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氓》[都市淫色]
18CM 发布于: 2024-01-02 15:30 26

第一卷第一章引子

李軍坐在一個很小的快餐店裡,看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無聊的攪拌著自己面前的豆奶。

已經早上十點鐘,店內吃早餐的人都走光了。小麗又開始一天例行的打掃,漸漸的到依然魂游的李軍的身邊,輕聲問:「軍哥,還沒找到工作啊!」

李軍這才醒了過來,望著這個俏麗的小妹妹,笑著搖搖頭:「找了幾家,都不滿意。」

「哦,你別著急,現在好點的工作不好找,慢慢來。」話音未落,就聽裡面傳來破鑼一樣的叫聲:「小麗,和誰在說話,幹活怎麼盡偷懶。」

李軍連忙站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元錢,塞給小麗,趁機捏了一下她的小手,在她羞的發紅的耳朵邊說道:「不用找了,哥哥走了。」然後快速跑出快餐店。

他的身影才消失,廚房裡就鑽出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對著李軍離開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對著小麗說:「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理這臭小子,你就是不聽,還不快去幹活!」

李軍身材修長,相貌還算英俊,又上過幾年大學,雖然沒畢業但時常還是裝出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倒是很討小女孩的喜歡。只是他在社會上混過幾年,說話有點流氣,兩隻眼睛顯得過於靈活了一些。

小麗是這家小餐館的招待員、收銀員兼打雜,今年才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被父親叫來幫忙。小姑娘長的水靈,未語先笑,手腳又勤快,所以她來到這裡後,店裡的生意興隆了很多。

不用猜了,那個大嗓門的中年男子就是這家小店的店主——小麗的父親,長得和李逵似的。一手菜倒炒的不錯,為人也比較熱情,但脾氣火暴,看不順眼就會破口大罵。店裡原來的服務員實在受不了,跑掉了,客人們也被罵走不少,眼看就要維持不下去。但隨著女兒小麗的到來,客人們的涵養好象也好了不少,店主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平時和老鷹一樣護著小麗,稍有不對就會從裡面提著菜刀衝出來。嚇(h_)!在這家小店吃飯,心臟一定要好啊。

跑出餐館門外,李軍停下了腳步,茫然地站在街頭,不知道該往那裡去,他是一個月前「逃難」到這座城市的,也就是在一個月前,他才脫離了職業混混,變成一個無業的盲流。今天是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二號,房租付了三個月,他現在身上只剩八百多了。剛出來的幾天海吃胡喝花了不少,這幾年吃飯都沒怎麼花過自己的錢,不知道原來錢這麼不經花。「找工作」只是他搪塞小麗的一個藉口,看來馬上要變成現實了。問題明擺在那裡:在這個繁華的都市裡,八百元人民幣是過不了多久了。李軍在盤算著,一頓早飯要十元,一餐午飯怎麼都要三十以上,晚飯省點還能喝罐啤酒。想到這裡,他不禁咽了口唾沫,雖然酒量在兄弟中不算最好,但他就喜歡喝上兩口。還要去網上查「資料」,算來算去一天沒有一百元是怎麼都下不來的。哎!他摸著口袋中薄薄的幾張紙,鬱悶的嘆了口氣,先去網上看看資料吧!

李軍順著青雲路旁邊的便道,晃晃悠悠的走著,周圍的幾個網吧自己都去了幾次,不能再去了,只有往遠一點的地方走了,反正現在有的是時間。

南方四月的城市裡已經是花開滿地,暖風襲人了,街上不時有靚麗的女孩三三兩兩迎面而來,憋了兩個月的李軍陶醉的深吸了一口從身邊飄過的香味,心裡一陣躁熱,把外衣脫下搭在肩上,對著那些女孩吹了個口哨,引來一片笑罵。他得意洋洋的扭著自己的屁股,學著她們走路的姿勢,尋找著自己的目的地。不一會,他就厭煩了這個遊戲,惡狠狠地盯著那些來往的行人,詛咒著那個逼得他「家」破幫亡的人。他在他的城市裡活得滋滋潤潤,雖然不時有點小的麻煩,生命也偶爾會受到一點威脅,但也算得上風光無限,現在呢?周圍的一切——行人、房屋乃至整個城市都是那樣的陌生,讓他感到格格不入。

前面一個很大的招牌,李軍只看清楚兩個字「網吧」,具體其他位置寫的什麼,他懶得理會,一頭扎了進去。

這個時間段裡面的人並不多,吧檯上一個身穿工作服的小妹坐在那裡,手裡捧著一本可能是類似言情的口袋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用小手抹下眼眶。

李軍進來已經半天了,也沒見她抬起腦袋,只好曲指在吧檯敲了兩下。

「會員旁邊自己刷卡,不是會員交二十押金。」小姑娘頭都沒抬,不耐煩的說。

聲音還挺脆,李軍那顆騷動的心又活了起來。

「小妹妹,我要個單間。」

女孩一聽他的口音,「啪」的把書一合,站了起來,胸前的兩團把工作服頂的很高,頭頂能到李軍的下唇,應該有一米六五以上吧,典型的南方女孩子的臉蛋白皙粉嫩,鼻子小巧而尖挺,嘴唇好象剛剛成熟的草莓,彎彎的眉毛下面,怎麼有雙充滿怒火的眼睛。

「看夠了沒有,交兩百押金。」

別的地方都是五十,這裡也沒什麼特殊的,怎麼要兩百?李軍猶豫了一下。

「怎麼?沒錢!沒錢別向人家學啊,要什麼單間!」女孩看他一身打扮就氣不順,亂糟糟的頭髮,外套斜搭在右肩膀上,裡面一個小背心,露出胸口的一擢黑毛,左臂上還刺著一個龍頭,典型的舊社會的地痞,尤其是那雙到處亂轉的眼睛,讓她更為氣憤。

李軍不知道自己那裡做錯了,只好悶聲掏出兩百拍在女孩面前。很快,手續辦完了,卡甩在他的面前,李軍抓起卡朝裡面走去。

「鄉下人」女孩低聲嘟囔著,李軍勐的轉過身來,女孩雙手插著腰,仰著脖子,看著別處,用眼睛的餘光斜視著他。他壓抑住怒氣,伸出大拇指,朝她做了個手勢:你厲害。女孩用拇指頂住自己的鼻子,四指彎曲,伸出舌頭對著他做了個鬼臉,可愛至極,可惜李軍已經走進了房間,沒有看見。

打開電腦,進入郵箱,李軍把一個代理伺服器下載下來,設置好後,輸入他要瀏覽的網址,鍵入回車,網頁很快打開了。如果有人在他的旁邊一定會驚訝,怎麼是「公安部通緝網」?李軍詳細的查看了近一個月的信息,確認沒有他,緊張的身體鬆弛下來,往後一靠長出了一口氣,點起煙來,望著裊裊升起的白霧,思緒回到了一個月前。

※※※

「啪,啪,啪!」

激烈的敲門聲把李軍從睡夢中驚醒,他一個激靈,拔出枕頭底下的軍用匕首。

「誰!」

「軍哥開門,是我,毛三。」

「鬼叫什麼,你不會打個電話啊,等等。」李軍從旁邊女人身下抽出大腿,找了條內褲穿上。這一個多月他每天晚上都要經歷好幾次這樣的騷擾,也虧的他神經比較大條,換個人早就瘋掉了。

「電話里說不清楚,軍哥您倒是快點啊!」

「來了,媽的,你小子,催命啊!」

這是李軍這個月換的第五個地方了,除了身邊的女人,就只有毛三幾個比較可靠的弟兄知道了。自從上個月市局的劉副局長和張局長突然被調走後,他的噩夢就開始了。張局長走不走和他沒什麼關係,但劉副局長就是他的上司和保護傘,李軍只所以能在T市風光無限,一是靠著他機靈圓滑,二就是劉副局長的關照。沒有上司值得高興,但是沒了保護傘象他們這些小混混就寸步難行了,尤其是新調來的幾個局座,聽說其中還有個女的厲害的很,把同城的幾股勢力打的抬不起頭,還特別針對劉副局長的轄區。李軍他們的活動全部都停了,他本人也東躲的,那個女人在道上放出話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媽的,這那裡是條子啊,比土匪還狠。

李軍現年二十五歲,T市人,一米八八,母親在他幼年的時候就不在了,三年前的父親去世時,他正值大三。那時唯一的親人離他而去,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回來給父親辦完喪事後,無心上學,乾脆辦了個休學手續在家裡呆著。父親除了一套房子外沒給李軍留下什麼錢來,他沒有辦法就去附近的遊戲廳、歌廳等打打短工,漸漸的認識了不少道上的朋友,他們那種豐富多彩,刺激血腥的生活深深吸引了他。再往以後,他憑藉著初生牛犢之氣和靈活的腦袋,在圈子裡也混出了點名堂,當然也在局子裡掛上了號。畢竟都是小打小鬧,今天進去,明天就被放了出來,這當中他認識了劉副局長,但那時他還是個小混混,局長大人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劉副局長五十歲,五年前調入T市,主管T市的街道治安、掃黃打非,是市裡的標兵,張局長的紅人,也是李軍他們這片的白道老大。

T市是S省最大的經濟貿易中心,交通便利,可以說是華北地區的樞紐城市之一。

兩年前一次機會讓李軍撞上了,他偶然聽到道上的弟兄說,有人要買槍幹掉劉副局長,當時雖然T市在他們看來比較亂,但國家對槍械一向管理比較嚴格,他在道上混了快一年了,火拚時還沒見過有人用真槍。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軍認為他的時運來了,他開始密切注意道上的各種消息。他本來想通知劉副局長,但轉念一想,沒什麼證據也不知道那些人要出手,憑什麼讓劉局相信,要搏就搏次大的。

終於通過幾十天的調查,李軍弄清楚了事情的脈絡,他們這個片區的老大手下販毒讓劉局的人給逮住了,聽說劉局本來就收了那個老大的錢,但沒同意他們販毒,他們自己偷偷的做,被人點了炮。劉局就來了次狠的,端了他們幾百萬的貨,還警告那個老大,再敢伸手的話,就把他們全部鏟掉。那個老大一聽就毛了,這才有了前面的買槍殺人的傳言。

再接下來,那個老大果然找了殺手來,這時一個大膽的計劃出現在李軍腦海,他死死盯住那個殺手。在一次劉局帶隊例行歌廳臨檢的時候,李軍和殺手都抓住了機會,最後還是李軍在殺手開槍的同時把他打暈了。這次冒險不但讓李軍獲得了T市「見義勇為」的好市民獎,還得到了劉副局長的賞識。至此他成了劉局的紅人,道上的軍哥,各個老大上供劉副局長的「例錢」等等,很多款項都是經過李軍的手收上來的。手下人雖不多,也沒具體從事什麼道上的活路,但每個混混見了都要叫聲「軍哥」,可謂風光無限。

李軍迷迷煳煳地才開了一條縫,「砰」的一聲,門被撞得大開,外面衝進來幾個實槍荷彈的武警。

「舉起手來,蹲下。」

一片嘈雜的聲音,熾耀的燈光刺得他的眼睛白茫茫的,除了黑忽忽的槍口,什麼都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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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10-2-201211:11|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第二章審訊

「姓名」

「李軍」

「性別」

「你不會自己看嘛!要不要我脫褲子讓你驗驗。」李軍滿臉憤懣。

二月的北方,天寒地凍,李軍穿了一條內褲就被拉到局子裡,現在冷的嘴唇發紫,渾身哆嗦的被拷在椅子上。他望著對面裹在棉大衣裡面的警官,氣不打一處來:老子一沒粘血,二來很久沒參與道上的具體活動,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李軍恨恨的想。

「啪」的一聲,一個警官把筆錄往桌子上一砸。「放不下你了,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說著往他這邊走來。

「警察打人拉!警察打人拉!」李軍撤開嗓子大叫起來,在這個寂靜的夜裡說不出的悽慘,審訊室外的人也被驚動了,門被推開。

「小張,小王,你們出來,唐局要親自審訊。」兩個警官狠狠瞪了他一眼走了出去。

唐局不會是那個老女人吧,聽說快三十了還沒老公,一定是個又惡又丑的胖女人。媽的,是不是憋瘋了,抓老子來打牙祭,李軍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性」奮,身上也不怎麼冷了。

「吱拗」一聲門再次被推開,「小王找個大衣給他穿上,你們怎麼搞的!」一個清脆的聲音在李軍的身後響起。他使勁把頭往後扭著,可惜被拷得太緊,只能瞥見一個苗條的身影。隨後過來幾個警官粗魯的給他穿上一件嶄新的大衣,還從上到下扣了嚴實,又把他拷回原地。

真舒服!李軍愜意的蜷縮在衣服里,還是這個「唐局」好啊。人都出去後,響亮的皮鞋聲慢慢近了,好象只有一個人,這個不符合他們的辦案程序啊?李軍不是自吹,警局裡好多條款警察都不見得比他清楚,他焦急的想扭頭看清楚這個「唐局」的相貌,他怕應了自己剛才的想法。

一陣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李軍昂頭大力嗅嗅了鼻子,上等貨,看來主人的品味不低。

「你在幹什麼!」

恩,聲音也挺甜,看來今天晚上不難過了,一腦子歪想法的李軍,總算等到她走到自己能看見的地方。

「咻」他不自覺的吹了聲口哨,媽的,比自己馬子強多了,麥色的肌膚,兩道女孩子身上很少見的濃眉,眼睛不大卻充滿了靈氣,鼻樑有如刀削,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線,帽子拿在手上,一頭比李軍還要短的黑髮,筆挺的警服不但沒有掩蓋住她窈窕的身材反而襯托著更加誘人。什麼叫「制服的誘惑」李軍現在總算懂了:哦!MYGOD!COMEBABY!我都準備好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李軍喜笑顏開,精神大振。

唐局,原名茜(qi_n),因為音同xi,小時候被同學取笑,自己改名為倩,取其本義(古代男子的美稱),性隨名,潑辣果斷。爺爺為中央常委,父親現任某軍區司令,她畢業於中國警官大學,曾在父親的特種部隊里待過三年,蟬聯過兩屆警界女子搏擊冠軍,一些接受過特訓的男警官都不是她的對手,其他普通警察就更不要提了,其間她把那些當她是弱女子的同事被揍的鼻青臉腫,就算有喜歡她的人,不是被打怕了,就是還沒表白人就高升了。唐倩本人也特別喜愛這份工作,一有案子就廢寢忘食,參加工作以來表現優異,再加上家人的扶持,年紀青青就坐上T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她越來越忙,根本就不考慮自己的事情,家人為此也頭痛不已。

現在也只有像李軍這樣不知深淺的敢如此放肆。「叭」一個硬硬的夾紙張的木板砸在他的頭上,頓時李軍覺得眼前金星亂冒,耳旁小鳥飛鳴。他剛要張嘴大罵,那個木板的一角就抵在他的嘴裡,李軍怒視著對面的女子,鼻子喘著粗氣,她連咬牙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聽清楚就點下頭。」唐局悠悠說道。

李軍惡狠狠的盯著她,用力的晃著腦袋,想從木板的壓制下掙脫出來,卻發現承受的力量越來越大,嘴角都快被撐破了,只好點點頭。

趁唐局把木板收迴轉身之際,李軍大叫起來:「警察打人拉!快來人啊!要出人命拉……」這次叫了很長時間都沒人進來。

「嗓門挺大嘛,接著喊,怎麼啞了,要不要喝口水再叫啊!」唐局坐在對面悠閒的翹著修長的腿,看他表演。

「我招,我什麼都招!唐局能不能先髮根煙抽啊!」李軍看到沒人理他,軟了下來,裝成一副難耐的樣子。

一根女士香煙遞到他的嘴邊,手指纖細、皮膚紋理細膩,可惜骨節稍微有點大,要不就更完美了。正當李軍浮想聯翩的時候,「叮」的一聲,火苗差點把他的眉毛燒了,能讓唐局親自點煙估計他是這個警局裡第一人了。

「九八款鑲鑽都彭,沒有一萬怕下不來吧!今天我算是開了眼界了。」煙對李軍來說可有可無,但火機他卻情有獨鍾,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是他想了好久都捨不得買的款式。

唐局沒有理他的話,把火機收了起來。

叼著煙的李軍斜著眼睛透過煙霧望著面前的女警官,這麼漂亮,做什麼不好,當警察,埋沒了!看在給大爺點煙的份上,剛才的事情就不她一般計較了!李軍邊抽煙邊美孜孜的想。

「知道為什麼抓你進來?」

李軍把抽剩的煙屁股吐到地上,晃著腦袋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總該知道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吧!你的兄弟早就把你賣了,你還在這裡嘴硬。」

唐局的話戳到李軍的痛處,他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胸膛起伏不定,過了好一會才說道。

「我說,我說,我從小就沒了母親,在父親的打罵聲中長大,三年前唯一的父親也去世了。那時我大學上到第三年,交不起學費,只好輟學在家。我一個孤兒怎麼養活自己,也就到社會上打打短工,替人看看場子。但我一沒有殺過人,二沒有襲過警,打架倒是常有的事,對了上個月龍海歌廳陳老四的腦袋是我打破的,我向坦白。」李軍聲淚俱下的說著那些他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的話。

「李軍!」唐局沒想到他現在還跟自己玩這種貓膩,「聽說你們所謂的『道』上,現在傳言要你的命吧!」

「不是唐姐想見我,放的風嗎?」一根煙後,李軍已然放鬆了身心,唐局自然就變成了唐姐。

唐局並未矯正他的叫法,冷笑道:「我要找你還不是輕輕鬆鬆,動動你的豬腦子,現在誰最怕你把事情拱出來!」

李軍神色未動,心裡卻轉了幾十個圈,如果她說的是真的話,只有劉副局長最有可能,但為什麼她要單獨審問自己呢?如果劉局東窗事發,他不可能有機會找自己的麻煩,他既然想自己死,就是現在還在調查階段。就算這樣,單獨詢問也不合他們的規矩,難道是她在私下裡調查?

想到這裡李軍心神一定,裝做恍然大悟的樣子,望著唐局美麗而充滿希冀的眼睛說。

「哦,我想起來了,去年有個大老闆叫什麼的,忘了。他來我們這裡開酒吧,不給保護費,我找了幾個弟兄把他場子廢了,再後來聽說他虧了好大一筆錢跑掉了。可能是他,不,一定是他。」

「好,好,好你個李軍,嘴可真嚴實。」唐局怒極反笑,咬牙切齒的說:「我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警官,,我就知道這麼多了。不,你等等,我好象想起來了,他叫成龍,對就叫這個名字,姓什麼的,哎!時間久了,真的忘了。我對不起國家,對不起人民,我有罪……哈哈哈!」

不等李軍把話說完,唐局氣沖沖的甩門而去,只有他歡暢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裡迴響。

還沒等李軍笑夠,外面又進來兩個面色鐵青的警察,一人手裡拎著一個審訊用的熾光檯燈。李軍馬上聯想到美國影片里經常出現的FBI審訊犯人用的辦法,頓時大叫起來。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國家現在可是嚴禁刑訊逼供,我要上告,我要檢舉你們!」

「省省吧老弟,等你能活著出去,你隨便去告!」一個警察獰笑的把桌子抬到他的身邊說道。很快,兩盞大功率的檯燈就布置好了,他的腳也被拷在椅子上,可能是怕他把桌子踢翻了,忘了和大家說了,椅子是固定在地上的。

開關一插,兩個像小太陽一樣的光球出現在李軍的左右,那兩個警察笑著退出了房間。

「李軍,我就在你對面的玻璃後面,什麼時候想通了,就叫喚幾聲,不過現在快早晨了,我一會要回去休息。」審訊室牆壁上的揚聲器里,響起唐局的聲音。

「唐局,唐姐姐,唐奶奶,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提個醒吧!」

「我什麼都想知道,關鍵看你說不說了。」

「好,我先來段刺激的!」李軍被凍了半個晚上,現在燈光烤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他揀了段他和他馬子上床的片段,描繪了起來。李軍眉飛色舞,說得口乾舌燥,焚身,對面卻一點反映都沒有。他那裡知道唐局在他才說了開頭,就把通訊器關掉了,笑嘻嘻的在對面的房間裡看著他的「靜默劇」的表演。

過了一會,唐局看他安靜下來,打開通訊器。

「哦,剛才機器出故障了,你說的什麼,我沒聽見,拜託再說一遍!」

「你_#¥#……%……」李軍才罵了幾個字,那邊又關了,可惜他還是不知道,他一歇下來,聲音就又響起了。

「哎!對不起哦,還是沒聽見,警局的設備太舊了,該換新的了,接著說。」

反覆幾次,李軍已經被折磨的沒了力氣,癱在椅子上,不啃氣了。唐局輕蔑的一笑,從隔壁走了出去,交代下面人,定時給李軍補充點水份,別脫虛了,不准他睡覺,有什麼情況就叫她,吩咐完就回去休息了。

被烤得很舒服的李軍幾十分鐘後開始出汗,就象被關在桑拿房裡一樣。一個多小時後,他覺得口乾的要命,果然和電影里描述的一樣,怎麼辦?從被抓進來到現在才過了五個小時,他清楚七十二個小時內警察如果還沒有什麼證據的話,就沒有權力再監禁他了,但這個時限在他身上有沒有用?他不知道。

唐局到底和劉局有什麼過節,殺父之仇?還是政治的派系鬥爭?李軍一頭霧水。所幸的是他和劉局是單線聯繫,所有的錢都是經過他的手到的劉局那裡,道上雖然都知道他收的錢是替劉局收的,但誰也拿不出證據證明錢是給劉局的,李軍自己也非常小心什麼手續也沒留下。他不是不知道萬一劉局翻臉,他一點牽制劉局的東西都沒有,但短短二年就讓他賺了三十萬進來。他盤算著再干幾年弄個百萬左右,隨便往個地方一鑽,地球這麼大,他們去那裡找自己,憑著自己聰明的腦袋又有本錢,做點小生意還不活的輕鬆!況且電視天天放的警匪片里,警察突然一抄家就能找出很多證據來證明匪徒從事的「事業」的來龍去脈,李軍不知道是匪徒弱智,還是導演弱智,但那些片段給了他很大的啟示:要想安全,就要讓別人以為自己手裡有東西,其實什麼都沒有!但從唐局那裡得到的信息,可以看出最後劉局還是不放心他,哎!看來自己的手段還要更進一步。

在李軍就要昏迷的時候,外面進來兩個人,把他從椅子上解了下來,拷在旁邊的一根暖氣管上,手銬的鐵鏈在上面卷了幾圈,正好讓他的腳尖剛剛能夠著地板。李軍受過這個苦,他大急,嘴裡不乾不淨的罵了起來。

「王八蛋,狗雜種,牛比把爺爺弄死……嗚,嗚!」

一個警察用地上的一塊污跡斑斑的破布堵住了他的嘴,拍著他的臉蛋說。

「小子,滿精神的嘛!還有六十多個小時,慢慢熬。」

這種刑罰李軍想想就腿肚子轉筋,他最長被這樣拷過六個小時,就頂不住了,媽呀!六十個小時,他想一頭撞在牆壁上把自己弄暈算了。身體才一擺動,手腕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又老老實實踮著腳尖站在原地。

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李軍微笑的看著牆壁上的鐘,剛才他們拷自己的時候,他做了點小動作,個子高就是有好處,他現在有半個腳掌可以著地,哈哈,三個小時過去了,除了口渴,瞌睡外,身體比上次受刑舒服多了。

又一個小時過去,李軍覺得自己的嘴唇揪在一起生痛,他知道自己快脫水了,迷煳中突然一盆涼水倒在他的身上。刺骨的寒冷,刺激的他又清醒過來,接著是透著心的舒爽,但是沒過一會幹渴、飢餓、疲倦,再次啃噬著他的肉體,他的精神。

在這種另人發狂的折磨中,李軍不知道過了多久,朦朧中一個聲音在他的邊響起。

「怎麼樣,現在想說了吧!」還是那個清脆的聲音。

本來李軍已經想好了,只要有人問,他就全部都招了,他一分鐘都受不了了。但當他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心底那種痞性卻被激發了出來,他看著唐局熬得和熊貓一樣的黑眼圈,裂了裂嘴想要笑,卻發現自己竟然完不成這個簡單的表情,臉部已經麻木了,他微微點點頭。

很快李軍被放了下來,一桶清水,一份盒飯擺在他的面前,他狼吞虎咽的吃著喝著,筷子都顧不上用,直接用手抓東西往嘴裡塞,就象剛從沙漠中出來的人,其實他處的環境比那些人還要惡劣。他那種樣子,連唐局這種受過特殊訓練的人也禁不住眼眶有點濕潤,她輕聲說著。

「別著急,慢點吃,夠不夠?」

李軍在吃掉四份盒飯,喝了三大桶水後,拍著自己漲得熘圓的肚皮,舒服的斜靠在椅子上。

「說吧,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我儘量為你爭取寬大處理。」唐局的嗓音變得柔和了很多,她也沒想到李軍竟然能支持如此之久,不由得有些佩服他的毅力了。

李軍揉著自己的腮幫子,麻木的感覺漸去,總算可以笑了。「哈哈,哈哈。」他抱著肚子縮成一團,臉上掛著陰謀得逞的狡黠的表情。看著唐局的臉色慢慢變得鐵青,才止住笑聲,李軍緩緩退到剛才拷他的位置,把手舉起,對她做了個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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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章脫逃

七十二小時後,李軍被一輛警車,送回到逮捕他的那間屋子裡。

房間內被翻的亂七八糟,當然他的馬子已經不在了,電話還是通的,所有一切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和銀行卡、存摺都被拿走了,還強迫他在一張代管清單上籤了字,同時警告他每個星期要來警局報到,沒有他們的同意他不可以離開T市。

李軍費盡所有力氣才把衣櫃挪到大門那裡堵起,忽然想到什麼,停下了動作,去浴室把熱水放滿,從冰箱裡找了些剩下的食物,泡在那裡邊吃邊盤算著。

七十個小時的折磨讓李軍瘦了整整一圈,他自嘲的想:如果哪個想減肥,送到唐局那裡沒有減不下來的。動了動手腕處被粗略包紮的傷口,還好沒傷到筋骨,他現在想起那三天三夜就虛汗直冒,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頂下來的,每當他快撐不住的時候,唐局就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一看到這個女子他就燃起了無窮的鬥志,到了後來他根本就不考慮任何問題,只要她的臉色越難看,李軍精神上就得到了莫大的滿足。他也清楚隨便換個人的話,他肯定頂不下來,每當他快絕望的時候,只要看她一眼,一種強烈的報復慾望就會沖淡那些不堪忍受的痛楚,讓他終於熬了過來。

唐局更是惱火,自己經手的案子有上百件,什麼樣的悍匪她沒見過,還沒一個人能頂得下來這套程序,不,現在有一個了,這幾天把自己也折磨的疲憊不堪。她交代手下人,密切監視李軍後,就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李軍跨出警局的時候,多想再看看唐局,他要在她的面前宣讀自己準備了三天的勝利宣言,然而他沒有機會見她就被送了回來,這讓他十分不滿。

吃飽喝足的李軍一頭扎在床上。

三十個小時後,被一陣強烈的飢餓感弄醒的李軍,睜開眼睛,思索著自己現在是在那裡。摸摸床,抬頭看看漆黑的窗外,確認在自己家裡後才長出了一口氣。

跳到地上,把屋子裡能吃的東西都塞到肚子裡,李軍開始搜索著整個屋子,找到了三個攝像頭,四個竊聽器。他把它們集合到一起,陰笑著脫下內褲,朝它晃了晃自己碩大的下體後,一錘子打扁了它們。接著快速的穿起衣服,砸爛牆角的一塊瓷磚,從裡面掏出幾件東西揣到懷裡,竄出門外,向頂樓跑去。

說來也巧,唐局處理完警局的事情後,端了盒飯正在監視器前面吃著,突然,看到李軍黑忽忽的下體,嘴裡的米飯「撲」一下,全部噴到螢幕上,她狠狠一砸桌子,抓起對講機。

「一號,二號,目標要逃竄,快速到達現場!」

李軍從頂樓的豎梯爬了上去,到了大廈的樓頂,趴在那裡仔細聽著,不一會樓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連忙把雨蓋放好,量了下旁邊大樓的的距離,五米左右,落差一層。他上到半米寬的護牆上,小腿肚子直打哆嗦,底下的汽車就跟小甲蟲一樣。

李軍一咬牙,拼了!助跑到樓邊,一縱身躍向黑暗。

「唐局,都查過了,樓頂沒人。」

「封鎖附近幾座大樓和周圍街道,挨家挨戶的給我查。」

「是。」

李軍伏在對面,看著樓頂晃動的警察,一動也不敢動,等了好久,人才慢慢散去。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膝蓋,剛才情急一躍,根本就沒注意落腳點,腿狠狠的磕在地上,還算好,沒掉下去。他把背心撕成幾條,緊緊把傷口扎住,貓著身子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警察要把這個片區全部封鎖起來,自己現在下去就是自投羅網,還是先找個房間躲一下。李軍看到頂樓有幾個屋子的陽台沒有被包住,也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住人,不管了,隨便挑一個,看運氣拉。

李軍慢慢爬上雨沿,微微擺動著身體,一鬆手,落在陽台上,仔細聽了一下,屋裡沒動靜。輕輕搖了搖門窗都被關的死死的,這難不倒他,從身上掏出一根細長的鋼絲,就著縫隙捅了進去,上下動了幾下,「啪嗒」一聲,開了。

李軍悄悄鑽進房間,就著微光巡視著,媽的,好象有人在,他掏出一把匕首,攥在手裡,緩緩挪動著腳步。

這是個兩室一廳的屋子,具體的擺設太黑了看不清楚,他推開左邊的房門,裡面沒有床,一張寫字檯,旁邊是一排書架,沒人。再推開右邊的房門,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屋子正中間一張寬大的床上,隱約有個人形躺在上面,看不清男女。

李軍輕輕走了過去,越近味道越香,從散落被子外面的長髮判定應該是個女子,他一屁股坐在床邊,那個女子還在唿唿大睡一點也沒覺察到什麼。李軍找到檯燈的開關,「啪」燈打亮了,用左手掀開被子上面,把女子蒙在裡面的頭露了出來。

長長細細的黑髮蓬鬆著,橢圓形的臉蛋,細細的鼻樑,小嘴櫻紅,睫毛很長,年齡不到二十,是個俏麗的小女孩。女孩勐然受到燈光刺激,慵懶的抬起纖細白皙的手臂擋在眼睛上,「嗯」的一聲輕哼,轉頭側身,就想再睡。

李軍坐在那裡又好氣又好笑,賊都上床了,還不知道,這個嗜睡的懶丫頭。他把匕首腰間,用右手輕輕拍拍她的臉蛋。

「誰呀!這麼討厭,人家困的很。」女孩嘟囔著把他的手推開,不情願的睜開眼睛,一張陌生的男子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嗚,唔。」她張嘴就要大叫,李軍早就準備好了,一把捂住她的嘴,她只能發出小貓一樣的叫聲,兩隻迷迷煳煳的大眼睛裡充滿了驚恐,身體不停的扭動著。

「噓!不要叫,我沒有惡意。」李軍和顏悅色的說,那知道女孩子掙扎的更加劇烈,讓剛剛經受了非人摧殘的他竟然有些力不能支。

「再動,我就把你扒光了。」李軍換了一副面孔,惡狠狠的說,女孩一哆嗦,兩隻手緊緊拉著被子,不敢動了。

「我把手鬆開,你乖乖聽我說,好不好?」女孩可憐西西的點點頭,李軍把手鬆開但並未離開她的臉蛋。她張嘴急劇的喘息著,滾燙的氣流噴到李軍的手心,痒痒的。

「我是一個好人。」女孩翻著白眼,一臉的不相信。「真的,咱倆素不相識,我沒必要騙你!我是被人陷害的,哎!現在警察在到處找我,他們的局長是個陰險狡詐的傢伙,有把柄在我手裡,我只要一露頭就會被幹掉。我死了不要緊,但這個危害社會的蛀蟲從此就逍遙法外,不知還有多少平民百姓要受到她的毒害,你看看我的手腕,這都是他們刑訊逼供留下的。我……」李軍動情的敘述著,他所說的局長的原形就是唐局,這些事情都是他親身經歷的,當然說起那些酷刑歷歷在目,聲淚俱下,漸漸女孩子也被感染了,眼裡泛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你說的都是真的?」女孩還有些懷疑。

「哎!你看看我像撒謊的人嘛!」李軍努力擺了個,自己認為最正直、最坦蕩的樣子給女孩看。

女孩「撲哧」一聲樂了,「我怎麼看,你都不象好人啊!」

「既然你不相信算了。」李軍徹底把手鬆開,退後幾步,頹廢的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兩手抱著腦袋做痛苦狀。

突然,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有人高叫:「警察臨檢,裡面有沒有人。」

屋內的兩個人都驚慌的對視一眼,李軍想站起身來,膝蓋處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鮮血已經浸透了半條褲腿。他轉念一想,就算能躲過現在,一會警察問到旁邊的鄰居,就知道這裡有人住,聽天由命吧!李軍的眼裡射出一種濃濃的悲哀,默默的看著女孩。

那種男人特有的,無奈而絕望的眼神,深深打動了女孩,她的那種與生具有的母性情懷被激發了出來。

「等一下,來了。」女孩朝外面喊道,然後紅著臉小聲對李軍說:「你把眼睛閉上,不准偷看。」

李軍認命的閉上眼睛,心裡微斥:你就算是個天仙,我現在也沒心情看。

奚奚娑娑,女孩穿起衣服,走了出去。至於再進來的是誰,李軍心裡一點也不清楚,他緊張的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對話。

「你見過這個人沒有?」一個警察在問。

「這個人是誰啊?」女孩應該在看自己的照片。

「李軍,二十五歲,本市人,一起強姦殺人嫌疑犯。」警察回答。

靠,李軍暗罵,亂給老子安罪名。這時李軍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如果自己處在女孩的位置上,聽警察這樣一說,百分之百會告訴警察叔叔的,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沒有,我一直都在睡覺。」女孩的聲音猶如天籟一般傳入李軍的耳朵,他感動的差點哭了出來。如果我有一天發達了,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我欠你一條命,我會加倍償還的,李軍默默的對著自己發誓。

「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是啊,就我一個人。」女孩們看來都有撒謊的天分,聲音聽起來很自然。

「要注意安全哦,如果發現這個人,就打110,我們會馬上趕到的。」

……

「小劉,你快點,還有好幾棟樓。」對門的一個警察叫道。

「好了,來了。」

「謝謝警察叔叔。」

「叫我警察哥哥就好了,我才二十出頭,沒那麼老,再見!來了,窮叫什麼,沒見我在忙嘛!」

那個警察看到如此美麗的單身女孩,忍不住心動,就多聊了幾句。直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李軍才長出了一口氣,身體就象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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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10-2-201211:13|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第四章公主

過了好一會,臥室的門才打開,女孩探進來個腦袋,手背在後面,好象還拿了個什麼東西。

「警察哥哥說你是…殺人犯。」強姦兩個字,女孩嘟囔了半天,也沒好意思說出口。

「呵呵,你看我這個樣子,雖然不是玉樹臨風,但也算得上相貌堂堂,我用得著嗎?」李軍心情放鬆了下來,忍不住開起玩笑。

「哼!反正你怎麼看,都不象好人。」

「哎呀,你流了好的血,等等不要動。」女孩這才注意到,李軍被染紅的褲腿,把手裡的木棒丟到一邊,在那裡翻箱倒櫃的找著。

「把腿抬起來。」女孩抱了一堆紗布、藥水,走了過來。

李軍看著腫得象饅頭一樣的膝蓋,腿竟然動彈不了,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沒知覺了。」

女孩連忙彎下腰來,室內的溫度很高,再加上匆忙,她只是在睡衣的外面罩了件大衣。隨著她的動作,睡衣那寬大的領口垂了下來,裡面竟然沒有戴胸罩,晶瑩剔透、挺立圓潤的完全暴露在李軍視野里,不大不小剛剛好一隻手能握住,兩個粉色的在衣服的摩擦下也聳了起來,猶如剛成熟的櫻桃,讓人垂涎欲滴;順著她胸前柔軟雪白的兩團的空隙下去,一條薄薄的碎花小內褲也清晰可見。李軍趕緊把頭側到一邊,不敢再看,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地痞流氓,但出來混講的是義氣二字,況且女孩剛剛才救了自己的命,他還不是禽獸,這種恩將仇報的事情他也做不出來。

可能是他的動作大了點,女孩也覺察到了什麼,低頭一看,嬌叱了一聲,一把揪住領口。

「你都看到什麼了?」話說出來她才發現不妥,臉羞的緋紅。

李軍聽到女孩問他,連忙辯解:「我什麼都沒看到。」這句話更有意思,他怎麼知道女孩問他的「什麼」是「什麼」啊!

一時房間內的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壞蛋。」女孩找了幾件衣服,往外走去。

「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你還說!」女孩轉過身來怒氣沖沖的叫道。

微叱薄怒,頰升雙霞,艷美的不可方物,李軍傻傻的看呆了,女孩還以為他被自己嚇到了,哼了一下,得意的走了出去。

李軍收拾心懷,看了看自己的腿,要想處理傷口就要把褲子脫下來。但女孩的魅力實在太大了,他不敢保證自己生理上沒有反映,褲子是不能脫的,從腰裡拔出匕首,把褲腿一層一層的割開。

「你,你果然不是好人!」女孩換了身緊身的黑色絨衣走了進來,雙手緊握著木棒指著他,眼睛瞪著他手裡的匕首。

李軍現在算是人髒並獲,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手裡的刀子,只好無奈的把匕首丟到女孩腳邊,攤開雙手,意思說給你了,我沒了。

女孩並未放鬆警惕,「把外衣脫掉,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掏出來,慢慢的,放到我能看見的地方。」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啊!女孩把電視上警察對付悍匪的對話,學了個滴水不漏。李軍只好按照她的指示慢慢的把身上的東西全部掏了出來——幾把細小的改刀,一把小錘子,幾根粗細長短不一的鋼絲,還有一些亂七八糟,女孩見都沒見過的物件,零零總總攤了一大堆,比專業修鎖匠帶的東西都要多。

女孩的表情從警惕變成了慌亂,又從慌亂變成了茫然,最後臉上掛著一種深深的失望,就象救了毒蛇的農夫被咬後的表情一樣。

「你是壞人,你是壞人,我包庇了一個壞蛋……」女孩在那裡喃喃自語。

李軍這次沒有辯解,也沒理會女孩,他專心的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你說話啊!」女孩情緒激動,用木棒的頭戳著他的肩膀,「你說你是壞蛋,你前面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你說啊!」

李軍沒有撥開那個不停戳打他的木棒,女孩的力量越來越大,他被戳的倒在沙發上,手已經夠不到傷口了。

他望著天花板,悠悠嘆了口氣,慘然一笑,聲音嘶啞的說道。

「這個世界,那裡有那麼單純啊!好人?壞人?真的能分的清楚嗎?」他象是在問自己,又象在問女孩。

「我只要對得起我自己,對得起朋友就可以。一我沒有欺凌弱小,二我沒有殺人放火,我做的事情也許在你們眼裡是不折不扣的壞蛋,你以為我願意嗎?」說到這裡李軍眼神從天花板上挪開,直視著女孩,語氣有些悲憤。

他緩和了一下情緒,接著說:「看看你的房子,光買下來就要五十多萬,加上裝修算便宜點,六十萬能下來吧!你知道我拼著性命幾年下來,也不過買你一個房間。你們都有父母,有爺爺奶奶,有叔叔舅舅,有人疼,有人愛。我呢!我什麼都沒有,我只能靠自己,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也不想知道。」

李軍說完後,緊抿著雙唇,神情漠然。房間內陷入了沉寂,女孩手裡的木棒無力的垂了下來,默默的站在那裡聽著那些她所不了解的人的心聲。

李軍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來舒服多了,電話就在旁邊,我還是要謝謝你,收留了我一次。」

李軍的情緒穩定下來,他坐了起來,低頭又去包紮自己的傷口。一雙小手伸了過來,接過他手裡的紗布,幾滴眼淚落在他的手背上,女孩走近他身邊微微抽泣著。

「對不起,我…」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打攪了你平靜的生活。你放心,處理完傷口我就走,如果你想報警的話,我就在過道里等他們。我進你房間的事我不會說的,你最好也不要提,警察很麻煩的。」李軍覺得心裡一片平和。

女孩就象住在宮殿里的公主——美麗、善良而單純,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本來就不可能有什麼交集。偶然的相遇,讓他那顆冰冷許久的心,被她的善良深深打動了。也許這個世間大多數人都是善良的,但這種情感並不是為他們這種人準備的,能體驗到一次就很奢侈了,他已經覺得很幸福,太多的話只能讓他感到自卑,感到羞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儘管留下來,我相信你。」女孩柔柔的說道。

「你相信我,你憑什麼相信我,難道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嗎?我是在騙你的,哈哈,你被騙了還不知道!我就是強姦殺人犯,他們說的一點沒錯!」本來這是李軍期盼的結果,但女孩說出來的時候,他卻感到無比的憤怒:她是在憫恤自己,可憐自己。

我不需要這些,我不需要別人的憫恤,不需要別人可憐我。女孩的身影漸漸模煳,這是他昏迷前最後的想法。

※※※

李軍從昏迷中甦醒過來,頭痛的要命。

「水,水。」

一隻柔軟的小手把他的頭扶了起來,一個杯子遞到他的嘴邊,李軍大口的喝著,吮吸著甘露一樣。他仿佛又回到了童年,躺在母親的懷抱里,溫馨感覺包裹著他。

這是那裡,監獄嗎?不象,鼻端傳來一股幽幽的香氣,身下軟軟的,身上卻一點力氣都沒有,勉強睜開眼皮,一張充滿關切的大眼睛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你不知道你都燒到四十多度了,我又不敢送你去醫院。只有不停的喂你喝水,吃藥,又怕你吃多了,哎!謝天謝地。」女孩羅羅嗦嗦的說了一大堆,李軍也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我睡了幾天了。」總算想起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兩天兩夜了,不知道你那來的那麼多肉,重死了,我都快被你累死了……」可能是女孩第一次照顧病人,而且還「照顧」活了,她興奮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李軍微笑的看著她手舞足蹈的敘述著,心裡想這都是瘦了一圈了,幾天前肉更多。

「你叫什麼名字?」

「韓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孩下意識的說了兩字後,反應了過來。

「我都聽到了,乾脆我以後叫你丫頭算了。」李軍看來恢復的不錯,最起碼精神好了很多。

「難聽死了,我叫韓雅清,別人都叫我,叫我清姐。」雅清挺起胸脯,裝著成熟的模樣。

小女孩怕別人說自己年齡小,長大又想讓別人說自己是小女孩,這個問題李軍早就搞的清清楚楚了,哄她們高興是再簡單不過的了,他裝成低能的樣子。

「姐姐,姐姐。」

「誒,真乖,叫姐姐幹什麼呀?」雅清高興的臉都笑成一朵花了。

「我想,我想,我想吃奶。」李軍把阿Q對吳媽的那段對話學的微妙為俏,淋漓竟至!

「你!」雅清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紅霞一直延伸到粉嫩的脖頸處,瞪著在那裡笑成一團的李軍.

「你個大壞蛋,人家好心照顧你,你…」拿起旁邊的木棒在他身上亂戳著,說著兩隻眼睛有些淚光泛起。

李軍一看逗過頭了,裝做被捅到了傷口,抱著腿叫了起來。果然,雅清的注意馬上被吸引了過來。

「怎麼拉,我看看,誰讓你嘴巴那麼壞啊!」雅清邊給他檢查傷口,邊數落他,發現他的腿在往回縮,這才發現自己為了照顧他,把他脫的就剩了一條內褲了,剛剛消散的紅暈再次占據了它們的領地。

「一個大男人,害羞什麼,我,我什麼沒看見過啊!」話雖如此,但她的頭還是深深埋在胸前。

其實李軍哪裡怕身體裸露,他是尿憋的小弟弟挺立了起來,把四角內褲撐的老高,他不知怎麼地,不願意讓這個純潔的女孩看到那醜陋的一面。

「我,我想洗個澡。」

雅清指指臥室外面,看到李軍縮在被子裡還是沒有動。

「你放心,我對你的身體不敢興趣。」那口氣、那表情就象色狼對著個全身赤裸的女孩,她完全恢復了活潑的本性,調謔著他。

李軍啞然失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孩子這樣戲弄,他裹起被子就想往外面走。雅清叫住了他,從衣櫃里找了件花格棉睡衣丟了過來。

「這是我最喜歡的,你要是弄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李軍想想萬一把被子弄髒了就糟糕了,看看手裡那比自己外套大不了多少的睡衣,無奈的隔著被子換上,下擺正好把內褲遮住,他摁著那個不聽話的傢伙,一瘸一拐的進了浴室。

雅清歡快的笑聲從後面傳來:「沒想到,你穿這個還滿性感的嘛!」

在浴室里,李軍總算鬆了一口氣,苦笑著晃著腦袋,他這樣的地痞都感到世風日下,可想而知現在的家長頭有多大了!

放完水後,他的小弟弟卻怎麼都不肯倒下,原來雅清在浴室里晾著她的各種樣式、各種顏色的小褲褲、罩罩等內衣,看得李軍混身躁熱。沒有辦法,他擰開噴頭,用涼水衝著火燙的身體,過了好久它才漸漸失去了威風。李軍暗自罵到:小樣,再讓你囂張。

走出浴室,整個房間靜悄悄地,客廳的茶几上擺著一份剛做好的食物,還冒著熱氣。雅清仰面斜倒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一條腿還搭在几上,拖鞋已經不知道被踢到那裡去了,小巧的玉足上穿著白色棉襪,襪沿卡通式樣的米老鼠顯得俏皮可愛,睡衣的下擺一直開到腰部,整條雪白、筆直、纖細的腿暴露在外面,隱約可看墨色的蕾絲內褲,一黑一白相映成趣,誘人犯罪。

李軍壓了壓那個又在蠢蠢欲動的東西,輕輕走了過去,搖了搖她的肩膀,一點反映都沒有,小嘴微微嘟起,櫻紅的唇間一個小小氣泡隨著唿吸忽大忽小,猶若嬰兒一般。李軍無奈的搖搖頭,彎腰把她從大衣里抱了出來。雅清的身體軟綿綿的一點也不重,他掂量了一下不到一百斤吧,俏麗的小臉靠在他的胸膛上,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挪了位置。

慢慢的走進臥室,才把雅清放到床上,就聽到她喃喃自語:「乖,媽媽在這裡,媽媽在這裡…」。李軍手一軟,差點趴在她的身上,懊惱的盯著這個熟睡的女孩,心裡道:完了,自己夢裡說的話,她全部都聽見了。輕輕彈了一下雅清的腦門,小傢伙占自己的便宜,拉過被子給她蓋好,把臥室的門關了起來。

李軍有個不好的習慣,他只要一做噩夢,最後總是以找媽媽結束,有的時候還會不自覺的叫出聲來,這幾年他覺得這個毛病好了許多,沒想到這幾天的刺激讓他舊疾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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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10-2-201211:14|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第五章啼笑皆非

李軍坐在客廳里,吃完了雅清給他準備的食物,打開電視,轉到警視頻道,仔細聽著裡面的報道,沒有關於自己的。他走到窗邊,看了看樓下,也沒有警察在道路上戒嚴。看來果然應了自己的猜測:唐局是在秘密調查劉局。再想想道上的傳言,這個城市自己是待不下去了,我的三十萬啊!只剩下隨身的不到兩萬的現金了,心裡對唐局的恨意就多添了幾分。幾年受的苦算白受了,還擔著被黑白兩道追殺的危險,這算那門事啊!

大病初癒,頭還有點痛,再加上剛剛情慾的刺激,讓李軍疲憊不堪,昏昏沉沉中,他裹起沙發上的大衣,又睡了過去。

朦朧中有個東西在踢他的大腿,李軍勐然驚醒,用手一拽,直聽「哎呀」一聲,一個身影倒向他,他下意識用另一隻手一撐,那個身軀還是砸在他的身上,小腹下面那個睡覺就會自然博起的東西被狠狠撞了一下,一陣巨痛讓他徹底清醒了過來。

這才發現,他的左手攥著一隻光滑小巧的腳丫,右手撐在一處柔軟的半球狀物體上,抬眼一看,雅清扭曲的小臉蛋就在自己的上方,眼淚都痛的流了出來。

「我,我不是有意的,你突然過來我…」李軍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放手!」雅清嬌叱著。

李軍才知道自己捏著的是她的,連忙把手放開,雅清身體失去支撐,腦袋伏在他的胸口,兩腿叉的大開坐在他的小腹上,柔柔的感覺讓他非常舒服,好一會她才恢復過來。

「你個壞傢伙,人家叫你吃飯,你卻害的人家摔的好痛。」雅清恨恨的用小拳頭砸著李軍的胸膛,忽然她好象想到了什麼,真視著他的眼睛。

「你身上是不是還有東西沒交出來。」說罷用手朝那個頂的她很痛的地方摸了去。「別,沒,沒…」李軍頓時一陣慌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雅清的小手已經找見了那個害她的東西,熱忽忽,硬棒棒的。

她抓在手裡,得意的說:「還說沒有,這是什麼?」提了一下,沒拔出來,又捏了兩把,才知道不對勁,白皙的臉蛋一下子燒得通紅,狠狠擰了一把這個粗傢伙,在李軍的慘叫聲中爬起身來,跑進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關的死死地。

李軍痛的淚花四濺,連忙伸手掏出那個飽受蹂躪的小弟,確認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氣,盯著禁閉的臥室門,想著該怎麼樣化解這個局。

目光在客廳里掃視了幾圈,「嗯」大門背後雅清用過的木棒出現在李軍眼裡,一絲笑意掛上嘴角。他走了過去,掂了掂木棒,比了下粗細,差不了多少,就它了。

「雅清,雅清小姐,吃飯了。」李軍叫了半天裡面都沒迴音。他抬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敲起房門,「小姐吃飯了,老奴已經備好晚膳,好香啊!」

臥室裡面傳來「撲哧」的笑聲,看來雅清已經平靜了不少。

「我不吃!」

「雅清小姐,剛才你…」

「我不聽,我不聽。」雅清在裡面把自己的耳朵蒙住,大聲叫著。

「哎呀,哦呦……」李軍裝著腿傷復發,叫了好半天,門依然沒開。

臥室里的雅清聽到外面的,剛想開門去看看,忽然想到不久他才裝了一回,當本小姐白痴啊!不理他。

突然,外面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後,就沒了動靜,雅清悄悄走到門邊,仔細聽了聽,外面真的一點動靜都沒了,她這才著急了起來,一把拉開房門,一張可惡的笑臉出現在她面前。

「討厭,又騙我!」雅清用力把門關上。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一隻大手被夾在門縫裡,四個手指猶在那裡顫動。

兩個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雅清紅著臉給李軍處理著被夾得變的黑青的四個手指。

「對不起。」雅清小聲道著歉。

李軍現在聽到這三個字頭皮都在發麻,第一次她說,自己暈了過去,第二次她說,自己兩處重傷,姑奶奶您千萬不敢再說第三次了!他暗自祈禱。

「是我不對,我不該把這根木棒放到身邊睡覺,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朝不夕保,隨時都有拚命的可能。習慣了,睡覺的時候身邊有個東西,才能睡得安穩。沒想到把你頂痛了,是我對不起你,你原諒我吧!」李軍抓住機會一口氣把話說完,其實他心裡也清楚雅清知道她剛才握的是什麼東西,但自己的傷還要養些時日,最好是找個讓她可以接受理由把她的尷尬揭過,以免以後幾天兩個人相處得不自然。

雅清裝著惱怒的樣子,站起來奪過木棒,輕輕打著他的後背。

「你壞死了,你個大壞蛋!」

「哎呀,哎呀。」

「呵呵,咯咯。」

李軍裝模做樣的叫聲中,雅清把那段羞人的糗事埋在心底了。

在這樣歡快的氣氛中,吃完了晚飯。兩人剛剛睡足了起來,精神都好得很,雖然他們一起待了三天了,但還沒怎麼交流過。雅清興趣盎然的盤膝坐在沙發上盤問著李軍他們混混的是如何生活的。

女孩子那細膩的心思,奇特的想法,刁鑽古怪的問題常常把他問的啞口無言,冷汗直冒。所幸李軍不是新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那些事情可以引起她們的遐想,那些是她們厭惡的,還是比較清楚。他套用了些警匪片中情節,把自己說成一個正義的、被生活所迫的、遊走於黑暗的俠客,而警察自然就成了腐敗、邪惡的反面角色,繼續補充著他前面那個沒說完的故事。

雅清一會緊張的攥著小手,一會高興的蹦來蹦去,一會被他的話弄得眼淚汪汪,等他結束了很久依然出神的呆坐在那裡。

李軍很滿意自己的口才,揉了揉發乾的喉嚨,端起水杯。

「我怎麼聽得這麼耳熟啊,好象在那部片子裡看到過!」

李軍一口水嗆在氣管里,劇烈的咳嗽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看看,果然讓我猜中了吧!心虛了,臉都紅了,一句實話都沒有。」雅清揪過一個靠墊,狠狠的砸著他的腦袋。

「姑奶奶,誇張是誇張了點,但我敢打賭,絕對是原創,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李軍一邊擋著,一邊笑著說。

「編小說都要實際點,你吹的也太沒邊了!」雅清並沒有認同他的解釋,這次「毆打」最後以她的體力不支告終了。

接下來當然是雅清小姐的自述了,在李軍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話中,一個長在紅旗下,生在新中國,家庭幸福,經濟富裕,天真無邪,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的生活展現在眼前。

韓雅清,T市人,民族漢,生於一九八七年秋,現T市財經大學經濟貿易系一年級學生。父親是本市一家進出口公司的經理,母親是一個辦事處的主任。她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性格開朗、聰明伶俐,長的又美麗動人,在家是掌上明珠,在校是老師的寵兒,同學的中心。

李軍還想插上一嘴:韓小姐,刁鑽蠻橫也是你的本性。但看看精力充沛的她,只好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這樣雅清無憂無慮的一直升到大學,父母不放心她住校,就在學校旁邊這棟大廈買了一上一下兩個單元,上面這個小的自然就她住了。(聽到這裡,李軍不禁為之砸舌,就這間還是小的!比老爸留給自己的大了一倍還多,人和人真得不能比啊!)本來過年父母叫她一起去旅遊的,但她要過英語六級,所以沒跟他們一起出去,在家裡複習功課,沒想到會碰到他這個「癩皮狗」,雅清邊說邊狠狠瞪著他。

李軍心裡鬱悶:你當我想碰到你啊!你要出去了大家都省事,為了對付你,我腦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我也不用多受這兩處重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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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10-2-201211:15|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第六章男傭

窗外微微泛亮,兩個人聊了一夜。主要是雅清在問,李軍在回答,他早就想結束這次談話了。李軍現在滿腦子都是自己以後該怎麼辦,銀行那邊的錢怎麼能弄出來,自己最好的弟兄毛三都出買了他,黑白兩道都是找他,他還能到什麼地方去躲一陣子,這些都需要時間仔細考慮,但為了哄這個小女孩高興,他不得不裝成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看到雅清總算有些睏了,李軍連忙說。

「好了,該睡覺了,雅清小姐有什麼問題,晚上再聊。」李軍說著就往沙發上一倒。

「哼!先放過你。」雅清打著哈欠,意猶未盡的往臥室走去,剛走了一半,回頭看看李軍。小小的三人沙發上,他頭靠扶手一邊,半個腦袋露在外面,兩隻大腳丫從另一邊伸了出來,窩在那裡,她看著都難受。

「要不,你到床上去睡。」雅清遲疑了一下說道,下面還有句「我睡沙發」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了。

「不用了,我睡覺不老實,怕把你擠下來。」李軍正在考慮他的問題,隨口答道。

「誰要和你一起睡,壞蛋,色狼。」雅清紅著臉跑進臥室,把門狠狠關上。

「記得把門鎖好,我睡覺夢遊,嚇著你可不要怨我啊!」

「你敢進來,我就把你……」後面的話低不可聞,她又想起了那個羞人的場景,輕輕啐了一下,身上熱了起來。

雅清在床上翻來覆去,明明困的很,卻怎麼也睡不著,被子裡有股濃濃的男人的氣味,讓她心煩意亂。「唿」的一下坐了起來,這個臭李軍把自己的床弄得味道這麼大,她恨不得出去咬他幾口。雅清找了一床新的鋪蓋換上,再次躺下,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真煩啊!還是睡不著,這次她覺得好象又少了點什麼。她又起來把剛剛換下來的那床鋪蓋換了上來,把她自己折騰的筋疲力盡,喘著氣鑽進被窩,她才意識到了什麼,身上更熱了。但她實在沒有力氣了,把頭蒙在被子裡,拍著他曾經睡過的地方,喃喃說著「壞傢伙,討厭死了」在朦朦朧朧中睡去,臉上猶掛著甜甜的笑容。

客廳里的李軍聽著臥室里雜亂的聲音嘴角也掛著一絲笑意,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穿著睡衣的小女孩竄上竄下的畫面,不禁舔著自己乾燥的嘴唇。一個如此活潑可愛,美麗動人,善良單純的女孩子,說不心動那是在欺騙自己。但,哎!如果劉局沒有走該多好啊!自己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把她騙到手,但現在呢?

李軍煩躁的坐了起來,七十個小時的酷刑,讓他明白了很多事情。他們這種人根本就沒權力去爭取什麼,他曾經為了更好的當一個混混,仔細研究過憲法。他知道如果他是個普通的百姓,只要不死,那幾天當值的警察就都要受到不同程度的處罰,包括那個唐局。但他是一個混混,而且還背著能證明他和劉局犯法證據的大混混,關鍵是他都記不清楚從自己手裡過了多少錢給劉局,所有的證據都讓他銷毀了。就算他想自首,就算可以從銀行查到資金的往來,但錢也不是轉到劉局自己的帳戶上,幾十個上百個帳戶怎麼查啊!告不倒劉局,自己就真的完蛋了,告倒了劉局,自己也不用在道上混了,看來只有一條路,就是跑路。躲個三年五哉,只要不通緝自己,只要自己小心點,應該就沒什麼事了。

主意已定,李軍蒙起毯子忽忽大睡起來。

醒來又是晚上,李軍等了好久,臥室里依然沒有動靜,他實在餓的受不了了,走進廚房自己燒起東西來。淘米洗菜,不一會,四菜一湯就弄好了。

「哐,哐,哐。起來拉,小懶貓。哐,哐,哐。雅清,雅清小姐開飯拉!」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李軍輕輕一推,房門「吱呦」一聲開了,他的心微微一顫,不知道是為她信任自己感到高興,還是為她的膽大感到擔心,還有一絲竊喜一絲彷徨,一時百感交集,僵在門口。心裡一陣酸楚,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走到床邊。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兩個人,女孩也是同樣的睡姿,不同的是李軍的心情。

李軍輕車熟路的找到檯燈的開關,把燈打亮,用左手掀開被子上面,把雅清蒙在被子裡的頭晾了出來。

「誰呀!這麼討厭,人家困的很。」一個字不差,還是那句話,李軍笑著搖搖頭,一點創意沒有。

當然自己也要配合她,還是用右手拍拍她的臉蛋,雅清睜開眼睛又要叫,他的左手也摁到了同樣的位置,「嗚,唔。」這次她的眼睛裡沒有了驚恐,多的是惱怒。

雅清抓起枕頭,掀開被子,朝著李軍的腦袋亂打一氣。

「停,停,小姐,我是叫你吃飯的!」他一直被從臥室追殺到廚房。

雅清這才看到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米飯也盛好了,香氣四溢。

「你做的?」她滿臉的疑惑。

「對啊!可惜你這裡東西不全,要不還能燒的更好!」

「吹吧,別光好看不好吃。」雅清用空著的手捻了片菜丟在嘴裡,慢慢嚼著,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因為要燒菜,廚房的窗戶被李軍開了一條縫,這裡的溫度要比其他房間低點。雅清光著兩隻小腳站在地上,薄薄的粉色絲質睡衣上頂出兩個明顯的突起,睡衣的下擺剛剛遮住兩條美腿的根部,還隱隱約約能看到純白色的內褲,她又換樣式了,細細的腰肢在半透明的空間內微微扭動著,胸前的尖挺也隨著滾來滾去。

「哇塞!比我媽燒得還好吃,看樣子有二級廚師的水平了,好好努力哦,等我掙錢了就請你做保姆!」雅清說著,隨手把指尖上的油漬揩到看傻了眼的李軍臉上,「咯咯,咯咯」她笑著一路小跑回到臥室。

李軍徹底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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