到了緊緊合起的門扉前,嘶聲狂吼的激狂聲調不但讓妙秋嚇得捂耳蹲在地上,就連千良及百優這兩個見慣了他脾氣的活寶都嚇得抱在一起頻頻發抖。

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向外幅射,全許府的人,不論是在多偏僻角落工作的下人,都在同一時間聽到了他狂嘯的怒吼——「許天毅,你要是敢動她一根寒毛,我絕對會將你千刀萬剮、凌遲至死!」

※※※

熟悉的場景。

熟悉的人與物以及頗有熟悉感的對話。

「你說什麼?!」

熟悉的低喝,讓站在堂下的千良再次瑟縮了下厚實的肩膀。

苦著一張苦到不能再苦的臉,他心裡第千百次咒罵那個再次留下他送死的百優,卻又無法不站直了身子面對眼前主子冰封的俊臉——不,似乎不太對勁,主子維持了許久的惡鬼面具怎麼有點不太一樣了?

可是不管怎麼,為什麼又是他被留下來面對主子?

「嗚,百優……百優又將許夫人給擄回來了,而且跟上回一樣,餵她……餵她吃了三日醉……」千良抖得連在說話間都能聽到他牙齒相碰的聲音。

他偷偷的深吸口氣,試圖平復緊張,卻毫無成效。「她現在也還是在濃思別院裡,藥效肯定已經發作了……」

主子呀,冤有頭債有主,要責要打要罵,你可要找對人哪……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百優一個人做的,真的不關他千良的事,主子你可千萬別因一時衝動而拿他開刀呀……主子呀!你快進房去吧,真的別再折磨我了,看到你那張臉,我不但會作惡夢,只怕這回可能會讓我三年無法安睡。

嗚……死百優,臭百優,永遠都是闖了禍就一走了之!

不需要太仔細看,就能看見千良的腿正抖呀抖的,腳底本要往後移動,試圖隨時拔腿就跑的他忽然頓了一下——「百優將琪兒給擄來了,還給她再吃下三日醉?百優人呢?」低淳的嗓音,像最濃淳香郁的醇酒般讓人沉醉。

本來正全身發抖的千良,聽了後更是頓覺惡寒襲身,不禁戰慄不止。

嗚,好可怕!好可怕喔……先怕起來放著的千良,膽怯的偷看了眼張韶君,卻被眼中所見給弄傻了。

納悶的他差點忘了害怕,呆頭呆腦的直看著主子的臉,試圖弄清楚主子臉上的表情該歸類於何種情緒反應。

震怒?

不像。千良搖了搖呆頭。

暴怒?

也不太像。千良用手搔了搔愣頭。

狂怒?

不。

激怒?

他一一推翻了自己的幾個猜測,頭也搖得像個撥浪鼓,可看了老半天,就是無法分辨出眼前詭譎俊顏上交雜難變的表情到底代表什麼!

難不成……主子這回真的被百優給氣瘋了?

這個念頭方竄過腦海,千良差點不爭氣的軟腳。

而更讓他心驚的是,正當他視死如歸,打算面對主子的怒火之際,卻錯愕的聽見主子發出的笑聲,還有臉上明顯的滿意。

啊,主子真的瘋了!嗚……沒有多看千良一眼,張韶君的一顆心全飛到了濃思別院裹,正睡在他床上的嬌人兒身上去了。

既然心心唸唸的愛人就近在咫尺,他當然沒有必要在這兒跟千良這個二愣子浪費寶貴的時光,還是回濃思別院去撫慰親親愛人要來得有意義多了。

張韶君轉念之間,人已經走到了門口。

當他掠過千良身旁時,他沒有停下腳步,朝千良命令道:「去把百優那個小子找回來,等候我的處置。」

百優跟了他三年,還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一件讓他真正滿意的事,而這一回,他還真是他媽的該死的對極了!

不明白張韶君心裡想法的千良,聽到這個命令後,下意識的回聲應好,「是。」目送主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線中後,他高壯的身子緩緩矮下,蹲在原地,抱著膝蓋消沉的開始思考。

等找到百優後,他是不是該跟百優一起逃跑?

※※※

好熱……她渾身燥熱難耐,一股股熱氣不斷從她身體內不知名的所在快速的流竄在全身上下,就連指尖到腳尖都沒有逃過這種焦慮的、無助的灼熱。

「嗚……不舒服……救我……」意識渾沌的萬琪,啜泣著在床榻上輾轉扭動,白嫩小手胡亂的扯下身上的衣物。

以她此時的敏感,細軟的布料對她來說,就如同粗布般讓她感到不舒服。

當她弓著身子剝下最後一件絲薄的褻褲,她的身上再也沒有任何的遮掩,就如同初生嬰孩般光裸。

在明暗不定的燈火照映下,她光裸瑩滑的肌膚及她難耐蠕動的舉動,就像蝕人心魂的妖精般美麗誘人。

「嗯……」三日醉的效力確實的影響了她。

強烈的慾火燒光了她所有的理智,讓她為了舒解炙身的情慾,而用小手上下撫慰著自己。

她側躺在床上,一手揉捏抓握著胸前腫脹的軟乳,間或用兩指拉扯及擰轉著突立的粉紅乳蕾,自己將胸乳弄得更為敏感飽脹。

另一隻小手則毫不知羞的探進了不斷自行分泌出透明愛液的嬌嫩之間,光潔柔白的纖指撫上了那沾染著濕液的充血花瓣。

輕捻重揉的一陣撫弄,細指上浸染著滑膩濕意,更惹出了她一聲聲的嚶嚀。

她的額上頸間冒出了細細的薄汗,暈紅的小臉上明顯可見誘人春潮。

強烈的渴望讓她將細長的手指沿著飽滿的花唇縫間,緩緩的伸進了自己從不曾探索過的甜蜜。

「嗯……」

細指一寸寸的探進了緊縮潮濕又散發著高熱的水嫩軟肉中,暢美的快意頓時從那一處敏感擴散開來。

「啊啊……」

她就這麼撫慰著自己,玩弄腿間的敏感嬌嫩……在心蕩神馳之間,她漾著水光的朦朧眼兒突然瞥見了床側擺放著的紅色托盤,當她看到那一排五六隻與男性器官如出一轍的長物後,在水穴間抽送滑動的纖指不覺稍緩了下來。

就像著魔了似的,她將撫弄著軟乳的小手移開,伸向了最接近她的一隻粗長。當她遲疑的指尖觸及那冰涼的物體,她不覺一震。

就在這個時候,更強的一波情慾蓋過了方被稍稍安撫住的情慾,以更強大的力量襲上她——她需要更深入、更實際的充實。

強烈的空虛及焦慮讓她快要發狂。

這種生理上的催促使她探手握住了那樣物事,不再多加思索,也無法理性思考,她將那不知用何種材質製成,通體光滑呈現絳紅色的圓柱形長物移到了自己的雙腿間。她由側躺改而仰臥,雪白滑膩的雙腿大敞開來,用那長物圓碩的前頂抵在濕漉漉的花縫間。

「啊……」冰涼的物體方觸及嬌嫩的花唇,就讓她感到一陣酥麻的快感,雪潤嬌軀不住輕顫。

難以抗拒如此快意,她握著後端的白皙小手不需任何教導,將它在花唇間滑弄幾下,讓它沾上濕意後,就向它的前端施壓,往自己的花穴內推送。

圓碩的前端擠開了花唇,向內撐開來了,粗長的體身漸漸滑入,一寸寸沒入她渴望充實的甬道。

「嗯……」她細細的呻吟,鼻間發出了甜膩的輕哼,小手掌著長物開始了火熱的抽送。

長物開始不斷進出她緊窄的嫩軟間,侵犯著她的嬌軟及屬於張韶君的甜美。

「啊啊……」

她閉上了眼,腦海中浮現出的,是張韶君與她交歡時激情難耐的俊美容顏。

她幻想著自己正被他熱烈侵佔著,勾魂甜膩的呻吟一聲聲的逸出小嘴。

「啊——應之……」

從甬道內泌出的大量熱液不住順著長物流淌而出,那些透明溫熱的愛液將她粉嫩的花肉弄得濕濘不已。

「嗯啊……」體內不斷累積緊繃的情潮讓她手的動作越形快速,渾圓的雪股也隨著長物的抽撤挺起,加重與那長物的摩擦勁道。

如此淫蕩靡亂的畫面,就是推門而入的張韶君眼中所見。

「天……」他訝然謂嘆。

腹下早已蠢動的慾望在看見她妖媚的姿態及淫蕩的行為時,就像吹氣般腫脹硬實挺立了起來。

顧不得優雅、更無法在乎翩翩風度,他像個莽漢般,粗魯的帶上房門。

在朝床上的萬琪移動之間,他暴躁的褪去身上衣物,急切的動作中,不時可以聽到衣料被他粗魯撕裂的聲音。

火熱的眼片刻不離正沉淪在自慰快感中的萬琪身上。

她的性感及妖嬈讓他腹下的男性幾乎處在隨時可爆發的狀態中。

他跨上了床,用手接過她推送進水穴中的長物。

「琪兒,乖,交給我。」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幾不可聞。

撥開她的小手,將她白膩的大腿更加分開,那被長物撐開的穴口淫美的讓他雙眼發火,胸脯間及腹下像是被火灼燒般狂燥。

他扶住長物,掌著它在粉嫩的穴中抽送。

自己把弄總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覺,這下子由他掌控著讓她暢快的長物,讓她感到更甚適才的絕美歡愉。

「啊啊……用力!再用力啊……」

她的嬌啼越來越激昂尖細,白嫩腰肢款擺,雪股快速的向上挺舉,一下下的迎合著他手裡的長物。

眼看著她在仿物的撫慰下達到高潮,他的喘息更加沉重了幾分。

當他看到順著長物溢出了潺潺滑液,鼻間嗅得濃郁的香氣時,他大手一退抽出了深埋在她甬道內的長物,隨手丟棄在床榻之上。

「琪兒,你真香!讓我好好嘗嘗你的味道……」

他俯身趴在她大張的雙腿之間,張口含住她不斷緊縮蠕動的穴縫,伸舌掬起那香滑汁液,大啖她的香甜。

「好甜哪!琪兒……」她高潮後湧出的香稠滑液就像瓊瑤玉液。

張韶君用雙唇輪流含吮她花穴外的兩片花瓣,咂弄著充血腫脹的嫩肉,勾引得方才享受過一次高潮,還未來得及從迷亂中恢復過來的萬琪小嘴中再次發出宛轉嚶嚀。當他用舌尖抵在穴前的小花核上一陣舔弄時,萬琪體內的三日醉立時竄起,用它的效力催動了她的情慾。

「應之,要我!快進來……」她睜開了迷濛媚眼,瞅著伏在她腹下,用唇舌愛撫她的男人。

在清醒的時候,她也許還能記住他已改名換姓,但在此時,她的腦子根本就不管用,仍用舊時的稱唿來叫他。

她熱情大膽的邀請,對他而言就如同天籟般動聽。

「琪兒,乖寶貝,我也好想要你……」下體的悸動也由不得他多加延宕,迫切的叫囂著欲盡興宣洩渴望。

直起身,他用手背拭去嘴角及頰邊沾染的香甜滑液。

伏下寬闊結實的胸膛壓在她飽滿渾圓的綿乳之上,挺翹的窄臀也擠進她的腿心,灼熱的男性前端對準了她濕漉漉的穴縫。

「寶貝,你終於又回到我懷裡了!我好想你……」

細訴這些日子與他鬥氣的短暫離別,此時能環抱住她,讓他胸口滿是幸福。

他將嘴覆在她的唇上,將舌探進她濕熱口中,接著弓腰縮臀,沉身向前一頂,碩長的男性就緩緩的推進了她濕窄的小穴中。

「啊……」嬌啼粗喘在兩人唇舌交纏間模煳的逸出,親密交接的部位無比契合,讓他們渾身竄過如電流般的歡愉。

她的緊窄與濕軟綿滑讓他控制不住極力馳騁的慾望,僨張著全身完美的肌理,在她腿間大開大合,強力的聳弄衝刺。

「你的穴兒好緊,弄得我好舒服呀!」無限的軟綿完全包裹住他悸動的粗長,就像是有無數的小嘴緊緊吸附著他。

他將手撐在她的身側,窄臀狂力抽送,聳弄出兩人的激狂。

媚眼如絲,頰生桃花,她艷美得讓人心折。「乖琪兒,配合我,扭一扭你的小屁股……對,就是這樣……」

他後撤,她的圓臀就放下,他前進挺進,她的雪股就向上迎起,這配合得恰恰好的頻率及動作讓交合的部位摩擦得更為激烈,發出了響亮的肉體撞擊聲。

「啊……應之,你用力點兒,我好難受呀……」

堆疊在體內的熱潮及焦燥讓她慌亂不已,雪股挺動的速度更加快了些,積極的尋求快感的解脫。

在他狂放的聳弄許久之後,嬌弱的萬琪終是抵擋不住就要將她捲進高潮中的快意,小手緊緊的揪住被單及軟褥嬌聲求饒,瑩白的肌膚大量的沁出細小的汗珠,再也承受不了過多快感的嬌軀發出了細微的顫抖。

她曲起的膝蓋不住戰慄,抵在床上的玉足就連腳趾頭都因太過歡愉而蜷起。

「啊啊……不行了……」

「我還沒享受夠……乖琪兒,你再忍忍,再等我一會……」

還未滿足的張韶君如何能停止火熱的聳弄?他粗喘的哄誘著她,試圖安撫她,卻在同一時刻更加快了在她甬道間的抽送。

他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與她交相套弄的那一處,臀部前後不住挺動,讓粗長的男性享受著她軟綿甬道的束縛及絞弄。

「不行……我不行了!好麻啊……」酸麻的快感從不斷被他聳弄的嫩穴中幅射開來,弄得她通體酥麻,眼前一片火紅。

就在他不知饜足的聳弄間,她哆嗦著嬌軀,再次飛躍在絢麗燦爛的絕美高潮中,渾身顫抖,花穴急遽的抽搐收縮……她全身泛著淡淡的暈紅,小臉上全是銷魂的冶艷。甬道的肉壁在這銷魂歡愉中更形軟綿,她嬌嫩的包裹及頻率急促的收縮,讓他喉間發出了低沉性感的悶哼及呻吟,滿是汗水的強壯身軀發狂似的在她腿間衝刺,更形腫脹的男性轉為深沉的暗紅色,在她穴間狂力攪弄,激出了更盛的水澤淋淋的聲響。「啊——」只見他咬緊了牙關,將男性幾要完全抽離她的濕軟,然後蓄滿了強大的力量,再猛力往前一送,將暗紅碩長完全貫進了她的緊窄中。

就在這最後、最激狂的推送中,他將窄腎緊緊抵在她的穴前,戰慄低吼出他的高潮,體驗到了銷魂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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