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欣0102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5:29 30

——題記: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第一章淚灑相思地

【一】

當我按照臨汾地委來信的吩咐,與梁盼來信的請求,從遙遠的省城趕到姑射山下的樂昌鎮,來到亡妻的墳前,已是2003年清明的第二天。那天,真應了古人的那句話:「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天低雲暗,春寒料崤。芒芒的雨霧,遮住了遠處的塔兒中條,凜冽的寒風,撕拽著近前的綠柳翠楊梁欣柩在樂昌村西縣道的東埝下,【按照俺晉南的風俗,男活女亡,女的不能入穴安葬,只能在村外崖下,掏窯擱棺,磚壘泥抹。名曰:柩】墓窯前兩側的土堆上,橫七豎八的插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圈,連日的風蝕雨刷,紙花均已打爛,一個個希奇古怪的大骨架,孤伶伶的迎風而站。倒是那些白緞作的輓聯,仍然一清二楚,樂昌鎮的,高家河的,甚至還有縣裡的,地區的……

當時,我站在齊腳髁深的麥田裡,揚首蒼穹,閉目沉思。任憑時大時小的雨點,雜亂無章的落在我的臉上,冰涼冰涼的……十年了,牽腸掛肚的三千六百天,我夢牽魂繞,暮想朝思。為尋她,我踏遍了姑射山麓的家家戶戶,查詢了汾水之畔的寨寨村村。誰料,泥牛入海,音信全無。而今,噩耗傳來,音容難見。夫妻相隔,人世陰間。眼下,任我哭泣,由我叫喊,可她安祥長眠,不語不言。回首往事,浮想連翩

年陰曆7月,我在省路橋公司當工程師,進行大運公路的橋涵施工。那天深夜,我下班後,急匆匆的從工地返回住紮在樂昌村的項目部。還末到村口,梁家輝院內的哭叫吵鬧,使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腳步

「騷屄片子,你再敢罵老子一句不要臉,老子敢把你衣服扒了,看看誰不要臉……」一個男子的聲音

「不要臉,不要臉……」隨之,是一位妙齡少女的叫罵

「弟兄們,上,上,脫衣服……」這回是一個尖尖的男高音

「救命啊……救命啊……」很快,女子一聲聲撕心揪肺的哭喊,震耳欲聾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毫不猶豫,返身掉向,大步前往。北房屋內,樂昌村的二賴子,青皮,臭蛋三個地痞,七手八腳的壓胳膊按腿,把梁家輝家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仰面朝天摁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脫她的衣服。「流氓……畜牲……」梁欣連喊帶罵,毫不畏懼。此時,這幾個地痞心裡可樂了,梁家輝的俊閨女,樂昌鎮的大美人,他幾個朝思暮想,日盼夜夢。多少次目奸意淫,瞧看望瞅。多少回南柯相會,摸摟上操,其樂無窮

眼下,她爸欠錢不還,以身抵債,父債女還,天經地義。操他閨女,日了白日,如今梁欣,外衣已破,背心裸露,雪白的前胸,小小的肚臍,得見天日,維妙維肖。若再能將她褲子一脫,大雞巴往妮子的嫩屄里一插,真能美死他二大爺。瞬間,香噴噴的大奶子,白花花的俊身子,垂手可得,如願以償。那料,我進門一聲「住手」的怒吼,打碎了這幾個混混的黃梁美夢,到底是作賊心虛,他幾個手一松,躺在地下的梁欣「霍」的站了起來,連身上的土都沒打,「嗤」的跳到我的背後,如逢救星的摟住了我

「啊……啊……咋了?」我厲聲問道

這幾個人再賴再孬,也知道乾的不是光彩事。本來,他們幾個就膽怯,剛才那是他們來這之前,在樂昌飯店喝了倆瓶「金家汾」壯的膽,被我這一嚇一吼,他們幾個全醒了。一個個呆若木雞。不過,二賴子比他倆強。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攏了攏垂在前額的金髮:「她爸欠我們的錢,每次來都躲著不見,他女子不還錢也罷,還破口罵人……」他喃喃的說

梁欣從我背後站了過來,她首先扯了扯弄皺的衣襟,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頭一揚,嘴一撇:「劉工叔,你問問他們,我爸咋欠他們的錢……」我擺了擺手,「賴子,你說說,她爸咋欠你的錢?」這幾個人作夢也沒想到梁欣來這麼一手,賭博,賭債,這事誰敢讓人知道?「這……這……,」二賴子他們幾個,你瞅瞅我,我看看你,沒一個人吭聲

梁欣輕蔑的一笑說道:「你們幾個說說,我爸咋欠你們的錢?好,你們不說,我說,你們幾個,年輕輕的不務正業,整天鬥地主,軋金花。自己學壞不算,還把我爸引到斜路,前一段派出所罰款,我借的債,還沒換清哩!今天,又說欠你們一千七,現在我是真沒錢還你們,就是有,我也不給。」二賴子發起了他那股子二桿子氣:「你爸好,贏了錢,就大吃二喝,輸了錢,就躲著不見面,躲債賴帳,整天不見影。今晚,我豁出去了,不給錢,我就不走,啥時給錢啥時走……

梁欣正要答腔,連忙擺手制止了她說道:「橋歸橋,路歸路,欠錢是欠錢,你們幾個為啥欺負人家女子?」二賴子回答:「劉工叔,這妮子不分徑,戴著禮帽日狗哩!說理不走理,欠錢賴帳,惡語傷人……

「我站在他們中間,扶了扶架在鼻樑上的眼鏡,說:」這麼著吧!梁欣,這一千七,我借給你,現在就給他們。不過,二賴子,你們也聽著,往後再也不能找欣欣爸打牌賭博。「冷不防,梁欣跳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掏錢的手,說道:」不,不,劉工叔,我今天已叫楊爺爺給我轉借去了,你家也困難,我嬸嬸有病,萍萍要上學。別,別……「

我推開她的手,「欣,天有不測風雲,誰能沒有難處,這錢我先墊著,我的事,我有辦法!」說著,從剛領的兩千元中抽出三百,剩下的遞給梁欣。梁欣略一沉思,從我手中接過錢,朝門外一扔,回頭對二賴子:「滾,滾,滾出去……!」此後,儘管沒幾天,梁欣就借錢還了我,但只要我在工地上值夜班,小梁欣不管忙閒,每天堅持給我送夜宵。風雨無阻。也怪,我不知為啥,一見她,心裡總有一股熱乎乎的感覺

【二】

若提起梁欣她爸梁家輝,那真是俺樂昌鎮童叟皆知的大活寶。年紀輕輕,神經兮兮。自那年老婆去世,大腦就受到了刺激。活脫脫的變了,像換了一個人。別看他鐵匠,木匠,泥水匠,樣樣精通,四輪,蹦蹦,大機械能修會開。但整天懶的傷心。橫草不拿,豎草不動。吃煙喝酒打麻將,是他的家常飯,吵嘴打架掄拳頭,是他的必修課。尤其是近年來,改革開放,勞動致富。大夥都爭先恐後,拚命掙錢,而他,歇著舒坦坐著美,沒吃沒喝不後悔。別人一畝地產300,他連150都產不了

咱想想,十幾畝地,光憑女子一個人干,咋能不荒。不僅如此,狗改不了吃屎,他仍隔三夾五的賭博,給女兒惹麻煩。這不,還沒半年,家輝又和鄰村的幾個二流子,在村西瓦窯內軋金花,叫派出所逮住,每人罰款一千元

那天夜裡,我同樣從工地回項目部。路過村會議室,遠遠看見路燈下,站著一位姑娘。凜冽的寒風,凍的妮子哈手跺腳,圍著路燈轉圈圈。馬上就十二點了,誰在這呢?「妮子,這麼晚了,你在這幹啥呢?」我邊走邊問。勐一回頭,怎麼是她。梁欣嫣然一笑:「劉工叔,你咋才回來,你不冷嗎?我爸賭博公安局要罰款一千元,這不,我東借西湊,還差三百元,為俺爸,我借的那都是窟窿。我想等大隊會散了,請老書記到縣裡說說,我能借的都借了,實在拿不出來了……

「看著她,不知為啥,我鼻子一酸,眼淚就想往下掉,說道:」這麼著吧!我身上還有錢,我先……「說著我又要掏包。」不,不,劉工叔,你來俺村幾個月,誰家有事你都幫,你家不過啦!「梁欣邊退邊說。我搶前一步抓住她的手,把錢一放說:」憨娃,別客氣,誰都有水不流處,拿上吧!「頃刻,妮子千恩萬謝說:」謝謝劉工,謝謝叔叔,我梁欣一輩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說完,一熘煙跑了

她走了,我仍然呆呆的站著,望著妮子遠逝的背影,自言自語的感嘆;「兒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但煳塗老人連陰天,妮子難啊……!」【三】

我若不說,你們真不知梁欣的命有多苦

那天夜裡,我喝完了梁欣姑娘為我熬的紅糖薑湯,把保溫杯送往梁欣打工的飯店

此刻,夜深人靜。飯店外間亮著燈,靠南西間的老闆夫婦早已酣然入睡。梁欣正在最北邊的一見灶房裡切肉片。大灶上的火早封了,屋裡冷的蝎虎,寬大的案板上,她正圍著一塊足有二三十斤的大豬肉疙瘩往下碹。數九寒天,滴水成冰。肉涼手凍,十個指頭,凍的像暑天的紅水蘿蔔。誰看誰心痛。我將保溫杯放到櫥櫃下的方格中,裹緊身上的大衣,坐到桌旁的椅子上。看著她忙忙碌碌

「妮子,老闆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隨便問

「沒工資,我媽前幾年看病借了老闆兩千塊錢,近幾年,年年有事,給人家還不了,我就來給人家幫工。老闆說,今年我再給他干兩月,就頂完了。」梁欣邊干邊說

我低頭看了看她凍的哆嗦的身子,裂著口子的手背,甩掉身上的大衣幫她乾了起來。「劉工,你真行,你學過廚師?」梁欣站在我背後,用那對丹鳳眼直勾勾的望著我,笑咪咪的說

我也回頭仔細打量著她,那個頭,那臉龐,巧奪天工,恰到好處。尤其是身上的棗紅色羽絨服,淺藍色的牛仔褲,緊俏合身,婀娜多姿。「沒有,沒有,以前學校軍訓,我在炊事班干過半年……」。我答道

……那天,我整整在梁欣墳前,呆了半天。儘管天下雨,快到中午時分,仍被冒雨祭奠的鄉親們發現了,聞訊而至,幾年不見,格外熱情,大夥你拉我拽,臨末,出於楊梁兩家的特殊關係,我去了楊支書記家……第二章春夜話滄桑

【四】

楊支書,年過花甲,身邊硬朗,他十五歲參加革命,當過兵,扛過槍,是個名副其實的老革命。沒解放,就一直干村支書,樂昌鎮上老少敬仰,德高望重,他一個閨女早已出嫁,一個兒子在北京賣餅子,家中只有一個老伴和一個在外讀書的孫子

那天夜裡,楊支書,楊奶奶,我,大夥扯開梁欣家的事……

【五】

梁欣媽姓田,叫芝芝,老家是河南滑縣人。六七年鬧文革,她爸田峰,批鬥中被紅衛兵打死,一家人逃到山西。母子三人住在樂昌村溝南看秋的破窯中那年,芝芝媽四十七八,慈眉善目,待人熱情,別看她身板瘦弱,但精神十足。她弟弟剛剛十歲,聰明伶俐,人見人愛,村裡人都說是一個好娃,芝芝剛十六歲,一來這,就是全鎮數一數二的俊妮子

當時,娘三來時,恰巧是那年麥後,按規定,生產隊不讓拾麥。但當時兼生產隊的楊書記,念起自己老家也是河南人,人不親的土親哩!睜隻眼,閉隻眼,娘三白天拾拾,晚上捶捶,一季下來,也拾了二三百來斤小麥。秋後,楊書記見田嫂為人厚道,正正經經,悄悄的到公社跑了幾趟,給她們上了一個臨時戶口,幹活記分,分口糧,就這樣,娘三在樂昌鎮落戶了

田芝芝不但人漂亮,勤懇,而且嘴巴也甜。不叫大娘嬸子不開口,不喚大爺大叔不講話,村裡人誰見誰夸。她媽雖然單薄,幹不了重活,但割麥,揚場,摘棉花,幹啥像啥。若說,芝芝比她媽還能,剪衣服,納鞋底,打毛衣,做嫁妝,見啥會啥。誰家結婚,剪喜字,刻窗花,一喚就到。誰家小孩過生日滿月,蒸花饃,作虎鞋,手到擒拿。她弟弟在學校讀書,成績優良,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轉眼,芝芝十八了,鵝卵形的臉蛋,白中透紅,杏仁大眼,褶褶生輝。身材苗條,婀娜多姿,尤其背後那倆大辮子,烏油乍亮,走起路來,一甩一甩,時快時慢的拍打著她那肉乎乎的勾蛋子。那年月,一家女百家求,本村的,鄰村的,遠處的,近處的,上門給芝芝提親的,一個接一個。每到夜裡,待兒子睡熟,母親推了推背後睡覺的閨女,一次次的告訴她,有人給她尋婆家,女兒總是不耐煩的嘟囔:「媽,我還小哩,不急,不急……」

母親回身戳了女兒一指頭:「憨娃,你不急,媽急,兒大當婚,女大當嫁,誰不想給自己妮子找個好婆家……」母親一個勁地嘮叨什麼,女的不可留,留來留去記冤讎,但說了半天,無人答腔,回頭一看,女兒早睡著了。她無可奈何的手一攤,苦著臉『哎』了一聲:「現在的年輕人……說不清……說不清……」

無獨有偶,那時節,村支書老楊也為戰友的煩惱。他爸梁斌,早年參加犧盟會,後來當了八路軍。四七年,早已回鄉當了區武會主任的梁斌,夫妻均被叛徒出賣,雙雙被捕,臨抓前,四十歲才結婚的梁斌,才免兒子遭毒手,將兒子給了戰友老楊。後來,梁斌夫妻被還鄉團殺害,掛頭示眾。當晚,老楊與幾個地下黨員,冒險偷回梁斌夫婦的屍體,安葬在村西的土坡上,事後,閆匪軍倒也查了陣子,不了了之

家輝剛上初中那年,正好趕上文化大革命,楊支書成了走資派。無奈,家輝只好退學,與老楊的兒子家耀女兒玉蘭在生產隊參加勞動。第二年,老楊解放,當上了村革委主任,秋後,公社成立建築隊,樂昌鎮分了一個名額,楊支書與村支部研究,讓家輝去了。這娃也怪爭氣,沒幾個月,工地上砌磚,抹灰,做木活……,樣樣精通。開四輪,修機械,見啥會啥

公社的頭頭腦腦,見家輝不但是烈士的子弟,而且心靈手巧,一表人才。所以,亂找老楊攀親戚,就連楊支書當縣長的老上級,在縣上開三干會時,也隱隱約約的提了幾次,叫家輝與他的獨生女兒結婚。弄的楊大媽只要家輝一回來,倆口就嘮叨。可家輝笑而不答,當時,這娃弄的楊支書丈二和尙摸不著頭腦事情就是這麼巧,偌大的樂昌鎮,芝芝一提找家就躲,家輝一遇相親就跑。這就斜了……那年陰曆八月十三,縣上在柴村七一水庫擴建工地,召開優秀青年表彰會。臨散會的前一天晚上……

姑射山麓,月色如水。皓月當空,萬籟皆寂。遠山鬱鬱蔥蔥,近處波光鱗鱗。七一水庫遼闊的水面,偶爾,有幾條大小不同的鯉魚跳起唿吸新鮮空氣,平靜的水面,即刻,出現了一圈圈圓圓的漣漪……人睡了,……鳥睡了……山山水水全睏了。習習的微風,帶來絲絲的凉意。雨後乍晴的天空,晶瑩透亮

靠近水面的壩底石塊上,坐著一對年紀相仿的男女,別問,這準是家輝和芝芝

「家輝,你見過你爸嗎?」田芝芝仰頭望著天上明月問

「照片上見過,我很小的時候,爸媽全死了……」家輝答道

芝芝手擰辮稍,沒話找話:「家輝,你現在看什麼書?」家輝站起身,順手把一塊片石拋向平靜的水面,一連熘了十幾個圈。順口答道:「除了反革命傳單,啥書都看。」芝芝明知道家輝故意跟她搗蛋,偷偷一笑接著問:「你看過《苦菜花》嗎?」家輝回過頭不耐煩的說:「咋沒,還不是你給的,明知故問。」「你看杏莉和德強……?」芝芝又沒話找話

家輝眼一瞪:「杏莉咋了,她爸王柬芝壞,並不等於杏莉壞!」說著家輝又彎腰拾石片,身子往前勐的一閃,芝芝連忙拉住他。「怎麼,你想跳水庫自殺嗎?」「我才不死哩!我還沒結婚哩!」梁家輝站直身子,笑著說道

「那你媳婦在那?」芝芝認真了。家輝放聲大笑:「我媳婦誰知是那路神仙,說不準還在我丈母娘的皮包公司里呢?」「你真壞!都說梁家輝老實,哼,你肚裡的壞點比誰都多!」芝芝坐到家輝身邊說

「老實,哈,哈哈……,誰要跟田芝芝在一起,石頭人都能變壞!」說完,挨著芝芝坐了下來。「你說,我這人咋樣?」芝芝低頭問家輝。「不壞,比台灣蔣介石好多了!」家輝操知道芝芝的鬼點子,故意逗她

「你愛誰?」芝芝再也憋不住了。家輝揚頭大喊:「愛你,愛你,愛你……」芝芝忙轉身捂家輝的嘴,「小聲點,別叫人聽見。」家輝乘機把芝芝往懷裡一摟,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又一口。「你真不要臉,你真不要臉!」一邊說一邊用手捶家輝的嵴背,可她沒有一點掙脫的意思

年輕人嗎!很快,他的手塞進她的胸前,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褲襠……乾柴烈火,可想而知,月宮裡的嫦娥,吳剛,瞧見這倆年輕人的親昵勁,都害羞的躲到雲里去了

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沒到年底,楊大媽和芝芝娘稍加張羅,田芝芝就成了梁家輝的媳婦,結婚第二年,生了女兒梁欣,又隔了倆年,生了兒子梁民。84年,河南滑縣縣委付書記田峰平反,她媽和她弟弟,全部回了河南……

【六】

近幾年,梁家輝真可謂春風得意,一帆風順.

開始,公社建築隊併到縣建築公司,梁家輝不但成了建築工人,而且,當了近一百多人中屈指可數的技術員。搞水利,建禮堂,蓋縣委辦公大樓,凡是梁家輝負責的工程,件件達標,個個優良。半年一張獎狀,一年一個鏡框。小家庭,夫妻倆親親熱熱。一家人和和美美。從小就看著梁家輝長大的老倆口,心裡別提有多甜

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就在民民八歲那年,一場意想不到的滅頂之災,靜悄悄的靠近了這個幸福和睦的家庭

那年春天,縣上來了一位包隊幹部,姓王,名懷仁,是地委農工部王部長的獨生子。別看此人其貌不揚,蒜臼頭,三角眼,前棒子,後馬勺,倆頭細,中間粗。但尋花問柳,遠近聞名。還沒結婚,就在單位,因男女關係,受過兩三次處分。尤其,是那一年,他半道上強姦一位上高中的女學生,雖末形成事實,但人家一個勁上告,要不是王部長求爺爺,告奶奶,找朋友,托親戚

給原告說好話,拿現錢,他非進監獄不可。氣的王部長親自把他捆到當院的棗樹上,打的他一個來月下不了床。後來,老倆口費盡了千辛萬苦,給他娶了一個媳婦管教他。可他表面上收斂,暗地裡搗鬼。背過媳婦,原本照舊。若逮住他,唿爹喊娘,逮不住,胡作非為

在樂昌,王懷仁名義上是包隊幹部,指導工作。實際,村中之事,不聞不問。整天背個照相機,東遊西逛,常天說拍照片給報社投稿。其實,他今天攝媳婦,明日照閨女。夜深人靜,看著照片,手擼陽具,半夜半夜的打手槍,自己安慰自己

「是瘡就要流膿,是病就要出頭。」

仲秋的一天,芝芝剛從南溝鋤玉米回到家,天氣就變了。先風后雨,電閃雷鳴。小銀元大的雨點子,打的院角的桐樹葉子「啪啪」作響,房頂的熘檐水,嘩嘩直流。院裡院外,積水成潭。作熟飯,她探頭往外望了望,自言自語的說:「待雨小了,再接那倆娃吧!反正在她奶奶那。渴不著也餓不著……」說完,頭往桌上一枕,迷迷煳煳的進入了夢鄉。咱想想,芝芝雖年輕有力氣,可家裡外年就她一個人,既要看孩子,又要種地,她能不累嗎?

誰知,就在適才芝芝身穿白底藍花短袖衫,在家中跑前跑後匆匆做飯的同時,王懷仁像一條狗似的蹲在家輝北房窗台下,借著廚房門透出的光亮,看著芝芝來回走動的忙碌背影,心猿意馬,慾火中燒。曾幾何時,夜深更靜,孤枕難眠。開燈靜思,渾身燥熱。大雞巴硬的像鐵棍

慌忙拿出幾年前偷拍的芝芝給孩子喂奶的照片,看著芝芝那豐滿白皙,有楞有角的臉龐,與那一對掛在胸前沉甸甸白生生高挺但不下垂的大奶子,尤其,是那雪峰頂上的紫玉奶頭。眼饞肚飢,想入非非。每當看著芝芝那白如絲緞的肚皮,想像著她下面毛茸茸的部位,不由自主的伸手擼他自己的命根子,三下兩下,那硬如木橛,青筋暴起的怪物,就立刻竄出一股股粘乎乎的髒東西

而今,王懷仁親眼看著田芝芝走路燒燒火,豐胰高翹的屁股一扭一扭,作飯切菜,渾圓結實雙乳一晃一晃,越看越饞,越瞧越想。他先輕手輕腳的關上大門,爾後,慢慢地推開廚房門,悄悄的進了屋

屋內,吊在中間的60瓦白熾燈,照的這間布置得當,乾淨利落的小屋,那麼清晰,那麼和諧,那麼恬靜

【七】

要說王懷仁想奸田芝芝,那可是由來已久

自從在楊支書家,芝芝還沒結婚時,他見了芝芝的美貌,那身材,那個頭,就饞的他幾天幾夜沒睡著覺。爾後,他曉得芝芝雖熱情大方,愛說愛笑,但為人正派,不卑不亢。想輕而易舉的弄到手,絕不可能。所以,這次來,既帶了剪衣服的剪子,捆手腳的繩子。還捎了催情的春藥,麻醉的乙醚,決心:「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風流」他走到熟睡的芝芝身邊,先用嘴在芝芝臉蛋子上親了一口,然後,對著芝芝的耳朵:「妹子,哥想死你了……」

此時,芝芝雖然累,但睡覺清醒,她覺的耳根一熱,「撲愣」睜開眼,一見王懷仁慾火四射的三角眼,馬上明白這是咋回事。抬手就給了王懷仁一個響亮的耳光,嘴裡罵道:「畜生,流氓……」打的王懷仁後退了好幾步,手握痛疼的腮幫,厚顏無恥,一連媚笑,說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自在。打的好,打的好,再打一下,再打一下……」

說著又要朝前湊。芝芝用手推王懷仁:「出去,出去!你這條癩皮狗……,再不出去,我就喊人啦!」王懷仁上前把芝芝一樓:「親妹子,好妹子,千萬別攆哥,哥想……想死你了!」說著,王懷仁抱的芝芝雙腳離地,任憑她胳膊亂舞,雙腳胡蹬,可無論如何,咋也掙不脫王懷仁的懷抱

眼瞅著芝芝連哭帶罵,王懷仁一邊把她往屋裡拉,一邊罵:「浪屄,你喊吧,叫吧!你的屄哥是操定了,外邊風大雨緊,你喊破喉嚨,別人也聽不見。」瞬間,灶房內,桌翻了,椅倒了。油膩膩的飯菜灑了一地

王懷仁把芝芝拖到裡間,抱著她在屋裡轉開了圈。他一連轉了幾十圈,轉的芝芝頭暈眼花。他先把昏昏沉沉的芝芝放到牆角的靠背椅子上,面對面的坐在芝芝的大腿上,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繩子,把她的胳膊捆在靠背上。接著,從後褲兜里掏出幾粒「鄰家女孩」的春藥,噙到嘴裡,雙手把芝芝的腮幫一夾,用嘴巴把藥吐到田芝芝來回擺動的嘴裡,低頭吻住。田芝芝搖頭想吐,可冷不防,把藥丸咽下去了

明亮的燈光下,王懷仁來迴轉圈,他不時的彎腰摸芝芝頻頻動的臉蛋。口不擇言:「親親,你看你這臉蛋,多肉多性感。真像五月的仙桃,九月的蘋果,紅嫩紅嫩的,誰見了不想啃幾口。」邊說邊脫芝芝的衣服,手扯上衣,雪白的乳峰,勃然而出。光光的肚皮,熠熠生輝。此時的王懷仁,真像餓狼看見了綿羊,飢虎尋到了食物。馬上,低頭張嘴,噙住了紫玉般的乳頭。一隻手按住芝芝的頭,另一隻手解芝芝的褲子。工夫不大,全身赤裸的田芝芝,就直挺挺的坐到了椅子上這時的田芝芝,長期的撕打掙扎,再加上春藥,渾身軟的像抽了骨頭,有氣無力。王懷仁看著田芝芝雪白細膩的身子,豐胰高聳的恥丘,胯間那糟蹋過無數良家婦女的大雞巴,早已青筋暴起,硬如鐵棍。他彎腰一手握著芝芝的乳房,另一隻手撥開兩腿之間微黃捲曲的陰毛,將二拇指塞進芝芝的淫洞,來回抽插,並用大拇指揉著芝芝花生米大的陰蒂

捆手綁腳的田芝芝,暈暈沉沉,大腦空白。渾身燥熱,酥癢鑽心。兩腿間半透明的液體,滴滴答答的順著大腿往下流。王懷仁看著芝芝不斷的呻吟,媚眼如絲,吐氣若蘭。馬上脫光衣服,手握雞巴,將小雞蛋大的龜頭,只在粉紅的陰溝里蹭了幾下,就毫不猶豫的給她插了進去

這是一場人與獸的較量。王懷仁雙手把芝芝的屁股一托,身子一前一後的擺動抽插。一淺三深,一深三淺。一松一緊,一緊一松。出時如蛟龍騰空,插進像餓虎撲羊。快著像霹靂閃電,慢穩通細雨和風。輕時像蜻蜓點水,重時像虎下山崗

「撲吃……撲吃……咕唧……咕唧……」在王懷仁的淫威下,芝芝仰面低垂的秀髮,一顫一顫,倆只乳房,像平放在案板上的發麵團,一滾一滾。此時的田芝芝,暈暈沉沉,說不清是痛苦,還是舒服。嘴裡「咦咦呀呀」的發出一聲聲長短不一的呻吟

「啊……啊……」田芝芝頭髮凌亂,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哼著

「哈……哈……」站在地下雙手托腰,前攻後縮的王懷仁,也像上了發條的鐘表,氣喘噓噓

真爽啊!田芝芝燥熱的陰道,軟軟的花芯,一張一馳的陰壁收縮,蹭的王懷仁的陽具龜頭麻酥酥的,渾身舒服的像洗了熱水澡。你瞧,芝芝那地方漲鼓鼓的像小孩塞滿香蕉的腮幫,黑雞巴出是帶著粉紅色的膣肉,進時,又深深的陷了下去。他摟著芝芝的腰,轉著,扭著,突然,他覺的渾身一哆嗦,暴漲的龜頭,在芝芝的子宮裡,「呲呲」的一股一股的流那熱熱的水水子

窗外,狂風訴說著怨屈,暴雨沖刷著羞恥

「真解饞……!」王懷仁看了昏迷之中的田芝芝一眼,穿好衣服,拾起田芝芝的內褲,擦了擦芝芝兩腿之間的穢物。隨手一扔。爾後,把田芝芝抱上床,低頭在紅紅的陰唇上親了一口……可慌亂出錯,剛到院裡,就被斜倚的鐵杴拌了一跤

到底作賊心虛,回到住處,王懷仁的心還砰砰直跳。他喘了一口氣,邊脫衣服,邊給自己寬心。今這事,田芝芝絕對不敢給人說。再說樂昌鎮的女人,咱日的也不是她一個。村北的衛文玲,求我幫她爸平反,我日了她幾回。那丫頭才十六,白嫩白嫩,小屄連毛都沒有

插進去,硬硬的肉楞子,滑膩滑膩的,要多美有多美。村南的王荷花,找我給她弟弟轉戶口,送貨上門。那小媳婦,年紀二十三,四,雖要了一個娃,但肥肥的勾蛋子,肉肉的大奶子,嫩嫩的屄片子,毛毛的妞妞子,真能把你美的上了天

「球,這事有一就有二。拔了蘿蔔有坑在,又不發霉又不壞。田芝芝,這次我沒日夠你,下次再……」

【八】

要說,這老天也真是,瀝瀝晰晰的連陰雨,都天明了,依然仍沒停的意思惦記家輝媳婦的楊大媽,翻來復去的一夜沒合眼。天麻麻亮,她翻身坐了起來,先給炕頭熟睡的倆孩子扯了扯被子,又回頭推了推仍在睡覺的丈夫:「家耀爸,芝芝昨夜也沒來接娃,我這左眼皮一個勁的跳,莫非有啥事?」楊支書翻了一個身,嘴裡嘟囔:「能有啥事!昨晚雨就沒停,路滑滑的,她咋來!」楊大媽:「不對,以前芝芝晚上接娃,風雨無阻。今天……,不行,我得看看去,一個年輕媳婦子,住在村邊邊子上……」楊支書也起身穿衣服。「神經過敏!」他邊穿衣服邊說。臨出門,楊大媽吩咐老伴:「他爸,你起來,先把欣欣送到學校,再把民民穿上衣服送過來。」說完,撐著雨傘出了門

到了家輝門外,大門虛掩,一前一後,楊大媽用手一推,門開了,院裡腳印凌亂,深淺不一,當院,扔了一個藍皮小本子,一推東房門。老人驚呆了,飯菜灑了一地,芝芝的褲子,褂子,七片八瓣,這裡一片。那裡一塊,亂七八糟。北房內,瓶翻桌倒,一片狼藉。赤身裸體的芝芝,蜷縮在床上牆角,連被子都沒蓋,頭髮凌亂,面色蒼白,嘴裡不聽的說胡話

楊大媽先上床,安置芝芝躺好,給她蓋好被子,然後到外間和廚房,把地上的破衣服撿了撿,地掃了掃,倆眼發直的坐到椅子上。事情很快就查清了,家輝院中王懷仁的工作證,告訴了這裡發生的一切。儘管出事後,王懷仁的父母,媳婦,託人求情,上門道歉。說芝芝看病,花多少錢,他們出,縣公安局四處派人抓捕畏罪潛逃的王懷仁……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報此仇,枉為男人。本來言語不多的梁家輝,這會更使一言不發。任憑楊支書老倆口及左鄰右舍,千勸萬說,都無濟於事

夜深人靜,梁家輝看著精神刺激,變得瘋瘋顛顛的妻子,與一雙無人照管的兒女,鐵青著臉,一股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九】

誰也清楚,家輝出事不說話,並不等於這件事已經結束

那天傍晚,秋風蕭瑟,殘陽如血。縣城通往臨汾的蒙城坡官道,樹木郁蔥,行人稀少。兩側土崖,高聳入雲。搖搖欲墜,涼氣逼人。毫無戒備的王懷仁,騎著一輛摩托,嘴裡哼著下流小調,洋洋得意的往坡頂走。冷不丁,梁家輝從路旁的灌木叢中站了起來,擋在他前頭

「王懷仁,你站住。」梁家輝站在路中間,厲聲喝道。別看這幾個字聲音不高,確實把王懷仁嚇了一跳。他一愣神,不由的踩了一下剎車,摩托立刻停了下來。還沒等他回過神,倆眼通紅,怒不可遏的梁家輝,一把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下來。尙未滅火的摩托,「突突」作響,一下子倒在路中央。王懷仁作賊心虛,怯怯的問:「梁家輝,你要幹什麼?」家輝:「幹什麼?你他媽的揣著明白裝煳塗,你乾的啥事,你還不明白,有臉問老子!」連說帶罵,上去就是一拳,打的王懷仁連連後退,差點摔倒地上

自出娘胎以來,嬌生慣養的王懷仁,那經過這樣的陣式,隨即也上了火:「梁家輝,咱們的事不是了了嗎?我欺負了你媳婦,是我不對。殺人不過頭落地,我家好話也說了,錢也掏了。縣公安局又四處抓我,你還要咋?」說著磨拳擦掌,要與家輝動手

此時,家中的慘景,瘋妻的哀嚎,兒女的唿喚,鄉鄰的目光。歷歷在目,猶如眼前。他破口大罵:「你他媽的,說的比唱的好聽,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和你媽睡一覺,我也會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願意嗎?」說著,上去又是一拳。但這次他的拳頭還沒到,王懷仁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兩個人撕在了一起

王懷仁:「梁家輝,你個纏毛頭,你別看你現在在縣上上班,老子叫你下午回,你干不到明天早上。」梁家輝:「王懷仁,老子也明確的告訴你,你老子是吃飯長大的,不是嚇大的。今天你老子既然敢揍你,就不怕你小子,打不負你龜孫,老子就不姓梁。」說著,抓住他胳膊一拽,腳一跘,「砰」的把王懷仁摔倒地上,「騰,騰」就是幾腳

王懷仁與梁家輝,一個是身強力壯的棒小伙,一個是廋弱單薄的公子哥。一陣子拳打腳踢,王懷仁那還有還手的餘地。鼻青臉腫,渾身是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家輝把王懷仁揍了一頓,並不解恨,他狠狠的瞪了倒在地上的王懷仁一眼,先把摩托從路上扶起來,熄了火。又解開後邊的繩子,然後,像拖狗一樣,拽住王懷仁的一條腿,邊拖邊罵,這會,王懷仁真害怕了,嘴裡一個勁的求饒:「好哥哩!你饒了弟吧!我再不敢了……」家輝沒理他,揪著他的頭髮,把他捆到路邊的楊樹上

「救命……,救命……」王懷仁嚇的大喊大叫,震的對面土崖「嗡嗡」作響。梁家輝在他臉上,左右開弓,一氣就是十幾下。「你他媽的別窮嚎了,再叫也沒人救你。」偶爾回頭,看見掉在草叢中的那把彈簧刀,心中有了主意。拾起來噙到嘴裡

他走向王懷仁,抓住他的褲子往下一拉,捏住他吊在兩腿之間的命根子,嘴裡罵道:「你老子今天把你雞巴子割了,讓你一輩子操不成女人……」王懷仁嚇癱了,嘴裡一個勁求饒:「好哥哥,你不敢……,你千萬不敢……」家輝可沒管他那一套,手起刀落,王懷仁那長長的黑雞巴根上,馬上就出現了一道深長的血口子

「媽呀,疼死我了……」王懷仁疼的大喊大叫

【十】

夜,越來越深了

時值初春,涼意陣陣。雖然屋裡還生著火,我穿的單薄,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又一下。楊支書只顧低頭抽煙,半天不說一句話。楊大媽眼噙淚花,仍向我訴說梁家的事。語調不高,聲情並茂。帶著哭腔,一字一頓:「劉工,家輝是我一手帶大的,咱養狗知道狗的秉性。別看這娃不吭氣,心裡做事哩!

王懷仁欺負了他媳婦,可人家犯的是國法,他千不該,萬不該把人家煽了,有理弄了個沒理!「緊接著楊支書也抬起頭說道:」老劉,她爸坐牢,她媽瘋了,她弟弟無人照管,我想幫她,有心無力。那幾年,梁欣可成了家裡的大人了,里里外外,田間家務,這妮子一人挑,一人干。不簡單啊……「

【未完待續】

[本帖最後由皮皮夏於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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